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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道:“你说的是你们集团的最高首脑?”
汉克道:“自然是他,除了他以外,谁还配有这样的称号?”
我又道:“你怎么知道?”
汉克像是著了魔一样,道:“那铃声,你听那铃声,那就是他要出现之前的信号了
。”汉克刚讲完了这一句话,铃声便静了下来。
我立即向电视萤幕看去,只见每一个人,都已经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大厅中,也
十分沉静。我注意到,在主席台上,已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小龙,另外一个,便是甘
木。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而汉克也在这时,“霍”地站
起。他对于他的领袖的崇拜,使得他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是处在电子光控制的武器的射击
范围之内的。
他才一站起,我便听到一阵紧密的枪声,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自一幅墙上射出了
十几发子弹,一发也不落空,全部射在汉克的身上。
汉克的身上,血如泉涌,他的身子摇晃著,伸出了右手来,我看得出,他是在行一
种礼节,同时,他口中叫道:“万岁 ”
他叫的是德文,但是只叫了“万岁”两个字,下面的话还未曾叫出来,便自身子一
侧,“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上了。
我不及去看他的死状,由于他死前的那个举动,使得我的心中,起了莫大的疑惑:
“这个野心集团的最高首脑,究竟是什么人呢?”
然而,也就在那时,我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电视画面,正在迅速地缩小。那情形,就像普通的电视机,关了掣之后一刹那
间出现的现象一样。在普通画面二十七吋的电视机上,这种现象,约能维持三分之一秒
,在这三分之一秒中,一切的人物景象,俱都缩小了,但是还可以看得清楚。
如今,我所面对的电视萤幕极大,所以,画面虽然在迅速地缩小,但在这一个阶段
,却还可以有四五秒钟的时间,给我看清楚那大厅中的情形。
我看到一个人,大踏步地走上主席台,那人究竟是何等样人,遗憾得很,一则由于
时间实在太短促,二则由于电视画面,本来就十分模糊。
我只可以告诉各位,这个人的身材中等,发型十分奇特,像是就这样随便梳著的,
以致有一络头发,披了下来,上唇看来好像是留著小胡髭,但是又看不真切,他一面走
,双手则神经质地摆动著。
在那极短的时间中,我突然感到,这个人我是认识的,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直觉,
这种直觉,使我相信,如果我能够看清那人的面貌的话,我一定能毫不迟疑地叫出这个
人的名字来。
我只看到那个人走上了主席群,挥舞了一下手臂,电视萤幕便黑了下来,什么也看
不到了,而声音则早在电视画面开始缩小的时候已听不到了。
我没有再去按钮掣,使得电视画面重现,因为我看到电视萤幕上有四五个小孔,那
自然是刚才射向汉克的子弹,穿过了汉克的身子,射向电视萤幕之故。电视巨大的阴极
线管,已受到了损坏,而那么巨大的阴极线管,只怕世界上还找不出来!
我呆了片刻,又回过头去看汉克,汉克当然早已死了。
我在电视萤幕之上,看到了野心集团突然发生大混乱的情形,这对我来说,自然是
十分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但是我却无法知道,那最高首脑的出现,是不是能够平复这一
场混乱。我仍然要和国际警方联络,而且,张海龙的处境如何,也是令得我十分关心的
事。
我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了,我连忙循著来路,退了出来,等我退到储物室中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微明了。
不用多久,我已经在走廊之中,推开一间一间房间的房门,寻找张海龙,而当我推
开第五间房间的房门之际,我不禁一呆。
只见张海龙躺在床上不动,像是正在沉睡。
张海龙可能是给汉克以麻醉剂弄得昏迷了过去,这是我已料到的事情,也根本不会
使我吃惊,令得我吃惊的是,在张海龙的床边,还伏著一个人,那人背部抽搐不已,分
明是在哭泣。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小娟。
我陡地一呆之际,张小娟已扬起头来。
她一看到了是我,也呆了一呆,然后,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卫斯理,你将我
爹怎么了?”我连忙道:“令尊可保无事,而且,事情和我也没有关系!”
张小娟似信非信地望著我,“哼”地一声,道:“你的话可以相信么?”
张小娟的一切行动,十分异特,使我难以确定她的真正身份,因此我和她讲话,也
不能不额外小心,我想了一想,才道:“为什么不能相信?”
张小娟一偏头,道:“你先将我父亲弄醒了再说!”我来到了张海龙的面前,立即
闻到一阵强烈的“歌罗方”的气味。
我知道我的猜测不错,张海龙只是暂时昏了过去而已。我望了张小娟眼,冷冷地道
:“你能正确地判断一个人死亡的时间,难道竟看不出令尊是因为闻了歌罗方才昏迷的
么?”
张小娟听到我这样说法,立即后退了一步,面色也为之一变!
而我正是故意如此问她的,这样强烈的暗示,可以使她知道,我至少已知了她一部
份的秘密!她望了我足有半分钟,才道:“你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
我也向她望了半分钟,道:“高贵的小姐,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她的面色又变了一变,道:“如此说来,我到你家中去的时候,你正在?”
我点了点头,而且立即单刀直入地道:“正是,小姐,你带著手枪,到我家里来干
什么?”
在我刚一开始和她在言语上针锋相对之际,张小娟的面上神色,十分慌张。
但是,当我单刀直入,向她严词质询之际,她的态度,却反而镇定了起来,在椅上
坐了下来,面上现出了一种十分疲乏的笑容,以手支额道:“那个,不说也就罢了。”
我自然不肯就此放过她,冷冷地道:“你以为这样的一句话,就能够满足我的好奇
心了么?”我在“好奇心”三字之上,特别加重语气,那就表示,我实在并不只是为了
“好奇心”,而且非弄清楚她的来龙去脉不可。
她抬起头来,又望了我一会,道:“人家说你厉害,果然不错。”我哈哈一笑,道
:“不敢,只不过还不致于随便服输而已。”
张小娟将头转了过去,道:“如果说,我来找你,只是为了救你,你信不信?”
张小娟的声音,听来十分平淡,像是在讲笑,但是却又不像。
女人的心情,本来是极其难以捉摸的,美丽的女人尤然,而张小娟则更其难以捉摸
。我无法肯定她所讲的是真是假,只得反问道:“救我?”
张小娟突然笑了起来,我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别笑,你究竟扮演著什
么角色?”
张小娟止住了笑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一个可怜的角色?”
我仍是一点也摸不透张小娟究竟是何种人,我只得道:“可怜的角色?可怜到什么
程度。”张小娟转过头去,道:“可怜到了被大英雄认为是奸党的程度。”
我松开了张小娟的手腕。可能是我的力道太大了些,她的皓腕之上,出现了一道红
印。她自己轻轻地揉著,十分幽怨地望了我几眼。
我吸了一口气,道:“张小姐,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张小娟低下头去,并不出声。
我又问道:“譬如说,刚才,大约十多分钟之前,你对于你的弟弟,有什么感觉?
”张小娟倏地睁大了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的那一下反问,大有原因,连忙紧钉著问道:“有什么感觉,你说,因为
刚才,我还看到你的弟弟!”
张小娟的面上,充满了疑惑之色,道:“什么?你是在梦呓么?”
我立即道:“一点也不!”
在我们交谈之中,张海龙也醒了过来,以微弱的声音问道:“谁?谁刚才见过小龙
?”我道:“老先生,你且休息一会,详细的经过,我会向你报告的!”
我一面说,一面仍以眼光催促张小娟回答我刚才的那一个问题。
张小娟低下头去,想了一想,又抬起头来,道:“不错,我心中,在十分钟之前,
的确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
张海龙睁大著眼睛望著我,像是不明白我和张小娟在谈些什么。
我只得匆匆地向他解释,道:“他们两姊弟是同卵子变生的,因此相互之间,有著
微妙的心灵感应!”张海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小娟又道:“我觉得弟弟像是完成了一件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壮举!”
张小娟续道:“我可以感到他心中的激愤、高兴,和那种带有自我牺牲的昂然的情
绪……”
张小娟讲著,面色渐渐变得激动起来。
突然之间,她猛地站了起来,而她本来因为激动而呈现红色的面颊,这时候也苍白
了起来,只见她身子微微地震动著,双眼望著前面,从她眼中的神情看来,像是面前的
墙壁,根本不能阻挡她的视线,她是在望向极远的地方一样。
我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张小娟望著我道:“我弟弟……我弟弟……”
张海龙的面色,也苍白了起来,道:“小娟,镇定些,你弟弟若是有什么危险,你
更不能不镇静。”张小娟大口地喘著气,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看她的情形,分
明是十分痛苦!
我连忙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拿了一滴白兰地,又冲了上来,将酒瓶
凑在她的日上,她饮了两大口酒,才又道:“我弟弟……我弟弟……我感到他……已经
死了!”
第十九部:医生史上的罕例
张小娟的话才一出口,我只听得“咕咚”一声,已经自床上起来,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