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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兰偏头看了一眼周昱昭,周昱昭也回了他一个眼神,可眼神中却什么也没有,于是他自己接过梅笑寒的话头:“这晚宴又何止她一人的真容值一睹来?”
“不错,王世兄说得没错!今晚真是群英荟萃,众美云集。群英嘛,你看……你看,自然就是这厅里的这些青年才俊咯,平日里头早就看过多少回了,没什么可以详说的了。不过嘛,看来看去,要我说啊,还是属你们俩最俊……哈哈”,梅笑寒一头说一头转身,抬手对着散落大厅内各角落的青年囫囵一通圈点,待说到最后一句时,更是凑近周、王二人,挑了挑眉头,压了嗓子说出来的,说完朗声笑起来。
周、王二人也不接话,也不作笑,梅笑寒只觉得自己笑得忒也孤单了些,只得收了笑,又接着说:“重头戏还是在众美上,李天天说过了吧,关于她的才名美貌,大家也都只是道听途说来的,究竟如何今晚便有分晓。还有些美人也是大有看头的,先从东道主家说吧……”
听到“东道主”几个字,周昱昭心神一闪,脑海里浮现前日“听墙根儿”听来的几句妙词,那赋词之人不正是这东道主家的小姐么,今晚她可是也要出席的?
梅笑寒是一直面向周昱昭侃侃而谈的,见始终面不改色的他突然轻蹙了眉头,不由也跟着蹙起了浓眉,王锡兰于一旁看着只觉得滑稽不已,由不得再次提醒:
“东道主家还有哪几位比较有看头?”
“哦,虽李学士自己的两个妹妹已经许了人家,今晚是不能出来了,不过还有李天天的两个庶妹妹啊,还有呢,二房所出的两位千金也是未许亲的,今晚必也是可以出来。”梅笑寒说起美人来,真是如数家珍一般,周、王二人不禁双双暗地里咂舌。
王锡兰止不住调侃:“梅兄,还真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遍阅美人啊!”
梅笑寒连忙摆摆手,红着脸回道:“非也,非也,未曾阅遍,未曾阅遍,只限听闻,只限听闻哪!”
接下来,梅笑寒又指名道姓地将今晚许会出席的各路千金小姐拉扯了个遍,干脆他就是李家一个少爷,那些请帖都是他挨家挨户送过去的一般。
府中凌湘洲的花园里,也是一片叽叽喳喳,妇人们坐于一席,聊起家常没个停,小姐们坐于一席,聊起针线衣饰也是没个停。
多年来不问世事的温国公二品诰命夫人钟氏,宴席时自然也出了祠堂来,现正坐在钱夫人一旁,陪着说话,周边还坐着方氏的嫡母,二少夫人陆氏的嫡母以及四少夫人程氏的嫡母,除了钟夫人一身素净之外,其余几人皆是高髻高冠、华衣锦裳。
温国公的另几位夫人和姨娘此番也抛头露了面,帮着方氏、二少夫人陆氏、四少夫人程氏,一起分头照应着女客。
席间众位小姐,个个如花似玉,金铃玉坠,锦绮珠翘。陆湘、陆萍两姐妹因是二少夫人那头的亲眷,逢年过节便常会过来串着过些日子,因而同李氏几个姐妹就比别家小姐来得更为熟络些,而这几人又以李天天最为出众,身份又最尊贵。开宴后,陆氏姐妹还有李氏姐妹纷纷围着李天天就坐,一会捧起方夫人近日才给新做的红披风瞧瞧,一会又抻着脖子看看她头上新配的玉钗,席间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
一向众星捧月惯了的李天天有意放低身段,敛起心高气傲,对粘着自己的这些姐妹表现地热心有加,以表自己十分地贤明大度,她这套明里暗里不一的作风竟是袭了方氏的家传。
因在花园里置酒,虽阳光甚好,但还是不免有些凉意,李天天今日一袭珍佩秀服,外罩的大红缎子披风给她增色了不少,园中除了李家、陆家、张家众姐妹能够媲美;其余的不是还不曾长开,就是气度风华有欠。
而张漱芳和张漱芬二人只紧随母亲吴氏,不愿离步,即便吴氏要她们主动去找李氏姐妹们玩耍,她二人也只道认生,总不乐意。吴氏没法只得由着她二人去了。
这一上午,国公府当真热闹非凡,哪一处都站着贵人,不是府内的主子,就是来往的宾客。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个个忙得喜形于色,那倒是,主人家若是富上添贵,没二话,他们自然跟着沾光了!
却是有谁会想着这府里不是还有一处芭蕉园么?又有谁会想到这芭蕉园内还清清静静地住着几个人呢!哦,对了,这几个无关紧要之人,外面的一切喧闹自是与他们无关了!唯一曾对他们有过一念的还是那个初次踏入这座府邸的周某人来。
其实相比于园外的繁华,这座园子看着确是有些落寞,有些凄索,然相较于平日,这会儿对于李眠儿来说已经是挺吵闹的了!若是走近西里屋,便可听到叽叽喳喳的唠叨声,不仔细了还以为这里也摆了一桌酒席呢!
第三十回 千呼万唤始宴开(四)
更新时间2012…9…20 10:21:33 字数:2585
“小姐,你怎么不帮着想想法子呢?我昨日托我爹打听来着,可他根本不需打听,脱口就告诉我那里住的是谁谁谁,完了还问我打听这个作什,我也只能诓他,说是我娘上次出府买东西时认识了那园子里伺候的一婢子!”毕疏影躬着身,双手交握下巴上,对着兀自躺在榻上读书的李眠儿,可怜兮兮地念叨,其实更具体一些,疏影是对着李眠儿手中的书在唠叨,因为她连她主子的脸都看不到,那张清美的脸一直被本大古书给遮了个全。
她的这段话,李眠儿打从早上起,到现在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这会索性将书凑近了脸,不去看她那副最会装可怜的样子,正是眼不见,心不软!她这边这般想着,只是那边人家就是不肯消停!
“小姐,小姐!你再不理我,我就跳下去咯?”
李眠儿闻言,蹭地放下书,坐直了身子,作势就要起榻,却见疏影正踩在一只刚过膝盖高的凳上,挥舞着双臂,叫嚣乎要跳给自己看!
李眠儿着实语塞,轻叹了口气,“你下来吧,我陪你说说话,省得你没事找事!”
疏影听了一屈膝立马跳将下来,跑到床沿,雀跃道:“小姐,你有法子啦?”
李眠儿下了榻,也不理一理脑后已被她枕乱的发髻,缓步走到书桌前,面窗而坐,回头唤了声:“影儿,你过来这边坐!”
疏影也不知她要作什么,只得搬了方才自己英勇就义所用的凳子,走过去。
见她走来,李眠儿取出一只笔,再添了丁点水至笔筒旁边的端砚中,也不研,只用笔尖将墨简单地匀开,随后便递了过去给疏影,疏影张着嘴,惑道:“小姐,您不是说要同我说说话的么,说话是要用笔的么?”
“上次要你抄的《孝经》,你抄了几页便落下了,这会正好你闲着,不如接着抄上几页纸!”
“啊,小姐!小姐!你还有心思叫我做这个呢?”
“嗯,有的,还有其他心思,你要不要试试?”
“小姐,我抄也就抄嘛,只是你不能不管你自己的事情啊,万一那家伙真的败坏了你的闺誉,那可如何是好啊?”
“那便是天意!”
“哪就成天意了?那人是王家孙字辈的大公子,想必今日也来赴宴了,我们想想法子,递了话过过,让他不要将您做的词往别处传开去,便好了呀!”
“待要如何和他说去?若是人家不肯呢?”
“小姐,是啊,你说的是,我也知道这个难,这不才要您想法子么,您整天读书,一定有很多点子的!烦您就不要将那些点子浪费在我身上了……”一边说一边还用眼睛觑了觑尚还在李眠儿手中的笔。
李眠儿轻笑出声:“噗!你呀!”
“是是是,我呀!”毕疏影见李眠儿收了笔,终究逃过一劫,喜不自禁。可是一想到小姐的声誉,又止了笑,锁起了眉头。
“放心吧,那人不会传出去的!我当时也是一时慌了神,乱了阵脚,没细琢磨人家和的那首词!”李眠儿打算干脆宽了疏影的心罢了,于是搁了笔,起身,转过桌角,走近窗前,玉手轻轻地推开窗叶,举目遥望园外依稀的楼宇亭檐,不知哪座是府里的哪座是别府的,再看上头碧蓝天空,缥缈浮云,真也只有远远遥望的份儿了,再看园中虽也春梅赛雪,绿烟红雾,却是风景一边独好,然终究是个将人困住的牢笼……
李眠儿忙刹住心神,微微甩甩头,暗忖:怎么又想起这茬了,上次就因不留神,犯了口忌!这会差些又要犯起,近日来是怎么了?
“小姐,那人和的词您琢磨出什么了?”疏影见小姐似又走了神,不由小意催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不是那种随意乱说的人!”李眠儿还了神,简单地回道,她就是这样,原以为有很多话说的,只是每每那些话到了嘴边,就悄然变成一句话,而其他的话就被莫名其妙地省去了。
“啊,小姐,就凭一首词,您就这么认定了?”
“嗯!”
“什么词呀,这么神奇,还这么不小心,轻易就把主人给出卖了,以后我可不要随意作诗赋词喽!”疏影心下还是怀疑不止,不愿就此揭过,又不好驳小姐的意思,便瞎掰两句。
“你就给自己躲懒找托词吧!”
“可不是,万一无意作首诗么,被人读了去,然后被看破了心思,岂不没意思了。”
“哪就像你说得那么玄乎?我也不过就是一种感觉而已,怎么就成看破人家心思了?照你说来,李青莲、杜工部就一点隐秘没有了?”
“既是如此,那万一您要是看错了哖?”
“那也无可如何!只,只生生坏了一首好词罢!”
疏影闻言,只觉着小姐说得这些等同没说,自己丝毫不曾因此宽心,唉!
“你安心过你的小日子,不要整日介为这个焦为那个躁的,小心我让翠姨赶紧给你许个婆家,早早地嫁人算了!”李眠儿回身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了点疏影的鼻子小声嗔道。
“嚎,小姐,您好意思说这个呢!也不羞!您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