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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莫汝儿有些违背心意的说道:“一个堂堂王爷怎会娶个待妾之女?干脆由我去从中牵线,那忧、愁姊妹可是适合你人适合得紧。就瞧你喜欢哪个了,只要你一说出口,包准有个既温柔又贤慧的妻子,不过那可不包括那毒死人的舌头。”她话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已腾空,还来不及出声,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已趴在他的腿上。
“你干嘛?”她睁大眼,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那只摆在腰际的大手可没有意思要放开她。
只见她的襦裙被掀起,他的手臂扬起,然后重重落下。
“喂,姓朱的!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这样打我?”汝儿大声嚷嚷,别瞧刚才她没喊出声,那可是叫喊到了喉咙,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要不是个性倔强得很,恐怕她真会叫得莫府人尽皆知,惹来丑闻。不过那叫声虽然硬是给止住了,但那泪珠可是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幸亏她没哭出声,要不然她就丢脸丢到家了。
本来她还想破口大骂几句话,不过一看见他的手再度无情扬起时,她忙不迭的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等待那巴掌落下。
等了许久,久到汝儿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那巴掌才落下——
很轻,比起先前那一下是轻多了。
“我不许这说话这般放肆,听懂了吗?”他沉声问。
直到现在他还怒气未消,一想起这丫头竟然想将他推给其他她女子,他就颇为生气,巴不得再狠狠打她一下,让她知道将他当垃圾扫出门的下场是什么?不过也算他心软,只打了一下就再也打不下手了,要不然还有她疼的。瞧一眼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汝儿挨打的舞娘与小乌鸦,朱琨庭再次怀疑在这种环境之下也能教养出这般敢言敢做的胆大女子?回想莫大仲那副痴肥嘴脸,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信小汝儿是他与舞娘所生。所幸下个月月初便是他与汝儿的大喜之日,同时亦是收回朱家传家宝之期,届时再无后顾之忧了,他所要应付的就只是这刁钻古怪的小汝儿,他相信到时心中大石便可落地——至少不会有太多的麻烦让他穷于应付,这是他坚信的。
只见汝儿可怜兮兮的从他腿上爬起来,若不是他好心扶她一把,只怕这回她早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了。不是被吓得跪在地上,而是痛得跪在地上。别看只有单单一巴掌,朱琨庭可是健壮武汉子,虽没平日莫大仲打得厉害,不过那也只够让她瘀青几天了。
汝儿隐含怒气的瞧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似有愧色,于是大胆抱怨道: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打我,要是让外人知道,会说你虐待女人!我还可以一状告到衙门去,到时看你还威不威风?”
见她没事,他才放下心来,嘴角微扬,用左袖擦去她脸蛋上的眼泪,谁知汝儿还很霸道的朝那丝绸袖子用力擤了擤鼻涕才罢休,弄得他啼笑皆非。
“衙门不受理这种案子。丫头,下个月月初咱们就是夫妻了,就算是亲亲你,也没人敢吭一声。”他笑谑道,说罢上前一步,仿佛真要有所逾矩,这才吓得汝儿急忙跑到圆桌后头。
“谁跟你是夫妻?”
“前二天莫老已经收了聘礼,现在退婚似有不妥。”他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爹收聘礼,你去娶他啊!你们俩配成一对正好。”见他眯起眼,她很识时务的改变话题。“其实你想娶我也可以,不过要我和一个比我智商差的男人生活,不到半年我可就疯了,所以如果你要娶我,就得接受我的考验才行。”
“有何不可?”
汝儿眼一亮,没想到他这般爽快就答应下来了。先前还听娘亲耳提面命的说,男人最忌讳女人反抗他们。若不想挨打,不但要当个温顺的哑巴,就连男人做了什么错事也得装聋作哑,只要他供你三餐温饱,也就不必奢求什么了!这是她娘亲说的话,她是不太清楚,毕竟长久以来除了偷溜去市集逛逛之外,都是待在莫府足不出户,男人的模样除了莫大仲之外,她就只见过长工们的,而他们可是鲜少跟她搭上一句话的,要怎么了解?就连月兔那时代也跟这里大有不同,那时代的人讲究的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男人可以朝女人破口大骂,女人也可以对男人拳打脚踢,要是一个不服,还可以告上法院,那裁判对错的人还不会因为是女人而不受理案件呢!
不过看他似乎不像在说假,她很快的跑到小乌鸦身边低语几句,只见小乌鸦胆怯的交给她那个小盒,还劝她别做傻事之类的。
“我也知道你力量大得很,所以我也不考力气,考你智力。我可先声明,要是你办不到,你可得退婚唷。”
朱琨庭只是一味的瞅着她瞧,也不应答。
汝儿可不敢逼他,干脆就当他默认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头有一副巧连环。
“这个俗称鸳鸯扣,要是你能在半炷香的时间里分开它们,我就答应跟你成亲,怎样?我可先警告你,要是你用武力拆开它们,可是不算数的。”汝儿很认真的交给她。
那巧环主要是由两个U形大环和卡在中间的小圆环所组成的;有些像手铐。要想让这小圆环从两个大环中抽身而退,除非他有很好的智力——这是制造巧连环的商人信誓旦旦所发誓的,还说凭一介武夫是不可能想出解法的。当时汝儿见着好玩,花了二文钱买回来玩,费了两天的功夫才解开来,没想到这回倒派上用场了。
她很得意的看着朱琨庭打量这巧连环,而舞娘则在一旁拚命使眼色给她,劝她不要胡来。嫁给王公贵族有什么不好?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就算是做妄也比嫁入平常百姓家要强得多!偏偏这汝儿不知足,竟还拒绝王爷登门提亲,亏得朱琨庭极有耐心,否则哪还由得汝儿在这里胡来?先送给她两个巴掌都不为过。尤其还敢当着他的面数落他的不是,王爷没掉头就走算汝儿幸运了!还说什么退不退婚的?要真是退了婚,不但让街坊邻居笑话,只怕到时人家还以为是汝儿有什么毛病,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换言之,汝儿只有这次机会,要等下回,恐怕得排到下辈子去了。
舞娘的心思,汝儿哪懂啊?只见她脸颊上的梨涡正若隐惹现的露了出来。看着朱琨庭打量那巧连环的模样足让她笑上三天都不止。
朱琨庭看了她一眼,了解到是她太过自我膨胀后,微微一笑,将两端的U形环稍稍旋转一下,中间的小圆环就自然而然的跑了出来。
他当着她太过吃惊的面前,将解开了的巧连环塞到她手里。
“下个月月初,我准吉时迎亲。”
“不——不行——”她结巴起来,见他眼一眯——现在她可知道了她怒气来临之前的征兆,她忙不迭的改了口。
“是我娘说的,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呀!”
“什么!”他的暴喝声让小乌鸦吓得再度昏死过去,而舞娘本欲模仿,不过瞧朱琨庭一脸愤怒,不禁吓得无法动弹,要不然她早两眼一闭,跟随小乌鸦晕厥过去了。
这三个女人里大概就只有汝儿最轻松自若了。说不上来的理由,她就是不怕他生气,她就是不懂他干嘛一定要娶她?论姿色,前厅坐着两位美若天仙的仙女;论身材,不是她自卑,实在是有一回月兔拿PlayBoy给她大开眼界,里头美女如云,虽是洋妞,但个个都是波霸型的身材。那完美的比例还真不是说遇就可以遇上的,更遑论登不上台面的她了!只怕娶她回去,这猪公隔天就另寻女人了,那她多丢人啊?
“那男人是谁?”
她吐吐舌头,理直气壮的说: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你别以为我骗你,这有金锁为证。”她有些脸红的撩起襦裙,让他看见足踝上的金锁。“这是娘说的。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一个得道高僧登门拜访,说什么这金锁他保管了近百年,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还留下纸条写道——将来只要能解开这锁的人就是我的夫婿。所以不是我不嫁给你,实在是另有苦衷。”
他冷冷的打量好金锁,忽地单膝跪下,趁汝儿还来不及闪开,就抓住了那纤细的足踝,细细打量起金锁。
“别白费功夫了。当年娘请了京城有名的锁匠来开都开不了,何况是你?”
“无稽之谈。”朱琨庭站起来,冷然道。
她睁大眸子。
“你不信我?”
他摸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那上头甚至未施脂粉,鼻头上还有几粒红色的小雀斑。
“不论信不信,你等着做新娘便是。”
“喂——”见他转身出去,想叫住他,他又不理,气得她用力跺脚。
看来她是做定他朱琨庭的妻子了。
“成亲?朱兄?”
下巴脱臼的模样朱忠是没见过,不过光瞧杨明现在那副嘴脸,的确也与下肥脱臼相去不运。
朱忠很高兴自己是那个转告扬明的仆人,能够当场目睹杨明那张吃惊到扭曲的脸庞,就算少活一年都值得。也不是说他瞧不起靠赏银吃饭的杨明,实在是因为朱忠历经朱家二代,虽经过无数风风雨雨,但天性依旧严谨且不苟言笑,这其中绝大原因在于老王爷生活刻板严肃。想当年,朱忠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进了朱府当差,事事以老王爷做傍样,加上耳濡目染,让他也成了同样不苟笑的总管,一直到现在少爷当家做主,依旧承袭当初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氛,如果有外人来,还当朱府刚办了什么丧事似的,朱家会笑的实在没有几个。后来扬明闯进了他们的生活,虽称不上有所改变,不过每每一遇上什么刺激事,总会拉着朱琨庭一块儿去刺激,就如日前去太行山剿匪,就是让他担心了好一阵子。在他少爷的生活里,只有那些按部就班的计划,哪里来的刺激可寻?要不是杨明出现……所幸,这只是偶你一次,否则他真不敢想像充满刺激麻烦的日子出现在朱府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所以他看不顺眼扬明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