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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点30分上浮。向半沉在水中的巡洋舰驶去,一艘驱逐舰拖曳着该舰缓慢地航行。突然我艇遭到担任护航任务的敌驱逐舰和巡洋舰舰首火炮的攻击。我艇再次紧急下潜。听到大量深水炸弹的爆炸声和水下超声波探测仪的噪声。
“6点13分,我艇再次上浮,驶向敌巡洋舰。遭敌驱逐舰的火炮攻击。6点50分I号和II号鱼雷发射管同时发射鱼雷,打击同一目标。一枚鱼雷命中目标。然后我艇再次深潜,受到深水炸弹和音响探测器的跟踪。使用化学伪装弹这是一种带有化学药品的容器,可从潜艇的鱼雷管中发射出去,化学药品在水中产生气泡,在敌进行水下搜索时,这种气泡可形成类似潜艇本身发出的回音面,常常诱骗敌人用深水炸弹袭击该回音面,而不去袭击潜艇。效果良好。
“第二天我们听到几百发深水炸弹的爆炸声。从潜望镜中我们发现了敌机和反潜群……”
在这些困难面前亨克仍然坚韧不拔,战斗不息,几次想把敌人葬身海底,对这种精神怎么赞扬也不会过分的。他击沉的不是一艘巡洋舰,而是一艘英国海军的“海克拉”号供应舰。那天晚上他从那艘舰的侧影来看,以为击沉的是一艘巡洋舰。此外他还击伤了英国的“马恩”号驱逐舰。
在此期间,直布罗陀海峡以西的潜艇在不断增加。这些潜艇按棋盘式配置在海峡的前方海域。它们在白天只能象1941年12月那样潜伏在水下,而晚上也只能实施有限的水面作战,因为当时已开始使用雷达。
11月4日夜间,当U…155号潜艇(艇长皮宁海军上尉)驶向棋盘式阵位时遇到了一支运输船队。该艇意外地正位于船队与其驱逐舰警戒幕之间。突然附近亮起了探照灯光,紧接着深水炸弹的攻击接踵而来。很可能是另一艘潜艇被敌驱逐舰发现。同时敌运输船也转而驶向U…155号艇,这样皮宁只得下令在远距离射击。
发射鱼雷后,该艇面对急驶而来的驱逐舰,只好迅速潜入水下。尔后皮宁清楚地听到了数声鱼雷爆炸声,并向我作了相应报告。
其实他击沉了“复仇者”号护航航空母舰和11;272吨位的“埃特里克”号运输船,另外还击伤了一艘运输船。
除了当时听到一些不准确的传说外,关于该护航航空母舰被击沉的消息我们直到战后才知道。这个例子说明,同盟国是多么懂得保守其损失的秘密。
另一艘潜艇U…413号(艇长珀尔海军中尉)在驶向直布罗陀海峡的预定阵位途中击沉了敌运输船队中的“沃里克城堡”号运输船,这是一艘价值昂贵的20;107吨位的运输船。
直布罗陀海峡前方海域的潜艇配置使我们取得了类似1941年的战果。当时果然有许多护航运输队通过了此海区,但这些护航运输队均有强大的水面和空中护航兵力作掩护,使潜艇的攻击无机可乘。相反,潜艇还经常被迫下潜,在24小时内几乎没有充裕的时间无干扰地浮到水面充电。在试图打击直布罗陀海峡以西的补给运输船以阻止其登陆的战斗中,U…98号潜艇(艇长艾希曼海军中尉)和U…173号潜艇(艇长施魏歇尔海军中尉)沉没,另外还有4艘潜艇带着重伤返回基地。
于是我把直布罗陀海峡前方海域的潜艇继续向西转移到敌防御力量较弱的海区,尽管潜艇巡逻范围会因此而大为增加。
位于潜艇配置阵位西边的一艘潜艇击沉了一支开往直布罗陀海峡的护航运输队中的2艘商船,但是其余位于该护航运输队前进方向上便于攻击的潜艇却无法下手,因为在潜艇接近运输船之前敌反潜兵力就及时地把潜艇逼到水下。在诸如直布罗陀海峡敌防御力量如此强大的近岸水域,当时这种水下航速慢、充电必须浮出水面的潜艇是无法完成其任务的。
因此,我又象1941年9月那样,怀着忧虑不安的心情注视着直布罗陀海峡潜艇作战的情况。潜艇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毫无战果,而此时在大西洋的其它战区却有很多击沉敌舰的机会。毫无疑问,现在大西洋其它战区的情况正是对潜艇特别有利的时候,因为同盟国在非洲的登陆作战迫使他们集中大量的护航舰船。我既不相信让潜艇继续留在直布罗陀海峡是合理的说法,也不相信海战指挥部的说法,他们认为大西洋敌舰船击沉数的大量下降可“通过袭击驶向地中海的补给运输船所取得的军事上更有价值的战果来弥补。”
11月16日我接到命令,第2412号绝密文件,记载于潜艇部队司令1942年11月18日战争日志。为弥补地中海的损失让我把大西洋潜艇调往地中海,并把20艘潜艇继续长期留在直布罗陀海峡以西和墨西哥沿海,于是我便在11月18日向海战指挥部阐述了我的看法:潜艇部队司令1942年11月1日日第508号机密文件。
“总而言之,潜艇部队司令认为,今后继续破坏通向非洲的海上交通线可能会遭受很大的损失,而成功的希望则极小。这种成功是无法与我们初期在特殊情况下与敌人作战所取得的巨大成功相比较的,在敌人继续执行其计划的情况下,这种成功的希望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这样使用潜艇必定对大西洋的吨位战十分不利,潜艇部队司令始终认为,进行这场吨位战是潜艇的主要任务。潜艇实施吨位战也许能对战争的结局作出重要的贡献。敌人已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即使在目前,他们的主要忧虑仍然在大西洋战役方面,换言之,是为潜艇击沉其舰船而使他们力量不断受到损失而担心。
“如上所述,潜艇部队司令认为,目前在大西洋取得的相当大的战果与非洲的作战是互为因果关系的,如果现在把潜艇撤到直布罗陀海区和地中海,势必会减少大西洋的战果,这只能符合敌人的心意。从长远来看,这会起到加强敌人而不是削弱敌人力量的作用。
“潜艇部队司令认为,这里必须解决一个具有极其深远影响的问题。潜艇部队司令确信,潜艇作战的重点必须放在大西洋,潜艇在吨位战中将为整个战争作出最有效的贡献,因此,必须充分利用当前有利的条件,背离这个原则只能给整个战争带来损失。
“从上述考虑出发,潜艇部队司令请求重新审议所下达的命令。”
但海战指挥部没有完全同意我的观点。他们的答复是:“由于缺少其它兵力,在这场战争中潜艇是我们能使敌人的行动多少受到阻碍的唯一手段。”
他们拒绝撤出直布罗陀海峡以西海域的潜艇,但在11月23日又同意把潜艇数量减少到12艘,其余4艘派到地中海。
但我还想使直布罗陀海峡以西的12艘潜艇远离这个危险区,因此向海战指挥部建议,利用这些潜艇在亚速尔群岛以西的自由海区来袭击通往直布罗陀海峡的英国海上补给线。
“……如果找不到护航运输队,那么这次行动就会失败。但另一方面,即使只发现一支护航运输队,获得一次成功,其战果也会远远超过到目前为止所取得的总战果……”潜艇部队司令1942年11月25日战争日志。
海战指挥部同意了我的意见。于是我把这12艘潜艇以侦察幕的队形派往大西洋西部,并将它们部署在西经40度线上。1942年12月6日,有4艘驶往直布罗陀海峡的商船在这里被击沉。其中有“塞拉米克”号运输船。但潜艇没有发现驶往直布罗陀海峡的护航运输队,因为护航运输队穿过大西洋后还要向南航行,而潜艇由于燃料不足无法到达那里。
当这批潜艇根据燃料消耗情况不得不返回基地时,海战指挥部在1942年12月23日取消了在地中海同敌运输队作斗争的指令。于是潜艇在北非与同盟国军队的作战就此结束。
当11月8日同盟国开始在摩洛哥登陆时,我把大西洋的所有潜艇统统调往那里,但不包括那些在北大西洋的燃料不足的潜艇,因为这些潜艇的燃料只够一次战斗使用,因此无法到达直布罗陀海区。因此我把它们留在北大西洋编成一个“狼群”。在打击ONS144护航运输队的战斗中,它们获得成功,击沉了5艘商船,总吨位达25396吨,另外还击沉1艘“观音兰”号小型护卫舰,我艇无一损失。从这次战斗后,这批潜艇的燃料已所剩无几,无法进行连续数天的战斗,因此我解散了这个狼群;它们在纽芬兰以东还击沉了许多单独航行的商船。
我一直让那些留在北大西洋的潜艇在海上作战,直到它们的燃料不允许继续作战为止。各艇长在与ONS144护航运输队作战之前就给我发报,说他们只剩下很少的燃料和食品了,我回答说:“潜艇部队司令不会让任何人饿死。”
但正如生活中经常遇到的那样,命运很快给我作出了答复,对于所应诺的事我太夸口了。在潜艇把所有的鱼雷用完后,我决定在1942年11月21日在亚速尔群岛西北500海里处为潜艇提供补给。它们应在那里与U…460号潜水油船会合(船长施诺尔海军上尉)。
从美洲海域返航的潜艇也奉命来到这个会合点,这样共有9艘必须补充燃料和食品的潜艇集中在“奶牛”旁边。正在此时天气突变,风大浪急,持续不断,潜艇无法加油。有几艘只剩下几升油的潜艇不能行动,只得在汹涌的波涛中随风颠簸。有些潜艇不得不关闭灯光、停止使用电子仪器和放弃热餐供应。它们连充电用的燃料也不够了。
此时此刻潜艇若被敌人发现,只好束手就擒。它们还多次被狂风吹散,为了再次集结在一起,只好使用无线电通信。这样就更增加了被敌发现的危险性,几天后天气好转,补给迅速进行。所有潜艇开始返航,并安然地到达了比斯开湾各港。这时我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地。我又一次懂得了,在充分利用潜艇的自给力方面也必须适可而止。
自1942年4月第一次使用潜水油船以来,事实证明它对作战具有很大的优越性。在许多情况下,它起到了把比斯开湾基地向西推进1000…2000海里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