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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松拒绝。但是不同的是,肯尼迪刚结束在加州的敞篷车竞选,他的皮肤很容易被阳光晒黑。对此,罗杰斯并不吃惊。他在洛杉矶时就听说肯尼迪正在试验一种人工日晒法(Man Tan)。罗杰斯预料到这一点,所以安排了一名叫伊夫•;哈特(Ev Hart)的助手在场听用。尼克松相信哈特,哈特很快用面膏牌(Shavestick)化妆品给尼克松化了妆。罗杰斯担心尼克松有出汗的危险,但又没有别的办法,一点不化妆,录像机里尼克松的模样会变成赫布洛克笔下的漫画。
比尔•;威尔逊眼下的麻烦简单得多。他应付的是一个信心十足的竞选人。他不是肯尼迪核心组织内的人,但是他能得到他在业务上所需要的和竞选人的接触。这位竞选人对所需要的事一清二楚。威尔逊感到肯尼迪对他的担忧是因为他来自史蒂文森阵营,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来自电视领域而不是来自政界。这样,就很难确定他的职业性和他思想中固定的东西。肯尼迪认为,电视领域来的人是处理喜剧演员和专事表演的人,担心这类人会千方百计让他干一些和自己身份不相称的事。肯尼迪严肃认真地对待所有细小的动作。他不喜欢艾克,手举得过高——那样不自然,像是模仿。他不断地考虑以什么方式向劳动者致意。他不喜欢简简单单的挥手——他们是劳动人民,这种手势太软弱无力——最后他决定用半握拳的方式。出自电视界的人会不理解这种严谨的态度。〔竞选中的一个晚上,在宾夕法尼亚的哈里斯堡(Harrisburg)肯尼迪正在准备电视露面,威尔逊接到博比•;肯尼迪的电话,问他是否为史蒂文森安排过同样的节目。在博比看来,安排过同样节目不算一件值得特别重视的事,所以他接着说:“噢,那不错,不过你最好不要因此而掉以轻心。”为可靠起见,博比给当时仍是宾州政界老板的戴维•;劳伦斯(Darid Lawrence)打了电话,让他再敲打一下威尔逊。劳伦斯依此办理,打了一个有点威胁意味的电话。威尔逊感到啼笑皆非,难道戴维•;劳伦斯也懂电视术。几年后,他为其他候选人当顾问时,受到的待遇中就没有这么多的怀疑。相反,有一位竞选人的态度竟然是依赖,好像他真的相信电视顾问有魔力,可以让竞选人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第二部(二)肯尼迪…电视…尼克松(九)
汗水涓涓流在一张灰脸上
但是,对芝加哥的那个夜晚,比尔•;威尔逊非常满意,他的竞选人早早到了芝加哥,休息、晒太阳。在轻松的气氛中和幕僚一起演习回答问题(尼克松营垒的吉姆•;谢普利给他准备了相同的材料,可尼克松从未用过)。WBBM录像站恰好是威尔逊用过的,他了解那里所有的技师和录像师,他变得自信,肯尼迪的心情也更加轻松。化妆问题出现时,肯尼迪和威尔逊正在他的更衣室里。有人对他们说,如果肯尼迪不化妆,尼克松就不出更衣室。肯尼迪明白此话意味着什么。肯尼迪问威尔逊门外有没有记者,威尔逊说,有。肯尼迪道:“去他妈的,我不干。”他不准备遭受尼克松的伏击。然而威尔逊坚持他需要一点妆,为的是盖住毛孔,控制光泽。肯尼迪问威尔逊能否搞到化妆品。威尔逊很熟悉附近的街区,他跑过两个路口,在一家化妆品商店买了马克斯•;法克特牌(Max Factor)乳剂面油,淡淡地给肯尼迪化了妆。
“你明白你现在工作的意义吗?”肯尼迪问。
“明白。”威尔逊说。
“很好。”肯尼迪说。他的轻松愉快给威尔逊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正是这些结果使得马克斯•;法克特牌乳剂面油战胜了面膏牌,它将驾驶美国和自由世界未来的领导之车。
几分钟后,两位竞选人从更衣室出来。节目编制人唐•;休伊特一看见尼克松就吃了一惊。休伊特认为尼克松的模样很糟糕,如果尼克松很糟糕,整个节目也会跟着一塌糊涂。他走到特德•;罗杰斯跟前,问他是否满意尼克松的样子。太晚了,罗杰斯已经无能为力,只好说满意。休伊特仍然忧心忡忡,担心有人指责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操纵电视反对尼克松。在一群清白的人中,他,唐•;休伊特就会成为牺牲品。所以,他找到两位上司,西格•;米克尔森和弗兰克•;斯坦顿,告诉他们尼克松那儿出了麻烦,他们最好亲自去看一看。斯坦顿去看了一下,然后问罗杰斯他是否确认尼克松看上去不错。罗杰斯说,是的。
对尼克松,辩论是一场灾难;但在某种意义上,凯旋者不仅仅是肯尼迪,而是这个新的宣传工具。好几小时没人想得起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们的模样和他们留下的感觉。当天晚上,全国都在电视机前,总统政治进入了寻常百姓家,并且还是以如此个性化的方式进入的。人们在感受,打开了所有的感觉器官,一切都是感受。埃默森(Emerson)这样解释道:“我没法听到你说的什么,因为你本身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再准确不过了。尼克松所有的不安全感、疑虑和内心的张力都展现在国人的面前。他的形象糟透了,汗水,沿面颊流下来,灰色的脸布满了汗水。在控制室里,罗杰斯和威尔逊监视着辩论,紧紧跟随着为数众多的反应镜头。罗杰斯感觉到唐•;休伊特此时是全国政治最有权力的人,他掌握着录像机,录像机是权力的顶点。此刻,控制室里突然出现了奇妙的变化,威尔逊和罗杰斯掉了个个儿。在此之前,威尔逊不断要求多放肯尼迪的反应镜头(那时尼克松讲话冷静,派头高贵,还有点屈尊俯就的味道),现在他又不断要求增加尼克松的反应镜头,而罗杰斯却坚持增加肯尼迪的镜头,这是唯一能使冷酷无情、毫无宽容的录像机离开尼克松面孔的办法。控制室成了疯人院,威尔逊指着他的记录单向休伊特叫起来:“你还欠我们两个尼克松的镜头。肯尼迪的镜头已有十六次,尼克松只有十四次。”罗杰斯吼道:“不,不对。”休伊特朝他俩大吼,要他们安静,否则他无法工作。
显然,当晚不论是肯尼迪,还是尼克松都不完全明了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尼克松后来和助手的交谈很快纠正了他的看法,可见在他离开录像室时,他还认为自己获得了胜利。肯尼迪倒是多少领悟到一些事态的变化,因为当他走出录像室时,理查德•;戴利(Richard Daley)市长突然出现在眼前,此人一直是足不出芝加哥的,现在却带来了大批支持者,这强烈地表明肯尼迪至少不是失败者。凌晨两点,肯尼迪一班人马离开芝加哥,飞往俄亥俄州的洛雷恩(Lorain)。在洛雷恩,他们早上七点出发,突然之间他们明白了变化的事态。当时人如潮涌,肯尼迪从来没有吸引过这么多的人。人们热情空前,倾注了个人的感情。昨天晚上肯尼迪进了每个人的屋子。人们不停地涌向汽车,每过二三十英尺就有人高声叫道:“嗨,昨天晚上你把他干得够呛”,或者“昨天晚上你实实在在收拾了他”。皮埃尔•;塞林杰(Pierre Salinger)和肯尼迪乘同一辆车,他认为当时的场面就像人们看了一场职业拳击赛后在赞扬得胜者一样。
与此同时,尼克松的人马也正在领略对他们魁首的这场灾难。显而易见,必须有个替罪羊。最方便的就是唐•;休伊特,他本人对此有所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休伊特在尼克松的圈子里一直是个邪恶的名字。他们指责他将尼克松迫于非用劣等化妆品不可的局面,指责他将录像机过多地集中在尼克松身上。虽然最后只有四次辩论,但曾经有过第五次辩论的可能性。根据安排,第五次辩论由休伊特录制。尼克松强烈抗议休伊特。以至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竟研究找人替换休伊特。此时休伊特又提出抗议说,要他回避辩论等于承认公司犯了错误,这样做开创了一个很危险的先例。哥伦比亚公司的人决定仍由休伊特负责辩论的录像。但是,第五次辩论不存在了。
不过一个替罪羊尚嫌不够,另一个看来是特德•;罗杰斯。霍尔德曼的谈话提出他们应该撤换电视顾问,尼克松本人也考虑到这个问题。特德应该回加利福尼亚了。不过他没有走,他留下来了,并得到更多接近候选人的机会。不过此时一切都晚了。作为副总统,尼克松本来可以利用的优势已经烟消云散,想挽救灾难已成泡影。
特德•;罗杰斯虽然仍待在竞选之中,但他对竞选已经没有任何感兴趣的地方了。这位竞选人和他在竞选中增添的邪恶之气使他沮丧,他发现连他本人是否真能投他为之工作的人的票都是一个问题。他投了尼克松一票,但是,当朋友问他应该投谁的票时,他们在他的回答里发现一种冷漠的、不负责任的态度,令人惊讶。他对政治的兴趣消失殆尽,竞选后他试着在城市广播网找一个与政治无关的工作。虽然他的声誉没有问题,但开始时却遭到拒绝。没人想要经手电视史上那次最大失败的人。在罗杰斯的请求下,莱恩•;霍尔写信给城市广播网的人说,这样做令人伤心,尼克松是他本人的电视经纪人,他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
选举结束后几个星期,莱恩•;霍尔和尼克松一起到了佛罗里达,身边只有几个朋友,乘着一艘小艇出游。霍尔终于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决定参加辩论?好长时间,尼克松一直眼望苍天,然后闭上了眼睛,拉长的脸绷得紧紧的。霍尔等着,但听不到一声回答。
几年后,当尼克松重新打算竞选时,他又出现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节目里,节目仍由唐•;休伊特录制。尼克松向休伊特问了好几个化妆的问题。休伊特回答说,世界上最好的化妆是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