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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柳慕言站在了文阁老面前。
文阁老正在烹茶,正巧柳慕言进来,他沏了一壶给柳慕言斟满,柳慕言难得看到文阁老这般正襟危坐的样子。
她不想客套,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阁老,沈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文阁老笑了笑,“何必这么客气,你这次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老夫认得义侄了,就不用那么相敬如宾了。”
柳慕言将茶杯捧在手心里,吹了吹热气,陷入了沉默。
文阁老凝视着柳慕言的表情说道:“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老夫打算明日就全家回京。”
柳慕言眼眸深沉,似乎酝酿许久,她道:“这件事,回不回京,已经不再重要了。”
“确实,但是老夫也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
“阁老老谋深算,但是慕言还是觉得,阁老暂时不要回京,才是上策,既然皇上认为沈祁大人与何大人贪污一案有关,那么阁老此时在大肆回京,岂非更惹皇上眼热?”
之后柳慕言并未与文阁老再说许多,文阁老并非常人,想必早已为此案布下天罗地网,她只让文阁老放弃了离开燕京这一打算。
柳慕言离开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想赶回去吃饭肯定是来不及了,不如就找一家馆子先吃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飘摇
柳慕言走到了最近的那家“上九天”门口,街巷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用昏暗的胧光照着街道,那街巷的尽头深不见底的黑色,好似一条蛇长着噬人的嘴,随时会把人吸进去。
柳慕言踏进酒楼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走出来的沈书,那恶霸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打着饱嗝看到柳慕言,顿时眼前一亮。
但是柳慕言显然不想理睬他,所以她耸了耸肩直接往里窜进去,那沈书看着柳慕言就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进去,而且一点没有打算理睬自己的样子,顿时自尊心受挫,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
沈书立刻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柳慕言,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副霸道到了极点的口气说道:“柳氏慕言,你好大的胆子,不过被爷爷认了个义侄,和我堂兄去了一次天津,这尾巴就甩到天上去了,看到本大爷当空气?”
柳慕言叹了口气,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沈书,沈书都不由得被那眼神看得有点心慌,她道:“不然呢,沈大爷你是想告诉我,今天你又抢了几个良家妇女,还是又砸了几间酒楼?”
沈书一手握拳做出要打人的架势吓唬道:“你竟然这么说本大爷?砸酒楼,全燕京开酒楼的都知道只有你柳慕言是惹不起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柳慕言说:“谁在乎呢?我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想和大爷你说话,所以大爷你还是放小的一条生路让小的过去吧。”
柳慕言实在饿得慌,不想和他继续纠结下去,这恶霸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能把儿子养残到这个样子,商妃卿功不可没,她要是有个这样的儿子一定早就自尽了。
沈书用拳头在墙上重重砸了一下说道:“你个妇人,就你这态度本大爷就可以至你于死地好几次了!”
柳慕言翻了翻眼,没说话。
沈书又道:“你,本大爷要去找爷爷好好谈谈,你这种人怎么能收进沈家,你就要完了,柳慕言!反正无论如何爷爷都会保我的。”
柳慕言的脸色忽然变了,瞬间正色了起来,她冷笑一声,“你在说笑吗,沈少爷,文阁老现在连他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了,你还指望阁老保你?”
沈书脸色一变,顿时白了不少有些恼羞成怒,他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赶紧住嘴!”
柳慕言继续死死盯着沈书说道:“我有说错吗?沈少爷,你可以毫无后顾之忧无恶不作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沈家内忧外患,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种开这种玩笑?”
沈书脸色僵硬,还是硬着嘴说,“你在胡说当心我抽你嘴巴,大伯只是被污蔑了而已,马上就会查清事实放出来的,沈家还是那个沈家,你不要信口雌黄危言耸听!”
柳慕言继续冷笑,“危言耸听?你那母亲是不是还和你说,最好让你大伯别放出来,这样你父亲就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沈书眼睛立刻瞪大眼睛惊呼道:“你个贼婆娘,在瞎说什么?”
柳慕言一步步走进沈书,沈书被迫只好一步步后退,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婆娘的气势竟然这么凌厉,自己都撑不住了。
柳慕言贴着沈书,凌厉而冷淡地说道:“你最好清楚一点,阁老如果这次保不住你的大伯,那么你父亲迟早步他后尘。”
沈书依旧摇着头喃喃道:“你在说什么,大伯不会有事的,大伯是礼部尚书怎么可能说罢黜就罢黜,而且完事还有姑姑顶着呢。”
柳慕言狠狠甩了沈书一个白眼,沈书立马又不服气说道:“你看着好了,没几天大伯就会出来的!”
“刚才消息到达,沈尚书的府邸在昨日早上已经被封了。”
是沈玉的声音,柳慕言和沈书同时回头看去,才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沈玉,看样子他在那儿已经站了有一会了,刚才自己骂沈书的话估计全被听去了。
沈书看着沈玉,膛目结舌,“堂兄你怎么来了。”
沈玉的声音平静的出奇,一点不像是父亲正被关在天牢里的样子,他说:“刚得到消息,爷爷让我出来找你,你也该长大了,大树也会有倒的那一日。”
沈书咽了咽口水说道:“那,那……”
“爷爷让你回去。”
沈书只好摸了摸脑袋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堂兄,替我教训这女人!”
说完他狠狠指了指柳慕言,然后就走了。
柳慕言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只好用手指弯折指了指里面说道:“大公子,我很饿,我去吃饭了……”
沈玉看了眼柳慕言是说道:“跟我来吧。”
柳慕言便跟着沈玉走进了包厢,到了包厢中很快桌子上就呈上了各式菜色,柳慕言垂涎三尺立马拿着筷子就开动了。
席间那掌柜还在问过,“大公子,可是要找小姐进来作陪?”
沈玉道:“不用了。”
柳慕言心想,不是明月楼明月姑娘那种等级的妹子也敢拿来孝敬沈大少爷,这掌柜一定八卦听得太少。
但是柳慕言又想到那仆人说的,沈玉曾经确实经历过一场火灾,不知不觉她又开始朝着那方面去想了。
沈玉看着柳慕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柳慕言被吓了一跳,随后急忙塞了几口菜,有些心虚说道:“没什么,没想到大公子竟然陪我吃饭,太激动了感激不尽。”
沈玉便没再说什么。
柳慕言不是那种会找话题的人,所以她也就继续闷头吃饭。
沉默了许久,长到柳慕言几乎把这顿饭都吃完了,沈玉才开口说道:“慕言,你家还有些什么人?”
柳慕言道:“回大公子,还有母亲,父亲以及三位姨娘和她们的孩子。”
“此时你妹妹想必已经不知道在哪家寺庙里剃度了吧,你父亲也应该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狠毒。”
柳慕言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总算是填饱肚子了。月色倾倒下,她那双眸子落进了夜晚的星子,她说:“我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需要我自己活得自在便好。慕言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所做之事无非是自保或者反击。”
沈玉靠在榻上,弯起来的腿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他用来束发的玉簪已经被拿下扔在一边,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垂在胸前,散布在那月白色的袍子上。
他微微垂着眼,似乎在冥想一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世隔绝,没有人可以走进去,他自己也不会走出来。
柳慕言静坐了一会,沈玉依旧没有要理睬她的样子,她只好咳嗽了一声打算离开,然后说道:“大公子,慕言家中还有些事,不如就先回去了。”
沈玉却无视她的话,说道:“那日,陈留王与你说了什么?”
柳慕言想了想,便打算实话实说,“那日王爷问我可曾许配婚约。”
“然后?”
“然后我就以同僚之礼回之。”
一阵静默,柳慕言看到沈玉嘴角出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笑容,他的眼眸带着些狡黠的颜色看着柳慕言说:“他一定被气到了。”
“这个,慕言也无从察觉。”
“我知道他的脾气。”随后沈玉站起身来,那窗外的风一下子扑进室内,将他的头发全部吹起,在风中散开如月华。
他走到柳慕言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柳慕言酝酿着说话的口气,然后缓缓开口,“看来大公子与陈留王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没有,他是我的表兄。”
“那为什么感觉大公子很针对他。”
“可惜,是他们针对我。”
柳慕言有些纳闷了,“这是为何,都是自家人,他为什么要针对大公子?”
“是他们。”
虽然沈玉说的很云淡风轻,但是柳慕言还是感觉到了那语气中有着一丝惨淡的无奈,却无处可寻。
柳慕言忽然觉得,沈玉的经历也许并不会比她简单,甚至更加复杂,她始终觉得他是一个矛盾的人,给她的感觉总是在两个极端游走。
他习惯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伺机而动或者永远烂在心里,这样的人不好打交道,因为你看不透他的想法。
随后一阵沉默之后,柳慕言便告辞离开了酒楼,她发现越接近沈玉却觉得这人身上那些诡异的地方,似乎是一个漩涡把人一点点卷进去。
而他却永远站在尽头的桥上看着风景,看着那些拼搏厮杀的人们,带着高高在上看透一切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瑕疵必报
这几日柳慕言没有去沈府打扰,而是安心在家做生意,钱是握在自己手上的,有钱什么是办不到。
柳母最近很是担心,原本觉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