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搅在夜风中,仿佛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散仙,一头黑发垂在那月白色的绸缎上,散开如月华。
琴声是断断续续,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仿佛那无数玉珠落玉盘上,倏然而下缀满眼前。
是沈玉,这府中如谪仙一般存在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这般古道风姿怕是京城中无人能及。
柳慕言第一次知道他还会弹琴,有些人弹琴给别人听,所以他们时常会在众人面前弹琴,有些人弹琴是为了给自己听,所以除了柳慕言这种深夜意外踏足之人,不会有人知道其实他会弹琴。
那琴声很诡谲,似乎带着浓重的压抑之感,还能听到淡淡的悲伤,柳慕言不能理解的是这样的曲子竟然被沈玉这样一个众星捧月仿若天之骄子的人弹出来。
她缓缓靠近沈玉,此时琴声戛然而止,曲未终,只是他不想弹了,因为有意外的人来打扰。
柳慕言站在沈玉的身后,她静静的声音仿佛那平静的溪流,她说:“大公子若因我打扰了雅兴,我离开便是。”
说完柳慕言就打算离开,却忽然听到琴声又起,仿佛那大开大阖的琼山流水,连绵不绝风生水起排山倒海。
弹琴能弹出这般阔朗,只能说论心性,沈玉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柳慕言静静地站在那儿,想把这首曲子听完,却忽然曲子再次戛然而至。
那夜色中的回响惊起了一排盘踞着的孤雁。
柳慕言还未开口说话,沈玉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柳慕言看到他那双今夜特别冷漠的眼眸,他微微皱着眉,抿着唇,那蹁跹的衣袂和广袖被风灌入了大量的冷风,他并未看柳慕言一眼,径直就朝着柳慕言身后走去了。
她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可以把冷淡的无视,做的如此决绝。
作者有话要说:
☆、新王沈玉
新王诞生,震惊天下。
一夜之间,无数说辞飞入所有百姓人家,人们在震惊之余所知道的的只有,皇上多了一个儿子,一个在二十多年前偶然诞下的皇子。
二皇子的生母则是沈家的小女儿,沈惠华,那个在二十多年前就剃度为尼的女人,传说是在诞下沈玉之后,便交由大哥沈祁和大嫂符秋抚养,自己看破红尘常伴古佛去了。
但是这沉寂二十多年的秘密在一夜之间轰然倾塌,曝露了出来,没人知道皇帝是一直都知道还是忽然知道,也没人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唯一的答案就是皇帝现在要这个最小的儿子认祖归宗。
沈玉,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情况之下,成为了十四皇子,皇帝更是直接将淮安一片封给了沈玉,封号为淮安王。沈惠华更是从呆了二十多年的古寺中被请了出来,赐封为华妃,即日起入住后宫。
从此他不叫沈玉,他叫裴玉。
这些事情不是沈家人亲自告诉柳慕言的,是她无意走在街上的茶馆中听来的,这些都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连满朝的文武百官,后宫的无数妃嫔,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顺理成章了。
柳慕言听完之后,急忙转身调转方向就回了沈府,她千猜万猜竟然没猜到沈玉竟然是皇子,而且那什么沈惠华,原先根本是听都没人听到过的,而且她觉得沈玉必定是符秋的儿子,这是她从符秋眼中看出的一个爱子心切母亲该有的情绪。所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沈玉也是皇帝和符秋的儿子,那个沈惠华什么的无非是一块他们龌龊事迹的遮羞布罢了。
一进门就看到家丁们忙忙碌碌地像是在搬运东西,正巧看到沈峨光和沈菀从里面走了出来,沈菀一边用手按着太阳穴一边唠唠叨叨说道:“这世道真的是什么事都有啊,大堂兄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皇子,虽然依旧是堂兄,但是总是让人尴尬不已啊。”
沈峨光则是淡淡说道:“这也是好事,谁也不知道这二十多年前的事怎么就会忽然被旧事重提发掘出来,不过至少皇上还是喜欢哥哥的,这不知道就认回去了,也算是我们沈家的一大喜事。”
沈菀不阴不阳说道:“哼,好事?不知道你娘此刻是什么心情,二十多年替别人养儿子,到头来还是被人家找回去了。”
沈峨光没有回答,而是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柳慕言,立刻拉过柳慕言的手说道:“好姐姐,你可来了,这家里的大事你可知道了?”
柳慕言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听说了,只是太过突然,估计全天下都震惊了。”
“这有什么,先帝不是曾经也认回过民间公主,也是当初在民间微服私时候的风流事,十几年后那公主被先帝发现且找回去了,从此这身份就不一样了。”
沈峨光犹豫地说道:“可是,那可是民间的公主,和我们沈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吧……这事,我总觉得怪的很,但是家里人都闭口不提,我也不知道怎么问。”
沈菀一只手微微按了按被光线刺得有些酸痛的眼皮,皱着眉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来的实在是叫人看不懂,各种细节都说不通,但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总不会找一个不是自己的儿子认回去说是自己的儿子吧?”
柳慕言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嘘,这话说得,被人听去还了得。”
随后她对着峨光说道:“你们也放心吧,这对沈家来说,怎么看都是好事。”
这时候管家走了过来,看到几位小姐便说道:“小姐们,都在啊。”
峨光问道:“管家,哥哥去哪了?还有这阵势?”
管家笑道:“是淮安王,以后可不能在叫哥哥了。还有从今往后,淮南王便要住在自己的王府内了,所以要见怕是不那么时常了。”然后他看到柳慕言说道:“柳小姐,阁老唤你过去。”
柳慕言依旧是满脑子的疑问,她点了点头便去了文阁老的房间,一进房间便看到文阁老正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的样子,眼睛微微一挑看到了柳慕言进来,便正了下坐姿说道:“坐吧。”
柳慕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房间内气氛有些凝固,让人无所适从。
文阁老半敛着眼皮说道:“玉儿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柳慕言眉头有些难以理解的蹙起来,她眸光深沉似乎在考量这件事的原委,但是她也不会傻到去问文阁老,每个家族都有秘密,即使现在这个看似是秘密的秘密被挖掘了出来,也不代表这便是真相。
文阁老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的声音浑厚而清凉,可谓是老当益壮,他道:“老夫知道你聪慧过人,此事想必也你有自己的一番看法,我也不便介入,只是有件事,还是需要知会你一下。”
柳慕言低头说道:“请阁老明示。”
“作为义侄,你虽说是入了沈家,但是前不久皇上封你为玉儿的舍人侍从官,所以如今玉儿封王,要离开这儿,你也需跟着他一起去。”
“侄儿明白,不过侄儿一整日都没有见着淮安王……”
文阁老的眼帘微微垂下,带着略显无奈的气息,“他已经去了御赐的府邸,你等下也跟着管家去吧,想必他也不会回来了以后。”
柳慕言从文阁老略显惨淡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些难言之隐,看来那日皇上将他们几人扣在殿内,一定是发生了些无奈的事,才会让他的目光如此落寞,毕竟他也是很看重沈玉的,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孙辈。
“虽说你是淮安王的从官,但是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柳慕言不要忘了自己被文阁老认了义侄,莫非文阁老连自己的孙子沈玉都不相信,还要自己站清位置?
柳慕言有些奇怪,照道理文阁老不是应该高兴才对,竟然话中之意都是让自己向着沈家而不要向着沈玉。
柳慕言乖巧的说道:“侄儿自然明白,不过如今沈家一门双王,怕是要羡煞旁人了。”
“哼,羡煞,还真不好说,先安然过了封王大典再说吧。”文阁老带着一些轻慢的语气,却不置可否。
从房内出来之后,沈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一抬轿子,他打算让轿子送柳慕言去沈玉的王府。柳慕言心中暗暗想着,连王府都早就准备好了,这皇帝看来谋划这事很久了,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为什么忽然在这个点上爆发,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上了轿子,听到管家说道:“小姐,你可是大少爷从沈府中唯一带走的东西,其他的大少爷什么都没带走呢。”
柳慕言莞尔一笑,“反正淮安王怎么都是沈家的人,带不带走又有什么区别,管家你也莫要太悲伤。”
“也是,也是。”
柳慕言很快就上了路,她坐在轿子里,拉开了帘子的一角朝外面望着,夕阳的余晖还有一些洒在熙熙融融的街道上,就像是铺上了一层碎金那般温暖,那长着红酸枣的老城墙斑驳如初。
轿子穿过喧嚣的长街,却忽然听到外面的百姓说道:“有马,躲开些。”
此时,忽然轿子也停了下来,柳慕言立刻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却看到外面站着好几匹马,马上则是坐着一些拿着银枪的兵卫。
那最后的一匹深黑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个不拘言笑的男人,他正用冷酷的眸光打量着柳慕言,是裴珏。
柳慕言脑中立刻想到了自己还被迫收下了他的礼物,那颗巨大的夜明珠让她至今没有想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柳慕言用手扶着轿帘,却也没有行礼,她知道裴珏肯定不会想自己的身份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吧。
本以为也许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无意间的碰见,却看到裴珏缓缓骑着马走到了她的轿子前面,他倨傲地看着柳慕言,额前的碎发有些被微风打乱,他冷冷地不痛不痒地说道:“夜明珠,收到了吗?”
柳慕言眨眨眼,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送我夜明珠,我与你好似并无瓜葛,这样大摇大摆的搞得满城皆知真的好吗?而且你还没有几天就要成亲了,大哥。
但是她显然不会这么说,她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说道:“收到了。”
裴珏则是最后瞧了一眼柳慕言,随后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