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梯之上,滚了下去!我自然不会怕,因为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的,
我忙道:“是阿晓么?我是卫斯理?”
阿晓是一个吸毒者,他在这个贼窝中,司守望之责,木梯一响,他便发问,不要说
他的声音骇人,如果有电筒照到他那一副尊容的话,那更可以令人退避三舍,他的面容
,十足十是武侠小说中的“╳╳老魔”、“╳╳老怪”一类……
我的话一出口,他立即道:“卫先生,久违了,久违了!”
阿晓原来据说是知识份子,所以出言十分文雅,我一面向上走去,在经过他身边的
时候,顺手塞了一张十元纸币,在他手中,道:“施兴在么?”
阿晓一把抓紧了钞票,讲话也有神了许多,道:“在!在!”
我又跳上了两级木梯,来到了一扇门前。
只听得里面传出了一阵女子的纵笑声,道:“我只不过扭了几下,那洋鬼子就眼发
光了!”另一个男子声音道:“这时候,只怕将他的裤子剥了下来,他也不知道哩。”
第六部:失手被擒
我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门上打开了一个小洞,一张十分年轻,也不失为美丽,
但是那种第八流的化装,看上去却极其令人不舒服,再加上廉价香水的刺鼻味道,令得
她成为一个十足的飞女的脸庞,在小洞处露了出来,满含敌意地望著我。
我知道在这种地方,绝对不用对女性讲究礼貌,因此我立即道:“施兴在么?”里
面已有几个人齐声在喝问什么事,又有一个人从小洞处向外张望。我除下了脸上的面罩
。从小洞处露出来的那阴阳怪气的脸,正是施兴,他一看到了我,立即打开了门来。
他对我如此恭敬的原因,是因为好几次。他几乎入狱,都是我保地出来的缘故,我
绝不是与贼为伍,而是想到,像施兴那样的人,原来是很有才能的一个银行行员,可以
安安稳稳过上一世的,但是,却为他贪污的上司所陷害,而致坐了几年的牢,他的遭遇
,是十分值得人的同情之故。
我一脚踏了进去,里面的乌烟瘴气,简直不是文字所能形容,而我一眼,便看到了
一张满是油腻的桌子上,放著一只连皮袋,但是却没有了皮带的相机,我几乎是一个箭
步,窜到了桌边,指著那相机道:“这是谁下的手?”
屋中的几个人,除了那个飞女以外,都面上失色。
施兴走上来,道:“卫先生,这相机……”
我摇了摇手,道:“不必多说了,是谁下的手,我也不会叫他白辛苦 ”我一面
说,一面取出了一张钞票,放在桌上,道:“这相机我带走了。”
施兴连忙道:“行!行!你何必再出钱?”
我笑了一笑,提起相机来就走。可是那个飞女却叉著腰,以她那种年龄,绝不应该
有的,因此她也以令人作呕的风骚态度,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伸手,将她推开了几步,自顾自地出了门,向楼梯走去。
走不几级,又听得阿晓的怪声,道:“小心走!”我明知阿晓在,可是仍不免又给
他吓了一跳!
我将那只相机,抹在胁下,走了几条街,向身后看看,已经看到绝对没有人在跟踪
我了,才将相机中的软片取了出来,顺手将之交给了一个冲洗店,吩咐他们只要将软片
冲出来就行。
那店家像是不愿意做这笔小生意,我告诉他们,我在一个小时内要,可以加十倍付
钱,那伙计才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下来。
(在早期作品中,处处可见生活变化之大,现在,几十分钟冲洗照片,满街皆是,
但二十几年前,那是“科幻”题材。)
我拣僻静的小巷,走出了几步,看看没有人,就将那只照相机,抛在阴暗的角落处
,然后,我才又转入热闹的街道上。
我的心情,显得十分愉快。
因为,我和那帮敌人交手以来,每一次“交锋”,我都处于下风。我失去了那叠文
件,失去了毒刺,但是这一次,我却占了上风。
那一卷软片中可能有著极重要的资料。
这一点,只要看丢了相机的那个白种人的狼狈相,就可以知道了。
我心情轻松,当然我又已经上了面罩,轻轻地吹著口哨,向顿士泼道而去。
顿士泼道是一条十分短而僻静的街道,我一转入顿士泼道,就彷彿已经远离了闹市
一样,迎面而来的,是一对靠得很密的情侣。
我看看号码,找到了六十九号。
这一条街上的房子,大多数是同一格局,五层高,每一层,都有阳台,是十分舒服
的洋房,六十九号的地下,左右两面,都没有店铺,我走上了几级石阶,在电梯门前,
停了下来。
我按了电梯,在等候电梯之际,我心中不禁在暗暗里想,那位罗勃杨先生,不知究
竟是怎样的人物,他和这件事,究竟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应付得得体的话,那么,我今晚就可以大有收获了。
但如果那罗勃杨十分机警的话,那我可能虚此一行,或者还可能有危险!
电梯下来了,我跨进了电梯,心中仍不断地在思索著,片刻之间,电梯已到了五楼
,我走出电梯一看,六十九号五楼,是和七十一号五楼相对的,那是所谓“一梯两伙”
的楼宇。
我按了六十九号的电铃。一下,没有回答。我等了一会,再按第二下,仍然没有回
答。我用力按第三下,才听得门内有人道:“什么人?”
我连忙道:“有一位杨先生,住在这里吗?”
里面的声音道:“什么杨先生?”
我道:“杨天复先生。”那声音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我道:“我是街边摆水
果摊的,有一个洋人,叫我送一封信来。”
里面静了一会,门打开了一道缝,道:“我就是,拿来!”我拿出了那纸条,从门
缝中递了进去,同时,我以肩头,向门上推去,希望能够将门推开,走进屋去。
但是,我的目的,却没有达到。
因为那门上有一条铁炼拴著,那条铁炼只有两寸长,门缝也只有两寸宽。我将纸条
一递了进去,就被一个人抢了过去,同时,门也“砰”地一声关上,几乎轧住了我的手
指!
当然,如果我要将门硬推了开来,绝不是难事,但是这一来,却更其打草惊蛇了。
我没有想到这位罗勃杨竟然如此警觉,连他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看到,只是在门打
开一道缝的时候,看到他穿著一件红色的睡袍而已。
我在门外呆了一呆,又按了按电铃,道:“那洋人说,信送到之后,有五元打赏的
!”
门再度开了一道缝,飞出了一张五元的钞票来,同时,听得那位杨先生喝道:“快
走!”接著,门又“砰”地关上了!我耸了耸肩,拾起了那张五元的钞票,四面看了一
看,寻思著办法。
只见另有楼梯,向上通去,那一定是通到天台去的了。我心中立即闪起了一个十分
冒险的念头,那杨天复不给我由门而入,我何不由天台爬下去,从窗口中爬了进去?我
向著那扇门,笑了一笑,立即转身,向天台走去。
天台的门上,也有锁锁著,但是那柄锁,在我锋利的小钢锯之下,只支持了半分钟
,就断了开来,我上了天台,寒风阵阵,天台十分冷清。
我首先向街下望去,只见行人寥寥。也是绝不会仰头上望的。
这实是给我以极佳的机会,我从天台的边缘上攀了下来,沿著一条水管,来到了一
扇有凸花玻璃面前,通常,作有这种玻璃的窗子,一定是浴室,那可以透光,又可以防
止偷窥。
我侧耳听了一下,没有声音,我又小心地用食指,在玻璃上弹了几下,弹出了裂缝
,然后,以手掌将玻璃弄了一块来,再伸手进去,将窗子打开。
这些手续,全是夜贼的基本功夫,我相信做得十分好。窗子打开后,眼前一片黑暗
,我停了片刻,才看清那间浴室,十分宽大。
但是,那间浴室,却也给我以十分奇特的感觉。
起先,我几乎说不出为什么我对那间浴室,会有这样特异的感觉,但是我立即看出
来了,因为,那浴室既没有浴巾,也没有厕纸,倒像是弃而不用的一样。
我又倾听了片刻,浴室的门关著,我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门缝中却一点光亮
也没有,由此可知屋中的人,离开浴室很远。
我又以小钢锯,锯断了两枝铁枝,然后,轻轻而易举地,跃入了浴室之中。
我到了门旁,又仔细倾听了一会。
虽然我相信我自己的行动,十分正当。但是我这时的行动,却直接地触犯了法律,
如果为屋主人捉到的话,那我非坐牢不可,这实在是不可想像的丢人,所以我必须小心
从事。
听了片刻,外面仍没有任何声音,我才轻轻地打开浴室的门。
我将浴室的门,打开一道缝,向外看去,一看之下,我不禁一愣。这间浴室是一间
房内浴室,我看出去,当然看到那间房间。
可是,那却是一间什么家俬也没有的空房间!
我呆了一呆,在空房间中转了一转,又打开了房门,房门外面,是很宽敞的厅子。
但是也是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在厅子的一边,另外有两扇门,门缝下并没有光线透出,我轻轻地一打开,两间房
间,也都是空的。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这是怎么一回事?杨天复呢?他在什么
地方?
难道我刚才经历的一切,全是幻觉。
可是,我的那封信,被人取去了,我袋中,多了一张五元的钞票,那却是实实在在
的事情。
我又看了厨房、工人房,这一层楼,不但没有家俬,而且的的确确地没有任何人。
当然,杨天复可以趁我爬上天台之际,离屋而去,但是要知道,杨天复并不是事先
知道我会送信来而在这里等我的。
而杨天复必定是住在这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穿著睡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