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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在街上想接近楚惜情,就因为这个男人而功亏一篑。
对于这个威严仿佛天神的男人他是印象极其深刻的。
威远侯!
他抓他来干吗?
“看来你是认得我。”顾渊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让董其玉一阵激灵。
“侯爷,您,您找小人有事?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其玉谄媚地说着。
顾渊冷眼看了眼这卑微讨好的男人,这种人,他见多了,甚至不屑一顾:“杨锦深找你做什么?楚惜情又去干什么?”
董其玉一怔,心中暗自揣测,他想起这威远侯曾经出现在楚家小姐身边,他还以为那是楚小姐的追求者。
现在看来,恐怕是如此。
董其玉小声道:“这个,其实我的身份,咳咳,我是张家夫人请来的人。”
他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住顾渊,与其待会儿用刑,还不如他早点承认为好。
董其玉当即把张氏如何找他,如何吩咐都一一说了。
“杨世子是发现了在下做的事,我现在已经不再作恶了,都听楚小姐的吩咐,楚小姐让我监视张氏,然后张氏有什么计划都告诉她。不过最近那妇人也没有找我。”
“呵。”顾渊冷嘲了一声,他起身,一步一步,脚步声仿佛重重的魔神,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董其玉,一贯冷峻的脸上居然多了一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他的脸瞬间透出几分诡谲的气息:“所以,当初是你听了张氏的吩咐,想欺辱楚小姐,在庙里下药,是否你所为。”
董其玉瞳眸一紧,“是,但是我也是听人吩咐,不是我真心的,啊——”
忽然顾渊抬起一脚踹在他胸口,董其玉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几根肋骨都断了,他吐了几口血,捂住胸口整个人蜷缩成了虾米。
董其玉惊恐地看着面前那个男人,此刻那男子冰冷俊美的面孔上,一双眼睛仿佛嗜血的幽暗罗刹,仿佛收割生命的死神,冰冷,无情,冷血!
他会杀了他的,他真的会!
董其玉惊恐地求饶。
“侯爷饶命啊,小人知错了,不该想歪点子,可是小人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是真的想害楚小姐的。大人我真的不敢跟你争女人——”
顾渊的唇瓣冰冷地吐出了一句话:“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女人,你,该死。”
他转身不屑再看董其玉,冷冷的吩咐:“丢到城外喂狗。”
陈风幽灵一般走过来抓去董其玉要走。
董其玉惊慌失措地大喊:“侯爷饶命,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监视张氏?”顾渊不屑一顾。
也许对楚惜情有用,可对他而言,张氏算什么东西。
这毒妇既然敢如此,那么等待她的便早已注定。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不过都是笑话。
董其玉绝望了,再被拉出去的刹那,他终于失控地喊起来,“哈哈,你的女人都给你戴绿帽子了,真可笑,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顾渊的脸色瞬间无比精彩。
他如鹰凖般锐利的双眸此刻满是怒气,他猛然大步过来,扯过了董其玉,扼住他的脖子:“你说什么?”
董其玉被他扼住颈项,脸色顿时涨红,差点喘不过起来,顾渊稍微松开手,他大口地喘息着,一边又转了心思带着几分讨好:“侯爷,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女人背着你都跟其他人怎么样了吗?我可是知道。你饶了我,我替你监视她。”
董其玉满心期盼,仿佛一条乖巧的哈巴狗,见到一个强大的主人就该换门庭,背叛了原先的主子。
顾渊只觉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找死!”
这么无耻的人,连他都少见过。
笑话,他顾渊用得着监视自己的女人有没有奸夫?
董其玉见这招拍到了马腿上,忙惊慌地道:“那个楚小姐真的跟那个杨世子很亲密的,当时楚小姐知道张氏的恶毒心思气哭了,还打了我,都是那个杨世子安慰她的,两个人,都,都抱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扼住颈项的手加大了力气,掐得他脖子生疼,几乎要窒息了。
顾渊的表情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越发冷凝。
董其玉不由暗骂自己活该,他都说了什么,怎么还能刺激这个魔王!
“不过那个楚小姐不愿意,她把杨世子推开了,我还隐约听到楚小姐说以后不要见面了。杨世子却不停纠缠。”
董其玉好不容易憋气把话说完,说完便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他砰的一声跌落在地,摔得头晕眼花。
“咳咳!”董其玉捂着脖子,胸口肋骨断裂更是极端的疼痛,他痛不欲生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扯痛了伤口。
“这就是你要说的?”
董其玉忙道:“是楚小姐,楚小姐说我还有用,她说我还有大用,你要是杀了我,我还怎么替楚小姐帮忙啊。我死了没关系,要是因为我让楚小姐心里不痛快,那我真是死了都难以安宁。”
顾渊皱眉,此人简直无耻之尤。
“把他带下去。”
陈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显然,董其玉是保住性命了。
楚惜情既然说她有用,那就留着,至于这个无耻的董其玉到时候用完如何,还用说吗?
董其玉心惊胆战地被带走了。
果然,陈风没把他带去城外乱葬岗去喂狗,而是给他简单地包扎下治伤。
陈风安排的人动作很是粗鲁,董其玉不敢叫痛,这里都太可怕了,相比之下之前杨锦深那里简直就是天堂!
他后悔了,早知道他绝对不来山阴,他就不该来,眼下落到这阎王手上,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这边陈风回来,见顾渊冷着脸在看公文,问:“小人之言,无须在意。”
顾渊敛眉,他当然明白,只不过关心则乱,涉及到楚惜情的事情,他不由得连理智都要降低几分。
他抬眼看了眼滴漏,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公文看完剩下的一部分。
“你去继续查。”
“是。”
陈风退了下去。
待滴漏转到亥时初,他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披上杭绸山水披风,走出了书房。
侍卫要跟随,也被他谢绝了。
正是七月初,月色尚为显露,天空只有满天星子闪烁不停。
顾渊便在这漫天的星光中一骑绝尘,朝投髎河边楚府去了。
夜风卷起他披风飘飘荡荡,黑色的披风宛如黑夜的幽灵,让这一骑人马透出慑人的气息。
马儿不过盏茶功夫便来到了楚府,他在楚家后院的围墙外踟蹰着,马蹄得得地敲击着地面。
他仰头看着内中起伏的阁楼,有好些次,他曾经这样的看过,那熟悉的阁楼他一眼就能认出,此刻灯火未歇,楚家宅院中仍然点着些灯火,星星点点的,照亮了他想看到的院子。
座下的马儿喷着鼻息,不时不耐烦地转着头,似乎想问他为何不下马踟蹰。
近乡情怯,何时他顾渊顾百川会有这种情绪!?
顾渊勒马停了下来,跳下了马,拍了拍马脖子,身影轻盈仿佛夜枭一般进入了楚家大院。
霏园中,楚惜情仍未休息。
梅香走过来,见她仍然没休息,面前摆放的本朝律法半天没有翻过了,楚惜情只是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梅香有些不忍。
自从楚原出了事,楚惜情便在想办法救他,此刻更是如此。
她今天一直在翻阅景朝律法,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楚原的命。
“小姐,别担心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楚惜情咬牙:“我知道他们只是说能保住性命,可我不想这样,我不要楚原的将来在狱中度过。”
“也许,侯爷能有办法呢。”
“他,梅香,不要跟我提他!”楚惜情恼恨道。
“好吧,我不提了,小姐,那你赶紧休息吧。”
灯未熄灭,楚惜情摇了摇头:“别熄灯了,这样我还能安稳点。”
梅香心里一酸。
“奴婢就在外面陪着您,别怕。”
她擦了擦眼泪出去了。
楚惜情呆呆地看着那盏灯,几天下来她已经有些心力交瘁,更不知道等待楚原的会是什么。
灯下,她白瓷般的脸庞羽睫轻颤,带着几分无以名状的哀伤。
她瘦了。
顾渊凝视着她的脸,她这样的神情让他终忍不住走了出来。
楚惜情似乎没察觉他的出现,直到那个人温热的指肚抚上她的脸颊。“如此厌恶我,提也不愿提?”
——好吧,终于见面了是不是,撒花,都快庆祝一下吧,喜大普奔……
☆、是谁辜负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猛然一惊,一双幽深的星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视野,瞬间霸道地占据她所有的目光!
顾渊,是他!
楚惜情怔怔地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几疑是在梦中。
顾渊,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此刻那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并非是虚妄,男人指尖的温度,他沉沉的星眸此刻灼热中带着怜惜,仿佛惊涛骇浪瞬间投注在她的波心。
是他,是顾渊!
“顾渊。”齿间喊出这个男人的名字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想他。
已经有多久了?
他们已经有那么久没有见面,似乎即使见面等待的也是争吵。
汹涌的情感像突如其来的潮水瞬间淹没她的理智。
“是我。我回来了。”
顾渊眸光一暗,伸出手忽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惜情,你可知道我的思念?
直到此刻真的拥她入怀,他才感觉到久违的满足。
直到被男人拥入怀中,楚惜情才恍然过来,闻到他熟悉的气息,宽厚的胸膛,都让她迷恋不已。
他的气息像皑皑高山,带着让她依恋安心的味道。
楚惜情鼻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给她这样的安然,便只有这个男人。
砖红色的灯光下,冷峻的男人化成了绕指柔,搂着怀中娇小的女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