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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订人间词话 广人间词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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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切艺术(也许音乐除外)的命脉所在,而它的对立面就是“隔”。
昔人称:“利眼临云,不能垂照、朗璞蒙垢,不能吐辉。”(陆机
《演连珠》)“利眼”不能“垂照”,云蔽之故,此就主观的“雾障”
言:“朗璞”不能“叶辉”,“蒙垢”之故,此就客观的“雾障”言。
一般地讲,诗词意境中“隔”的形成,大都来了自诗人本身的主观
的,“雾障”。“心灵的贫乏,混乱,思想的邪谬,则要用种种极其矫
揉造作的表现方式和词语的极其晦涩的形式来装饰它自己,以便在艰深
而夸诞的措词中,遮裹住那些纤小的、琐屑的、味同嚼蜡的或者平庸的
思想。”(叔书,一,296)这种“以艰深文浅陋”的违乎“自然”的做
法,跟作者本身“心灵”的失“真”,正是互为因果的。按,据《词话》
手稿,“问‘隔’与‘不隔’之别”本作“问‘真’与‘隔’之别”。
王氏要求诗人对景物、感情,“所见者真,所知者深”。“真”则
不假涂饰,如同前人说的“多非补假,皆由直寻”。“深”则直透“神
理”,如同前人说的“深穿其境”。“中天悬明月”、”长河落日圆”、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之类的“赋”,“落花时节又逢君”、“斜
阳正在烟柳断肠处”之类的“比”,其“妙处惟在不隔”。“隔”则反
是,搬故实,使代字,种种“矫揉妆束”,使得主客体之间横寒着一道
雾障。如以“桂华”代“月”,“红雨”代“桃”,“谢家池上、江淹
浦畔”代“春草”之类,甚至如王氏所云:“南宋人词则不免通体皆是
‘谢家池上’矣”(王氏《二牖轩随录》中自选《人间词话》),这就
不能不在各种程度上破坏了诗词境界的直观性与自然性。
从“池塘生春草”到“谢家池上”、一“创”而“新”,一“因”
而不免于“滥”,这并非一步之“隔”,直是两重不同天地。王氏推原
其故:“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盖意足则不暇代。语妙则不
必代。”这是深堪玩味的。
常州词派末流醉心于“非雾非花”一路,所造词境若惟恐其不“隔”。
如名词人况周颐亦云:”鬟余词成,于每句下注所用典,半塘(王鹏运)
辄曰:‘无庸’余曰:‘奈人不知何?’半塘曰:倘注矣,而入仍不知,
又将奈何?矧填词固以可解不可解,所谓烟水迷离之致为无上乘耶?’”
(《蕙风词话》)这恰为“通体“谢家池上”作了某种辩解。然而“可
解不可解”跟境界的生动的直观并不构成必然的矛盾,而“通体”谢家
池上’”与境界的“不可穷尽性”,倒经常是南辕北辙的。
“‘隔’与‘不隔’是指诗中运用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所产生的不
同效果。”此种解释只涉及王氏论点的一部分而非全体。即如白石《疏
影》,其中并不缺乏形象和形象思维,何以仍如“雾里看花”?故知诗
境致“隔”之由,不一定都是形象思维少了,而往往是“比兴”过多了。
“赋”而显不出“第二自然”的艺术匠心,赋中无“兴”,即使“不隔”,
亦浅薄不足观。“比”而使用过多,弄得诗境一片迷雾,所谓“书多而
壅,膏乃灭灯”(袁枚《续诗品》),“兴”就被“壅”而出不来了。
这比之“以议论为诗”所形成的“隔”,其弊惟均。王氏揭出此点,实
极重要。
又,王氏所谓“不隔”,只是要求艺术家、诗人以“肫挚之感情”
为“素地”,自由地独创地传达出自然(包括人)本身的内在本性或者
“神理”、“魂”,而不是讲一切的“境”都得透剔明亮,不许有任何
朦胧处、隐晦处,好象“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杜甫)。绝非如
此“文善醒,诗善醉。醉中语亦有醒时道不到者。”(刘熙教)“醉”
何尝“隔”于深情?“朝行远望,青山佳色,隐然可爱,其烟霞变幻,
难以名状。及登临非复奇观,惟片石数树而已,远近所见不同,妙在含
糊,方见作手。”(谢榛)“含糊”适足凝成妙景。王氏强调诗境的“言
外之味,■外之响”,又深赏”“韵趣高奇,词义晦远,“嵯峨萧瑟,
真不可言”的美,凡此皆属诗境中的“深微的直观”,它与“隔”是根
本不同的。
三、诗词鉴赏的五项标准
前述诗的本体论、创作沦,实都已涉及鉴赏问题。这里只着重考察
王氏所持的鉴赏标准。拟分如下五项来谈。
(一)标意境(就作品整体看)
王氏云:“文学之工不工,亦视其意境之有无与其深浅而已。”(《人
间词乙稿序》)这可说是王氏鉴赏论中一项总揽一切的最根本的标准。
关于境界(意境)本身,已详见本体论。而《人间词话》中强调“境界”
为本,“兴趣”“神韵”为未,此点还须稍作阐释。严沧浪诗话谓:
盛唐诸公(当作‘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拍(当作‘泊’),如空中之音,
相中之色,水中之影(当作‘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
无穷。”余谓北未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
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
二字为探其本也。
按,王氏对严羽诗说是基本肯定的,他认定严说可以解释“北宋以前之
词”。严氏鉴于宋诗特别是江西诗派的流弊,标举“禅道惟在妙悟,诗
道亦在妙悟”,以及“别材”“别趣”之说。“别材”者长于艺术“妙
悟”与创造的特殊才能,即王国维叔本华所谓艺术“天才”,而非博学
强记、议论雄辩之“材”。“别趣”者对自然人生之审美的感受与愉
悦,而非一般的理性满足或生理器官的享受、乐趣。严氏以此力争诗之
所以为诗的独立地位。严氏的“妙悟”约相当于叔本华所谓“审美的领
悟”。“境”非“妙悟”不成,此是诗的生命所系。“妙悟”说包含艺
术思维中“持一当百”的原则,以“有尽”之“言”。传“无穷”之“意”,
故饶“一唱三叹”之音。它凭借的不是“理路”(因果律等),而是由
审美客体所“唤起”的一种“直党的智力”(其中伴以深邃感情为“素
地”的想象力)达到“紧张与活跃的最高状态”,惟独在这时,“事物
的色彩和形式才以其真买的全部的意蕴呈现出来”。(叔书,三,134—
135)它虽借文字语言为媒介,却往往“言在于此而意寄于彼”,妙境已
得,则文字几乎不复可见,故日:“不落言筌”。严氏借“羚羊挂角”、
“香象渡河”为喻,一则无迹可寻,一则彻底截流;袁枚讥之为“小神
通”,其实严氏讲的倒是诗的“大原则”。“羚羊挂角”本为针砭”寻
言逐句”者立说;如道膺禅师云:“学佛边事是错用心。假饶解千经万
论,讲得天花落,石点头,亦不干自己事!”(《景德传灯录》第十六,
十七)“学沸”不足以成“佛”,诗亦如此。不从自家对客体的妙悟上
着力,不粘不脱,自然“入神”,而一味寻逐前人“踪迹”,逞才炫博,
亦终“如将方木逗圆孔”而已。“香象渡河”本喻证悟之深:“兔”“马”
渡河,载沉载浮,象则“尽底”。(《优婆塞戒经》卷一)禅家所谓“须
向高高山顶立,深深水底行,方有些子气力”,诗亦如此。妙悟须“悟”
到“透彻”处、“第一义”处,即深入到客体之内在“神理”所在、“魂”
之所在,否则亦如“兔马”浅涉,终不能真正得物之“妙”。凡此均属
诗禅二者的可以相通处。
严氏识得诗的客体并非事物的原初模样,而是经过诗人“妙悟”化
了的,足以显示事物“神理”的美的图画,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象”
等等,这里本已隐隐逗漏出了一个“第二自然”,即一个清晰生动(或
“透彻玲珑”)的艺术“境界”来。惜严氏之“悟”毕竟有其“分限”,
他不从此处着力,反而止步不前了。一则严氏教人,对实在的“月”与”
‘象”本身(即现实的自然人生)之直接“悟入”,似乎远逊于对古人
诗作的“熟参”,因而他的“水”与“镜”终竟多属他人(譬如盛唐诗
人)之“水”之“镜”。二则“水月”“镜象”云云,本属佛家说“空”
之常谈,严氏对此却似并不觉得有必要站在诗家一边,仔细辨明两者的
界限。譬如:何以一切诗中之象悉如此“水中月”?诗既“吟咏情性”,
却得此“水中月”,此“水中月”与“情性”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又,
诗家的“水中月”与惮家的“水中月”,此中同异又在何处?禅家名之
为空幻之“影”,诗家究应名之为何物?凡此,严氏似乎若明若暗,而
惟以不可捉摸的“兴趣”一词概之。
正是在这里,王氏起而救严氏之弊,拈出“境界”二字,将严氏的
“兴趣”融合在为直观和“妙悟”所凝晶的、“透彻玲珑”而又意蕴无
穷的一幅独创的典型的艺术画面之中。在王氏看,诗中之“月”不同于
空中运转的实物的月,而是此月的一种“描写”,一种“复现”,即叔
本华讲的一幅“图画”。就其为“图画”而非实物言,诗中之“月”可
以比做”水中之月”。然而诗中之“月”首先来自对实际“月”的观照
与领悟;“悟”从“观”生;舍“观”无“悟”。这样,王氏把诗中之
“月”置于对实际月之生动直观的基础上。而诗人“悟”出的不是月之
为“空”为“幻”,而是月之”神理”与美。譬如“中天悬明月”(杜
甫)之博大,“斜月明寒草”(冯延已)之幽窈,森冷如“淮南皓月冷
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姜夔),豪逸如“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
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辛弃疾),从月的不同
侧面,各各独自“复现”出月的某种生动图画,传达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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