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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再看向尉迟凤鸣,脸色就有些发白。
“奶奶,你就会取笑我。”尉迟凤鸣这会子已经跑到了老夫人与段舒窕跟前,不依的道:“那个会飞的,叫热气球,说过几次了奶奶都记不住。”
“是是,凤哥儿聪明,会做那个‘热气球’,不过下次你也仔细些,别想什么就是什么,这次是险些烧了书房,下次要是真烧了,看你父亲怎么打你。”段舒窕点孙子的额头。
尉迟凤鸣哈哈大笑:“怕什么,爷爷自会护着我。”随即又对老夫人道:“姨奶奶,您等会儿看着,我研究出的焰火可是不一样。”
老夫人笑着颔首,尉迟凤鸣聪明伶俐,开朗活泼,虽然淘气了些,可今年才十岁,就做了贡生,还说预备参加三年后的秋闱。她的孙子里就没有读书这样出色的,她对他可是喜欢的紧。
尉迟凤鸣又看向云想容这方,“姨奶奶,这几位是?”
孟氏忙带着云想容上前,和沈奕昀一起给老夫人见了礼。
老夫人身旁的李妈妈就介绍道:“这是三夫人和六小姐,这位是承平伯沈小伯爷。”
段舒窕忙给沈奕昀行礼:“原来是沈小伯爷。”
沈奕昀侧身不受他的礼,还礼道:“不敢当。”
尉迟凤鸣瞅了一眼沈奕昀,又看云想容,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云想容的头:“小萝莉真可爱。”
云想容根本没想到他会动手动脚,侧脸避开。
段舒窕歉然的道:“这孩子,又疯起来了,整天胡言乱语不知随云的。”
孟氏笑了一下没说话。
云想容觉得背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本记忆中九岁就该夭折的人,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个跳脱的性子,还摸了她的头……难道他跟自己一样,是重生了,还是有什么离奇的经历?
云想容澄澈的大眼再看向尉迟凤鸣时,就含着探究。
尉迟凤鸣愣了一下,越发觉得云想容可爱的紧,随后对老夫人和自己的祖母道:“姨奶奶,奶奶,我姨爷爷什么时候回府?”
老夫人笑道:“侯爷今日有事,怕还要再等等。”
“是吗,那赶紧点火。”尉迟凤鸣指挥着粗使婆子:“这是我给姨爷爷的寿礼,让他看见了岂不是没惊喜了。”
“这孩子。”段舒窕拉着老夫人的手:“这孩子,自大去年病了一场,变了个人似的,人来疯的脾气,姐姐不要笑话才好。”
“哪里,我喜欢还来不及,我的孙儿里头可没有十岁就做了贡生的。凤哥儿这个脾气哪有不好?我看就好极了,活泼淘气的孩子都聪明。”
段舒窕笑的合不拢嘴,显然是极喜欢孙子的。
云想容眨眼。原来尉迟凤鸣已经是贡生了,她更加怀疑他的经历与她相似。
尉迟凤鸣这厢已经指挥者仆妇将地上五个烟火点燃。
一瞬间,绚烂的浅紫色光芒嘶的一声窜上天空,炸开成点点星芒。云想容仰着头,只见夜幕下繁星点点都做了背景,浅紫色的大朵烟花一个个如同流星飞窜而上,点亮了夜空,也点亮了众人的脸庞。
她前生今世见过的焰火大多是黄的、红的和绿的,从没见过浅紫色的。更没见过能飞的如此高,绽开的花朵如此漂亮的焰火。
绝美只在一瞬见熄灭,淡淡的紫色,让她联想到娘亲。
云想容抿着唇,握紧了孟氏的手。
她绝不要娘亲如焰火那般绚烂的转瞬即逝!
☆、第十六章 嘲笑
“流觞曲水”是在前院会客用的“兼济堂”后头的一处别致院落。
济安侯府内引入了大兴河水,从后花园的西闸门流入,穿过后花园,经过“流觞曲水”,再穿过“清芷芳榭”和“听雪香榭”,最后由东北侧的东闸门流出府外。此处杨柳低垂,亭台楼阁无不精致,任何一个角度望去,院中都是美景,四季花卉争奇斗艳,此方开罢彼方芳菲。从二楼的窗子向外望去,可看到院中忙着为济安侯寿辰布置奔波的仆婢。
济安侯生辰临近,如尉迟凤鸣祖孙那般,亲戚朋友渐渐都赶在正日子之前到来住下,热热闹闹连着几日,前院还摆起了戏台子,丝竹声音不绝于耳。就连四姑奶奶云然也提前回府来陪着老夫人,帮衬着忙里忙外。
尉迟凤鸣撑着下巴在“流觞曲水”二楼看了院中来往的仆婢半晌,又看了会天空,无聊的叹了口气,随后胳膊肘碰了一下身旁专心练字的云想容:“容容,你不无聊吗?”
云想容不理会他,将这一笔写完才抬眼看着他,“不无聊。”
她小脸上表情严肃,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长睫忽闪,模样精致可爱的紧。
尉迟凤鸣嘿嘿笑着摸她的头:“容容,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云想容侧头避开,嫌恶的皱眉:“凤鸣表哥,你去别处玩吧。”尉迟凤鸣住进来三日了。每日都同她和三位堂姐在“流觞曲水”听蒋老夫子的课。
他们四姐妹听蒋老夫子讲书法都是隔着屏风,尉迟凤鸣则在屏风外,可与蒋老夫子近距离的接触。他天资聪颖,又举一反三,很得蒋老夫子的喜爱,可是蒋老夫子一走,他就原形毕露,没有一刻的安分,还莫名其妙的喜欢缠着她,总是摸她的头。
被一个比她儿子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对待,云想容反感又无奈。
“嫌弃我?”尉迟凤鸣皱眉,娃娃脸上满是苦恼之色:“早知济安侯府这么无趣,我便不跟着奶奶来了。前院唱大戏,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出,我耳朵都要长出茧子了,偏生那些宾客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你们几个更是无聊。”
站起身,点着手指一一点过云怜容、云娇容、云嫣容和云想容。
“才几岁的萝莉,整天就知道写字,学规矩,学礼仪,闷都闷死了,还有那个沈小伯爷,阴阳怪气的,明明是个六岁的正太,整天里装老成。偏偏我还被安排在你们孩子堆里!”
尉迟凤鸣数落着,说出的话里又有云想容等人听不懂的词。
五小姐嘻嘻笑道:“凤鸣表哥莫不是又疯了。”
云想容这一辈,大少爷已经二十岁,任国子监五经博士,专门研读《周易》,忙得很。二少爷也十八了,被大伯母钱氏逼着苦读,在他的“清芷芳榭”闭门谢客。除了两位堂兄,就只剩下四位小姐。
三小姐云怜容得汤氏真传,稳重温柔,素来不会与姊妹们玩闹;四小姐云娇容则是被钱氏管教的看人时连头都不敢抬;就只有八岁的五小姐云嫣容开朗活泼。平日能主动与尉迟凤鸣说话,否则一个玩伴都没有,尉迟凤鸣会憋死。
尉迟凤鸣抱着肩膀瞪了五小姐一眼:“说真的,你们真不出去一同玩?”
“有什么好玩的?”五小姐眨巴着大眼睛。
“你们随我出去,自然有好玩的。”
五小姐打趣他:“你不是又要弄什么会飞的东西吧?把房子烧了,瞧我祖父怎么罚你。”
“云小五,还有完没完!”尉迟凤鸣红着脸,怒吼道:“我能搞出那个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个萝莉,总笑话人什么意思,小心嫁不出去!”
五小姐脸上瞬间羞红。八岁的女孩,已经隐约知道什么是嫁人。
云想容被吵得头痛,在站起身与堂姐告辞:“今日的字练完了,我先回去了。”
三小姐微笑着,“去吧,路上仔细一些,府里人多,你不要走二门,就从二道垂花门回去吧。”流觞曲水临近二道垂花门,进了内宅,一路往西路过长房的几个院落就是后花园。
“是,多谢三堂姐。”云想容行礼,下楼叫上柳月。
谁知尉迟凤鸣却跟了上来:“容容,我跟你去瞧瞧。”
“我们姊妹名讳中都有容字,凤鸣表哥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
“怕什么,别人我又不叫他们容容。”
的确,他都直呼排行,例如方才叫五小姐“云小五”。
云想容立即觉得头疼,“那你叫我小六好了。”说着继续往外走。
尉迟凤鸣步步紧跟:“那不行,你不一样。”
“我与堂姐们都一样。”
“你比较可爱点。叫小六子多难听。”尉迟凤鸣咧着嘴笑。
云想容很是无奈。
俗话说七岁八岁讨狗嫌,尉迟凤鸣都十岁了。怎么还这样烦人。比她的珍哥儿差得远了。
他爱去逛后花园,就随他好了。
云想容不再理会他,绷着小脸带着柳月快步往前。
才到了后花园门前的小桥,却见沈奕昀带着卫二家的站在一旁,两个粗壮的婆子将棉被和几个食盒装上了车。
云想容奇怪的问:“菊花,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奕昀浓眉蹙起,不理他。
尉迟凤鸣却是愣了一下:“菊花?”看了看沈奕昀仿佛谁欠了他几吊钱似的表情,猛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他的乳名。竟然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沈小伯爷乳名竟然叫菊花?你是不是还有兄长叫黄瓜呀!”
云想容莫名其妙的看了尉迟凤鸣一眼。这人又疯了。
虽然不明白菊花和黄花有什么牵连,沈奕昀仍旧知道自己被嘲笑了。嘴角抽了抽,不理尉迟凤鸣,只道:“乳娘,走吧。”
卫二家的应是,见云想容歪着头疑惑的望着她,笑道:“四少爷说要去拢月庵看看赵姨奶奶。”
☆、第十七章 冲撞
云想容闻言,了然的看了看车上的棉被、衣物和食盒。当日沈四和卫二家的虽然隐瞒了身份,但也当真是落难,如他们所说,一路上颠沛流离吃尽苦头,赵姨奶奶又是菩萨心肠,善意的收留他们,还赠给他们盘缠。他们如今安定下来,沈四还被封了伯爵,有了俸禄,定是要去报答赵姨奶奶。
想不到,沈四小小年纪,竟然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云想容展颜,快步追了上去:“菊花,你等一下。”
沈奕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