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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她的面前,维深在她的左边扶著受伤的许非(听唯深刚刚那语气,应该只伤到肠而没伤到会致命的肝脏之类的东西),而林素站在房门前──也就是她的左边。
但我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任何的惊慌表情或情绪。
正感到奇怪的下一刻──「谁也别动,我知道你们三个的近身功夫都不错。」她居然从後腰处抽出了把枪。
「别冲动,小姐,这种东西很可能会伤到你的。」林素的脸色马上变了一下,但不愧是干局长的(虽然我一直没觉得他有多能干),几乎没几秒,他的表情就表回原样。
但我却有些感到不满──搞什麽?中国不是不准随便配枪和进口枪枝的吗?
我狠狠的白了属於执法机关的林素一眼。
「算了吧,刘小姐有纽约枪枝协会的会员资格。」维深在我之前开口,把手上的人平放在地上,站起来。
他应该是已经给许非做了应急处理了。
「谢谢,莱芬斯特教授。」刘玫对维深露出微笑。
「你想怎麽样?玫……」我看著她,问。
她还是微笑──但我总觉得那个笑容和古怪。「没想怎麽样……只是想把该说的都说出来──那些侦探剧不都这麽说的吗?我不是那麽蠢,寒……我知道你已经安排好了,上官清和尤丝雅应该也快和那些国际刑警们找到这里来了对吧?」
我没有说什麽,当做是一种默认。
「寒……你不想知道你的推测和我想做的相不相同吗?我很想告诉你──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倒霉鬼的话,你绝对没办法救到这些人的……你比谁都清楚的不是吗?就算你现在让那些人逃掉,但你不可能永远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而你没法抓到我,他们就会死──就算这会让我感到比较麻烦,但你很清楚的……我会杀掉他们……」她对我笑──但她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让我不会内疚吗?为什麽要这样做?
「你也知道了吧?我本来是想让那个十字架掉下来──流著血……而十字架上会写著几个血字──为你们曾经做过的负责吧,约定的时间到了──我要让他们想起他们做过的东西。而且,要在所有人不知觉的情况下混进他们之中。」
「你选择了周英龙──那为什麽你会有莫瀚的面具?」这些面具在制做上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她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来。
她看著我,大约有十秒,谁也没说话。
然後她笑了起来──「呵呵……寒,你能想得到吧?我本来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我能不那麽累,省很多功夫的。而我查到件很好玩的东西──其实叶君炎除了跟许非交往之外,还跟莫瀚有恋爱关系──这个能令许非来当我的替死鬼──你是心理医生──就算现在那只是一个副业,还有莱芬斯特教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会让你们到时候变成一个能让我脱罪的证人,就算你们心存怀疑……」
真可怕……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抖。
「为什麽选择我……玫……」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找上我,那麽我不会知道这麽多,我也不能来阻止你做什麽──更进一步说,我不知道,对你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如果,我不是你要杀的人的其中一个。」
「你还记得我在很多年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或者,你还记不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
问题?……老实说,我真的想不起来──谁会记得十多年前,某个人问你的某个问题……那时我曾被问过多少问题……
那就像是要人数清天上的星星的数目一样的为难。
「如果有一天,你面对一个你很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喜欢你,你会怎麽做?」──大概看出我的迷惑,她轻轻的开口──声音轻而低,仅仅是刚好能听得清的程度──是……
但在我有反应之前,我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我面前发生了一阵骚动──维深趁刘玫专注於跟我的对话的时候想上前去抢她的枪,但却反被她近距离的指著眉心──最後成了刘玫的人质──这白痴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吗?!
回神的看著在瞬间变幻的情况。
「玫,冷静点,你也知道的,你逃不掉。」──真糟糕,枪口现在是对准了维深那白痴的太阳穴了。
「对对对……小姐……你的手千万别抖啊……枪这玩意很容易走火的……能不能稍微移开点?……」维深很合作的举起双手──不愧是崇拜「宁可跪著生,绝不白痴到站著死」的维深教授──我该为他现在那句台词而在等会没事之後扁他一顿吗?
「让开。」冷冷的出声,刘玫看向站在门口的林素──用基本已经被我们全部人忘掉的刀子贴住维深的颈脉,她还在用枪指向林素的同时用愉快而礼貌的声音对维深说──「教授,这样就不会走火了,您满意了吗?」
老实说……我能从维深的表情猜出如果他没让刀子逼著走时会说的话──刀子也会误刺嘛,最好就是能别在我身上架「家夥」最好。
反正他就一个这麽白痴的人……
随著刘玫的边走边退,我和林素已经随著她来到林外的沙滩上──在这段时间,我看了看表──已经4:57了……
清他们应该会在5:30──6:00这段时间内到吧……
但这段时间要怎麽办……
但事实上我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
「在这里没错吧?你们安排的人会到这里来。」刘玫对我笑笑,但我注意到她那沾染了许非的血的刀刃更贴近了维深的皮肤一些,再用力一点,那锋利的刀刃就能划破他的皮肤……
皱眉──眼前这景象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似曾相似──完全称不上「良好」的感觉……甚至比「恶劣」更糟……
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後深呼吸。
我把目光投想在我身旁有点发愣的林素。
他这才发应过来。
「你想怎麽样?」──我没有权力跟她谈判,应该找林素跟她谈。
「不想怎麽样。」她还是笑著,淡淡的月光映在她脸上,形成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美丽……
她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中的蛇发美人──杀人的目光,却有著让人无法抵抗甚至甘心赴死的美貌。
「你……」林素像是有点拿她没办法,在他还想说什麽前,我伸手拦住了他。
「说吧,玫,你想要什麽?要不然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干什麽?」我淡然的出声,声音是所有人熟悉的冰冷。
「我……」这时候,刘玫的似乎有些动摇──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明显的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不稳。
离她这麽远的我都知道,就在他身边的维深肯定不会不知道──趁她不注意,维深用力的向一边侧了侧身,顺便把刘玫的枪撞跌落沙滩上,并在刘玫有反应的扯他的肩膀时用力的把枪踢到我面前。
几乎是同时,我捡起了那把枪,而刘玫用刀对准了维深的後颈──「停手好吗?」──枪是女生常用的掌心雷,後座力不大,我用左手举枪瞄准刘玫。
我没有用右手──要不然自然反应肯定会让我下意识的去射击瞄准物的致命点。
「你会开枪吗?」用体重和位置还有手上的利器制住维深,刘玫抬起头看我──她微笑,而那个笑容是如此怪异……但我没办法说出怪异的地方在哪里……
「当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算做防卫杀人。」我看著她。「不信你可以问林素,他是Z江市的市局局长。」
「没错,他可以。」林素连忙点头。
「我不是说可不可以的问题……」刘玫微低下头轻轻的摇了一下,又抬起头看我。「我是问你──你会,还是不会……」
什麽意思?……皱著眉看她──因为怕死人所以不会开枪吗?不可能,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而且,要说因防卫而杀人我也不是没试过──我是死都不会忘掉维深这白痴让我遇上的那个变态的动物杀手的……
差点害我小命不保的事,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算了。」她对我笑笑,然後抬起手狠狠的往维深身上刺──扣下板机──在枪枝的响声过後,刘玫手上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而那只差点没命的德国猪头,很识相的借机爬起来离开危险区域。
「你果然是枪协的金牌会员……」刘玫苦笑,跪在地上,她抬眼盯著我。
「放弃吧……我会让你脱罪的,最少,不会犯上谋杀──我会提出你的精神理由求情的。」
「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麽要让你来……而我的目的是什麽……」她对我笑著,没受伤的手却拎起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子──这一刻,我才发现,她刚才的笑容所隐藏的含义──是凄绝──天!她想死!!
「别──」但在我出声上前的通时,刘玫却已经把手上的凶器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为什麽要做这种选择?!」把她抱在怀中,我只能皱眉看著她──为什麽要做这样的选择?
我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轻视生命的做法。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把你找来吗?……咳嗯……」由於心脏破裂,刘玫正在咳血,但这种时候她却在对我笑。
「为什麽?」
「因为我想再见你……你忘了那个问题吗?……」她的脸色在慢慢的变得苍白而无血色,手指颤抖却努力的贴上我的脸。「我不会让你忘了我……我要你……永远的记著我──从我小时候……咳咳……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我残酷的旁观者……」
「你不该爱我……」这句话出自真心──无论出於哪一点,她真的不该……
「没有……应不应该……寒……」她把我的头拉了下去,然後亲了我的脸一下──这倒有点让我措手不及。
「呵呵……咳咳嗯……呵呵呵……你别发愣嘛……我这辈子都没能碰过……咳……你几次……我都快死了……让我亲一下……咳咳咳嗯……也没什麽大不了……」
我无可奈何的苦笑出声,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看著她──「你一开始就准备了死是吗?──你本来想让我杀了你是不是?」
「没错……咳……不愧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