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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扳着罗瑞英的肩头,端详着她问:“英子,你还好吗?”
“这么久没你音信,我以为你把我忘了。”罗瑞英擦着不争气的眼泪说。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有时候我在夜里数星星,会看到你的眼睛。”
“在夜里数星星?你经常睡在外面吗?”
“跟敌人战斗,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
“陈大哥,我要跟你走,跟你一起风餐露宿。”
“英子,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吗?”
“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一定会!”
罗瑞英再一次靠在陈涛的肩膀上,一股巨大的暖流将她卷进旋涡,让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感。
女子戏班 第十七章4(2)
俞元乾和郑世昌来到社会局,拜见王处长。寒暄过后,王处长看了眼郑世昌递过来的剧本,扔在桌子上问:“松花江,还怒吼?这是什么东西?”
“一出抗日新戏。”郑世昌老实回答道。
“好啊,放在这儿,我让下边的人审一审。”
俞元乾见他漫不经心,有些着急地说:“王处长,鬼子已经把炸弹扔到申城了,民众抗日情绪十分高涨,宣传抗日正应该趁热打铁,您能不能快一点给个答复?”
“俞老板,你很爱国嘛!”王处长打着官腔说。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应当的!”
“俞老板,现在应当的事情可太多了,咱不能不干,也不能都干,你说是不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只希望您快点审批,好能尽快上演。”郑世昌恳求道。
“我要不快点审批,不会被你当成卖国贼吧?”王处长挑起眉毛问。“你说你是宣传抗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像杨在亭一样捞一把就走啊?再说,你这是出新戏,如果里边哪句唱词出了问题,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放在这儿,回去听答复吧。”
俞元乾从皮包里掏出一捆大洋,放在桌子上:“王处长说得对。新戏嘛,是得好好审一审。”
王处长拉开抽屉,将大洋放了进去,口气随之一改道:“审是要审的。不过,你们不必坐等嘛。可以先排练起来,不会句句都改吧?到时候,哪句不合适就改哪句,不就完了吗?”
俞元乾一拍脑袋:“对!你看我这脑袋真笨,还是王处长经验多水平高!”
“这不是水平问题,是对抗战的态度问题。鬼子已经把炸弹扔在我们头上了,我们不能再忍气吞声让小日本骑在我们头上!国共合作全民抗战,抗日宣传当然要跟上。”王处长忽然慷慨激昂起来。
“王处长不愧是国家公务人员,就是站得高看得远!”俞元乾说着郑世昌听不懂的话。
“这就是我为什么能当处长的原因。”王处长颇为自得地说。
“王处长,还有件事得麻烦您,就是戏院里还存放着抗战物资……”俞元乾说出了第二个目的。
“我正要问你呢——东西没丢吧?最近有3处抗战物资被盗了。”
“您放心,我派人看得很紧,一件都没丢。”
“那就好!没丢就马上运走,不耽误你演戏!”王处长起身开门,对外面喊道:“小张子!”
小张子应了一声走了进来:“处座,您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跟赈灾委员会联系,俞老板要上演一出宣传抗日的新戏,让他们把存放在申江戏院的东西拉走。”
“是,我亲自去办。”小张子说完就走了。
“王处长,您真不愧是党国栋梁,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俞元乾夸赞道。“郑班主,快谢谢王处长!”
郑世昌起身向王处长鞠躬致谢,王处长得意地笑纳。出了社会局,郑世昌不满地说:“这个姓王的是个混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当处长。”
“你明白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就行了。”俞元乾说。
白长起在紫霄宫大酒楼宴请社会局的小张子。阿标对青莲的放手增添了他的信心,他现在只要把郑世昌挤出申城,青莲就非他莫属了。
小张子在喝酒前问道:“白老板,张某一向是无功不受禄,你一定是有事求我吧?”
“是有事求张哥,事不大,就是别让申江戏院开戏。”
“为什么?”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想让韶华戏班离开申城。”
“据我所知,韶华戏班的班主郑世昌是你的师兄,你该帮他才对,为什么要赶他走呢?”
“张哥有所不知,因为我们爱的是同一个女人,就是青莲小姐。”白长起把他对青莲的感情,郑世昌如何横刀夺爱,绘声绘色地讲了一番,直说得小张子感慨万千:“我明白了,这个忙我帮你!”
“谢张哥!”白长起举杯敬酒:“此事若成,张哥有如再生父母。”
“可怎么个成法呢?”小张子为难道。
“俞老板要请韶华演戏,如果存放在申江戏院的抗战物资不运走,申江戏院就开不了戏。”
“白老板,此事不好办。”小张子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王处长已经发话了,我不能压下不办。来之前我刚同赈灾委员会说好了,存放在申江戏院的抗战物资后天早上就拉走,这是改变不了的事了。”
“如果在后天早上拉货的时候少了几件,对俞老板会怎么处理?”
“按军法从事,俞老板肯定得蹲大狱。”
“俞老板要被抓了,戏院还能演戏吗?”
“当然不能演了,老板被抓,戏院就得封。”
“张哥,东西该拉就拉,其他的事照规矩办。”白长起招呼一旁坐着的常乐:“常乐,把张哥的皮包递过来。”
常乐送过皮包,小张子掂了掂说:“放心吧,我们各办各的事。”
“事成之后,我们还在这里,我请客!”
“不,我请客!我要祝白老板情场得意!”小张子举起酒杯。
女子戏班 第十七章5(1)
一个小叫花子给申江戏院的门房送来一张纸条,纸条转到俞元乾手里,只见上面写道:有人要对申江戏院的抗战物资下手。
俞元乾已经请了两个干过镖行的武师昼夜看管抗战物资,一直平安无事,在物资即将运走的时候突然收到这样一张纸条,他不敢怠慢,连忙给范主编打了电话。傍晚时分,小马来了,说范主编要他夜里住在申江戏院。俞元乾安排他住在经理室,临走前,又叮嘱了两个武师一番。
前半夜风平浪静,子夜时分,突然一个年轻女子在外面敲门,将正在喝酒聊天的两个武师惊了起来。隔着门上的玻璃,马灯下的女子惊恐不安,使劲敲门喊“救命”,似遭人打劫。两个武师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两个大汉追到门外,将女子掀翻在地,只三两下便撕烂了她的衣服。外面月光如水,女人扭动着白花花的肉体,凄厉的惨叫激起武师的正义感,使他们忘记了镖行见财不取、见死不救的规矩。二人手提哨棒,开门而出。
女人的尖叫早已惊醒假寐中的小马,他一个鹞子翻身,下床来到窗前,只见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停在马路对面,从车上跳下两个人,向戏院门口悄悄摸来。小马打开窗户,抽出手枪咬在嘴上,跳上窗台,顺着排水管从墙上滑了下去,藏在了阴影处。两个汉子正在撕扯女人的衣服。他观察了片刻,向卡车悄悄摸去。
两位武师抡起哨棒,要往下打的时候,那两个正在扒女人衣服的家伙忽然从腰中拔出手枪,哨棒没抡下来,两位武师被绑在了一起。在地下躺着的女子爬起来,整整衣服,接过两块大洋的酬劳,眉开眼笑地走了。两位武师方知受骗,无奈已在枪口的威逼下被人绑成了粽子。
常乐开着轿车过来,指挥两个大汉从剧场往外搬东西,直接送上卡车。小马藏在卡车下面,看着他们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只听常乐问:“搬几件了?”
“5件。”一个汉子回答。
“撤!”常乐下令。
“那我们就回家了?”另一个汉子问。
“我送你们走,让卡车直接去货场!”常乐交代了卡车司机,带着两个汉子走向轿车。条子是他写的,骨子里的正义感使他做出背叛大哥白长起的举动,但现场情况证实,他的警告显然没有引起对方的足够重视,抢劫成功了。实际上,在他背朝卡车向轿车走去时,小马已经翻进了车厢。
卡车和轿车各奔东西,开出没多久,小马敲击了几下车顶,司机感到奇怪,不知道车厢里还有人,连忙将车停了下来。小马迅速跳下车厢,在司机开门时,挥起枪柄直接将司机砸昏在车下,他跳进驾驶室,掉转车头向回驶来。小马在根据地接受过特工训练,驾驶技术是其中一项,所以开车不在话下。
小张子上班后接到白长起的电话,他立刻叫上赈灾委员会的人,带着两名警察去了申江戏院。笑容可掬的俞元乾,客气地将他们领到剧场。小张子拿着货物清单说:“俞老板,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这单子上的东西万一有个丢失,可就犯了贪污抗战物资罪,吃不了得兜着走。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谢张哥提醒,请张哥照单清点就是了。”俞元乾已经知道了夜里发生的事。
小张子拿着货单清点了一遍,纳闷道:“不对啊。”跟在他旁边的俞元乾说:“不对就再点一遍。”小张子扫了他一眼,将货物清单交给赈灾委员会的人说:“你再点一遍。”
赈灾委员会的人认真负责,每点一件就在货物清单上画一个勾,最后给了小张子一句话:“一件不少,全部对上了。”
“搬吧?”俞元乾催促道。
“搬!”小张子挥手让站在外面的搬运工人进来。
“张先生,你叫我们来要抓谁啊?”一个警察问。
“这里没有你们要抓的人!”小张子搪塞道。“搞错了。”
“没有你叫我们来干吗?吃饱撑的!”警察不满地走了。
“改天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