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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个无赖!”罗平牙齿咬得咯咯响,“有朝一日抓到你,非打得你乱滚乱爬,把你抽筋扒皮不可!说实话,到那一天,我的心可别软下来啊!”
下午3点,他们到达了蒙特卡罗。月台上,罗平并没有见到克拉瑞丝,不禁大为失望。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给他送信儿。
他向车站的工作人员和检票员询问,都说没有见过旅客中有与德珀勒克或克拉瑞丝相像的人。
于是,他们只好奔赴摩纳哥公园各个旅馆和食宿公寓去寻找。许多宝贵的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罗平才知道德珀勒克和克拉瑞丝肯定不在蒙特——卡罗,既不在阿依角,不在杜尔比,也不在马丹角,总之,根本不在摩纳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罗平边说边气得浑身发抖。
最后,到了星期六晚上,在邮局自行取信处,他见到一封弗兰克林旅馆老板转来的电报,内容如下:“他在嘎纳下车,换车去意大利的圣莱摩,下榻在使臣大旅馆。克拉瑞丝。”
发电报的时间是前一天。
“该死的!”罗平骂道,“原来他们只是路过蒙特——卡罗,咱们要是留一个人在车站监视就好了!我本来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车站人多拥挤,我就……”
罗平及其一行立即跳上首班开往意大利的火车。
中午12点,他们越过了国境。
12点4O分,他们到达了圣荣摩车站。
他们很快发现,有一个帽子饰带上写着“使臣大旅馆”字样的侍者,好像在过往的旅客中寻找什么人。
罗平走近他身边:“您在找勒巴努先生吗?”
“不错,正找勒巴努先生,还有另外两位先生……”
“那您是受一位夫人之托,对吗?”
“对,是梅尔奇夫人。”
“她就住在您的旅馆里?”
“不,她根本就没下火车。她让我走近她乘坐的车厢,把你们三位先生的相貌特征告诉了我,并对我说:”请告诉他,我们将一直去意大利的热那亚……住在大陆旅馆。‘“
“她就单身一人?”
“是的。”
罗平付了一点小费,打发那人走了。然后,他转身对自己的同伴说:“今天是星期六,如果处决定在星期一,那我们就无计可施了。不过,星期一不大可能……所以,我必须在今夜抓到德珀勒克,并在星期一带着名单赶到巴黎。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咱们无论如何要成功。”
格罗内尔到售票处买了三张去热那亚的火车票。
火车汽笛响了。
罗平突然犹豫起来。
“不对,这实在是个愚蠢之举!咱们在干什么呀?咱们现在应当留在巴黎才对!
等等……等等…让我再好好想想……“
正当他想打开车门往外跳……他的同伴们一把拉住了他。火车已经开动,他不得不坐下来。
他们就这样像没头苍蝇似地奔突追逐、捕风捉影、茫无目标……
而这一切距吉尔贝和沃什勒被处决只有两天!
第十章请干香滨
芒特卡山谷与圣——希尔威斯特山谷之间,群山环绕的美丽的尼斯城边,有一座高耸的旅馆,从那里可以纵览尼斯全城和迷人的安琪尔海湾。旅馆中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这里可以说是多阶层、多民族的聚集地。
星期六,就在罗平、格罗内尔和勒巴努进入意大利国境的当天晚上,克拉瑞丝来到了这家旅馆。她要了一间朝南的房间,特意选中了三层的130号。这个房间从早晨起已经腾空。130号与129号之间隔了一道双重门。克拉瑞丝待旅馆人员离开,立即拉开遮住第一道门的帘子,启开门闩,拉开门,把耳朵贴在第二道门上听着。
“他就在里面,”她心里想道,“……正在换衣服,准备去俱乐部,同昨天一样。”
等到她的邻居出门之后,她来到走廊里,趁左右没人,走到129号房间门前。
门是锁着的。
她整个晚上都在等候隔壁邻居的归来,一直等到凌晨2点。星期天一早,她又侧耳倾听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11点,那位邻居又出门了。这一次他把钥匙忘在了门上。
克拉瑞丝急忙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门,果断地闯进去。接着,走到位于两个房间中间的那道门前,撩开门帘,拉下门闩,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两个女仆进入隔壁房间打扫卫生。
她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她们完工,估计自己不会再受干扰,就又钻进隔壁房间。
因为过于激动,她浑身疲软地靠在一把椅子上,好让自己稳定一下情绪。经过多少个日夜的苦苦追逐,经历了多少次希望和失望的折磨,今天她终于又进入了德珀勒克的房间;终于又可以从容不迫地进行搜查了。即便找不到那个,她总可以藏在两道门的中间,或躲在门帘后面,窥视德珀勒克的一举一动,以便发现他的秘密。
她四处寻找。一个旅行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打开看了看,结果令人失望。
她又打开并翻看了一只箱子和一个手提包的夹层,又翻遍衣柜、书柜、盥洗室、挂钟连同所有的家具,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她突然看到阳台上有一张纸片,似乎是无意中扔到那里的,不由浑身一震。
“这会不会又是德珀勒克的一个鬼点子?”克拉瑞丝心想,“这张纸里会不会……?”
“不会的。”她正要打开阳台落地窗的长划销,突然身后传来说话声。
她转过身,对面站立的是德珀勒克。
面对德珀勒克的出现,她丝毫也不感觉惊奇,不觉得害怕,甚至也不感到拘束。
数个月来她历尽艰辛和折磨,现在面临自己搜查时当场被捉,不管德珀勒克怎样处置,她全都不在乎了。
她无力地坐下来。
他嘲弄地说:“不对,您还是没找对,我的朋友。用孩子们的话来说,您还没有猜中,还差得远呢!而这又是那么轻而易举!想让我帮您一下吗?它就在您身旁,我的朋友,就在这个小圆桌上……真的!这个桌上没有多少东西……不过是些读的、写的、吃的、抽的东西……您想吃一片果脯吗?……或许您更乐意吃我定的饭菜?
也许这样更实惠一些。“
克拉瑞丝无心回答。她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好像还在等着他说出比这更难听的话。
他把圆桌上的东西统统敛到壁炉上去,然后按了铃。
饭店的厨侍者走了进来。
德珀勒克对他说:“我订的午饭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先生。”
“准备了两套餐具吗?”
“是的,先生。”
“有香槟酒吗?”
“有,先生。”
“是于香槟?”
“是的,先生。”
这时,另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进来,果然在桌上摆了两套餐具。外加冷碟和水果,在一小桶冰块中,还插放着一瓶香槟酒。
说完,两个侍者都退了出去。
“请用餐,亲爱的朋友。您看,我早就想着您了,所以把您的餐具都准备好了。”
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克拉瑞丝的藐视,坐下来动起刀叉,只顾自己说道:“实话说,我始终希望您会同意咱们坐下来进行一次这样的单独面谈的。我看,有一个星期了,您一直这么殷切地关注我。我心里就念叨:”呃,她喜欢喝点什么呢?甜香槟?白香槟,还是干香槟?‘真的,我拿不定主意。自从您离开巴黎后,我就不知您的去向,可以说,我很担心您失去了我的线索,从而放弃对我的跟踪,而您的跟踪是很让我快慰的。每当独自散步时,我心里总是想着您,想着您那双在灰发下闪烁着仇恨光芒的黑眼睛。然而,今天早晨我放心了,我隔壁房间的人搬走了,我的朋友克拉瑞丝可以住进来了……就睡在……怎么说呢?……就睡在我的枕边不远。从这时起,我心里就踏实了。回旅馆的路上,我就估摸会碰上您,正在按照自己的心意,按照自己独特的审美观,为我整理房间。所以我就放弃常规,没有去餐厅用餐,而是订了两份午餐,……一份儿给您的奴仆,另一份儿为他那位漂亮的女朋友。“
她现在听到他在说话了,她是怀着何等的恐惧心情啊!原来,德珀勒克早就知道自己在受监视了!不用说,这七八天来,她一直在受着他的捉弄,她的全部活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她惶恐不安地低声说道:“您这是有意的,是吗?您离开巴黎是为了把我引走,对吗?”
“不错。”他说。
“可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还用问吗,亲爱的朋友?”德珀勒克嘶哑地笑着说。
她从椅子上欠起身,直视着他,心里又涌起每来到他身边时都要想起的凶念。
她有勇气这样做,而且马上就要这样做了。只需一枪,这个可恶的脑袋就会四分五裂。
她慢慢把手伸进衬衫里,握住藏在怀中的手枪。
德珀勒克说道:“等一等,亲爱的朋友……还来得及。请您先看看我刚收到的这封电报。”
她犹豫了。她不知道他又要玩弄什么伎俩。但他果真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纸片。
“这关系您儿子的生死。”
“吉尔贝?”她惊恐地问。
“不错,吉尔贝……拿去看看吧。”
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电报上写着:星期二执行处决。
她向德珀勒克扑过去,一边叫道:“这不是真的!您在骗我……为了吓唬我……噢!我知道您的鬼心眼……您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快说真话吧……不是星期二,是吗?还要再等两天呢!不,不,我告诉您,我们还有4天,甚至5天的时间可以救他,您快说实话呀!”
激动的情绪弄得她疲惫不堪,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只能发出些咕噜声。
他盯了她片刻,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一口饮下,接着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