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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柏尔侧着耳朵仔细倾听啜泣声是从哪儿传过来的。他跟着声音走去。从食物室走出来,回到厨房,再从厨房走到外面走廊里,径直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呜——啾啾——啾鸣!”卡斯柏尔听到了那声音。
那声音是从地下室深处传出来的,他有勇气走下去吗?
“我去取了灯火,马上就来!”卡斯柏尔朝下面高声嚷道。
卡斯柏尔回到厨房里,把洗盘台钩子上的煤油提灯取了下来,拿过火柴,嗤地擦起了火,点上灯芯,提灯就亮了。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从容易滑跌的石阶上走下来,那里不但潮湿发霉,而且还有一股寒气。顶棚上滴滴嗒嗒落下一颗颗大水珠,不断落到他的帽子上。他走到一条狭长的走廊上。又走上一二十步,便看到一扇门。
那扇门外面包着铁皮,上面挂着一块四周围着黑框的牌子。
卡斯柏尔读牌子上的文字,犹豫了一阵子,接着他又听到了那啜泣声,决定无论如何要下去。他一按门把手,推开了门。
可是他进去又怎么样呢?走过了第一道门,又遇到了第二道门。那扇门还是包着铁皮,上面挂着一块四周围着黑框的大牌子。他举起提灯来一看:
“哎哟!”卡斯柏尔寻思道。“怎么越来越禁止得厉害了!”
但是他这时却来了勇气,当他听到了那啜泣声,他便推开那扇门。
真是见鬼,那道门还不是这条路上最后的一道门!他又走了六七步,不觉走到了第三道门前。那扇门上也挂着一块围着黑框的更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早已可以预料到的文字
卡斯柏尔觉得肚子叽哩咕噜作痛,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引起的,还是吃了腌黄瓜和脱脂牛奶的缘故。
“不如就回去吧?”他心想道。
正在这时候,第三道门后面又传来了“呜—啾啾——啾呜” 的声音。那声音使卡斯柏尔感到毛骨悚然,惨不忍闻。他不由把肚子疼痛和害怕的念头一古脑儿都忘掉了。
卡斯柏尔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起了门上的把手,只听得咯吱咯吱几声(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怪不舒服的),那道门便打开了。
门咯吱咯吱响着,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铃蟾的秘密
“站住,赶快站住!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卡斯柏尔刚要跨过门槛,便听得叫喊的声音。那声音很像青蛙的格格声。要是他没听错的话,那声音跟先前啜泣的声音相似。
他听到那声音喊叫,便站停下来。
在提灯光照耀下,卡斯柏尔知道自已走进了一闻有圆形顶棚的小房间。不过在这地下有圆形顶棚的房间里却没有地板!离卡斯柏尔靴子有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前面却是一潭乌黑的水。
卡斯柏尔不由身子往后一仰,背脊紧靠在入口的门柱上。
“那儿是谁?”卡斯柏尔问道。他的声音折回过来,慢腾腾的,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他的声音。
那咯吱咯吱的响声是从下面传过来的。
“噢,在这儿哪!”那格格的声音说。“你身子趴在地上往下面看,就能看到我了。”
卡斯柏尔照那声音指点的办。
他合扑在地上,身子一寸一寸地朝深水池爬过去,手里提着提灯往下照去。
“在哪儿啊?我看不见。”
“在这儿那,下面水里。把提灯再往下低一点,就看见罗?”
在下面黑沉沉的水里,有个东西在漂浮。那东西眼睛鼓突着,嘴巴张得大大的。
“怎么?”那个东西格格地说。“现在总看到了吧?”
“现在已经看到了。”卡斯柏尔说。
“你认为我是什么?”
“要是你再小一点的话,那么,不是癞蛤蟆,就是青蛙!”
“你看错啦!我是铃蟾。”
“啊,原来是这回事!”卡斯柏尔嘴里说,心里在想,“我看,铃蟾还是太大了。”于是大声补充道。“那么,你在下面干什么呀?”
“我在等待呗。”
“你在等待什么呢?”
“我在等待人家来解救我脱离苦水潭呀!我本来不是大铃蟾,是……”
“那么你是什么呢?”卡斯柏尔抢先问它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能相信你。”那只自称不是大铃蟾的铃蟾说。“是褚瓦猛派你到这儿来的吗?”
“不是,”卡斯柏尔说。“他压根儿不知道我来到这儿。他今天上布克斯图台看他的同事去了。”
那铃蟾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才问道:
“你这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卡斯柏尔说。“我可以用三个指头放在心口发誓,一点也不骗你。现在你就说吧!你不是铃蟾,那么是什么?”
“我本来是一个善良的仙女。”
“是一个仙女?”
“对。我是个仙女,名字叫做阿玛里斯。我变成这个丑样子,已经有七年了。我长期呆在这水池里,呜——啾啾——啾呜,是褚瓦猛用魔法把我变成铃蟾关在这儿的。”
“有七年了?”卡斯柏尔惊呼遭。“真可怕呀!你怎么会被褚瓦猛弄成这个样子的呀?”
“因为他太坏了,实在坏极了!我经常阻止他用魔法害人,他把我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他骗我,说他要做好事,我一时麻痹大一意,被他用魔法把我变成了一只铃蟾。于是,呜一一啾啾一一啾呜,我就变成了一只大铃蟾。”
那中了魔法的仙女号啕大哭,眼泪流到她的脸上。卡斯柏尔非常同情仙女的遭遇,不过没法安慰她,不知怎样才好。
“我可以帮你忙.脱离这可恶的魔法吗?”
“哦,可以帮我的忙!”铃蟾哭泣着说,一面用前爪擦眼泪。“你只要找到一种药草就可以了,那药草叫做神仙草,这种仙草长在离这儿两个钟头路程的高原上。你找到了那种仙草,只要对我身上一点,我就可以马上恢复自由。有了这种仙草,不论受到什么魔法,都能立刻解除。你能给我把那种仙草采来吗?哦,你怎么不吭声哪?”
“因为……”卡斯柏尔说着又顿住了。
“噢,因为什么……”
“因为我没法离开这儿呀!我也是被困在这所魔宅里的呀。”
于是卡斯柏尔把他昨天晚上想逃出去,接二连三遭到失败的经过,告诉铃蟾。
“要是你能教我离开这儿的办法,那么我就……”卡斯柏尔最后说道。“那么我就把仙草找来给你。我说这话,也许你认为我没有道理吧。”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铃螗格格出声道。“请你想一想,我本来是个仙女呀。我也是懂得法术的呀;你没法离开这所魔宅,是因为褚瓦猛在房子四周施了魔法。不过,有一个办法,只要你把自己一件穿戴的东西——要你自己贴身的东西——留在魔宅里,你就能随意走你要去的地方了。”
“这话当真?”卡斯柏尔问道。
“你不妨试一下。”铃蟾格格地说。“你就知道我不是骗你了。留下的东西最好是衬衫。不过,袜子、帽子也可以。”
“帽子也可以吗?”卡斯柏尔问道。“不过.我这顶帽子是借来的。不是我自己的。是我的朋友的。”
“这倒不成何题,效果一样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把这顶帽子留下来吧。”卡斯柏尔说。“这顶帽子本来不适合我头上戴,不用也好。那么请你把仙草生长的地方和仙草的形状告诉我,我就去找来给你。”
上高原去
卡斯柏尔仔细询问了上高原去的道路。
“上那个高原去,”铃蟾说。“那儿有一个黑池子,池畔有一棵古老的大云杉树。那儿就是那么孤零零的一棵树,你一到那儿,可以在那棵树下面坐着,等候月亮在天空出现。只有月亮出来了,才能找到仙草。那仙草受到月亮光的照射,就会发出光来。那是一种银色的伞形花。生长在云杉树根旁闪烁发光。你只要得到一束那样的仙草,什么事都成了。你得到了那种仙草,褚瓦猛准拿你没办法,因为拿仙草的人,褚瓦猛眼睛看不见。”
“褚瓦猛回家后,发现我不在,他要找我吗?”卡斯柏尔问道。
“当然要找,所以你赶快去,把仙草弄到手。好,你就走吧。任重道远,希望你一路平安无事,我衷心祝你成功!”
卡斯柏尔站起身来,用提灯照照池子中的铃蟾,向它致敬:
“那么,再见啦!”
“再见,不过你出去后,别忘了把门关上,不能让褚瓦猛发觉你跟我谈话的事。”
啊,真的。还有三道门哩!卡斯柏尔把这三道门都给忘了。他把门一道一道都关紧,这才沿着地下室的石阶走上去,转动入口处的门把手把门关紧。然后,他走进褚瓦猛储藏食物的室内,取了一个面包和两条香肠,立即动身上路。
卡斯柏尔从窗口爬出去,跳到菜园里。他到了房子外面,就把帽子脱下来。他跟那顶帽子分手,倒也不感到难受。他把帽子放在离栅栏不远的香菜地里。
这会儿离开,能一路顺利吗?卡斯柏尔想到这里,情绪不禁低落下来。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挨耳光的事。
“顺利不顺利,走着瞧!走不成功,大不了跟昨天一样罢了!”
不过,这会儿他出去,非常顺利,既没有被看不见的手抓住后脖梗拖回去,也没有挨上耳光。他钻到栅栏对面的草丛中,这才松了口气。
“啊,”卡斯柏尔说。“不知佐培尔这顶帽子有用没有用,反正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眼前比这事更要紧的是上高原去!
卡斯柏尔走了一个钟头、两个钟头,顺着铃蟾指点的道路一路摸索前去;最初,他穿过森林,在大路上走了一程,然后沿着小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