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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允康有亲密的接触时,我肯定你们会有的,你感觉好吗?”
“你这个坏丫头,总是把注意力放在那样的事上。”
“那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你不这样觉得吗?”
“那是你,没有别的可想,无忧无虑。”
“对,我不否认。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他……嗯,咱们这么说吧,在他碰你的时候。”云芃执著地追问着。
“嗯……那……”茜英有些犹豫。
“说吧,没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云芃敦促着。
“好吧,我和你说实话,就像你对我那样。这么说吧,从精神上说,他对我有亲昵举动时我并没有不好的感觉,因为我爱他,那一点你知道得很清楚;但另一方面,我就是无法从中得到享受,我总是很紧张。”茜英终于说出了实话。
第二部分:青春无忌落红不是无情物(6)
“我想那是因为你像绝大多数人一样,误会了女性的肉体的作用。”
“这个题目可是真够大的!请你给我上一课吧,伟大的性哲学家。”
“别和我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根据传统观念,女人的功用只是生儿育女,使一个家庭时代繁衍下去,还有,做男人的性工具。没有人想到过,作为一个人,她或许对性也有一种身体方面的需要。其实作为女人,很自然的,她们对于享受应该有一些欲望,包括性方面的享受,她们的身体也会有需要的。
“看来,你现在就是在用振业来实现你的那种欲望了?”
“正是,我不能浪费我正当青春盛期的身体,特别是不能浪费在等待之中,等着海仲认为他能离开那个小美人儿一会儿时来给我一点儿恩赐。我决不会那样做的。”
“那么如此说来,海仲所做的事,实际上是把你从等待中解放出来了;而据我对你的了解,由于你从来也不看重那些规矩,你本来也不会受到它们的束缚的,海仲所做的,不过是加速了你获得自由的进程。”
“现在是你像逻辑学家了。”云芃笑道。
“我的分析很精确到位,对不对?好吧,现在该第二个问题了,你想拿振业怎么办呢?那个帮助你保持平衡的……你怎么说的来着?……那个‘工具’?”
“那也要依情况而定。”云芃的语调冷静。“那取决于我对他的感受。”
“就他而言,我恐怕我必须提醒你,那是另一回事,至少你对海仲有一些基本的了解,尽管振业很漂亮,他恐怕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茜英忍不住说。
“别为我操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还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云芃来说,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我真是很羡慕你的作风,是不是没有任何事能使你不知所措?”
“也许是这样吧。谢谢你的夸奖。你想知道原因何在吗?”云芃的语调郑重起来。
“我十一岁上,就经受了失去小姐姐的巨大悲痛,后来我的父亲也被谋杀了,血淋淋的谋杀。而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就得到了无情的一课,现在无所谓了,只是在当时,它看上去很无情。”
“你是说在经历了所有那些以后,你现在刀枪不入了?”
“差不多吧,至少海仲那天那个同伴,那个小美人,是伤害不了我了。”
“祝贺你。”茜英微笑着。
“谢谢。”云芃也在微笑。
“好吧,虽然我不是完全同意你的想法做法,但是,知道你能非常冷静地处理自己的事,我很高兴。”
“那么,咱们干嘛不谈谈你的问题呢?”云芃说。
“看在上帝面上,我有什么问题呀?”
“让我来问你,在他对你有亲昵举动时,你为什么不能有一种好的感觉呢?”
“那是我的错吗?”
“有一点吧。你是个规矩的好小姐,在男女的事上,老是在想我该做什么,或是我不该做什么。你是很规矩,可代价是无法享受。”
“享受,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对吧?”
“肯定。而且我劝你,如果不把它当作你生活中很重要的东西,你就是在浪费生命。”
“真的嘛?”
“当然,我是指那种你只能从与男性的接触中获得的享受。”云芃现在很认真。
“可我就是单独和他在一起时总不能放松。”
“你试试,不要站在一种对立的立场上,想想你是多么爱他,他所做的不过是表达他对你的感情。所以,你为什么不让他做,而且试着也明确地表达你对他的感情呢?”
“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地做点儿什么?”
“对。”
“你是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呀?你认识振业不过才一周时间,你现在说起话来就像个专家一样!这怎么可能呢?”茜英真是很惊奇。
“对于一些女人来说,理解它要花很长时间,一些人可能终生都做不到。幸运的是,我在几乎所有的事上都很快,包括性。”
“哎哟,哎哟,哎哟,我真迟钝,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了。”
“好吧,那咱们就说点儿别的,说你能说的。唉,昨天,咱们系高班的老袁来找我,动员我参加抗日活动,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说,活动我就不参加了,我可以多捐点钱给抗日部队。你也知道,我恨死那些小日本儿了,要不是他们,我爸也不会死。不过,我爸其实还是死在政治上,我早就立志了,一辈子不沾政治。”
“就过你温香软玉的生活?”茜英接言。
“有什么不对吗”云芃反问。
“对,对,当然可以了。他也找我了。”茜英说。“我呢,是家里早就立好了规矩,说很快就要出嫁了,别出去参加那些活动,我也捐了点钱。喂,我说,老袁那人真挺好的,大家做派,很敦厚的样子。”
“是,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很好。”云芃附和着。
“就相貌风度来说,配你倒很合适。”茜英抿着嘴笑道。
“怎么了,你这个马泊六还没当够?欢迎你再次出马呀。”
“哎哟,我的疯丫头,我是开玩笑,你还当真没够儿吗?”
“人生只有一次,难道该有够儿吗?”
“那是你,我的大小姐。”
第二部分:青春无忌我不是一个贤妇(1)
几个星期过去了。
云芃沉溺于与振业的关系中,几乎每天都和他见面。如同干柴烈火,一旦上床,他们就从来也没有个够儿。那临时爱巢的门刚一关上,他们就像多久没见面了似的,迫不及待地拥在一起。
云芃日常生活中这突然明显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大哥的敏锐目光,但有茜英做借口,母亲做保护,她在家里也没有引起多少麻烦。出于一家之主对家庭的责任感,大哥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母亲。云芃那性格,谁能说有什么事她干不出来呢?使他很沮丧的是,老太太只会袒护女儿。
“噢,你们哥儿几个天天去舞厅,谁说过你们什么来着?你倒是说说云芃做事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了?她不过是和那个叫茜英的姑娘一起去看看电影,下下馆子什么的,怎么不对了?”
老太太的立场再清楚不过了,于是他明白,他什么也做不了,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得对整个家庭负责任,明知没用也把话说到。
“您说得对,母亲,我们是经常去舞厅,但是请您稍微考虑一下这件事好吗?您真认为她可能每天和一个姑娘一起出去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可以每天去舞厅,她怎么就不能天天看电影,下馆子?”老太太极为坚决:她一生中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做女儿的保护人。
“如果您那样坚持,我就什么也没必要说了。但是母亲,我还是想提醒您,谁都看得见,云芃优雅高贵,可一般人看不出,她的心野着呢,胆子大着呢,能干出出格的事。”
“我的我女儿我知道!”
“好吧,您是母亲,您说的话总是有理,可还是请您注意注意她。说到底,她是个很快就要嫁人的年轻小姐,希望在那以前不要闹出什么不好的事吧。”
“当然不会了。”老太太回答道。
他只好决定听天由命,现在对此什么也不做。先等等,仔细看看情形再说吧。同时,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在告诉他,云芃的未婚夫也不对头。
最近,海仲打破了他维持了两年的拜访节奏。尽管云芃经常不在家,他还是经常来,而且对所有的人都有点殷勤得过分。不知为什么,海仲使他想到了一个做了错事,正在努力去补救的小男孩。
他们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越想,对此就越肯定。只是由于老太太的十分坚定的袒护,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但他仍在替她担心。
大哥的操心确非空穴来风。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海仲越发感到不安了。他意识到,在“绿荫”发生了那段插曲的那天晚上,他离开云芃家时的那种良好感觉,绝对是出于他对云芃的低估。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也绝不只是徒有完美外表的女孩。刚刚在绿荫撞见他和怡菲,她还能欣然享受他的爱抚,而现在,又根本见不到她的影儿了。对于海仲来说,她的心思简直是不可琢磨。
她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他忍不住纳闷。而无论那是什么,她一定很入迷,所以每次他去她家时她都不在家。他努力保持镇定,但与此同时越发的不知所措了。他无法摆脱这种心态,惶惶不可终日。
眼下他正承受着双重的压力。直接的压力来自怡菲,原来,他盼望着天天能够尽享美色,而现在天天与美人相对却带给他无穷的烦恼:那个美人儿现在正在敦促他做一件他根本办不到的事;解除他与云芃的婚约并和她结婚。她现在知道婚约的事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