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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很多跟过定远侯的军士,约莫都在三四十岁,纷纷举起佩剑说道:“吾皇万岁!”
渐渐,情绪感染了更多人,定远侯看着昭阳殿的方向说道:“吾等甘为吾皇身先士卒,死不足惜,尔等可敢与吾一道去战?”
“敢战!敢战!”
符凌在身后看来眼里,只觉得一股热血荡漾在心里,这就是振臂高呼应者云集的威望,这等威望除了定远侯还有哪家人能有这等气魄?男儿的雄心壮志顿时被全部唤醒,只等着沙场为天子拼死战斗。
那几个剩下的太子安j□j来的人不由得心惊肉跳,他们渐渐退至人群最后,他们只是不明白,定远侯暌违皇宫那么久,远在边疆近十年竟然在宫中依旧有着如此大的威望,这是所有人甚至连太子都望尘莫及的,这是铮铮铁骨一滴血一滴汗在沙场杀出来的威望,而不是靠着权贵或者家族攀爬上来的。他们只得跟在人群后面应和着不再出声。
符凌这时候问道:“爷爷,那么下一步?”
“不用担心,老朽刚刚出来迎接之际,已经令人从东门出。去接管东华门西华门及玄武门!”
忽然,只见内中一个起头依稀见过的大汉拖着长刀快步上前行礼道:“侯爷,依照您的吩咐,白衫军二百二十六人已经悉数到齐!”
“好。分出一半人,立时率所部随本将军进东华门,剩余人马再分两路,一路率羽林左卫人马立时守御外皇城诸门,另一路率羽林右卫人马立时出北安门,先行拿下府军左卫军营……就把这几个军官带上,必要的时候砍下他们的脑袋警醒警醒那些家伙。弹压了府军左卫之后,立时转至皇城西面小校场的府军右卫,力争尽快将其拿下!然后不得轻举妄动。记住,就说奉皇上的金令牌和密诏行事!若有事变。本将军唯他们是问!”
“还有,你在带几十人去贤妃那儿,帮她压住沈贵妃!”
看着定远侯王诚一声令下,须臾之间,一应分派井井有条,继而一队队整齐的队伍就从羽林左卫的军营开了出来。符凌怔怔的看着爷爷出神,要不是被符璟拉了一下,她还在那儿发呆,她想要将来有一日也能成为爷爷这样的人,她说道:“哥,今日我总算见到了所谓的名将风采,有朝一日,我也要像爷爷那样!”
符璟笑道:“你呀,就知道想着些有的没的,还不快走。”
符凌边走边和定远侯说道:“爷爷,没想到你离开皇城十余年,还有这等威望,一声令下左右羽林军竟然都跟着你走了。”
符邝看着自己这天真的孙女,刚才她确实显出了名将之后的风采,但是在宫谋上,依旧还是嫩了些,他说:“你真以为老朽有多大的本事,几句话就把羽林军的人全部说动了?你都说了老朽暌违皇宫十余年了。”
“那,这是为何?”
“想必那些羽林军也早就接到过密令了,皇帝在这些事情上,永远考虑的比我们多太多了,只是他并未所托非人,总算是托对了人。”
“你说淮安王?”
“没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朽也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局已定,黄天不负
此时在昭阳殿中,双方人马依旧还在僵持中,似乎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每个人悬在半空的心脏。
忽然只听得声音说道:“贤妃娘娘驾到——”
众人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忽然被贤妃的驾到打破,贤妃长驱直入走进了殿内,她也是符家将门之后,气势一向倨傲,她看着走位众人随后狠狠盯着太子说道:“好大的胆子啊,你们这群逆贼竟然敢拿着刀指着十四皇子淮安王,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进来就是训斥军士气势暗地里自然是在训斥太子的失德行径,裴夜冷笑:“贤妃是来教训本宫的?”
贤妃气焰极高地说道:“自然不敢,殿下可是太子,倘若本宫说错什么,岂不是也要这样待遇。”
裴夜眼神忽然冷到极点,他说:“来人,把这个对本宫不尊的贱妇拿下!”
贤妃忽然从身后的人手上拿下一本簿子,笑得高贵而冷傲,她说:“密诏存档在此,谁敢向前?”
什么,密诏的存档也找到了?
众人纷纷心跳加速了起来,难道淮安王说的都是事实,太子确实隐藏了很多事情,皇帝的病榻也是太子的手笔?
裴夜权当没有听到贤妃说的话,他说:“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妇带下去。”
此时,忽然殿外不知道听谁喊了起来,“定远侯率白衫军和左右羽林军过来了!”
如果说到刚才的一连串事情对于裴夜来说,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如今却是最沉重的一次打击,在场每个人都知道把羽林军都带来了,那么大局已定!
柳慕言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到目前为止才算正式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之前的一切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她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是不是因为之前都紧张过度了反而现在有些无力。
只见在她昏昏欲厥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整个摇摇欲坠的人都扶住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任何想法和情愫,却似乎是在鼓励她,在夸赞她,在承认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
沈玉面上依旧冷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可以看出他势在必得的若隐若现的浅笑,缓缓在嘴边勾起,从容至极。
柳慕言看着那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后继续站稳了身子,神吸了几口气。
太子党派似乎像忽然泄了气似得,再没有人说一句话,连裴夜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定远侯大军已到,大势已去是必然的,在做任何行为都不过的瓮中捉鳖,狡兔三窟。
裴夜在闭上眼细思了片刻之后,忽然说道:“把大殿的门全部给本宫关上,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他这是要同归于尽?柳慕言猜不出裴夜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裴夜一直都还是当初那个穿着浅绿色长袍,腰间佩环的儒雅男子,他不会微笑,没有表情,除了点头说话甚至没有其他感情,与人相处总是隔着那层厚厚的透明墙壁,让人觉得无法靠近,无法猜测。
如今的他,也许是真实的他,却变得太多太多了,柳慕言不知道当初倘若自己跟了裴夜,是不是裴夜如今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但是事情没有那么多也许,她不选择裴夜自然有她的理由,事情有因必有果,如此循环。
裴夜下达完命令之后,沈玉则是在那边不急不缓地说道:“定远侯大军已到,念在尔等刚刚挥刀相向只是受蒙蔽,速速丢下兵器束手就擒。届时可免你等一死。”
裴夜盯着沈玉,他心中必定是恨透了这人,但是在他的表情中看不出,甚至看不出任何仓促之意,他朗声说道:“淮安王以下犯上,仁德俱失,夺嫡之心,其心可诛。你们拿下淮安王,叛军必然投鼠忌器,本宫不吝惜侯爵之赏。”
“侯爵之赏就不必了!”说话的声音浑厚而庄重,随着一声话下,一个白发老将军带兵一下子踹开大殿之门气势汹汹走了进来,柳慕言顿时神情一怔,果然是耳闻不如一见,这位想必就是名将定远侯了!
那一身明晃晃的盔甲,还有身后那个个身手精锐的羽林军,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不管皇帝醒不醒来,裴夜都输了。密诏,存档,一切都在手中,裴夜无法反驳,狼子野心最终也只能被自己的野心吞没。
符邝居高临下地看着殿内众人,口中朗朗说道:“你们这群逆臣,老朽念在你们是被太子蒙蔽了的份上暂且不论之前罪过,如今真相大白你们若还是不知悔改,就不要怪老朽不客气了,不想想自己也要考虑你们的家人,倘若顽劣不知悔改,那么就等着满门抄斩举家流放吧!”
“倘若知道悔改,现在就放下兵器,老朽以定远侯建威将军的名义保证,绝对不会累及家人,也不会降罪于你们!”
就当那些人还在犹豫之中,只听到一声响彻云霄的声音,这场战役就等着这一时刻,“皇上驾到——”
赢了!我们赢了!
柳慕言只觉得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当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仿佛所有的美好都盛开在了空气中。
柳慕言有些吃力地睁开眼,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她用手指揉了揉眼皮,然后在觉得舒服了些。
醒来后,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盛况,只有苏甜一个人守在床边,柳慕言立刻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苏甜,苏甜也是迷迷糊糊醒来然后看到柳慕言,立刻睁大眼睛激动地说道:“我的天,小姐你总算醒了,奴婢担心死了。”
柳慕言揉了揉苏甜的头发说道:“吵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么。”
苏甜立刻囔囔道:“我要去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柳慕言急忙拉住苏甜说道:“急什么,先和我说说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苏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一切很顺心的样子,“这些日子,好的要死,什么事都顺利过去了,太子被废,囚禁在咸阳宫内。皇上醒来,现在亲自把持朝政,身子骨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好了起来,一点都没有病态,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大难之后的光明回照,反正现在一切安定,沈家则是被紧闭起来,待皇上命令。”
柳慕言听到这么说,自然也放心下来了,便继续问道:“那端王,皇帝是怎么处置的?”
“端王别说有过,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听说那日趁着大乱把皇上从乾阳宫强行带出来让大夫弄醒的,就是端王暗中干的,而且端王在太子被勤之后立刻回宫请罪,说是之前闹出那些事就是因为,端王一早就猜到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从皇上第一次晕倒之后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他就一直在在外候着,倘若太子真的打算逼宫继位,他就振臂一呼直接杀进京都了,但是谁知这件事竟然被淮安王最后摆平了,所以便立刻进京请罪了,皇上当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