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角余光看到宝珠端着茶碗进屋,刘嗪冷哼了一声:“端来。”
宝珠应是,轻手轻脚将茶碗放在刘嗪手边的矮几上。
刘嗪端起白瓷青花的茶碗喝了一口,立即暴怒的把茶碗摔在了宝珠的身上:“狗奴才,以为你是太后身边伺候过的,在本郡主面前体面就多一些吗?让你去沏茶,你却给本郡主倒滚热的水来,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宝珠咬着唇,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郡主息怒,奴婢不敢。”
望着宝珠酷似云想容的眉眼,刘嗪咬牙切齿的道:“不敢?我看你是没有什么不敢的!你这样的,我把你送还给太后娘娘,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到时候看太后怎么处置你!”
“奴婢没有犯错,郡主何苦如此为难奴婢。”
“你还敢狡辩?”刘嗪怒声道:“伺候主子不尽心竭力,说你两句还敢哭?哭哭哭,你是不是诅咒我到大霉啊!”站起身,罢了头上的金簪子就往宝珠肩膀手臂处连戳了几针。
眼看着她秀气的柳叶眉拧着,明媚的双眼含着泪水,刘嗪觉得那一下下似乎都扎在云想容的身上,眼前对她求饶的不是宝珠,而是云想容。
“死贱人!让你妄想爬上沈默存的床,让你妄想!”
“郡主息怒,奴婢真的没有啊!”宝珠被扎的呜呜咽咽大哭着,又因为身份不敢反抗,最后跌坐在地上,手也被碎瓷片割破了。
“闹什么呢!”
正当此时,格扇被推开,程嬷嬷和徐妈妈一前一后进了屋。
看到刘嗪毫无形象的跨在宝珠身上,对她又扎又掐,徐妈妈连忙过来拉开刘嗪,“哎呦我的祖宗,您息怒,郡主息怒啊!”
程嬷嬷则是扶着宝珠起身,沉着脸等着刘嗪:“霜琴郡主这是怎么了?宝珠不好,你可以告诉徐妈妈或者是我来管教,何苦自己动手不尊重!”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敌们
“我不尊重?我是这府里主子,我要谁如何,谁还就得如何!”刘嗪站直身,气急败坏扔了方才行凶金簪,点指宝珠喘着粗气道:“贱人伺候不周,程嬷嬷来正好,把他带下去处置!”
程嬷嬷望着刘嗪因气愤涨红成苹果脸,对如此没有德行女子加不喜,可她是教导规矩嬷嬷,没有拒绝郡主权力,只能教导。
这会子,她恨不能买把琴对着牛去弹,也懒得跟刘嗪多费唇舌。
程嬷嬷道:“是。”带着宝珠下去了。
刘嗪而是气急败坏一屁股坐临窗紫檀木圈椅上,喘着粗气抱怨:“太后宫里调教出人也不过如此!”
“哎呦祖宗喂!”徐妈妈忙捂了她嘴,低声劝说道:“郡主息怒,这等话哪里是能说?”
“我都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说不得做不得?这起子小人打定主意看轻我,以后我日子还怎么过!”想起今日委屈,刘嗪抽抽噎噎哭了,“沈默存那个瞎了眼,回门日子先领着小娼妇去云家也就罢了,先传信来说叫我等。好,我等了。可下午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父王却派人来亲自给我传话,说让我身为妇人要懂体贴,仪宾虽然是伺候我,可也是我夫君。原本仪宾娶平妻就是特别事,所以我与沈默存婚事也要特别对待,回门之事急不得,明日再让我回府里去。徐妈妈,你说,沈默存到底对父王说什么了!父王凭什么那样喜欢他,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哪里会?”徐妈妈为刘嗪拭泪,道:“郡主与仪宾情况确不同,郡主要想与仪宾将来夫妻和睦。要紧还是要让仪宾满意,况且王爷做法也正是为了郡主着想啊。王爷是郡主父亲,哪里会害您?为人父母,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子女过上好日子。”
刘嗪闻言哽咽道:“可我偏不服气。”她是有苦难言,她哪里想得到好好赐婚,皇帝会让她与云想容都嫁给沈奕昀?本以为是她一个人好处让人给分走了,沈奕昀心也不她这里,难道她一生都要如此度过?
徐妈妈又劝说了刘嗪许久,好容易等到刘嗪止了泪水才回房去。
到了院中,却见程嬷嬷廊下等她。
这些日子来。二人关系比从前近了一层。徐妈妈笑着道:“你还没歇着?”
“没有呢,才刚安顿了宝珠回来。”
“你是如何处置宝珠姑娘?”
说着话,二人进了屋。徐妈妈点了绢灯,随即关好格扇,二人就盘膝坐临窗罗汉床上。
程嬷嬷这才道:“还能怎么办?郡主动了怒可以随意处置人。可咱们不能跟着犯浑啊,宝珠姑娘毕竟是皇太后赏赐人,但凡聪明一点。再不喜欢也要好吃好喝供养着,哪里能这般慌脚鸡似说动手就动手?不是我说,郡主这样做太不应该了!”
程嬷嬷说着叹了口气,道:“到了这会子,宝珠姑娘哭着吵嚷着说明儿要回宫去回太后娘娘,少不得我开解她一番。好容易才让她平静下来,将她安排到前厅去伺候茶水了。”
前厅伺候茶水是个巧宗,郡主府来了客人才需要上茶点。平日里闲暇时间很多。
徐妈妈道:“还是你处置圆滑,搁着我才刚看到那一幕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宝珠姑娘也确是冤枉了点,你是不知道,我听跟郡主小丫头说,宝珠姑娘与云家那位长得眉眼相似呢。”
程嬷嬷恍然。“难怪郡主这样儿了,感情是迁怒!”她早已对刘嗪不守妇道很不喜欢。这会子越发觉得刘嗪是个没算计不知收敛人,但也不好多跟徐妈妈说什么,转而问:“郡主这会子如何了?”
“我才刚哄着她歇着了。”徐妈妈摇头叹息:“其实郡主也是怪可怜见,今日回门,仪宾与云氏去了济安侯府,偏偏王爷也向着仪宾,说是今日腾不出空来明日再回王府也是一样。郡主心里头委屈,又见了宝珠姑娘,就将她当成云家那位来撒气也是有。”
程妈妈闻言也跟着叹息,可心里想却是另外一样:若不是做了亏心事,王爷何苦如此?到底还是女儿用了计策才骗了夫婿。保不齐这样不守妇道女子勾引了仪宾时是不是完璧之身呢。八成已非完璧,否则恬王何苦退让?郡主这样性子,也真叫人厌烦。
见徐妈妈为了郡主难过,程妈妈就拉着她说起了旁事,她是觉得为了如此不守妇道女子悲感不值得。徐妈妈也乐得与程妈妈笑谈,二人说到了亥正都还全无睡意,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
而这时睡不着还大有人。
董若莹如今住从前云怜容和云嫣容所居弄玉楼中,距离二房秉洁园不远。二夫人将下人留了一楼,独自一人来到二层卧房推门而入,正瞧见烛光摇曳之中,董若莹身着雪白中衣,披散长发默默垂泪。
“傻孩子。”二夫人叹息着道:“跟你人劝不住你去回了我,怎么这样晚了不睡,偏坐这里哭?”
见了二夫人,董若莹哭越发楚楚可怜了,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姨妈,今日事你也知道了。我怎么想都觉得咽不下去这口气,我自小没了爹妈,外公待我极好,虽说不能与侯门千金相比较,可也是捧着手里长大,我从没受过这种气。”
二夫人便柔声安慰她:“卿卿就是那个性子,你不要与她动气。她原也是个苦命人,到如今是熬苦甘来了。也算不上苦甘来,沈伯爷还有个平妻呢。”
“我心思姨妈也知道,何苦说平妻这样话来噎我?”董若莹拿了雪白丝帕拭泪。
二夫人心疼拉着她手:“莹姐儿莫哭了,你看看,事情与你所想根本不一样,往后你就安心住姨妈这里,姨妈一定给你选个京都年轻才俊,让你风风光光出阁。沈伯爷你就不要想了,咱们身份也高攀不上。”
“我不服气,姨妈。”董若莹眼泪若断了线珠子,哭声音沙哑:“若是沈夫人真正贤良淑德,我也就认了,可她分明是个不守妇道女子,与沈伯爷才成婚三日,就与别男子眉来眼去,见了我面还能理直气壮,分明是不知廉耻空长了皮囊,我承认,我确不如她容貌出众。可除了容貌,我哪里不如她?”
二夫人十分无奈。这个外甥女看似柔柔弱弱,可因为自小溺爱着长大,虽然无父无母,可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知她怎么就看到了沈奕昀,不知她如何说服了她外公,汤老爷子发了话让她帮衬,她没办法才将外甥女接来。
如今重话说不得,说轻了她还不听,二夫人也觉得十分为难:
“莹姐儿,你看开些,霜琴郡主有恬王撑腰,卿卿有闽王撑腰,哪一个是咱们开罪起?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吧。你若是执意如此,难道真甘心去为奴为婢?”
“为奴为婢?姨妈意思是我连给沈四做个妾室都不够格?”
二夫人觉得头大如斗,“莹姐儿,你看清现实吧。”
“不,我不管,姨妈,你答应了外公要帮衬我。”
董若莹呜呜咽咽,惹得二夫人实心烦禁不住带了怒意:“莹姐儿,就连给伯爷做个妾室也是难,你自小娇生惯养长大,能伺候人?你若是听我话就此打消了念头,将来姨妈定然给你说个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做正室夫人,不是比伺候人好得多了?”
听二夫人这样说,董若莹就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会帮自己了,趴着桌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二夫人觉得十分不耐,只拍了拍她肩膀就离开了。
%
云想容腹痛腰酸睡也睡不好,一闭上眼还总梦到前世那些不堪回首事,折腾了一夜,次日早起身上难受。小腹坠痛脸色煞白。
沈奕昀见她如此,未免愧疚起来,她要服侍他剃须也被他拒绝了,只拉着她冰凉手道:“是我不是,不该如此性急伤了你。”
云想容被人谈及私密之事有些尴尬,低着头道:“与你无关。”
“那你从前每月都是这样?”
沈奕昀看不清她表情,索性蹲她跟前仰望她,俊美面容上布满担忧,表情认真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