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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已经过去了。”
“顾渊,呜呜——”她扑进他怀里,抽泣着,呜咽着,似乎在他面前,她变得越发脆弱起来,像个可怜的孩子,她想诉说自己的委屈,因为他在身边。
“嗯,哭吧,都哭出来,一会就都过去。”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传来,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楚惜情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鼻头发红,眼睛发红,顾渊拿着手帕给她擦着眼睛,温声道:“哭够了么?”
楚惜情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顿时有些尴尬,瞪了他一眼,满是委屈:“你就会欺负我!”
顾渊弯腰抱起她,“那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楚惜情哼了一声,任他抱起来在桌边坐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清亮爽口的粥,小菜,楚惜情还真饿了,外面早已华灯初上,她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吃饭,又失血过多,怎么可能不饿,这会子见了饭菜,两眼都发光了。
顾渊给她拿好了筷子,楚惜情也不管什么姿态了,先喝了一碗粥,再吃起了饭菜。
顾渊没动,就认真地看她吃饭,一会给她加个菜。
楚惜情不知道是化悲愤为食欲还是真的饿了,一气儿吃了几碗粥才停下,脸色也好了许多。
只是唇上还痛,吃饭的时候尚且不敢用力,看得顾渊微微蹙眉。
“吃好了?”
“嗯。”楚惜情有些羞赧,“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身上还疼么?我让人取了最好的伤药,一会给你上了,你好好养些日子,不要操心别的事情。”
“还疼呢。”楚惜情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儿?”
“我这里,在都督府旁边。”
楚惜情一愣,“你没送我回家,可是,这里——”
顾渊伸出手捂住她的唇:“我不放心你,就呆在我这里,片刻不要离开。”
楚惜情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朵红云,他幽深的目光藏着无可言说的深情,让她心潮起伏。
“嗯。”她低声说道。
实际上,她也不想离开他,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家里面肯定也已经说了,那么她就暂时不想那些烦心事了,留在这里。
顾渊见她如此乖顺,心中一动,伸出手搂住她,轻轻一吻:“乖,我让人取药来,待会给你换药。”
楚惜情脸上一红,扭捏道:“我还要沐浴呢。”
“待会让人过来伺候你,梅香在这里呢,她不放心,特地带了你的洗漱东西过来了。”
“梅香在啊,那让她给我涂药就行。”
顾渊见她香腮堆霞,当真妩媚动人,一时颇有些心动,知道她是害羞了,他轻笑起来,“小丫头,你早晚是我的人,还害臊了?”
楚惜情哼了一声,撅起嘴,想起今天的事,又沉默起来。
“今天的事情,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顾渊沉声道。
楚惜情咬牙:“这事,如果没错的话一定是信王妃他们临走前安排的。今天我去参加宴会,她们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针对我。我还以为是因为之前秦默的事情所以他姐姐秦瑶才针对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恶毒。”
顾渊眸光森寒,“我知道是他们干的。”
楚惜情抬眼看他:“他们不过想恶心我们几家,如果我死了——”
“唔——”顾渊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不许说那个字!”楚惜情心中欢喜,见他紧张的神情,无来由的觉得一阵甜蜜,这个男人当真是在意她的,他霸道的言语却让她感觉到一阵安心,“嗯,我不说那个字。顾渊,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中了蒙汗药,发现那个男人进来了,我就在想,想——”
她脸上忽然染上红云,低声道:“我就在想,我的身子不能给别人,是要留给顾渊的,我是他的,哪怕,哪怕也不能让人得逞。”
顾渊一怔,美人儿低垂螓首,香腮堆霞,水眸颤颤,娇羞得仿佛不胜凉风的水莲花,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情儿——”
顾渊心中激荡,几乎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深吸口气,忽然将她紧紧拥住,几乎要把他给揉进怀中,几乎要无法喘息。
他低头一个深吻,缠绵悱恻。
只是一个不注意,就碰到了楚惜情身上的伤口,她顿时轻叫起来,顾渊忙放开来,蹙眉,见她左腿上还渗出些血迹,忙叫人立刻拿药过来。
楚惜情脸色发白,顾渊有些自责,“别再乱动了,你给我好好养伤。”
楚惜情哼哼了一声,过一会儿便见到人进来了,不是别人却是梅香。
“小姐!”梅香紧张地跑了过来,“啊,小姐你醒了,现在你怎么样了?”
楚惜情笑道:“我没事,好着呢,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梅香又红着眼睛哭起来:“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之前没有跟着您照顾好您才让小姐吃了这么大的罪。”
楚惜情忙道:“行了,我自己也有错,没想到那地方会出事,是我大意了。好了,别哭了,你看看你现在多丑,眼睛都哭得肿成了桃子了!”
梅香抹着眼泪:“小姐你这时候还说笑,你不知道奴婢多害怕,我看到你挂着你的带血的衣裳,还以为——”
“好了,别哭了,你还要我安慰你呀?”楚惜情哭笑不得。
梅香走过来到底搂着她哭了半天。
要不是顾渊说楚惜情要换药,她还要继续哭呢。
梅香帮忙给她擦了擦身体,然后换了伤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这伤口可不轻呢,当时小姐是扎得多深啊,这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梅香有些担心地看着腿上的伤口。
“当时哪还顾得上这些,只有想着保着自己,才能想别的,你不知道,那混蛋是喝醉了酒的,说什么都不听。我要不是刺伤自己,当时差点就昏过去了。就别说逃跑了。”
想起当时的情形,楚惜情也有些心有余悸,当时她算是极其冷静,用了最大的办法对付徐五,还把他打晕了,当时徐五可是出了不少的血,她一度很害怕他是不是被打死了。
现在知道他没死,她又恨得牙痒痒,虽然知道那个混蛋也是被人利用,可还是很恶心。
“都怪奴婢……”梅香又开始哭起来。
楚惜情有些头疼,“好了,别哭了,我都被你哭得头疼起来了。”
梅香忙道:“啊,小姐头疼,我去叫大夫。”
“哎哎,回来,我没事!”楚惜情哭笑不得地看她出去了,有些无奈。
这边顾渊正跟陈风说话。
“属下已经查问了情况,的确跟之前太子妃说的差不多,太子妃家那个泼颜料的婢女的确被人收买了,但她却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哪怕用了特殊手段,也依然不清楚。而那个把太子妃身边侍女引走,给楚小姐下药的侍女,在一口井里找到了,被人勒死丢进去的。”
“是么!”顾渊冷笑道:“杀人灭口,倒是做的干净!”
信王当然不是白痴,他既然做了肯定要做的正好,不可能出问题。
如今杀人灭口,而那个泼颜料的婢女那也许是个线索。
“那个婢女呢?”
“是因为她家中欠钱,她为了还赌债才这么干的,但是现在往她家中寻去,她家中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向,邻居说她家人七天前就都不见了。”
顾渊面色冷凝,如今这情况显然是对方想弄死楚惜情,然后把徐家也牵扯进来。
可惜楚惜情没事,现在证据也毁灭了,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来。
就算有人怀疑是信王,那又怎么样呢,又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因为信王早就毁灭了证据。
“很好。”顾渊冷笑起来,“这次不管上天掘地也要把人给找到,我要他们死!”
“都督,这件事不宜公开,现在那边的人蠢蠢欲动,似乎想把事情宣扬开来。”
顾渊哼了一声,他沉吟片刻道,“我有打算,徐家那边,那个徐五,不能活了。”
哪怕那混蛋是被人利用,他也不允许那个混蛋继续活着。
想动他的女人,没这么简单就算了。
“您真的要这么做,那是徐家?”
“徐家知道轻重,徐五活着,事情早晚被人说开。不想被信王拿来说,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你把消息透露给他们就行了。”
“是。”
陈风这边离开,去处理事情,梅香急匆匆地出来,正碰上顾渊。
“你这是去哪?”
“小姐说头痛呢,我去找大夫。”梅香忙道。
顾渊一怔,急忙进去,就看到她正百无聊赖地呆在软榻上,见到他,苦笑道:“这个梅香,我只是说她老是哭,哭得我头痛,她就去请大夫,你快点让她别去了,胡闹呢。”
顾渊唇角微勾,上前坐在她身边,“请来也好,你醒了之后还没请大夫看看,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如何,等等,让人看看。”
楚惜情撇撇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点皮外伤而已。”
顾渊却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不语。
楚惜情被他盯得不自在,她蹙眉道:“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顾渊沉声道:“惜情,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我们成亲吧。”
“……啊?”
楚惜情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成亲——”
“对。”他握住她的手,“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了,我不希望你出事我没有一点办法,束手无策。更不想你还被人利用。只要你成为我的妻子,别人就不敢再动,否则的话,顾渊会跟他势不两立!而且,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楚惜情垂眸,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一阵乱糟糟。
面前的男人沉稳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满是执着,满是认真,他是认真的,是认真地想娶她。
他的眸带着深情,倒映着她的脸庞。
楚惜情一时有些混乱。
真的要嫁给他吗?
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选择,是的,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