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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情转身进屋,一边说道:“把账册拿进来,算账。”
杜妈妈应了,把李婆子扔在外面,叫小丫鬟看着,一边喊了绿萝来,进了屋子整理账册。
梅香过去打开了盒子,伸手去拿账册出来,才搬出几册就是漫天灰尘飞扬,呛得人直咳嗽。
周围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这是什么啊,这么大的灰尘!”
梅香捂着鼻子躲开,一看那盒子里摆放的账册都是灰尘,这一抖开可不是灰尘飞扬了么?
楚惜情眸中带了些怒意,哼了一声:“拿出去抖干净了,再回来算账。”
梅香便带着红玉,碧柳出去抖账册,就是抖在那李婆子旁边,呛得李婆子不停咳嗽,咳得眼泪鼻涕直下。
梅香出了口气,等抖干净了,才叫人收拾了,搬了账册进屋去。
楚惜情面无表情地翻了几个账册看了看,蹙眉道:“这些账册十分凌乱,都是胡乱放的,今年的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根本不在一起。”
杜妈妈拿起来一看,气道:“这是故意为难姑娘的吗?我还没去账房那边,他们就把这账册送来了。”
楚惜情看了眼外面跪着的李婆子,冷冷道:“好好整理账册,都过来帮忙。”
说罢,也不管其他的,叫丫鬟都过来一册册看,一册册分成一家店一年每个月份摆放清楚。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李婆子还跪着不敢起来,只是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楚惜情看了眼滴漏,淡淡道:“让她滚回去去给母亲复命。”
那李婆子顿时如同大赦,连忙爬了起来,讪讪地道了谢,这才灰溜溜地离开了。
楚惜情懒得理会这些小事,忙着整理账册,整理好一家店的之后,楚惜情让丫鬟继续收拾其他的,就带着绿萝和梅香去楼上算账目。
“姑娘,那个老虔婆实在是欠教训了,她回去会不会说姑娘的坏话?”
“说是肯定的。”楚惜情哼了一声:“她今天是受了人家的命令来给我下马威的,目的就是让我清楚谁才是这楚家的主子。我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但退一步,明日如何去整治那些掌柜的管事的?”
梅香咋舌,她还没想到这个呢。
“不用管她,回去以后她主子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楚惜情转眸对绿萝道:“我之前教你的加减乘除的算法你可清楚了?”
“都清楚了,奴婢觉得方便多了,打算盘也快,不过这也挺快的。”绿萝道。
“好,一会就重新记账。用咱们的法子记,咱们来找茬,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楚惜情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出账入账的表,记载了一个月的收入支出大概,清晰明了,让梅香报数,绿萝计算,楚惜情填写,这些许多都是流水账,记得很琐碎,如果直接算下去,都会头痛要死,很难发现问题。
可惜楚惜情是不会用那种笨办法的。
一直忙到晚上,楚惜情才弄好一家店几年的账册。
“姑娘,叫人过来帮忙吧?奴婢看叫人来替着写,都这么晚了,您一会先睡,奴婢们熬夜来算。”
杜妈妈进来,见楚惜情一脸疲惫,忙道:“姑娘先歇着,吃些饭,刚刚几个丫头已经把外面的账册给整理好了,时间还有的是,慢慢做就是了。”
楚惜情停下笔:“奶娘说的是,休息是为了走得更远,你们也都累了,都去吃饭吧,回头再做。”
遂下了楼,招呼几个丫鬟都去吃饭,说了回头给大家都加月钱,几个少女都是欢声笑语。
楚惜情这边忙着整理账目,那边张氏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饭,一边跟楚惜颜说道:“不用管她,光是那些账目就够她整理的了,再说她能看得懂账目么?小孩子年轻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得了教训就知道谁最大了。”
“女儿就是气她不给您面子,看她把李妈妈打得——”
张氏眸光微冷,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份心机了,看来她真是变了。”
“我看她是从来就没怎么好心过。”
张氏淡淡道:“等着瞧便是,我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楚惜颜幸灾乐祸地说:“从小姐妹们学的都差不多,我就不信我不会的她就能比我懂更多。”
其实估计这会子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楚惜情能够经营好的。
只有楚惜情一个人相信着自己,她还在坚持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楚惜情又带着丫鬟忙了起来,她不放心事情被别人知道,就是一直是杜妈妈,梅香,绿萝四个人忙着,其他丫鬟她则是让他们继续整理下面送来盘点的今年的账目。
一连忙道第三天,楚惜情早上起来查看自己计算过的一家账目,细查其中的问题,忽而有人来报,说是杨幼宁邀请她去钱家做客。
楚惜情这才想起杨幼宁他们马上要离京的事情,可是这边自己也正忙着呢。
“姑娘去吧,这算账不急于一时的。”
楚惜情却是想到了别的事情,点头道:“正好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去那几个店瞧瞧,看看是什么光景。”
既然打了这个主意,自然是悄悄准备了一番,到时候回来时顺便走几家店铺瞧瞧,也好知道状况,对症下药,回头更方便行事,震慑。
杜妈妈便让梅香和红玉跟着她,禀过老夫人和张氏后,带上家丁婆子出门了。
春光正好,路上的行人都已经换上了轻薄的夹衫,五颜六色的春衫在桃李明媚之中更添几分春意。
楚惜情到了钱家,早有婆子来迎接了,领楚惜情过了影壁,垂花门,进了内院。
“杨妹妹还好么?”
“小姐这两人似病了,今天好了些子,便想请楚小姐来做客,后天咱们就要回金陵了。”
楚惜情挑眉,杨幼宁病了?
楚惜情有些无奈和愧疚,莫不是因为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才病的吧?
这样的话,真是怪她了,若是她早点跟杨幼宁说了,她也不至于这般吧?
楚惜情心中有些沉重,一路随这婆子去了杨家一家子住的东跨院。
“夫人正在钱大夫人那,一会才回来。”
楚惜情应了,终于入了杨幼宁的闺房,刚进去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药味。
杨幼宁半靠在罗汉榻上,神情恹恹的,穿一身缠枝牡丹的对襟家常袄子,鬓云慵懒,小巧的脸颊似乎消瘦了些,见到楚惜情进来,她身子一震回过头来,面色很是复杂。
有些尴尬,有些羞恼,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楚惜情一时顿足,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一会子才干巴巴地说:“杨妹妹病了,可好些了?”
“姐姐不用客气,快坐吧。”
杨幼宁喊楚惜情坐下,叫人上了茶点。
她一个眼神过去,丫鬟便都下去了。
楚惜情轻咳一声:“幼宁,你的病无碍吧,怎么突然就病了?”
杨幼宁却没回答,忽然幽幽地问:“你就是楚玉,她是女的?”
楚惜情差点呛着,脸上涨红:“唔,就是我没错了。”
杨幼宁神情带了些哀怨:“那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楚惜情苦笑:“我只是那天出门有事,怕被家人发现,所以才——杨妹妹,若是我造成了什么误会,我给你道歉了。”
说罢便弯腰鞠躬行礼。
杨幼宁摆摆手扶起她,又咳嗽起来。
“这本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一时没想明白,我傻了。哥哥都看明白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杨幼宁慨叹一声。
那天杨锦深委婉地跟她说了楚惜情就是楚玉的事,杨幼宁心中原本的阳光灿烂和憧憬的美好幻想瞬间崩塌了。
---三更完毕……撒花……
☆、不喜欢勉强别人
羞愤,懊恼,失望,种种情绪袭击而来,叫这个十来岁的少女一时有些不能承受。
所以结果就是她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不过这病说起来多半还是心病来着。
毕竟出了这样的乌龙,本来心里暗恋的一个美少年突然间变成了少女,还被人家知道了,这样也实在是太糗了些,实在叫她觉得没脸见人。
楚惜情以己度人,也是有些惭愧:“杨妹妹,这事儿都怪我,没有当时你问的时候就告诉你。是我因为不想别人知道我女扮男装的事情才请你哥哥隐瞒的。”
杨幼宁低着头没说话。
楚惜情再接再历道:“杨妹妹现在是开始讨厌我了吗?是姐姐的错,你要怎么骂我都好,可是千万别拿自己身子开玩笑,要好好养病。”
杨幼宁抬头看她,眼睛里满是泪水,“楚姐姐,没事的,不关你的事。我就是觉得有点,有点不好受。我,我太傻了。”
楚惜情上前轻轻搂住她,“哭出来就好些了,之后就当这一切随着眼泪流走了,咱们还是好姐妹,好不好?”
杨幼宁趴在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子,直哭得双眼肿成了核桃,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拭泪,这会子才发现自己把楚惜情胸前哭得一片水渍,顿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楚姐姐你看我——我这还有衣服,你看有没有合适的换上吧?”
楚惜情一看自己衣服也是没法见人了,便接受了杨幼宁的意见,在她衣柜里寻了件粉蓝折枝梅花月白镧边的立领棉褙子。
楚惜情比杨幼宁高些,幸好衣服宽松,还能穿上。
“哼,楚姐姐你说吧,我该怎么罚你好呢?你真是好大胆子呢,我可都没敢一个人女扮男装出去过呢,你这么出去,就不怕出事吗?”
杨幼宁哭过一场,天性乐观的很快看开了,虽然闹出了这么桩乌龙看起来很好笑,但是她的确挺喜欢楚惜情的,只不过现在就是当姐姐看待,至于楚玉,那只是她少女虚构的一个梦而已。
有些时候距离产生美,暗恋曲折的感觉或许很美,但若真的接近,很多人会失望。
虽然少女的梦破灭了,但好在只是朦胧好感,谈不上爱情,也就很快能遗忘。
所以,她才能这么快就看得开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