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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快快活活地跟着渔朝思念书,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还能偶尔跟着查查案子……
御璃骁的脸色却是微变,心中有个很不吉利的词闪过:回光返照!
这四个字涌进脑子里的时候,一颗心咚咚咚地突然就像擂鼓一般,急得能砸破鼓皮。
“你为什么吃辣椒呀?”渔嫣又转过头来,不解地问他。
“哦……那……想吃。”他含糊地应了一句。
“王爷……敬柳亭有枇杷。”渔嫣哼了一句,倒还在念叨她昨天没有吃成的枇杷。
“王府中也有。”御璃骁沉默了会儿,低声说。御奉孝就爱吃枇杷,在王府后园种了不少。
“你没见郡王吗?”渔嫣双手撑着,想坐起来。
御璃骁一见,赶紧扶稳她,沉声道:“小心些。”
渔嫣歪了歪头,偎到了他的身前,不甘心地说:“我怎么会这么弱,一定是饿了,弄点东西来吃吧。王府一定有好吃的,不如带我去王府?开开眼界也好。”
御璃骁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心中越加急躁,她自己病着,还不忘他的事,想着法子让他去见御奉孝。
“王爷……”
她的额头抵过来,在他的颈窝里蹭了几下,呼吸拂过他的耳畔,让他忍不住就紧拥住了她。
“嫣儿……是不是很难受?”
“啊?嗯……饿得慌,换衣服去吧。”
渔嫣笑笑,抬手摸自己的额头,这里烫烫的,但是一身没那么难受了,可能还真是因为着了寒,又骑行了一整夜,所以才累成这样的。这时候,她已经感觉好多了!
“好吧,去王府!”
御璃骁点头,揭开锦被,扶她起身,单腿蹲在她的脚边,拿起绣鞋给她穿上。
正是太阳升起时,大团的阳光已经驱散了早上的浓雾,风也停了,梨花香正从每个角落往屋里面涌。
渔嫣低眼看着温柔的他,忍不住的高兴。
御璃骁居然对她如此体贴,她真是好命呢!还以为,云秦之后,不会再遇上这样的男子了!看来,她命中注定,是要有好男人相伴的!
她抿唇笑着,手指落在他的眉眼上,轻轻地抚过,像在触摸一件倾世之宝。
御璃骁抬眼看来,被辣得红红的鼻子嘴巴,让渔嫣又忍不住地好笑。“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什么吃辣椒啊?”
“开胃。”
御璃骁平静地说了句,站起来,拿起一边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好。
“开胃呀……新披风?你母亲的牡丹披风,你给了她了,意义一定不同哈。”
渔嫣故意说着,视线落在桌上,有一把剑,两碟辣椒和洋葱,还有一本泛黄的书……
御璃骁把剑收好,又不露声色,故意慢慢吞吞地把书丢到榻上,嘱咐聂双城收拾好房间。办完这些,才扶住了她的手臂,低声道:
“身外之物,我还有母妃的九凤攒珠华胜,凤镯一对,仕女踏月耳坠子……她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你想要哪一个?我带你自己去选?”
渔嫣嘴角抿抿,慢步走到了门口,漫天阳光扎过来,眼睛还是有些痛,于是眯眯眼睛,微侧了脸,小声说:“都不要,和别人一样了,无趣得很。”
“你的心一向很大……什么都要不一样的,太难伺侯,小心台阶……”他低头看着她脚下,给她轻轻拉高披风。
“谁敢让王爷伺侯我呀,王爷还没治我的罪呢!哎,还是冷哪,明明太阳很大呀!”渔嫣揪紧了披风,仰头看着太阳,轻叹道,“人真不能生病,一病了,就和个稻草人一样,感觉随便哪个小娃儿来戳一下,都能散架。”
“有我给你撑着,谁敢戳你?”他见她走路摇晃,索性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这样走得快,想吃什么,我们先沿街吃饱了再说。”
“对面包子其实挺好吃的……”渔嫣笑着,突然就一伸手,把方才趁他不注意,悄悄在桌上摸到的一块辣椒往他的嘴里塞去,“王爷再开开胃吧!”
暴辣的辣椒让他猝不及防,又硬生生挨了会儿这辣进五腑的滋味,眼中又是一红,滚烫的液体又滑了几滴出来。
渔嫣却吃吃地笑起来,正当她笑得开心时,他突然把她放下,捧着她的脸,凑过来吻她。
渔嫣傻眼了,这辣椒——真的很辣呀!
可是她很快发现,他并不是真的想吻她,而是把他的脸往她的唇上去贴,有咸咸的东西沾到了她的唇上,压过了那辣的味道……
“你到底在干什么?”
渔嫣掩着唇,迅速退了好几步,愕然地看着他,他居然喂她他辣出来的眼泪……太荒|唐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嗜好?
看着她这副如同见鬼的样子,御璃骁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温度也已经回到了她的体内,她的指尖不再冰了,她额角上的忘蝶虽已展翅,但也不那么烫了!
难道他这么两滴泪也有作用?
或者是昨天莫问离的那根刺进去的针,让渔嫣转危为安?
又或者,他被莫问离给耍了,根本没有忘蝶这种东西存在?
他盯着她,久久不语。
“怎么了?”渔嫣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问。
聂双城手里捧着碗,快步过来,大声嚷:“王爷,这个一定行,大夫说了,这个是治眼疾的,就是得用眼泪来清洗眼睛,喝了一定能流眼泪。”
他是低头看着碗,怕药汤洒出来,待抬头看到渔嫣时,顿时怔住,“王妃没事了?”
“可是,为什么要流眼泪呀?让我流吗?我眼睛是不是有恶疾?难怪我昨天看东西,血红血红的。”渔嫣说着,伸手去接那碗药。
☆、【122】嫣然遇游龙:独爱 (万字更,求热爱)
“王妃小心,太烫……”
聂双城赶紧一缩手,药碗从手里滑落,在青石地上跌成了几半,滚烫的药汤泼得到处都是,还飞溅到了渔嫣的裙角上。
“呀!”渔嫣连退几步,靠在了御璃骁的身前。
“王妃恕罪。”聂双城赶紧抱拳,向渔嫣赔罪,“属下再去煎一碗药。”
“好吧,大夫说了我这眼睛是怎么了吗?现在看东西还是有点不太清楚。盥”
渔嫣轻轻点头,抬眸看向御璃骁。他也不出声,她这眼睛是不是没得治了?还有这胎记的事……若夙兰祺在这里就好了,可以问问清楚。
“去吧,让大夫仔细开药,不得出了差子。”
御璃骁轻一挥手,让聂双城退下去。这小子机灵,不亚于锦程。忘蝶一事,他还不想让渔嫣知道泸。
“那我们呢?是先喝了药再去王府,还是现在就去?”
渔嫣犹豫了一下,他的事固然重要,可是听着聂双城提到眼疾二字,又觉得自己的眼睛更为重要,莫等成了瞎子,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回来再喝吧,也没什么大碍。你整夜颠簸,又没那个强壮的身子骨,以后要切记,还是坐马车吧。”御璃骁弯下腰,掸了掸她的裙角,拧拧眉。
昨儿王府里的夫人送了几身衣服来,可他看着极为俗气,不想让渔嫣穿着。可这裙子毕竟脏了,也不能让堂堂骁王妃穿着条脏裙子出去。
等她换完衣服再出来,御璃骁立刻就后悔了,这衣裳实在是不适合她,艳|俗得很。绯色原本就很艳丽,可偏在心口和裙摆上还绣了大朵的芙蓉花。
“不好看?我也觉得挺丑的。”渔嫣轻叹。
“还行。”御璃骁勉强说了句,把手伸手给她。换来换去,难免又吹了冷风,她方才还在说冷。
“算了,还是穿我那件男衫吧。”渔嫣又折回去,不由分说地关上了门。
御璃骁站在台阶下等着,满脑子全是她这来势汹汹,又去得莫名其妙的病。
“王爷,我让大夫换了一个滋补的方子,大夫说,还有助于一举得男。”
聂双城又喜滋滋地过来了,把方子举到他眼前献宝。
御璃骁嘴角猛抽,扫他一眼。
“这大夫是有名的送子大夫,这城中不少人都是吃他的药,才生下了子女,延续香火。”
聂双城自认为有功,又夸了几句。
御璃骁拧拧眉,都不想责备这小子了,这是质疑他某些方面的能耐了?
他的子嗣当然不能随便让女子生出,一定要是最好的那个,为他生出最优秀的儿女。但渔嫣如今这身子的状况,只怕还不能承受孕*育之苦。
“去,给白城安传个信,让他开个温和一些的方子,让她暂时不能有*孕。”他低声嘱托。
聂双城一怔,御璃骁又低声道:“只你知,他知,便可。”
“白御医?属下马上去办。”聂双城明白过来,赶紧收好方子,快步出去。
“药好了?”
渔嫣清柔的声音传过来,御璃骁转头,黛蓝色的长衫包裹着她纤瘦的身子,站在一束阳光下,美好到似一位刚刚从画里出来的小公子。这样挺好,既不用穿得那般俗气,还不让别人觊觎她的美貌。
“走了,回来再喝药。”御璃骁忍不住地弯起唇角,过去牵住她的手。
“其实我挺不想喝药的。”渔嫣小声念叨。
“嗯,以后把身子养得强壮一些,就不必喝药了。”
“很好了,能一夜奔袭,骨头还在。好歹我也是御史家的千金呀,总不能壮得像屠夫家的大嫂吧?”渔嫣和他开着玩笑,扶着他的手,爬上了马车。
御璃骁温柔地笑笑,猫腰,坐了进来。
小马车穿过长长的街,两边的铺子都已经大开大门。汰州富足,百姓日子过得安稳,在这里闻不到一丝战火的味道。小摊小贩在街上挑着担子,慢悠悠地晃过,不时大唱几句夸赞自家货好的打油诗。
渔嫣趴在窗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远远的,只见一座恢弘的大宅映入视线,暗红的高墙往两边延伸过去,大门上是数对黄金镶玉的门环,可大门上却没有王府的牌匾。
“王府?”渔嫣指着问。
“嗯。”御璃骁的长指轻轻推开些马车门,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怎么都没个牌匾的?你府上的牌匾就很大啊,大到好像怕人家看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