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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复清澈,他的笑声亦不复少年的清朗,那酒眸只是跳动着罪恶的火焰:“花西夫人,一切都要谢谢你,是你在瓜洲对我的邀请,让我对过去又产生了兴趣,于是揭开了这长达八年的秘密。我怎么能不谢谢你呢?”
疯子,这个撒鲁尔是个疯子。
“万能的腾格里,”他走向毕咄鲁的宝座,痴痴地抚摸着上面精美的狼图腾雕纹,“万能的神啊,您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完美地利用了它,然后又让我成功地埋藏了它,为我保守了这个秘密。我将会把这个宝座安到中原去,把您的荣耀撒播到愚蠢的汉人那里,让他们为他们的无知付出代价,以实现我历代大突厥皇帝的梦想,”他扭头看向我,酒眸跳跃着邪恶的兴奋,“首先从你的血祭开始吧!”
“这样吧,让小乖来决定,先吃哪一个,是你还是踏雪公子呢?”他似是烦恼地拍拍怪物的脑袋,酒瞳却兴奋示意着怪物。
果然怪物咆哮着向我们跑过来,我早已拉弓上弦,射出四支,二支皆为怪物的身体弹开,另两支,全部射中他的两只眼,怪物开始乱跳,朝我的方向乱撞,我伏低身子,凝住呼吸,护着非白,拾起一个酒杯,向撒鲁尔的方向掷去,撒鲁尔冷笑着挥手打开,可还是惊起了声音,怪物在剧痛中向撒鲁尔冲过来,撒鲁尔对怪物叫了几声,怪物依然乱冲乱撞过来,撒鲁尔冷笑着挥出一掌,怪物浑身爆裂开来,红色的房间沾满了怪物的血污。
撒鲁尔嫌恶地擦着身上的血污:“这只野兽是雌,还有那只被阿米尔烧死的那只是雄兽,都是轩辕紫弥王妃从中土带来的,很奇怪吧,看似这么温柔美丽的人却能驯服这样凶残的野兽。”
“轩辕紫弥死了,毕咄鲁也跟着服毒自尽了,而这两只野兽却不愿意离去,永远地留在地下,为轩辕紫弥王妃守陵。”
“原非珏在这里练功,有时把剩下的食物留给他们,他们便认了我们做主了,带我们来到个秘密宫殿,让我知道了这个地宫的出口。”他看着怪兽摇摇头,“可惜畜牲就是畜牲,永远只能这么蠢。”
“好吧,”他无奈地拿起了弯刀,“你也算是原非珏喜欢过的女人,本不想亲自杀你的,可惜现在小乖死了,只好我来了。你放心,我会尽量快一些,让你的痛苦少些,然后再把这个原非白送上路,让你们也好在黄泉路上相伴,我会把原非白的尸首交给原家,你的尸首交还给段月容,这样大理段家同西安原家仇恨愈深,我也好实现我的愿望,你说好吗,花西夫人?”
他兴奋向我走来,酒瞳杀越深,我抹着嘴角的血迹,忽然觉得好笑,事实上也的确笑出声来,然后化作大笑。
撒鲁尔冷冷地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止住了笑声,站了起来。
“非珏,我知道你在,你听得到我说的话,”我的眼中泪不停,然而那心中反倒平静了下来,我慢慢说道:“对不起,非珏,这世上,我花木槿顶顶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原非珏,我没有遵受我们的约定来弓月城找你,才会让你这样痛苦。你无论要怎样惩罚我,都没有怨言,可是我却不能让你伤害原非白,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他,我……并不后悔,也无法后悔。”
我看向原非白,就在这个时候,原非白的凤目长睫微颤,似是悠悠醒转。
不要醒啊,非白,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死去。
我向撒鲁尔走去:“谢谢你,撒鲁尔。”
他的眼中闪着鄙夷,淡淡嘲讽道:“谢我什么,让你和这个瘸子可以死在一起了吗?”
“不,我不会和他死在一起的,我是不会让他死的,撒鲁尔!”我猛然砍出一酬情,撒鲁尔自然轻轻一格,我不停地向前攻去,他的内力强大得惊人,每一次我的酬情与他的大刀相格,我浑身血液好像都要被他的内力给震出来似的,我对他淡淡笑着,尽管我认为此时的笑容一定万分难看和狼狈,“我要谢谢你终于让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出我心里一直想说的话来了。”
我侧身让过撒鲁尔的弯刀,然后让他的弯刀顺利刺进我的左肩,他在我对面嘲讽地笑着我的不济,眼中却对我肩上流出鲜血感到兴奋,我一咬牙,往前奔进,任由刀峰在我的骨肉间穿行,那骨骼肌肉的撕裂声中,我听到原非白疯狂地大吼着我的名字。
我在极端的痛苦中,靠近撒鲁尔,他似乎不有想到我会用这种决绝的方法靠近他,可是他那空着的一只手闪电般地握住了我刺向他的酬情:“可笑的女人。”
他悲怜地看着我,微一用力我的手骨断裂,他的脸上闪着残酷的笑容:“唉!像你这样的女人归顺我不好么?何必自讨苦吃呢?”
“一万年,原非白,你听好了。”我用尽力气握住了怀中的紫殇,盯着撒鲁尔不解的血眸,大声说道,只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液在沸腾,我想回头再看原非白一眼,却没有勇气看到他心碎的样子。于是咬牙抱紧了撒鲁尔。
一阵耀眼的紫光从我和撒鲁尔的怀中发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甚至害怕地忘记了挣扎,我大笑道:“花木槿爱原非白一万年。”
我抱紧撒鲁尔,将他推向悬崖。
非白,我一直在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同非珏在一起耳鬓厮磨六年,可是我却只同你相处了短短的一年。
是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
是因为你惊为天人的外表?
是因为你的神秘哀伤的眼神?
是因为你的宫灯华羽?
是因为你那绝艳的笑容,还是那朝夕相处渐生的感情?
难道还是前生你我有缘,冥冥之中,我要注定今生今世为你魂断神伤?
这些都是我八年来想破了脑袋都不得而知的问题。
看来我们之间是缘?是劫?或是孽?已然不得而知了,只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八年来我午夜梦回所见的,却是你我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越来越多,未来变得越发渺小,思念已是等闲。
我听见耳边撒鲁尔在大骂着贱人,我却死死地抱着他,坠落中,我翻过身来,看到悬崖上非白探出的脸,他的眼睛血丝密布,神情恐惧似发了疯,整个人都在发着颤,他似是想要跳下来同我们一起去,可是他的身后出现一张无限风情的俏脸和一张白面具,正是悠悠,她死死护着非白,看着我充满了惊诧震憾。
我不由微笑了,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二哥当年被段月容砍伤掉落山崖时的心情,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活下去,虽是牺牲自己,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我向他们挥了挥手。
黑暗开始吞没了我,撒鲁尔拿着酬情在我身上乱划,好像在拼命摆脱我,好丢掉那块紫殇。
无边的疼痛伴着浑身的血腥潮湿,可惜我却无力再睁开眼睛,我的怀中陡然一空,撒鲁尔似是挣脱了我,往我怀中塞入一样东西,我的胸前立时一片灼热,发烫得我惨叫出声,混混沌沌的脑海中猛响起果尔仁的话来:
“贬下界的仙子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后却忘却了前世的一切,也忘了那妖王,妖王终其漫漫一生也无法得到仙子的爱,无奈的妖王便流下一滴伤心的紫色眼泪,化作了这世上最珍贵的紫色宝石……
我睁开眼,眼前却是前世投胎前地府的过往总总,紫浮对我那莫名其妙的一笑,猛然惊觉,他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的空洞和悲哀。
随即又是段月容伏在石洞口那绝望而心碎的嘶喊:“木槿,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没有心,没有心的女人。”
月容,我如果死了,你会解气吗?
未知的黑暗涌了上来,痛苦中的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四卷 尾声
章节字数:3954 更新时间:08…10…13 13:14
元庆二年三月初二,天下传闻,突厥第一名臣果尔仁带领火拔部在突厥天祭之际公然发动叛乱,使人刺杀突厥万人景仰的女太皇,并在弓月宫中埋下了炸药,欲一并阴谋行刺突厥绯都可汗,宫中多处宫殿毁损,宫人受伤无数,所幸绯都可汗有腾格里保佑,虽受了重伤,性命却无忧。
绯都可汗身心受创,几次痛哭于樽前,直至晕厥,最后仍然勉力亲自举行了詹宁皇太后的火葬仪式。西域诸国纷纷遣使前来哀悼,西庭亦送来了西庭世祖亲自写的吊文,赐溢号宁帝。
同日,葛洛部伯克阿米尔联合大理击溃乌兰巴托的火拔党族,火拔族无论男女老少,均遭野蛮的屠杀,无一幸免,而乌兰巴托从此归葛洛罗的阿米尔叶护所有。
之后,突厥归还了多玛城及太子新妃洛果吐司之女于大理,并同意迎娶大理宗氏女为可贺敦,以修和好。
民间开始流传那富甲天下的商人君莫问是一个妇人,甚至有人联想到了她其实是踏雪公子失散多年的妻子花西夫人,天下间传得沸沸扬扬,无论是大理段氏还是西安原氏都对浮言不置可否,而踏雪公子旧疾复发,闭门不出。
绯都可汗最宠爱的可贺敦,火拔家的热伊汗古丽,因为父兄的叛乱而受到牵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至于小产,悲痛欲绝之下,得了失心疯,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认识了,据说整日抱着一个长辫子的布娃娃哭笑成癫。仁慈的绯都可汗不但没有将其打入冷宫,甚至没有撤去她的大妃封号,但是为了大妃娘娘的病情,仍然将其迁入以前女太皇住的冬宫。可汗怜木尹太子及阿纷公主年幼失母,便让皇后代为教养,并重新掌管后宫事物。
元庆元年突厥的雨水略微嫌长,老天爷似有下不尽的春雨,如同草原上纯朴的牧民怀念女太皇的泪水,又似在哀叹火拔家一去不复返的荣耀。
已是惊蛰时分,春雨仍是不停,宫人的汗水混着雨水,不停歇地修复着被炸毁的宫殿。绯都可汗左手挂在绷带之中,坐在金玫瑰园的凉亭中,听着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