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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赫,便学习讲演经典,撰述文章。他仅能执笔识读章句,就马上自称是文武全才,别人都不敢与他争辩。
辛卯,命有司修国子监。
辛卯(初五),代宗下令有关部门维修国子监。
'5'元载专权,恐奏事者攻讦其私,乃请:“百官凡论事,皆先白长官,长官白宰相,然后奏闻。”仍以上旨谕百官曰:“比日诸司奏事烦多,所言多谗毁,故委长官、宰相先定其可否。”
'5'元载大权独揽,害怕上奏论事者揭露他私揽大权,就奏请说:“百官如果有事论奏,都应当先告诉有关部门长官,由各长官告诉宰相,然后再奏报陛下。”他还以圣旨的名义告诉百官说:“近来,各有关部门上奏论事繁多,所说的多是谗言诋毁之词,所以委托诸长官、宰相首先确定所说的事是否可以上奏。”
刑部尚书颜真卿上疏,以为:“郎官、御史,陛下之耳目。今使论事者先白宰相,是自掩其耳目也。陛下患群臣之为谗,何不察其言之虚实!若所言果虚宜诛之,果实宜赏之。不务为此,而使天下谓陛下厌听览之烦,托此为辞以塞谏争之路,臣窃为陛下惜之!太宗著《门司式》云:‘其无门籍人,有急奏者,皆令门司与仗家引奏,,无得关碍。’所以防壅蔽也。天宝以后,李林甫为相,深疾言者,道路以目。上意不下逮,下情不上达,蒙蔽喑呜,卒成幸蜀之祸。陵夷至于今日,其所从来者渐矣。夫人主大开不讳之路,群臣犹莫敢尽言,况令宰相大臣裁而抑之,则陛下所闻见者不过三数人耳。天下之士从此钳口结舌,陛下见无复言者,以为天下无事可论,是林甫复起于今日也!昔林甫虽擅权,群臣有不谘宰相辄奏事者,则托以他事阴中伤之,犹不敢明令百司奏事皆先白宰相也。陛下傥不早寤,渐成孤立,后虽悔之,亦无及矣!”载闻而恨之,奏真卿诽谤;乙未,贬峡州别驾。
刑部尚书颜真卿上疏认为:“郎官和御史都是陛下的耳目。如今让上奏论事者先告诉宰相,是陛下自己堵塞自己的耳目。陛下如果害怕大臣进谗言,为什么不观察他们所言的真假!假如所言如果是假,那就应该将他们杀掉;如果是真,那就应当奖赏他们。如果陛下不致力做到这一步,就会使天下人说陛下对听览臣下奏章感到厌烦,以此为借口,堵塞臣下劝谏争辩的途径,我为陛下感到惋惜!太宗所著《门司式》说:‘那些没有出入宫门凭证的人,如有急事上奏,都命令掌管宫门的人和执掌仪仗宿卫的人引导上奏,不许阻挠。’这是为了避免雍塞蒙蔽。天宝以后,李林甫担任宰相,非常讨厌上奏论事的人,人们敢怒而不敢言。致使皇上的意图不能向下传达,而下面的情况皇上不能了解。皇上被蒙蔽,臣下缄口不言,终于酿成玄宗逃奔蜀地的大祸。国家衰败到今天这种地步,有它深远的根源。皇上大开直言不讳之路,大臣尚且不敢完全讲话,更何况让宰相大臣先行裁决和压制,那么陛下所能听到和看到的人不过三几个了。天下的有识之士从此沉默不语,陛下看到无人再上奏论事,就会认为天下没有可论的事情,这真像李林甫在今天又复活了似的!过去李林甫虽然大权独揽,大臣中仍有不征求宰相意见而上奏论事的,对此,李林甫仅能借口其他事,暗中伤害他们,尚且不敢明目张胆地下令各有关部门上奏论事都必须先告诉宰相。陛下倘若不及早醒悟,就会逐渐孤立,过后虽然心中懊悔,也来不及了!”元载听到颜真卿上疏很恨他,奏称颜真卿诽谤。乙未(初九),代宗将颜真卿贬为峡州别驾。
'6'己亥,命大理少卿杨济修好于吐蕃。
'6'己亥(十三日),代宗命令大理少卿杨济与吐蕃建立友好关系。
'7'壬子,以杜鸿渐为山南西道·剑南东·西川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以平蜀乱。
'7'壬子(二十六日),代宗任命杜鸿渐为山南西道、剑南东川、剑南西川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以平定蜀地的叛乱。
'8'以四镇、北庭行营节度使马兼宁节度使。以段秀实为三使都虞候。卒有能引弓重二百四十斤者,犯盗当死,欲生之,秀实曰:“将有爱憎而法不一,虽韩、彭不能为理。”善其议,竟杀之。处事或不中理,秀实力争之。有时怒甚,左右战栗,秀实曰:“秀实罪若可杀,何以怒为!无罪杀人,恐涉非道。”拂衣起,秀实徐步而出;良久,置酒召秀实谢之。自是军州事皆咨秀实而后行。由是在宁,声称殊美。
'8'唐代宗让四镇、北庭行营节度使马兼任宁节度使。马让段秀实担任四镇、北庭和宁三节度使都虞候。马部下有一士兵,能拉开二百四十斤重的弓,因盗窃该当处死,而马想免他死罪,段秀实对马说:“将领有爱憎之情,就会执法不一,即使是韩信、彭越也无法治理军队。”马对段秀实的议论颇为赞赏,终于杀掉那个士兵。有时,马处理事情不合理,段秀实就据理力争。有时马十分恼怒,身边的人吓得胆战心惊,段秀实说:“如果我犯了应该杀头的罪,你何必大发雷霆!杀死无罪的人,恐怕是无道的。”马气得拂衣而起,段秀实则慢慢地走了出去,过了很久,马摆酒召见段秀实,以示谢罪。从此,凡军州中事,马都征求段秀实意见然后施行。因此,马在宁的名声非常好。
'9'癸丑,以山南西道节度使张献诚兼剑南东川节度使,邛州刺史柏茂琳为邛南防御使;以崔旰为茂州刺史,充西山防御使。三月,癸未,献诚与旰战于梓州,献诚军败,仅以身免,旌节皆为旰所夺。
'9'癸丑(二十七日),代宗任命山南西道节度使张献诚兼任剑南东川节度使,邛州刺史柏茂琳为邛南防御使,崔旰为茂州刺史,担任西山防御使。三月癸未(二十八日),张献诚在梓州与崔旰交战,张献诚兵败,仅免身死,节度使的旌节都被崔旰夺走。
'10'夏,五月,河西节度使杨休明徙镇沙州。
'10'夏季,五月,河西节度使杨休明将治所迁移到沙州。
'11'秋,八月,国子监成;丁亥,释奠。鱼朝恩执《易》升高座,讲“鼎覆”以讥宰相。王缙怒,元载怡然。朝恩谓人曰:“怒者常情,笑者不可测也。”
'11'秋季,八月,国子监修复完毕。丁亥(初四),在国子监行释奠礼。鱼朝恩手执《易经》,坐于高座,宣讲《易经》中所说的:“鼎折一足,鼎中美食就会倾覆,”以此来讽刺宰相。王缙十分气愤,而元载和颜悦色,十分坦然。鱼朝恩跟别人说:“发怒是常情,而微笑则是不可揣测的。”
'12'杜鸿渐至蜀境,闻张献诚败而惧,使人先达意于崔旰,许以万全。旰卑辞重赂以迎之,鸿渐喜;进至成都,见旰,但接以温恭,无一言责其干纪,州府事悉以委旰。又数荐之于朝,因请以节制让旰,以柏茂琳、杨子琳、李昌各为本州刺史。上不得已从之。壬寅,以旰为成都尹、西川节度行军司马。
'12'杜鸿渐到达蜀地境内,听说张献诚兵败,感到很害怕,他派人先去崔旰致意,保证让他不受伤害。崔旰以谦辞重礼迎接他,杜鸿渐很高兴。到达成都,见了崔旰,仅以温和恭谦的态度进行接触,没有说一句责备他违反法纪的话,将州府事务全部委托崔旰处理。杜鸿渐又多次向朝廷推荐崔旰,而且请求朝廷将节度使职位让给崔旰,让柏茂琳、杨子琳、李昌分别担任本州刺史。代宗不得已,只好同意他的建议。壬寅(十九日),代宗任命崔旰为成都尹、西川节度行军司马。
'13'甲辰,以鱼朝恩行内侍监、判国子监事。中书舍人京兆常衮上言:“成均之任,当用名儒,不宜以宦者领之。”丁未,命宰相以下送朝恩上。
'13'甲辰(二十一日),代宗任命鱼朝恩为内侍监,兼管国子监事务。中书舍人京兆人常衮上书说:“国子监的官员应当起用名儒,不应该让宦官兼任。”丁未(二十四日),代宗命令宰相以下各级官员送鱼朝恩上任。
'14'京兆尹黎干自南山引涧水穿漕渠入长安,功竟不成。
'14'京兆尹黎干从南山引涧水穿漕渠进入长安,这项工程最终未能成功。
'15'冬,十月,乙未,上生日,诸道节度使献金帛、器服、珍玩、骏马为寿,共直缗线二十四万。常衮上言,以为:“节度使非能男耕女织,必取之于人。敛怨求媚,不可长也。请却之。”上不听。
'15'冬季,十月乙未(十三日),代宗生日,各道节度使贡献黄金玉帛、器物衣服、珍贵的玩赏物品和骏马作为寿礼,价值为缗线二十四万。常衮向代宗进言,认为:“节度使不会男耕女织,这些财物必然从人民榨取。敛民招怨讨好陛下,这种风气决不可助长。请求陛下不要接受这些寿礼。”代宗不听。
'16'京兆尹第五琦什一税法,民苦其重,多流亡。十一月,甲子,日南至,赦,改元,悉停什一税法。
'16'京兆尹第五琦实行十中取一的税制,民众颇受税重之苦,许多人流亡他乡。十一月甲子(十二日),冬至日,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大历,十中取一的税制全部停用。
'17'十二月,癸卯,周智光杀陕州监军张志斌。智光素与陕州刺史皇甫温不协,志斌入奏事,智光馆之,志斌责其部下不肃,智光怒曰:“仆固怀恩不反,正由汝辈激之。我亦不反,今日为汝反矣!”叱下斩之,脔食其肉。朝士举选人,畏智光之暴,多自同州窃过,智光遣将将兵邀之于路,死者甚众。戊申,诏加智光检校左仆射,遣中使余元仙持告身授之。智光慢骂曰:“智光有大功于天下国家,不与平章事而与仆射!且同、华地狭,不足展材,若益以陕、虢、商、、坊五州,庶犹可耳。”因历数大臣过失,且曰:“此去长安百八十里,智光夜眠不敢舒足,恐踏破长安城,至于挟天子令诸侯,惟周智光能之。”元仙股栗。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