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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不择手段,哪怕卑微的可耻的下贱的伏在他的双腿之间,用尽所有手段折磨和□他的身体。
他简直就要崩溃了。
这算什么?
每天那个疯子都像是对待一个最下贱的营妓一样,肆意的用他的身体取乐,然后让自己在他的手中得到释放。将每一场□粉饰成你
情我愿的欢爱。
痛不欲生,他想到了寻死。撞墙,咬舌,上吊,只要能让自己去正真的地狱,什么都可以。
可是他却不能。
这儿所有的人都比自己孔武有力,只要自己稍微一个动弹,他们就会阻止他。
如果他绝食,他们就会强行把稀粥灌进他的喉咙里,哪怕那玉管子刺伤他的嘴。
这样的生活太可耻了。
那个疯子说的对,他现在就像是一条狗。
一条被他圈养着的狗。
可是,李世民养不活自己。
他可以强灌自己稀粥和药,可他灌不了活下去的意志。李元吉明白,他终将很快一死。
在和死亡这场战斗里,他那个永远不会失败的二哥,即将失败。
那个人在枯萎,在他的身边,他的怀里枯萎,李世民这样觉得。
但那其实只是一个粗鄙的男人,堪不起枯萎这样一种形容。枯萎只适合用在娇艳的花朵上,但他还是用了枯萎。
大约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份怜惜,只可惜是一份毫无寄托毫无希望的怜惜。
他今年二十九岁,二十九岁的皇帝历史上并不多,这足矣让他感觉自豪。
站在人生这个转折口,他开始回顾过去的二十九年生涯。这种回顾和父皇的回顾不同,父皇老了,老人家比较喜欢回忆,从回忆里
汲取一点过去的意气风发,然后安慰自己继续走下去。那是一种心虚的回忆,一种衰老的回忆,一种疲惫的回忆。
他不同,他正在人生的上升口,他正在迈向一个崭新的境界。
他有些惶恐,有些兴奋,还有些迷惘。
所以才会想要审视过去,想从中汲取一些教训和经验,告诫自己不要犯那些曾经的错误。
但回顾过去,他发现许多以前自己没发现的事情。
在过去的二十九年里,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做一种人,那就是英雄。
当然,做一个英雄,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梦想,每一个小男孩在成长过程中,都会冒出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往后成长过程中,能够
正真实现的,寥寥无几。
但他成功了,自十六岁那年,在雁门关起,他就成为了一个英雄。
此后,他就一直在维持自己这个英雄的形象,为之努力,为之拼搏,为之奋斗。
一直到现在,二十九岁,整整十三年了。
现在,他就要摆脱这个英雄的形象,进化成一种更崇高的形象。那形象接近于神,接近于天。那形象受命于天,景仰于万民,那就
是皇帝。
维持一个英雄的形象,他出生入死,弃性命于不顾,很累很苦,但也很满足。
现在,这个形象结束了,完美的结束了。
做一个陛下,他又该要付出什么呢?
先数数他已经付出的吧,是兄弟,是父亲,是底线。
值得吗?他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不能后悔,人不能后悔,因为石阶上没有后悔药,所以绝对不能后悔。前进你还有一条出路,后悔,那就是一条死路。
后悔的人,都已经死了或者即将死了。
比如,大哥会不会后悔自己进了玄武门?他一定后悔,所以他死了。
比如,父皇会不会后悔没有早一些处置自己?他一定也后悔了,所以他的帝王生涯死了。
其实说起来,这个家里最相像的应该是他和父皇。所以,最后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也只能是他和父皇。
大哥想要当皇帝,只是因为大哥是大哥而已。大哥君临天下的野心只是因为大哥从一开始就应该是。早在父皇还不是父皇的时候,
大哥就是李家大公子,后来是唐国公世子,再后来就是太子,他从来没有不是正统继承人的时候。
大哥习惯了这个位置,也适应了这个位置,所以,就固执的认定这个位置也只能是属于他的。
当自己觊觎了这个位置的时候,大哥就愤怒了,就要除掉自己。
但大哥却忘了,他觊觎的并不完全是这个位置,而是这个位置最终能够达到的那个位置。他只是想要得到和父皇一样的位置,所以
,他才是最接近父皇的人。
而大哥只是最接近继承人的那个位置。
至于元吉?元吉从来就不是任何一种,元吉从来就是一个孩子而已。
大哥不是孩子,大哥从出生就注定他不能享受一个孩子的待遇。最正统的继承人就该是最完美的,大哥一直很完美。
他也不是孩子,他从出生就注定要成为一个英雄。他也如愿以偿的做到了,英雄不一定需要完美,但绝对需要传奇,需要惊天动地
,需要轰轰烈烈,需要令人瞠目结舌。他也都做到了,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并且一直吃惊。
元吉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不需要完美也不需要传奇。他可以随时令人失望,也可以随时令人再燃起希望。可以让人恼恨,也可以
让人喜爱。他可以被欺负,也可以去欺负。他可以肆意妄为,也可以挨打受骂。他不需要表现的最好,他只需要表现自己。
说起来,可能元吉是家里最恣情纵欲的一个人吧。
他可以随时随地失败,失望,父皇不会责怪,大哥不会责怪,乃至天下都不会责怪。因为他不受期望,就不必承担那个压力。
试想,如果有一天太子殿下令人失望了,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又或者天策上架令人失望了,天下也会感到恐慌。但齐王。。
。。。。齐王无所谓失败,因为没有期望。
所以元吉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所以他表现的仅仅也永远只是自己,从来不需要考虑需要负担什么责任。
这种自由,自己羡慕吗?是不是自己已经对身上所需要负担的责任感到恐惧了?自己退缩了吗?害怕了吗?犹豫了吗?
不,从来没有。因为他永远不会是元吉,正因为自己不可能是他,所以才会放不开。
他是受命于天,是注定的传奇,所以坚信自己能背负起不平凡的人生。
但他总也会希望,有那么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人,选择自己。而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理想或者什么其他的,只是因为喜欢或者想要
。
恐怕。。。。。。没有可能了吧。
因为从那一晚开始,自己已经彻底的剥夺了元吉自由选择的权力。这没什么,因为从那一晚开始,他已经明白,元吉的自由选择里
从来没有自己。
既然他永远不会选择自己,那么就让他选择吧。
他选择,让元吉选择自己,因为除了自己,元吉别无可选。
他还有其他需要选择的,那就是选择放手,暂时的放手。
朝堂上,那些人已经不止一次明示暗示他,应该处置一下元吉。他一直敷衍着,但不能敷衍一辈子。他是该处置一下,现在整个国
家有更重要更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他必须把全部精怜中起来处理更重要的。同样也需要让那些人集中起全部精力,而不是总担忧着一
个虚幻的威胁。
有时候,把两根荆棘捆绑在一起,只能两败俱伤。
要么各剥去一般的刺,让彼此融合。要么就其中一个剥去所有的刺,让对方能够主导。
在自己和元吉之间,不可能出现第一种情况。元吉不会妥协,自己也不会,何况自己现在是皇帝,皇帝不需要对一个失败的乱臣逆
子妥协。
那么就第二种吧,剥去元吉所有的刺。只是元吉没有刺了,还是元吉吗?
他笑笑,有些无奈。
反正自己也无法拥有那种真正的元吉,那不如退而求其次,有一些总比完全没有要好。
是啊,妥协,皇帝也会妥协,只是皇帝从来,只对自己妥协。
他对自己那颗渴望得到的心稍微的妥协了一下下,只是一下下而已。
第 49 章
元年大旱,第二年大涝,第三年虫灾。
李世民很郁闷。
似乎他的好运走到了头,刚刚登基,老天爷就给了他三闷棍。
大唐刚刚才从战火中走出来,说起来还没有完全摆脱战争的阴影。记得元年的时候,颉利打到了渭水边,自己恐了好几个库苍才将
这头豺狼给哄了回去。
这外患还在身边摆着,内忧就给他来了三年。
他真的觉得很郁闷,很心力憔悴。
治国和打仗完全不一样,打仗他可以拼命,只要想着如何剿灭敌人。他的敌人就在眼前,拿着刀,大家一起面对面的打杀一场,强
者才能生存。
可这个朝堂。。。。。。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些朝臣们到底是他的助手还是他的敌人?
行军打仗元帅怎么说,将军就怎么传,士兵就怎么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可治国,颁布诏令,执行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这些朝臣的心思一个比一个多,他们想的事情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们。。。。。。他们甚至还能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当秦王,当天策上将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可他。。。。。。忍了。
这做陛下比做秦王可真累多了,憋屈多了。
为了求雨,他穿的像个耍杂戏的,披着五色麻在圜坛里烤了整整一天。
为了治虫,他生吞了一只蝗虫,也不管这虫子会不会在他肚子里乱爬乱咬。
皇后担忧的哭了一晚,自己其实也有些后怕,不过已经过去了。
这三年,他真的一直在忍,有时候都忍不下去了,但只要想到屁股下这个位置是自己争来的,不能后悔,只能前进,他就硬生生的
继续忍下去。
回想起来,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