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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一走进来就到处都是她的影子,除非他不回来,否则都是她。
最后,白皑擎忍无可忍了,一气之下将这里给卖了。
但在卖之前他还是将这里打雪了一遍,从未做这事的他第一次做,却在床底发现了件东西。
是一件衣服,应该是冬衣吧。他一看就知道是章茹溪买的,而且包装有些灰尘了,应该是挺久了的吧。
于是,白皑擎就只带了这件衣服而己,其它通通都不要,另外选一间没有她影子的地方住下来,空间没有那么大,小了许多,但他却找人做了个用金子打造出来的衣柜,这个衣柜就只装一件衣服,养着它。
章茹溪初到这异国的时候很不熟,语言也还不怎么懂,之前就是白皑擎很努力的教她,可她老不敢说,有时候他跟她练,她都觉得自己说得跟他差好远,也就不再说了。
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想回去了,想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不能回去,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出来,她就要改变自己,没改变之前绝不回头。如果那时候他还在等她的话。
她没有做生意的头脑,给人打着工,还在这里上着学堂…不,这里叫学院。
只是每到深夜,她都会想起他,夜里难以入眠,有时候会忍不住哭,在这里她过得苦,想放弃,可是每每在想要回头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章茹溪,你离开他的目的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她坚持了下来,不管再难再苦她都要咬牙撑下来,就像当初他一样。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于是很久之后,她有了第一个朋友,她叫爱娜,也是从他国过来的的,她们志趣相投,常常都一起讨论,一起做事,一起开心,一起互相安慰。
在这里,有人爱慕她,可她一点也没有动心的感觉,只有那个男人让她有感觉。
有时候会看着无名指上的指环发呆,每个与她同事的人看到了都会问她,章茹溪,你成家了?她都会点头,没有犹豫过。
但是一年后,她犹豫了,她不确定了,因为太久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是不是身边多了个人,是不是忘记了她。
有过一次指环拔下来放到一边,回头找的时候找不到,她的心就像破了个洞似的,心慌慌的,以为是上天提醒她什么。
最好幸好是虚惊一声,还是找到了它。
白皑擎有时候想,不如去找个吧,总比那个狠心的女人强。于是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没有一个他满意的,全都被他赶走。
他想找个女人回来过日子,将章茹溪那个狠心的女人忘掉,可是他发现他居然做不到,他累了,不想再念着那个女人,凭什么要他这样念着她,她有什么资格。
有时候白皑擎会冷冷的自嘲自己,那个女人都没心没肺的走了,你想她念她,可她呢,有想过你的好么,有想过你的思念之情么,随便找个算了,凑合点。
想是这么想,可白皑擎发现,连凑合都难,更别说是闭着眼睛过日子了。
许然跟楼帆总是常常来找他说话,他有时候会跟着笑,只是那笑里似乎总是有些失落。
白家大宅他也不回,自章茹溪走了之后,他就回过一趟而己。而那一趟,几乎是他跟白家决裂的一天,幸好许然跟楼帆都来阻止,才免于一场决裂的发生。
同一天,白缺擎离开白家的时候对白深珲道,“替我将她给办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白深珲没说话,自然是帮他的,而哥们这么多年,他的心思他也了解。
最后,莫家的事在城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方 晓缌,几乎是不敢出门,天天被莫老夫人骂个不停,连带的莫寒的生意也纷纷被退单,门面清冷,生意惨淡不己。
他的心情跟着坏了起来,不久他就查清了从前的事,才明白章茹溪是被冤枉的,他亲娘居然也参了一脚,这让他难以接受,她还是他的娘么?
莫老夫人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她把屎把尿的男人,她不相信今天他居然要离开,不要她这个娘了!
“你个不孝子,你再说一遍!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可你怎么没心没肺?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对生你养你的娘,还有没有天理?”
莫寒冷着脸望眼前这个老人。“对,您是我娘,但您有没有想过,您爱您的儿子,那茹溪呢?她也有娘,难道她的娘就不爱她么?你就知道自私!”
“天下有哪个娘是不自私的,不爱自己孩子的?你是我儿子,我当然是一切为你好,为了莫家的香火有着落着想,是她七年来连个屁都不放一个,难道我为香火着急也有错?”莫老夫人微颤着声道。
莫寒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后悔当初说了谎害死了章茹溪的爹,他现在自责死了,错终造成,他会自责一辈子,忏悔一辈子。
“行了,娘,我什么都不想说。那个女人,我会让她离开,这么恶毒的女人不该进我莫家的门。”
莫老夫人现在是有些心力交猝了,不想管了,由他去。
于是,莫家天天都开战,天天都大闹天宫三百回。
今天章茹溪跟爱娜一同走在街上,是她第一次这么舒心的玩,因为爱娜说她不是看书就是死命的做工,值得么?
于是章茹溪勉强同意跟她出来玩一下。
街上很热闹,是章茹溪从没认真看过的热闹,来这里有一年了,可她从没真正玩过,没有空档,她要不断的努力,她天赋不如人,学得不快,只有加倍的努力才能赶上人家。
在她们走进一间店的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对面,背对着她们走了进去,像是来视察一样。
章茹溪没多久跟着出来,拉着爱娜越过那个门面,往另一关去了。
在她们走后那个背影的主人也出来了,朝另一个方向而己,相反方向而行。
人来人往间,断了回头可见的可能性。
章茹溪像有感应般,回头看着人流,想找到那个让她有心灵冲突的感觉,却看不到,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一年了,她都没回去过。估计,他己经有别人了吧。
那个人正是白皑擎,他是出来巡视门面的,正好在这个地方有他开的店面,而他也知道她在这个地方,只是他从未想去看她,一连三次都是这样,来了,他没找过她,也没偷偷看过她。她不想他见她,那他就不见,比比看谁更狠。
也许是白皑擎在跟章茹溪较劲,又或许是跟自己较劲,反正他就是有口气咽不下。
转了一圈,在三叉路口,有位老人要章茹溪帮忙,她欣然答应,于是跟爱娜一同弯身帮她搬一下。
而白皑擎就在她弯下身体的时候自一边走过,正与人交谈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她在自己的右方,交谈之间走了过去,然后走进了一间店面内。
待搬好东西的时候章茹溪与爱娜跟那老人道别,老人硬是要感谢她,想请她们吃饭,被她们宛拒了。
看了看天色,章茹溪觉得也够了,转身要回去,却在转身间看到了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消失于车上,车也开了,她忍不住要跑上去跟,但己经远了。
陪着她的爱娜不晓得她怎么了,追上去拉她,“茹溪,怎么了?有熟人?”可她从来都没说过有啊。
章茹溪望己远去的车,有股失落感重重的压在心尖上。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不是,认错了。”果然是错觉啊。
己走远的坐于车内的白皑擎突然伸个头出来,前后看了眼,都没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可他怎么感觉她就在附近?
坐于里面的另一人问他,“阿擎,遇到熟人?”可从没听他说过啊。
白皑擎摇了摇头,沉默又重回了他身上。看了眼对方,淡淡的笑言,“是我眼花了,只是错觉。”
那人闻言哈哈笑,满是邀请的道,“这里有间学院,明天有个活动,听说会出席很多人,学院的学子都要参加,可以留下来看看。”
白皑擎闻言眸光闪了下,知道他指的是哪间学院。他要去么?
“我想…不用了。”他淡淡的拒绝。
“你不是没事嘛,去看看也好,指不定会遇到有缘人呢。”那人又道,有些强留的意味了。
白皑擎拧眉,没再说话,转头看外面。
最后他还是留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说服了,还是因为他想试试他跟她是不是能偶遇,如果能,是不是说明他没有白等;如果不参,说明她这一年来都不回来是不是己经忘了他。
章茹溪与爱娜迟迟才走到会场,由于人太多,她们又矮看不到前面,所以就坐到一边去坐着,她边看书边听台上的人说话。
爱娜坐于一边看,望眼欲穿啊,急死她咧。
“茹溪啊,听说今天有异国来的人呢,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好神秘,而且这人的身份还很有份量的样子。”
章茹溪就应了她一声,算是回答了,还在看她的书。
“喂,茹溪,你怎么对什么都没兴趣,到底什么才能引起你的兴趣?”爱娜忍不住抱怨。
对什么才有兴趣?这回章茹溪抬起了眼,想了想才看向她,“不晓得啊。你对什么有兴趣?”
一见她问,爱娜就想了想道,“当然是希望能找个好男人生孩子。”
好男人……章茹溪一下子又想到了白皑檠,可是她不确定啊。
突然有几名学院内的学子走出来,看到她们两个,应该是相识的吧,她们走过去拉起爱娜,“爱娜,我们去看看吧,有位子。”
爱娜看了眼章茹溪,对她道,“茹溪,一起吧?”
章茹溪看了眼她们,摇了摇头。“你去吧。”
爱娜见她不动,她不想去了,对那几个学子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那几个人也认得章茹溪,她一直都是很淡的性子,很少跟人说话,她们跟她也不是很熟,自然不会主动叫她去。见爱娜也不去了,她们也不勉强,转身就走了。
高台上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突然出现。
…姑凉们,今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