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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对新的人们讲话,也为他们说话。麦卡洛克在过去和钱德勒夫妻颇有交道,他认为这是典型的钱德勒工作方式:反复琢磨,无一遗漏,决不碰运气。整整三年,奥蒂斯都没有接管报纸。他们在精心策划,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考查奥蒂斯是否真正具备担此重任的条件,一代王朝的建立需要精心谋划。三年半后,他们终于提升奥蒂斯,他出任的不是《明镜》出版人,而是《时报》出版人,这给麦卡洛克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1958年和1959年,《明镜》已债台高筑,病入膏肓,这在一定条件下倒可以为年轻的奥蒂斯提供一个经营管理的试验场所。只要对《明镜》这个行将就木之物给予一定财政资助,它仍可残喘时日,税金一笔勾销也可弥补一定损失;但是,重要的是不能玷污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们最重要的本钱。绝不能给人以口实,让人说,《明镜》完蛋时它的主要经管人是奥蒂斯•;钱德勒。不能让奥蒂斯打上失败者的印迹。钱德勒家族没有一个失败者。
第二部钱德勒王朝的兴替(八)
一个好诺曼和一个坏巴芙
由于各种势力的影响,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洛杉矶时报》基本上是一家十分保守的报纸。各种势力之中有哈里•;钱德勒本人的保守主义,以及他投下的巨大阴影;有诺曼•;钱德勒内在的保守主义传统;有社区的和诺曼在加州俱乐部朋辈们的保守主义;还有家族的保守主义,这主要是哈里•;钱德勒影响的扩展。诺曼不像整个家族那样保守,其原因是,现代化经营的力量不顾他本人的意愿,把他推进了一个变化的世界,而家庭的其他成员只是袖手旁观。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当诺曼和巴芙,以及随后的奥蒂斯着手改变报纸时,保守主义犹如阴魂,一直在他们周围萦绕不散。尽管家族有力量对各项决定做出强烈的反映,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诺曼、巴芙以及各个编辑进行恫吓威胁,但毕竟没有权力直接控制报纸。在公众看来,而实际也是如此,代表钱德勒家族的是诺曼和巴芙。做出决定的是他们,站在聚光灯下的也是他们,钱德勒家的其他人没干过。报纸上不断出现他俩的名字:诺曼•;钱德勒夫妇正在从事多项活动,前往某处,于某地出现……这完全违背了钱德勒家族的家风。钱德勒家族的人从来避免在报上露面。(报道斯坦福大学矾土协会的一篇报道,提到巴芙的名字,霍奇基斯在校审时,直晃脑袋,口中说道:“真是和旧时大不一样了,今非昔比哟。”霍奇基斯是《时报》的老编辑,性格固执而挑剔,过去,他的主要工作是监督和确保家族成员的名字和利益不在报上出现。)诺曼夫妇的举动使家庭其他成员大为难堪、恼火。他们同样是钱德勒家族成员,这个家族也是他们的家族,报纸也是他们的报纸,而所有的权力都授给了两个成员。一个是被动型,出自本家族,另一个是主动型,来自巴法姆家族。家庭其他成员的权力日益丧失,被人遗忘,没有决定权,和自家的报纸不断疏远。但是,所有成员都相信,这家报纸越来越远离父亲的设想和希望。巴芙在胜利中趾高气扬,专横跋扈,更是火上加油。她处心积虑与他们疏远,断绝来往。男性成员还可以偶尔和诺曼在一起打打猎(杰克•;加兰是诺曼的舅子,他一家人在其中斡旋,十分卖力,充当两派联系的桥梁,原因是郎舅喜欢一起打猎),而女人则一刀两断,不通往来。姐妹们仍然爱着诺曼,只要他一回家,家里就洋溢着爱和温情。如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那就是将巴芙置于陪衬的地位,好诺曼,坏巴芙。
50年代过去了,一个新的现代化的时代到来了。诺曼老了,随着这一切变化,巴芙•;钱德勒将自己的责任确定为:在公司和编辑事务方面限制家族的影响,为奥蒂斯•;钱德勒接班打开通道。显而易见,这是违背家庭其他成员意志的。诺曼与奥蒂斯不同,他虽然会受她的影响,但毕竟是兄弟,根子是保守的。而奥蒂斯就糟糕了,他年轻,思想自由,灵魂深处更受她的影响。外来者越多,对她越有利;报纸发行量增大,公司扩展,资金需要量随之增加,于是股票销售量增加,新的股票持有者接踵而来,有权被选入董事会。董事会的外来代表越多,家庭的影响越小,在她看来,这对诺曼就越有利,更重要的是对奥蒂斯有利,因为诺曼的地位本身就很牢固。巴芙•;钱德勒明白报纸对新的管理技术及其自身扩大的需要,但是她认为优秀的管理技术并非仅仅是优秀的企业经营,还是一种政治。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诺曼也悟出了同样的道理,他要把公司办得更加现代化。他曾经经历过从大萧条中幸存下来的险情,明白资金来源的脆弱。诺曼常和朋友谈起,一旦财力雄厚,势力强大的工会决定涉足报界,办一份唱对台戏的晨报,他们不担心利润问题,只是想伤伤钱德勒报纸的元气,那时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对改变报纸结构很有兴趣。他还不断从特克斯•;桑顿这类朋友那里听到扩展的重要性,如果不千方百计扩展,财产就会枯死,所以他对扩展有着同样的兴趣。
就是这样,双方搭起了不断斗争的家庭舞台。一会儿是关于业务和编辑问题,一会儿是政治和个人成见。与此紧密相连的是报纸的控制权和扩大问题。如果要扩大,如何扩大。最重要的是,再过几年报纸将由谁来编辑出版。哈里•;钱德勒营造的古典的家庭型产业具有潜在的危险,其财产,依据现代税收法和继承法,或者被税收吞没,或者因长年不景气而被击垮。50年代初期《时报》的财政地位很不牢靠。当时洛杉矶的报纸比现在多,人多事少,城市远比不上今日的富裕,农村也是一样,《时报》还不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时报》是一份着眼企业界的报纸,虽然广告业务比赫斯特的《观察家报》(Examiner)好。但《观察家报》的发行量仍遥遥领先。哈里•;钱德勒财产铺得宽,但并非有条有理,到头来,该报经营管理之不善,令人吃惊。诺曼不像他父亲,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掠夺性强人,从传统的意义上说,他是一位比他父亲强得多的、有条不紊的企业家。他一点一滴将家族财产理出了头绪。如果说诺曼不适合创建帝国,他却适合保持帝国。
整个40年代,他精心工作,建起公司,巩固了公司的财政地位。他的一位朋友特德•;韦斯曼(Ted Weisman)是财政专家,在50年代初告诉诺曼,有时他在柜台上看见出售他的股票,股票价值过低。诺曼•;钱德勒表示同意,却显得非常漫不经心。韦斯曼认为诺曼的这种态度非常反常,大为惊吓,他像揭老底似的说:他研究过支票册,清楚他的报纸的财产,其股票价值低得十分奇怪。“以你的财产值,股票价值应该高得多。”韦斯曼告诉钱德勒。“这我知道。”诺曼•;钱德勒说,“票面价值有什么用?会有什么好处?我清楚我们的潜力,但我们必须逐渐增加收入。我们能做到这一点,但需要时间,进入市场的人们多半都没有耐心,想早早得利。如果有潜力,却不能以此赚钱,那有什么用?我们打算逐渐改善,我们会赚到钱的,这需要时间。”
只要避开公众,在私下,诺曼可以对朋友说他明白自己的报纸不算一份好报纸,没有好的雇员,根子仍然留在过去,没有移到今天。他说他想招募新人,这些新人不仅仅忠于家族的名望,更忠实于报纸的质量。报纸正在沦为反动,跟不上时代的潮流,过多地留恋于过去,如果不加注意,就会完蛋。他需要人才,如何寻找人才呢?如何改变报纸呢?他思考着。他找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因为家庭的复杂格局,要改变报纸困难重重,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可以在不改变家庭的情况下,带动整个家庭,他,就是诺曼•;钱德勒自己。整个家庭会接受他,事实上,也不得不接受他,这样一来,不管整个家庭多么勉强,也不得不接受他进行的改变。
钱德勒夫妻的典型方法就是先在管理业务上扩大和加强他们的工作和作用,随之而来的,编辑方面作用的扩大只是管理上成功的副产品。符合理性的推理是:我们有了权,有了钱,有了影响,为什么不用来干点什么呢?诺曼雇用的第一个外人是阿尔•;凯西(Al Casey)。此人最先为铁路捷运公司工作,随后去了美国航空公司。他欢快,活泼,幽默,顽强。(一次,对报纸应否支付股息一事和《时报》董事会发生争论。凯西要求支付股息,因为钱德勒家许多成员除此之外,很少有其他收入,会前他点了票数,以为稳操胜券。但是,会上桑顿站起来反对他,其论据极有说服力,股息被拒绝了,这使阿尔•;凯西大为恼怒。他出去为《时报》争取了一家与桑顿的利顿公司竞争的公司,根据该公司的规定,迫使桑顿辞去董事会的职务。这个小小的花招不痛不痒,让桑顿大为光火,他好几年没有和凯西说话。)1963年,凯西来的时候,正值联合兼并时期。在合作的美国,一个公司要单独存在下去是不可能的。不是扩大自己的基础,就是被人吞并。吞并,或者被吞并。(实际上,诺曼•;钱德勒就喜欢这种游戏。有一次,他逛进编辑会议,看着儿子,问道:“你今天考虑过买进其他报纸没有?”奥蒂斯答道,还没有。“那么,”诺曼说,“我倒看见佛罗里达有一家报纸出售。”他停了停,“一千二百万美元,你查一查税收情况……”)
出版两家报纸的《时报》公司不能再是一家小小的公司了。它应该成为一个集合体。在这方面,它确实是美国报业的领袖。十五年之后,《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