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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闻言肃然,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今后定会将六小姐当做伯爷一般尊重服侍。”
“那就好。”
沈奕昀和小猴是尾随着云想容马车,眼看着她回了侯府才放心回去。
他们满身淋湿回去,自然要遭卫昆仑询问,他将今日之事与之说明,还感慨了一番,这话就传到了楮天青耳朵里。
楮天青便知道如今沈奕昀已经认定了云想容,任何人想要阻拦,怕也不容易了。他们若再有任何作为,伤害是四少爷。
自此之后,沈奕昀果然如他所说那般闭门苦读,云想容也不打扰,照常学习练字,到大雪纷飞年关将至之时。兴易县来了信,说是楚晏去了吐蕃,孟家账簿暂且都交由孟方打理,让云想容将近期看过账册交由东方掌柜整理送回。云想容便日日去铺子里,与东方掌柜研究了许多日,直到账册马加鞭送还给孟家老宅。
期间,云家却处一片紧张气氛之中,老夫人等内宅妇人们不知发生何事,男人们却是整日书房里议事,让女人们也莫名觉得紧张。
云想容便知道一切皆因闽王班军回朝之事。她虽处闺中,却也极为关心云家对此事看法,奈何她不可能去问得情况。即便问了,此等机密之事云敖也不可能告知。云想容无法,只能命玉簪、玉坠等人暗地里注意观察前头情况。
“小姐,九爷来了。”柳月刚撩起门帘,就见披着件大红镶白兔风毛大氅。头戴双龙戏珠勒子,显得美艳如画年画娃娃似云传宜步走了进来。
“姐姐!”
“宝儿。”云想容笑着拉过云传宜手,见他小手微冷,便将自己手中手炉递给他抱着,拉他坐身边,吩咐柳月:“上热茶来。”又笑着问云传宜:“怎么这个时候来?父亲不是说要带你练习剑术?”
云传宜撅着嘴道:“还说呢,我才从父亲那里来,原本说好好。谁知道先后来了五位什么大人,这会子祖父、大伯父和二伯父都到父亲书房去了,我就被撵出来了。”
云想容心里一紧,好奇问:“你可听见五位大人姓什么了,是做什么大官?”
云传宜见云想容好奇。笑嘻嘻吊她胃口:“我听见了,不过我告诉了姐姐。姐姐拿什么谢我?”
云想容闻言失笑,“你这小机灵鬼,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姐姐什么都答应你如何?”
“真?”云传宜拉着云想容手道:“姐姐你可要说话算话。”随后附耳道:“我听到有什么大理寺吴大人,什么于都督,郑大人,张大人,还有一位大人姓‘狗’,你说奇怪不奇怪?”
云想容虽不了解朝堂中事太多,但凭借前世记忆以及今生特意关注,自然知道云传宜说是大理寺卿吴天慧,中军左都督佥事于思明,这位姓“狗”大人好辨认,是兵部侍郎苟中兆,至于郑大人和张大人,云想容分辨不出是何人。
然只已知这些,也足够云想容吓出一身冷汗。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兵部拥有调兵权而无统兵权,五军营中军左都督和兵部侍郎遇到一起,会发生何事?况且,大理寺是卿掌管大周天下刑狱高权威……
云想容觉得背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若无皇帝授意,这三个人怎么肯出现云家?云家人又哪里敢与这三人私自与家中相见?
后日是小年,明日是年前后一次大朝会,皇帝要做什么!换句话说,皇上想让云家做什么?!
她敢肯定,这三人来应当极为秘密,是云传宜无意中撞见听到了她才会知道。玉簪等人稍后应当会来传信,却也定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想容心里焦虑不已,生怕云家稍有不慎就被卷了进去,奈何她一深闺女子,没说什么也是没有用处,又不想吓到了云传宜,笑着道:“姓狗,可很好玩儿。宝儿,你说你想要姐姐怎么谢你?”
云传宜笑嘻嘻道:“姐姐,我想看看匡大儒这些年与你写来信件,我知道那是姐姐宝贝,你只借给我看看就好。我也想写一手好字,就像你这样。”云传宜明亮凤眼中有着期待光。
匡和玉这些年与云想容往来信件之事并非秘密,有多少爱好书法之人欣羡不已,匡和玉字很少赠与他人,所以云想容这么多年来与之信件可以算得上是千金难求宝物。
云想容摸了摸云传宜头,道:“好,待会儿我让人送你房里去。不过宝儿也要答应姐姐一件事。”
见云想容答应了,云传宜早已经喜不自胜,搂着云想容腰仰头看着她:“姐姐请讲,只要姐姐应了我这一件,你就是要我答应一百件事我也应。”
云想容笑道:“很简单,就是刚才你父亲那里看到了什么人,再有任何人问。都不许告诉,这是我们两个秘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姐姐说我懂,定然不会乱讲出去,今儿也就是姐姐问我,若换了旁人问,我也不肯说。”
云想容摸了摸云传宜头,笑道:“真乖,待会我就让人将书信给你抬过去。有什么不明白了,你随时来找我,我们一同研究。”
“姐姐你真好!”云传宜脸颊云想容胳膊上蹭。像一只撒娇小猫,引得云想容禁不住笑。
然而,正因为有如此重要人需要保护。云想容才越发担忧。
今生发生事与前世之事相比较早已经偏离了轨道,前世这个时候虽然她没有听说沈奕昀开始活动,但也没有闽王班军回朝操练事,也就是说,皇帝对马家若真有什么作为。起码提前了十年,至少前世她二十五岁亡故之前从未察觉到皇帝要对付马家任何风声。
云想容心里不平静,这种事又非可与外人道,想与沈奕昀商议,一来怕耽搁了她用功,而来又怕不留神泄露了不该泄露事。毕竟兹事体大。整整煎熬了一天,当真寝食难安。玉簪等人来回话,居然没有发现有客人来。云想容便知道事情比她想还要严重。
傍晚时分,云敖与云贤奉召入宫。
云想容实坐不住了,去见孟氏,说铺子里来信儿有急事找她。
孟氏只当是生意上事,到底担心女儿要跟着一起去。
云想容笑道:“我车马从简。宵禁之前就回来,母亲何必跟着去?东方掌柜那里说不定是有要紧事呢。女儿就不耽搁时间了。”
孟氏也知自己去了起不了作用,还要费时间预备出去一应事宜,云想容身边又有人贴身保护,这才点了头,道:“那你早去早回。”
“知道了。”
云想容穿戴整齐,只带了英姿和玉簪出去,并未乘坐她那辆华贵马车,而是乘了一辆青幄小马车,一路飞奔着离开了东聚贤大街,往城东南方向承平伯府而去。
车窗外飘起了大雪,出门时候走急,手中苹果大小精致黄铜手炉也冷了,云想容却没多意,只是略撩起暖帘望着外头漆黑街道发愣。
马车缓缓停承平伯府门前,两写了“沈”字灯笼被风吹摇晃,望着那扇紧闭大门,云想容有片刻恍惚。
她不知自己为何回来,她甚至不知见了沈奕昀能说什么。云家发生事是不能泄露,说了出去有可能会引起大祸,可她这会子就是想见见他,与他说说话也好。
现她才想起,沈奕昀有可能不府中,也有可能正忙着,再或者正会重要朋友。
云想容缓缓放下暖帘,手指已冷通红。
英姿却不等云想容吩咐,就跳下了马车,飞到了门前扣着门环:“开门开门。”
吱嘎一声,门子开了门,见来人是英姿忙陪着笑脸:“英姿姑娘来啦,请进来。”
“去回你们爷,有贵客求见。”
门子伸长脖子往外看,只见夜色雪光之下一辆寻常马车停靠大街对面。
门子不敢怠慢,忙往里头奔去,不多时就见楮天青迎了出来,吩咐敞开了大门,云想容马车径直驶进了宅子中。楮天青跟云想容马车旁边客套引路,马车一路进了仪门,到前厅所院落门前缓缓停下。
英姿撩起车帘,玉簪摆放脚凳。云想容扶着二人手探出身来,见了楮天青微笑颔首:“褚先生,有劳了。”
楮天青拱手还礼:“不敢,六小姐请进。”
云想容身上披着淡绿嵌白狐毛领子大氅,半张脸埋领口中,垂首仔细上了台阶,套绣鞋外木屐子与打扫干净地砖碰撞出清脆响声,待买上后一级台阶时,小猴正从里屋打起棉帘,因着冷热交替,门口有大片白雾。
小猴见了云想容笑眯眯行了礼:“六小姐,爷里头等您呢。”
云想容微笑颔首:“有劳。”
“小姐太客气了,您请进。”
迈进门槛,屋内温暖空气扑脸上,感觉湿湿冷冷,睫毛上都有了雾气。英姿要为云想容脱掉大氅,云想容摆手制止,绕过大理石插屏到了前厅,却见屋中并非只有沈奕昀自己,却有另外一眉清目秀青年。
那青年二十三四岁模样,穿着件寻常浅灰色细布棉袄,面容生十分出色,仔细看来,眉眼之间与沈奕昀却又几分相似。沈奕昀剑眉修长入鬓,凤眼明亮含波,神采奕奕,此人眉淡了些,眼却狭长,神态像是一只慵懒猫。
见云想容缓缓走来,淡绿大氅身后展开一个优雅弧,露出了水粉色长裙,那人缓缓抬头,看到她容貌时惊艳眨眼。
沈奕昀已站起身迎云想容坐她身边位置,见她手指冷通红,毫不见外去摸她手中手炉。随即不悦道:“跟你人怎么做事,手炉怎么是冷?”
英姿闻言忙赶来,见手炉果然冷了,道饶道:“伯爷恕罪,小姐今日出门急了些,奴婢没顾得上,马上就去换炭火来。”行礼随着小猴出去了。
沈奕昀这才对云想容道:“这位是我结拜大哥白莫离。”又对白莫离道:“这位是我好友云姑娘。”
云想容起身行礼:“白公子。”
白莫离也站起身,虽身着布衣,富丽堂皇环境中却丝毫没有丝毫自惭形秽,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