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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笑越大声,声音越来越尖,抖得像风中的小树,突然间嘴角就有血往外溢,那眼神痴狂地盯着御璃骁。
“晨瑶,你疯了!”郝海一指点住了她的穴道,接住了她往前栽的身子。
白城安过去,手指搭在她的脉上,眉头拧了拧,“急火攻心,先让她歇会儿。我看此事有古怪,这三个人都是一直伺侯我的,若王上有疑,我亲自来问。”
御璃骁惦记渔嫣,转身就走。
渔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都不知道如何回去见族人们,怎么告诉她们,小绿是因为吃了她拿回去的药没了的,她悔得肝肠都绞到了一起。
“渔嫣。”御璃骁大步追上了她,从怀中掏出帕子,把她的手包住。
“我真后悔留在这里,若带着他们去别处,起码不会让他们受人陷害,也不会染上这些病。”渔嫣抽回手,轻轻地说。
御璃骁呼吸紧了紧,放开了她的手,低声道:“锦程找到了莫问离的下落,正赶过去。还有,黑兔草,在巴望山寨有,只怕他们不肯打开寨门,所以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晨瑶之事,是我之过,我报恩,累你受罪。所以,这回要杀要剐,你自己处置吧。”
☆、【178】夫人牙尖,请先啃
渔嫣扶着他的手,抬眼看他,“杀了她,能换回小绿的命吗?”
御璃骁见她神色黯淡,满眼悲伤,也不知如何劝慰,双臂把她揽进怀中,掌心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渔嫣趴在他的胸膛上,哽咽着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也做不好,不记得以前,也管不好现在,问离和若羌不见了,婆婆托付给我的人,我丢了一半,我愧疚得很。”
“别逼自己,你只是小女子……梵”
“可他们是我的家人,谷里很冷,他们把积攒下来的一点木炭都给我用,他们把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
“嘘……”御璃骁搂紧她,柔声哄她。
一匹快马近了,转头看,聂双城正飞驰前来。
“王上,准备好了,出发吧。铌”
“现在就走?”渔嫣抬眼看他。
“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瘟疫。民心定,则国定。所以,三天之内必需拿到黑兔草,从这里去巴望山寨,超近道也要六个时辰。现在就得走,你且回去歇着,等我拿黑兔草回来。”
“嗯。”渔嫣点头,松开了他的袖子,跟了两步,又忍不住说:“你小心。”
“放心。”御璃骁点头,利落地上马,朝她笑了笑,往前飞驰而去。
渔嫣又紧跟了好几步,心里空落落的,越发不安。有他在身边,还能感觉安全点,他这一离开,顿时感觉身边少了依靠……
“王妃回吧。”聂双城小声劝。
渔嫣垂下头,轻轻叹气。她怎么能如此脆弱?大马、小马他们都指望她,她不能脆弱!
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响起,抬头看,那高头大马,阔袖烈烈,不是御璃骁又是谁?
“上来,一起去。”到了面前,他俯下身,把手伸给她。
“嗯?”渔嫣怔了一下。
“上来。”他身子俯得更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上一拎,扭头看着聂双城说:“你让念安和白鹰去大院里盯着,让大马和小马这几天不用去衙门,朝中之事,由安鸿掌控。晨瑶先关起来,令白城安和郝海不得分心,只管疫症之事,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定论。”
“是。”聂双城抱抱拳。
“我又不会武功,拖累你怎么办。”渔嫣有些踌躇。
“你懂的杂事多,正好帮我。何况,山太高,我若命背,不小心滑下去,拖着你也能永久做鸳鸯……”
御璃骁没说完,渔嫣的手掌立刻就捂了上来。
“呸,你乌鸦嘴。”
“走了。”御璃骁一甩鞭子,往前飞驰。
十月从屋顶上窜下来,飞快地跟在马后面。
——————————————我是同甘共苦的分界线————————————
后青国有十多个民族,巴望族人最神秘,人数万余,建寨存世已有两百多年,都居于崇山峻岭之上,分四座山头盘踞。他们不愿意与外人结交,也安守本份,不会掺和任何寨外的事,事实上已相当于一个独立小国。
因为拥有数座银矿,巴望人一向自给自足,寨门一年只开三次,年头,年尾,年中,其余时都紧闭着,若想进寨子,那得拿出足够让他们打开大门的代价。
历代后青皇帝都打那几座银矿的主意,先帝时,曾想把巴望山收归后青朝廷,于是派人前去招安。
可是,尽管去的人经验丰富,还有身强体壮的侍卫,一行人却仍然未能爬过三分之一的大山,在森子里被巴望人哄骗,迷了路,好容易爬出来时,一个个就跟野人一样,狼狈憔悴,吃尽了苦头。
巴望山寨的人放出话来,只要不要打扰他们的清静生活,他们愿意纳税纳粮,从此之后,他们每年三次,准时把税银交上,从不少分毫,也不迟半日。
朝廷年年与天漠交战,不想分散精力,便接受了巴望山寨的税银,长年相安无事。
夙兰祺前年曾经进去过,代价是十颗鸽子蛋大小的粉色珍珠。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已是难寻,居然有十颗粉色的,寨主夫人极爱,所以打开了门,让夙兰祺寨中一游,回来时还得了一匹用银子雕成的中空的马,马腹里是巴望人织的蓝色布匹,以示朋友之意。
锦程与安鸿也来过,可惜没能叩开大门,寨主不肯借粮,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皇位之争,只能失望而归。
他们去的是主寨,山倒不是太高,主要是地形复杂,每个分岔口的特征都一模一样,只要走错一步,就能绕进迷宫里去。
御璃骁上山求药,不想带太多的人,让巴望人心生抗拒,所以只带渔嫣,以及两名侍卫上山。其余人都在山下等着,一旦得到黑兔草,便立刻快马送回京中。
爬山是件累人的事,御璃骁背着她走了一段路,渔嫣便让他砍了根树枝,自己跟在他的身后,尽量不掉队。
“这么累的事,带着我作什么?”在溪边休息的时候,渔嫣掬了把水,洗脸,小声嗔怪。
“同甘共苦,增进感情。”御璃骁也蹲下来,挽起袖子,双掌泡进溪水里,搓了搓,突然往她脸上撩了把水,笑了起来。
“好事不见我。”渔嫣没力气和他闹,抬起手背,在脸上轻抹了一把,抬眼看向溪边的松树。
郁郁葱葱的松针,被一只小松鼠摇动了,小脑袋从叶中探出头,好奇地看着二人,当十月慢吞吞地从后面踱过来时,松鼠吓得吱吱尖叫,立刻逃了个没影。
十月低下头,在溪水里咕噜咕噜地撮了几大口水,抖了抖长毛,四处环顾着。
渔嫣从十月的背上取下小布袋,拿出几块烙饼,丢了一块给御璃骁,自己坐到青石上去啃。一块饼下肚,还是感觉到肌肠辘辘,抹抹嘴,看向还未开吃的他,小声问:“还要爬多久?”
御璃骁拿出锦程绘制的图,仔细看了会儿,手指着一处标志,低声说:“我们在这里,再爬两个时辰能到了。”
天,两个时辰!渔嫣不止脚痛,感觉到脑门都疼了。他要增进感情,为什么让她来爬山?这种感情,不增也罢!
看她拉长着脸,御璃骁只是看着她笑,累了,忙了,也就没功夫伤心了,待拿到黑兔草,治好了疫病,她的心情自然会好。
“要你帮忙。”他沉默了会儿,手掌抚过来,在她的嘴角轻轻拈下一片碎面屑。
“我什么也不会。”渔嫣赌气说。
“你会的。”御璃骁的脑袋凑过来,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用你的尖牙,把山寨的门啃开。”
“你……”渔嫣哭笑不得,扭开腰,不肯再理她。
“走了,天黑之前,一定要爬上去。”御璃骁拉着她起来。
“已经爬了一个多时辰了,还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我屁|股痛,腿疼。”
渔嫣不是撒娇,这时候也撒不了娇,实在是骨头都颠痛了。爬翡翠谷的山时,大家走得慢,走走歇歇,好几天才爬一半的山,远不如现在这样累。
“乖阿姿,起来了。”御璃骁把她抱起来,左右看看,放到了十月的背上,“让十月驮着你。”
“它把我丢山崖下面去了怎么办?”
渔嫣大惊失色,身下这十月正不老实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似乎对身上多了个女人感觉不满。
“十月,还不给你主子压压惊。”
御璃骁拍拍十月的大脑袋,待十月从喉中发出几声闷声低哮之后,才把渔嫣的双手拉起来,放到十月的脖子上。
渔嫣才抱紧,十月就猛地往前窜去。
“啊……”
渔嫣一声尖叫,惊得林中鸟兽四窜,林中哗啦啦一阵乱响,也不知道是被她吓跑的,还是被十月给吓跑的。
“御璃骁,我……我……”
渔嫣都不敢松开十月的脖子,它跑得太快了,灌木丛不时挂到她的裙摆,从树下垂下的断枝,又不时勾到渔嫣的头发。
努力扭头,御璃骁和两名侍卫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速度要比之前一个时辰快多了。
见她看他,御璃骁的手臂挥了挥,“别害怕,十月不会甩掉你。”
渔嫣嘴角轻抿,把脸埋进了十月重新长长的柔软鬃毛里。
突然,十月停下来,幽碧的眼睛瞪圆,大嘴张开,露出它森白的尖牙,瞪着前方。
哗啦啦地响声之后,只见两根手臂粗的藤蔓从树上垂下,两位瘦高男子灵敏地顺着藤蔓爬下。
“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倒不凶恶,也不上前来,只好奇地看着一行人。
侍卫安明上前来,笑呵呵地向二人抱拳。
“二位小哥,这位是我们后青国皇帝陛下,我们想见巴望寨主。”
“后青国?陛下和王后?”
二人对望一眼,有一人又顺着藤蔓上了树,手指放进唇中,吹了一长串口哨。
哨声在寂静的林子里久久盘桓,好一会儿,又有清脆的哨声响起来,似是从远方响起,又像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