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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的逼迫她卖淫,如不接受就要把她关起来。
李女又说:她在该茶室的编号是“十一号”,是今年十月二十五日被卖进的,有开房间
的钥匙,同房还有十七号小姐。因她不堪摧残,于本月四日凌晨三时乘机逃出,在男友郭石
城家住了十多天,男友愿救她脱离苦海,她遂以终身相许,但因身份证等都被扣在茶室,本
月十六日乃向省妇女会申请调解,前日接妇女会通知相偕来台北,昨日下午四时许,经妇女
会调解出门后,其父李知高同不明身分的男子五六人,将李女及男友郭某一起拖上金山计程
汽车,李女就拼命地喊“救人”,旋为七分局援救保护。歹徒们乃驾车逃逸,内有一人就是
姓庄的,她父亲因被郭某扭住,致为警七分局捕获。
本案男主角郭石城,二十五岁,屏东人,业木工,住屏东市公勇路九十一号。据他在警
局说:他家在春喜公共茶室附近,今年十月初他在春喜茶室结识李金莲,李女年纪虽轻,但
长得亭亭玉立,是个温柔美丽的好姑娘,两人感情很好。不料,李女被卖到特约茶室,据他
听李女的叔叔说:李女被押入茶室,押期一年半,新台币一万三千五百元,后又增加半年为
两年,加多少钱则不知道。李女因不堪风尘痛苦,于本月四日凌晨逃出,先跑多。他家住了
几天,本月十六日向省妇女会请求调解,省妇女会通知双方于本月二十四日下午进行调解,
两人相偕于前天赶来台北,昨日下午四时许,经妇女会调解,该会要他付新台币三千元给李
知高,双方并同意择期结婚。讵料,当他俩走出妇女会大门,就被李知高与歹徒多人乘计程
车赶来,欲将他们硬拖上计程车劫走,他俩就高喊救命,附近的警七分局迅速出动,把他俩
带局保护。
“进入该茶室后即失去了自由”
另一个实例是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征信新闻报》登的:
茶室设私刑老板成魔王
可怜少女不堪虐待
敝衫赤脚逃来台北
〔本报讯〕一位不甘操皮肉生涯的少女,经过数日的餐风宿露后,在二十四日傍晚穿着
一袭薄衫、一条短裤,光着双脚抵达台北,现已由某妇女机关予以保护中。
据冒险逃出火坑的游阿娣昨日告诉记者:她为了积蓄出嫁时费用,于去年十二月在左营
经养母的朋友介绍至屏东某特约茶室为娼,她本想只做三个月,但是没料到进入该茶室后,
即失去了自由。
游女又说,该茶室的老板一共雇了六名保缥,但是从来不保护她们,相反的,是专司鞭
打她们的职务。
游女说:老板每天限定她们必须接客在二十名以上,如果在打烊后结账时,哪一名姊妹
没有达到老板的要求,六名保缥即人手一根棒球棍在妓女身上轮番毒打,每晚受罚的时候,
她们必得自动将衣裤脱光,挨打的当儿并不得声张哭喊,否则更吃苦头。
游女说茶室内的每名姊妹为免遭皮肉之苦,即使是生病的时候,也勉强撑着身体接客,
她又说:她们接客的方法是不择手段的,只要有客人经过茶室门前,她们即想尽办法将客人
拖入房内。因此很多附近居民入夜以后,均不敢从茶室门前走过。
游女说,她们1每天拼命为老板赚钱,但是她们每餐却以稀粥充饥,在此种挨打受饿的
环境下,已有两名姊妹精神失常。
本月十八日晚,游女实已无法忍耐,趁着接客的机会,翻越围墙逃出茶室,她曾向一位
路人求援,对方因见她可怜,曾给了她一些钱,游女惟恐被茶室老板捉回,即来火车,又徒
步数日,终于来到台北。
当她抵达台北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一条短裤,独自在街头流浪,后被一位好
心大太发现,给了她一些衣物,并送至妇女机关请求保护。游女昨日午后对记者说:她希望
治安机关能够对屏东该特约茶室的不法行为予以取缔,以免更多的女孩遭受不幸。看了这两
则血泪交织的“军中乐园”大特写,我们还会相信她们不是“工作器具”吗?
大特写——娟娟
一九六○年九月十七日,《新闻天地》第十六年第三十八号登有贾燕《“军中乐园”探
秘》,曾对一个被“充军”到金门的私娼,有一大特写:
每位女侍应生有大小仿佛、陈设各异的专用香闺一间,房首装有编号之绿灯,亮时表示
正在上班,房门必然紧闭,我们走过军官部时,进了一间没有亮灯的十调号香闺。
十×号那位娟娟小姐正斜靠在床头看小说,看到总干事带着客人进来,连忙衣衫不整地
起床相迎。趁她忙着张罗茶水的机会,我打量这间小小洞房的布置——最显目的是一张庞大
的双人床,几乎占去了房间的三分之一,铺着精致的大甲草席,床头并排放着两只鸳鸯戏水
的绣花枕头,那本没有看完的《感情的债》也放在一旁,折出花式的锦被则斜置在床当中,
洁白的麻纱蚊帐吊在银质的挂钩上,床头有衣柜一个,衣柜上零星地堆着两个皮箱和鞋盒,
紧靠着衣柜有一张新的茶几,上面堆着好些小说和杂志。正播着爵士音乐的收音机也放在那
上面;茶几的对面有一张小圆桌,桌旁散放着几张椅子。东西对开的窗子被厚厚的蓝色窗帏
掩盖着,四壁墙上张挂了一些中外明星彩色的照片,在那些照片中惟一配上镜框的,是一位
着高中制服带着“×中”符号和领章的女学生。
许是我端祥那帧女学生的相片出了神,娟娟客气地端来香片茶我也不知道接。于是她找
话说:“那张相片像我么?”
“是不是你妹妹?很像你,不过比你……”
“比我年轻是吗?两年前的我当然比现在的我年轻了。”她不在乎的谈吐,好像谈别人
的事。
“噢,那你为什么不读书呢?”一位读过高中的女学生会来干这行,怎能不使人惊奇?
“对不起记者先生,我这儿没有新闻,也无可奉告,除非你希望听一位女孩子对现实的
控诉!我十七岁时死了父亲,母亲忧伤过度病倒了,弟弟妹妹年纪都小,首先我辍学做事养
家,每个月三百的薪水不够付母亲的药钱,亲戚朋友也疏远我们,弟妹们吃不饱饭上学也没
有精神,于是我蒙骗母亲,偷偷的以父母给我的本钱去挣钱为母亲治病,由于年纪轻,经验
不够,被警察抓到了,以‘私娼’罪名移送金门来,但大多数姊妹多是自愿签约的。
“每当我被客人支配属于上帝的灵肉,我就想该如何支配属于魔鬼的金钱,所以每当我
痛苦时,我就以忍受了片刻的痛苦能得到大把钞票来安慰自己。记者先生,你别笑我是个拜
金的人,但是金钱能医治我母亲的病,能供给弟弟妹妹的学费,更主要的是我不能像这样容
易的做另外的事而得到这么多的钱。
“每个月我要汇两千块钱回家,为了达到这个数目,我尽量使客人满意,于是我的票售
出就比较多和容易。初来时夜深人静我也曾偷偷的仗位,后来习惯了.也许是麻木了,我就
不常哭了;再说到军中乐园来的人,都是找快乐来的,平常出操、做工、作战紧张的身心,
希望到这儿获得暂时的松弛和舒适,我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感染我命运的哀怨呢?
“到军中乐园来的人,各种阶级和兵种都有,战士规定到战士部去,士官也有士官部,
到我们军官部来的以尉级军官较多。
“并不是校官就不能来,我隔壁房间的十×号,就有位上校组长每晚必定来报到的。校
官以上的军官要娱乐可以进‘高级班’,那是矗立在金门模范县新市实践新洋的一座洋捧,
因为房子高,同时去的也多为高级长官,于是就有了‘高级班’的雅号。”
进“高级班”的军官,不一定要买“娱乐券”,还可以打茶围,那就是召小姐来谈情做
爱一番,泡一杯清茶十块钱,就可以销魂十五分钟,正式云雨的代价是新台币三十元,缠头
之资多多益善,据说几位官拜将级的高级军官。也常往“高级班”行走,其中以上校前去消
遣的最多,更不乏家有妻子儿女成行者。
一位从事文化工作、官拜上校的长官说:“只要不过忘对家庭责任,偶尔逢场作戏,是
我去‘高级班’所持的立场。”
年龄方面:三十岁左右犹未婚配者去的最多,二十来岁的台籍官员去的较少,四十左右
的军官和士官多为军中乐园的常客。有的开明部队长,更鼓励部下到这方面去正常解决
“性”的冲动,据说到军中乐园也是请假照准的理由之一。
我专心听这位历尽沦桑一奇女的倾诉,没注意总干事何时买了热腾腾的小笼包子,又捧
来一大盆卤菜,早有小厮安排下四副碗筷,却不过他们殷勤的挽留,权且与总干事分别就了
宾主之位,娟娟和民事官分坐两旁。娟娟更从茶几中取出一瓶金门高粱来说道:“好菜配上
好酒。我希望记者先生和民事官不醉无归!”
娟娟替我挟了块白切鸡放在我碟子中:“你喜欢这鸡腿么?”一直保持沉默的民事官也
开口道:“别再想如何写那篇文章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
这位高中女生娟娟,可真是最有名的人物,我没到过金门,没有见过她。但是十六师的
军官们告诉我,每当金门“军中乐园”开门时候,大家都要抢购娟娟的票,为的是要“调高
中程度的姑娘”!这个现象,十足显示了自卑的大兵们的许多心态,自然值得特别注意。
“现役在营期间不准结婚”
“军中乐园”制度成立在一九五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