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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茉莉嘴上礼貌地回答,心里怒火直冒。她一向讨厌态度粗暴的大人。这个鬣狗模样的家伙以为自己是谁?茉莉自信地抬起目光,望着他的眼睛。
茉莉的催眠技术比任何一个普通催眠师都要高出许多倍。几秒钟之内,她就能吸纳某个人周围的气息,判断这个人的弱点在哪里。她可以感觉出要给此人施加多大的催眠力量,他才会就范。当她眼睛盯着那个保安时,那个测量她体内麻酥感觉的仪器,既像温度计,又像烤炉定时器,告诉她这个钢针头发的家伙已经被烤得熟熟的了。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是他刚刚看见了一位女神。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茉莉问。
“是的。”
茉莉看看四周有没有闭路摄像头,她发现了两个。“谁负责察看摄像机里的胶片?”她问。“现在有人在看吗?”
“没有,”保安摇了摇头。“胶片——传到数据总库——只有出了问题——才会察看。比如遭到抢劫——或者有人闯进来。我有一个——紧急按钮——可以通知警察。他们就会给——公司打电话——察看胶片。”
“今晚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按那个按钮。”
“好的,女士。”
“好吧。现在,你必须立刻带我们去普里摩·希尔的办公室。今天晚上还有人会来吗?”
“没有,女士。”
“会不会有人事先不通知、临时闯进来?希尔先生会不会——突然进来?”
“有时会的,女士。”
“你知道他今晚在哪里吗?”茉莉小声问。
“不知道,女士。”
“好吧,我想你最好带我们上去吧。”
茉莉、佩图拉、罗基和诺克曼搭乘一部银色内壁的电梯上来,顺着一条蓝色石块铺成的过道,走进一个圆形正厅。这里的大理石墙壁上也有同样的黑色火焰或爪子形的图样。在一道黑色的门前,保安往电子锁里敲进一串密码,门轻轻地开了,他们走进希尔的办公室。
整个房间沐浴在浅蓝色的光线中——是街上的路灯透过蓝玻璃窗照了进来。
“你可以回到你的办公桌前去,”茉莉说。“你一离开这里,就会忘记我们在这里,忘记你被催眠过。你要尽量表现得跟平常一样。如果希尔先生来了,你必须上楼到这个房间来通知我们——但千万别让他听见。我们自己会出去的。这个房间是几号?”
“O-九-六-O。”
“好,现在你可以走了。”保安离开了。
“好吧,我们赶紧开始吧,”茉莉说。“他把东西都锁在哪儿呢?”
她在这间现代化的办公室里四下张望。有一面墙是一扇落地大窗,外面就是那个小公园。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巨幅油画,画的是一只漂亮的喜鹊坐在窝里,窝里满是五光十色的好东西——金币,珠宝,珍贵的纯金玩意儿,还有一枚很大的、冰块般的钻石。对面的墙上排着一溜儿书柜。房间的地板是黑白两色的条纹。窗户前面摆着一张黑色的工艺漆器老板桌。桌上有两根白色的象牙,竖在银制的底托上,直指天花板。
“真令人恶心,”罗基说。“我宁可朝自己开一枪,也不愿把象牙用来做装饰。”他又看了看地板,吃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了。他蹲下身,仔细地抚摸着。“地毯从这头到那头都是斑马皮啊!用斑白皮做地毯。”罗基完全被震住了,无法表达他对此事的感受。佩图拉嗅了嗅地板,有一股马的气味。
茉莉觉得自己像一条鱼,在水一般的蓝色柔光里游动。她扔了一副泡泡多胶皮手套给罗基。
“给,”她说。“把它戴上,千万别留下指纹。”她戴上自己那副手套,走到房间那头普里摩·希尔的办公桌前,开始打开那些抽屉查看。她希望能发现某个抽屉是锁着的。
罗基在检查书柜,看有没有藏着一个保险箱。
“也许他没有把资料锁起来,那边有电脑吗?”
茉莉摇了摇头,翻看着一个文件夹里的许多巨型钢铸野兽雕像的照片。她的手在手套里已经开始出汗了。
诺克曼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在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茉莉找到了一些文件,上面显示了普里摩最近购买的产业。还有一些资料列出了他的公司所创造的利润。其中规模最大的公司是神速赛车、康普赛电脑和希尔石油,但即使是较小的公司——老观念、维他美、铿锵刀具、时装屋和超级动感——似乎也大获成功。普里摩·希尔的银行结算单上的那些数字,在茉莉看来简直是天文数字。但他们要找的并不是这些数字。
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希尔的财富多得惊人,他有权有势,拥有的产业从汽车加油站到报社,但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是一个催眠师。
茉莉正要翻看一个像是地址簿一样的东西,突然感觉手指下面软绵绵的。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只黑色的貂皮小手套,那尺寸茉莉戴着正合适。
“罗基,你看这个,它……?”
她看了看抽屉里,想找到另一只手套。
“普里摩·希尔在桌子里藏一只小孩子的皮手套做什么?”她压低声音说。
罗基正要张嘴回答,他们听见外面的走廊上有人说话。
第二部分希望佩图拉在灯亮之前跑过来
茉莉赶紧把诺克曼拖到桌子后面,推进桌肚底下的空间里。他们都屏住呼吸躲了起来,像两条鲤鱼和一只海参潜到了一块岩石后面。
“你不许出声,就像……就像死人一样。”茉莉焦急地悄声说。
诺克曼立刻眼珠一翻,舌头吐了出来。
“不可能是普里摩·希尔,”罗基压低声音说,“不然那个看守会上来告诉我们的。”
电子钟嘟嘟地响了四下。
“佩图拉!”茉莉惊叫起来。佩图拉正在房间中央仔细研究斑马皮上的鬃毛呢。那气味像是来自某个炎热而遥远的地方。它吐出嘴里咂着的石头,准备好好地闻一闻。
房门开了,一个女人在说话,声音突然变得很响,“舒尔爽牌卫生纸肯定很受欢迎。”
茉莉焦急万分地祈祷,希望佩图拉在灯亮之前赶紧跑过来。
“那个拳击手做的广告帮了大忙……”女人说。
“金·摩斯。”一个男人的声音插进来说。
“是啊,金·摩斯说这种纸他用着都够结实的。”
灯突然亮了,亮得刺眼。茉莉吓坏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喉咙上的血管突突地剧烈跳动,她的脖子都疼了。如果这对男女,不管他们是谁,一直走到那扇窗户前,就很容易发现挤在桌子底下的她、罗基和诺克曼。至于佩图拉,它简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踩就响。
那两个人站在喜鹊画像旁边。
“你看见那个广告吗?”男人问。
“金·摩斯跟一卷活的卫生纸比赛拳击,结果输了?看过,逗得我哈哈大笑。”
“你可是难得一笑的,萨丽。”
“你不用这样挖苦我,辛克莱。你自己也并不是个多么风趣的人。”
“这工作搞得我一本正经。”
“也许你应该给你的频道增加一些喜剧色彩。”萨丽建议道。
“喜剧够多的了,”辛克莱说。“只是我没有时间去看。普里摩把我逼得太狠了。好了,我们赶紧开始吧。你肯定知道文件在哪儿,你每天都在这里的。”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萨丽在文件柜里翻找的声音。茉莉紧张得全身都绷紧了。罗基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地下,拼命忍着,使自己像一件家具一样一动不动,他希望刚才他没有把东西弄乱。
“找到了,”萨丽的声音说。“这是一家生产手表的小公司,叫‘时美姿’。普里摩让我自己操作这个计划。他认为我们应该把时美姿炒得轰轰烈烈,使美国每两个人里就有一个人戴它。我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使这种情况成为现实。我想让托尼·韦姆来做广告。‘必须算准时机再出脚’,我们就想拍这一类的广告。我巴不得立刻就告诉普里摩。”
“你急着去讨好他呢。”
“随你怎么说吧,老师的跟屁虫。”
“好了,我们不要再吵架了。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那还用说吗,在冰岛电视台给手表一些免费广告时间,”萨丽说。“给,这几份文件你拿去。”茉莉听到男人的脚步走近桌子的另一面,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突然男人说道,“我真不敢相信,那条狗又进来了。”
佩图拉从门后的角落里抬起头来。
“什么狗?”
“这条狗,这条哈巴狗——你看。他们告诉我,昨天有一条狗溜进大楼里来,它今天又进来了。是怎么溜进来的呢?”
茉莉把嘴张得大大的,但没有发出声音。
“可怜的小家伙,不知道它在这里多长时间了。过来,小宝贝。”茉莉听见佩图拉拖着脚朝陌生女人走去,它总是渴望别人轻轻挠挠它的肚子。
“哇,看看吧,亲爱的。我可以挠挠你的肚子吗?我猜想它是想试演你的一个狗食广告呢,辛克莱。”萨丽大笑起来。“哇,它太可笑了。看看它的小翘鼻子。哦,你一定得给它一份工作,辛克莱!”
“下星期我叫它来拍狗食饼干的广告吧。”辛克莱轻声笑着说。
“我可以把它带回家吗?”
茉莉咬住了嘴唇。
“不行,萨丽。这条狗就住在附近。把它抱起来,我们到了外面就把它放掉。”说完,房间里的灯关掉了。“来吧,小巴儿狗。”辛克莱吹着口哨说。但佩图拉似乎没有动弹。
“它不想来,它想先把合同签了。”萨丽笑着说。
去吧,去吧,茉莉想。
第二部分简直克制不住他们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