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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儿忽也想起这茬,一时语塞。
“若被他识破,局面更为复杂了!”周昱昭再次转脸面窗。
“你不是会做面具么?”李眠儿并没有被难倒,语气来得十二分坦然,“何不给我做一副?”
这样出入也来得方便!若不然整天闷着,实在要憋煞人!
听此,周昱昭连头带身子一道儿侧向李眠儿,勾唇薄薄一笑,道:“你瞅着,是不是以为我那副面皮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那个很费功夫么?”李眠儿扁扁嘴,话说完觉得自己真是白说,当初第一次见到脸上戴了副面具的白展,那面具以周昱昭的脸为模子,何其之像,当时自己真是唬了一跳,不过如今想来,光那极似人面皮的料子就该相当难制吧!
“你以为呢?”周昱昭星眸泛光,只因李眠儿渐渐吱唔,樱唇微嘟的样子令他紧绷的胸膛为之一暖,声音也不由跟着靡哑。
“是了,照着你的脸,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来,想必确然是要花不少功夫的!”李眠儿斜瞥了眼周昱昭俊美的面孔,如此精致的五官轮廓,只能天然生成,若仿制的话,大概是极难的,于是她接着道,“可是,若是凭空、随意做个假脸的话,莫不该要省下不少功夫?”
周昱昭听后,赞同地点点头:“自然……要省下不少功夫!”
“那不就成了?”李眠儿激动地合起两手,眉开眼绽,“咱们就依着怎么简单怎么制便好!”
视线不离李眠儿的面庞,见她这会儿有些激动,周昱昭伸出一根食指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嗯——如此的话,咱们只需等上个一年半载,面具或许就该制成了!”
李眠儿巴巴地等在周昱昭的嘴边,待他应允下来,不想听来的却是这么一句,不禁一愣:要等一年半载?
周昱昭似是听到她心底的疑惑一般,再次给她点了点头。
李眠儿看见,也顾不得暗诽周昱昭的读心术,心下只委实懊恼至极,也就是说,戴面具出门这个办法也是行不通的了,于是,她低眉,一径儿觑着自己的指尖发起呆来。
见李眠儿闷闷不乐,周昱昭前一迈一小步,弯下腰,偏过头:“你若真心想随着我驰骋前线,先用心把飞檐走壁的功夫学扎实了再说!”
闻言,李眠儿蓦地抬头,在对上周昱昭熠若灿星的珠眸后,重又低下头,鼓鼓嘴,小声怨道:“整日窝在屋里头,我倒要如何好好练功夫!”
原先她也想跟着金川多学学功夫来着,可都被左一件、右一件事给耽搁住了,起初在在芭蕉园时,好容易练成了影遁,后来到了皇宫里头,自然是没法施展,再后来到了南境……
哎咦!那会儿……分明是有时间的,可自己怎么就没有想着更上一层楼的呢?
想及此,李眠儿止不住更加懊恼,洁白的额心是越蹙越紧。
周昱昭一声不吭地低瞅着李眠儿面上的神情不停地变幻,娇艳里又隐透着俏皮可爱,当初他何曾想到,这样一张清冷绝伦的容颜,也会做出恁多丰富生动的表情来,当真令他爱不释手,一辈子他都不要放手,不,不是一辈子,是生生世世他都不会放手!
李眠儿正沉浸在自己的懊悔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周昱昭的目色变化,也体会不到他内心的起伏,此时,她又开始自责:为什么没有更早一些得发现金川的特异,为什么没有更一早一些得跟他学功夫,若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跟他学起,也许芭蕉园于自己就不会是一座牢笼了!
第二百二十一回 霜露殷勤东风短(十五)
周昱昭瞅着瞅着,发觉李眠儿似要沿着闷郁一路继续下来,眨了眨眼,启唇:“目下,以你的能耐,顶多也就能跃道矮墙,到了前线,万一事发突然,需要跃上跃下地奔走,你如何应付?你起码保证能够自保,我才敢带你在身边!”
李眠儿没有抬头,噘噘嘴,可她又心知周昱昭说得在理,自己无理取闹却也没意思,遂而微仰下巴,嘟声道:“我不跟去便是!”
闻此,周昱昭再次朝前迈了一小步,几乎快要贴上李眠儿的身子,只因此时李眠儿的心情并不在这上面,否则见到这样光景,她定会下意识地朝后退开,加强防范。
顺势握起李眠儿一双素手,闻着鼻尖处不断飘来的淡淡异香,眸前又好一张香肌玉容,兼这会儿又娇态可人,周昱昭只觉一颗心即刻就要化作一滩柔水一般,连说出的话音都透着一股酥人的磁软:“你……既如此说,那就暂且先这么说定了!再坚持一段时日,待过了这阵儿,我定会专门抽时间陪你练功夫,如何?”
尤其在说最后两个字时,他的唇几乎要触着李眠儿鼻尖了,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
倏地觉察到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李眠儿这才从将将的郁影中清醒,一抬眸,不料径直撞入周昱昭早已秋火浓浓的眼窝中,其中的绵绵情意令她的脸上“唰”地浮上两朵桃花,一对金莲颇有些仓皇地急退一步……
一边退,她心里还不忘暗道一声“糟”,自己光顾着呆愣,都没有好好看住周昱昭,这一回多半又难逃他的“轻薄”了。
……
李眠儿都不知道周昱昭为何突然放开了自己,然后还一句话没留得就转身出了门。方刚……并没有听着苍鹰抑或谁个来唤他的声音啊?
或许……确实有人唤了他也不定,只是适才自己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眼睛、耳朵也已闭塞不通,唯一有感觉的就是自己那两瓣被周昱昭狠狠叨在口中的嘴唇和那根现下正酸麻不已的舌头,所以自己压根就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也未可知。
一手轻抚着自己微有点红肿的双唇,一手捧在胸口捋平稍稍显得急促的呼吸,李眠儿慢慢踱到火盆前,心里纳罕周昱昭为何像是逃也似的跑了呢!
周昱昭走后没一刻,红莲敲门进来了,手中托了盅热米粥。李眠儿收起起伏的心思:“世子爷早膳也还不曾用,你有没有见着他人,最好把这盅先给他送去!”
红莲露齿一笑:“姑娘不用担心世子爷!”
一边说着一边将粥递到李眠儿跟前:“世子爷出了您房间后。就拐进他自己的屋里了,方才婢子进屋前也让宝成给世子爷端了粥过去!”
闻言,李眠儿秀眉一皱,并没有及时接过红莲手中的盅:“世子爷回自己屋了?刚刚?”
“唔,是啊!”红莲偏过头。瞅瞅有些怔愣住的李眠儿,又瞅瞅手中的粥,又道。“穆姑娘,您先趁热喝了这粥,给暖暖身子!”
李眠儿飞快斜瞄了眼西墙壁便低头接过盅,微阖眼帘。心不在焉地一勺接一勺吃着粥,没吃上几口,她便搁下盅。稍稍朝后倚在靠背上。
“穆姑娘,您只吃这么一点?”红莲觑了眼盅里头,看粥都没少多少,不由劝起来,“穆姑娘——”
不想。才吐出三个字就被李眠儿打断:“你进屋前,有没有注意到世子爷的屋里有没有其他人?”
“嗯?”红莲听后。稍作一愣,然后应道,“眼下里头有没有人,婢子不知!不过世子爷进屋前,婢子确定屋里是没有其他人的,他进屋时,身后也没有跟着人!”
听了红莲的话,李眠儿似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低下眉,侧过头,顺手理了理左耳侧垂下的一捋辫发。
红莲瞅着李眠儿这会儿压根没有心思吃饭,只得作罢,不再劝说,端了盅,退了房间。
李眠儿瞥了瞥闭合的门,起身踱至窗前,脸上渐渐发热,方才并没有人唤周昱昭,他竟当真是逃出门去了!
再过两个月,自己就该十六了,人事上说完全不懂倒也不全是,懵懂间多少也知晓一些,加上这半年来与周昱昭频繁地身体接触,每每自己情动之时,周昱昭的反应总是数倍于自己得强烈,多数情况下他都能克制住他自己,不过有时候能够感觉到他真得想要更多。
李眠儿又扭头看眼西墙壁,周昱昭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另一头,想及此,不禁伸手摸了摸脸颊,心头又羞又涩,还有细微一丝心疼!
其后一连几日都不再见周昱昭的身影,即便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两天,他也没有现身。
这真是李眠儿有生以来过得最没有年味儿的一个年了,城楼内似乎人人都在准备应付一场大战,根本无人也无暇顾及这年不年的了。
直到大年初四这一天,李眠儿每日烦闷的心情因为一封信的到来而显出两分欣喜,那头天上飞的苍鹰给她捎来了穆蕊娘的书信。
接到书信的一瞬,她下意识地就想到,王锡兰伤情多半是不会有大碍了,否则娘亲的信他不会这么快就让苍鹰带来,说不定还要几经周折才能到自己手里。
算起来,王锡兰回京养伤也快半个月了,能下床活动了没有?
嗯,他自然能下床,只是他这才下了絮园里的大床,便又躺到九畹轩里的小床上了,偏还给赖着死活不下床,再次陷入了“昏迷”,这可把从来没见过类似阵仗的疏影唬得不清。
“枝儿姐姐,你们……赶紧……赶紧一块儿到书房里看看吧,驸马……驸马爷……又昏过去了!”疏影煞白着个小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围在一处烤火的枝儿几个人急道,她恁样气喘,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累的!
闻此,枝儿几个不等疏影喘息待定,便立马起身赶在疏影的前头跑向书房,枝儿一头奋力跑,一头对身旁的春儿嘀咕:“怎么好好的,竟又昏迷了?早上来轩里时,不都没让人扶着么?”
“我这也纳闷了!我早上瞧咱们爷面子红润,不似有亏虚之症啊!”春儿嘴上说着,脚下一步不落地跟着枝儿。
即要到书房门口时,枝儿却“唰”地收住脚,两只眸子转了两转,侧转回身子,沉着嗓子询问落在最后的疏影:“疏影,主子昏迷时,手上正忙着什么?”
一直闷头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