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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去了太医院,却不见其人,亦不见赵永纾,便去了其它处寻她。
不知何时,走到永巷处,微风起有些凉,她紧紧了披风,抬眼时却见自己已到冷宫。婉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她轻轻地推开门,灰尘却落到她的肩上,她抛去继续往前走,殿内蛛网到处都是,门栏上有厚厚的尘土。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出现在面前,手指伸进嘴里看着若绾笑嘻嘻道:“烟罗,你是来给我送吃的么?霓儿好饿哦!”说罢,她的脏手拉着若绾的披风撒起娇来。
她的模样好似小孩在向姐姐讨吃的,这样的单纯天真的女子怎么会在这冷宫里?
“霓儿,那不是烟罗,那是惜若娘子!”一个细而柔的女子声音响起,称霓儿的女子转过头看着说话人,满是欢喜道:“婉如姐姐,惜若娘子是什么啊!可以吃吗?”天真的眼眨巴出她所急切知道的答案。
婉如!婉嫔,若绾走近看着霓儿所唤的婉如姐姐,白衣,发披散在身后,是满脸的憔悴!她唤她是“惜若娘子”,并不知她已晋为贵人。
婉如将霓儿揽进怀里,道:“惜若娘子是一个人啊!你先进去睡会儿觉吧。烟罗等会儿便会送吃的来了,就睡一小会。”
霓儿听了婉如的话,欢喜地走进内屋。看着她进去后,婉如才转过头看着若绾道:“不知惜若娘子驾临冷宫有何事?而且这冷宫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是婉嫔?”若绾打量着她,她不敢相信这个女子便是当日给她下马威的婉嫔。那时她穿华贵的宫装,戴金钿银钗,而此时却是白衣,发披散于后,满脸憔悴。
她苦笑道:“婉嫔?哼!惜若娘子是在挖苦我这个失宠,被废的宫妃吗?”眼凝望着蓝蓝的天空,眼角似欲流出泪来。
若绾正欲回答时,身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婉如,我给你送吃的来了。”若绾转身,女子身披云锦绣祥云斗蓬,内着浅绿流彩暗纹宫装,头只戴了一只玉钗,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素静的气质。
“烟罗来了。”婉如笑盈盈地走上前接了女子手里的东西。
女子看到若绾有疑惑,“惜贵人来看婉如与霓儿吗?”
若绾细看后只知是宫里的婕妤娘娘,却不晓得是哪个宫,便先福身道:“嫔妾参见婕妤娘娘,娘娘万福。”
“惜贵人起吧,这里没其他人,这些礼便免了。”扶起若绾后,看向婉如道:“婉如,你与霓儿先吃饭吧!我与惜贵人出去走走。”
婉如接过东西,便走向内堂,婕妤便笑盈盈道:“惜贵人,我们去走走吧!”
说罢便先走出冷宫,披风扫过地板上的灰尘,那灰尘扬起,却怎么也不沾她身。
走出冷宫后,婕妤的声音响起,“惜贵人天色已晚,你也应该回宫,况且这冷宫夜里向来不安静。”她刚才的笑意全无,仿佛刚才只是一瞬间的梦。
“嫔妾谢婕妤娘娘关心,娘娘也是。”
“无碍,在这个黑夜里才会看到更多的事,因为做事在黑夜是最方便,所以本宫喜欢在这个黑夜里看那些人如何用计去夺一些虚荣的东西。”她自称“本宫”,语气淡然,朱唇上扬,仿佛在说一件很有乐趣的事。
“那嫔妾告退。”说罢,若绾便径直回了庭香殿,心里满是疑惑,这个婕妤娘娘像是一个很大的迷团,不真切,遇到她是福?是祸?
几经思索后,才发现出来是为寻可可,不知她是否已回了庭香殿。想到这里,她便加快了脚步。
第1卷 华月胭羞 第八章。 枕簟微凉生玉漏(3)
第八章。枕簟微凉生玉漏(3)
若绾走至庭香殿时,天已尽黑,殿内灯火通明。
门口未见任何一个宫人,心下不禁疑惑起来,出门已半日,难道他们不寻吗?想到这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来。进了宫殿,远远却听见呵斥声,是德妃的声音。
进殿后,才发现庭香殿所有宫人都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德妃坐于宝座上,怒斥道:“谢可可,你从实说来你家小主是否叫你传情诗与赵永纾!”
赵永纾!情诗!
“嫔妾参见德妃,娘娘吉祥。”若绾进入殿内,假意做了个福身看着德妃道:“娘娘,嫔妾不知,宫人们都犯了何罪?都这般跪在地上?”
德妃抬眸,凌厉的眼光看着若绾,道:“来人,将惜贵人给捆了起来。”
若绾直视欲捆她的宫人,怒道:“嫔妾何罪之有?为什么要捆嫔妾?”
德妃起身,走至若绾面前,“你让宫人帮你传情诗与太医院赵永纾,难道敢说不是你们之间没有暧昧关系吗?”
“证据何在?”
德妃将一张薜涛笺扔至若绾身上,冷冷道:“你自己看吧!”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1)”字迹确属她的字迹,但她从未写过这种诗,又怎会到了谢可可手里,而且还说成是她写于赵永纾的情诗!
顿时,语塞,德妃抬起头道:“怎么?承认了?”
低头看着谢可可道:“可可怎么回事?”
“小主,可可去见赵太医身上并未放这封信,而可可在见到赵太医后,德妃娘娘却冲出来说可可替你与赵太医传情诗,而且还从我的兜里掏出那薜涛笺。”可可低着小声道。
德妃走至她的面前,看着若绾道:“惜贵人,你还有何话可说,现在赵太医已被收押,来人把惜贵人给绑了起来。”
突然内监尖细的噪音响起,“皇上驾到!”
毓翎身着一袭明黄龙袍出现在庭香殿,看着德妃与若绾,眉微蹙道:“这是作甚?庭香殿宫人怎跪了一地!”
德妃走上前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查出惜贵人让贱婢谢可可传情诗于赵永纾。”
毓翎听后此话,一脸平静道:“证据何在?”
“皇上这薜涛笺便是惜贵人写于赵永纾的情诗!”说罢便将薜涛笺呈于毓翎,他拿起,眉有些微蹙,面露出悲色,仿佛在挽惜什么?
谢可可突然跪至皇上面前道:“皇上,可可有办法证明这诗不是小主所写!”
毓翎闻后谢可可的话,眉一挑,露出疑色问道:“你先起来,告诉朕什么办法?”
若绾看到这里,不禁明白所有,她早知谢可可聪明伶俐,选在毓翎来后便说可以证明这信是假,她想把德妃一招打到底!于是她并不担心,静静地站于一旁看谢可可证明这信是假!
“这薜涛笺上的墨是一种极普通的墨,而非庭香殿皇上您所赐的贡墨,皇上闻这墨香,便知这不是您所赏的贡墨!”谢可可说罢便将薜涛笺呈在毓翎面前。
毓翎拿起薜涛笺至鼻间闻后,道:“这并非朕赐予惜若的贡墨。”
(1):摘自唐代诗人王维《相思》,全文为“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第1卷 华月胭羞 第八章。 枕簟微凉生玉漏(4)
第八章。枕簟微凉生玉漏(4)
“皇上,你再看这信的对折面有墨迹,足以证明写之人当时的着急,墨尚未干便折起来,而纸上墨迹较浓,便说明此信是于巳时所写,清晨小主便去了呈祥宫向太后请安,直到午时才回来,而小主回来时奴婢已经去见了赵太医,试问这期间小主有时间写信给奴婢交于赵太医呢?”谢可可说完笑着看向德妃,而德妃却镇定自若,谢可可转过头还向若绾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若绾忍俊不禁。
毓翎拍起手道:“可可真是聪明,居然分析得这么明确,那么证明这一切根本不是惜若所为?那是谁所为呢?”毓翎挂着一抹温和的笑看着谢可可。
谢可可正欲说话时,德妃却突然道:“皇上,这笔迹却是出自惜贵人,因为我们拿贵人所作的词相比较过。”
谢可可转身对着德妃道:“娘娘,那么不妨请了雅文阁(1)的文大人来看便知到底是不是小主的字!文大人素来对书法有研究,不仅会从书法中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还能辩出仿笔与真笔的不同之处。”
毓翎听后谢可可的话,便道:“好,李德宣了雅文阁文大人进宫!”
德妃眉微蹙,看着毓翎道:“皇上,庭香殿乃后庭,宣文大人进殿怕有违……”
毓翎突然打断德妃的话,摆手道:“诶,德妃不需如此,待文大人来后我们再说,而且朕也应还惜若一个清白。”语毕,看向若绾,若绾笑盈盈道:“臣妾谢皇上。”
“不必如此,要谢应该谢这位聪明伶俐的可可。”毓翎边说边看向谢可可。
谢可可再次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片刻后,文大人赶到。
毓翎将薜涛笺递于文大人手中,再让若绾当场写了一首诗给了文大人,文大人看后,道:“启禀皇上,这两首诗形似,神却不似。薜涛笺的这两句诗,写之人没有用心,只是一味的去摹仿她人的形,而这两句诗,写之人用心去写,字迹婉约,柔美一看便知是出自心神宁静的女子手笔!”
“好!文大人有劳,李德送文大人回府吧!”说罢,看向德妃道:“凌珠,现在证明了这诗并非惜若所写,也还了惜若的清白。”
毓翎的话刚落,便听见女子哭泣声,众人都向哭声处望去,只见庭香殿的宫女落梅哭得厉害,抬首看着若绾道:“小主,奴婢对不起你,这首诗是奴婢写的,奴婢见小主的字写得非常美,便摹仿了来写着玩。但是奴确实不知怎会到了可可手里去,奴婢请小主责罚!”
毓翎闻后上前扶起她,露出温和的笑意道:“你确定是你写的么?”毓翎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的眼,似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
“回皇上的话,是奴婢写的!”头垂得低低的。
毓翎放开她,看向德妃,露出一丝难以让人捉摸的笑,道:“这等宫人如此粗心大意,留于这里真怕有一天会犯出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