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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儿起身从奶娘手中接过动秋,小家伙肉乎乎的还挺沉实,还不时扑腾着,她抱在怀里只觉得肉滚滚的一球状之物滚来滚去。
李眠儿怕抱丢了,忙退到椅子上,让他两只小肉脚站在自己的腿上。
动秋实在好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名字里有个“动”字一样,李眠儿两只手用力搂住他的肉身,可仍然控制他不住,两只小腿在她的膝头蹬蹦蹬蹦去,小嘴乐得合不拢嘴,样子着实喜人。
李眠儿忍不住在他的小肉脸上左右各亲了好几口,小家伙被她亲了,得意更甚,动作幅度越大。
没一会儿下来,李眠儿就开始气喘,疏影看了,掩口而笑,起身从李眠儿胳膊中将儿子抱开:“小家伙太皮,我每次都得十二分力气才能制得住他,大半年练过来,浑身都长了不少力气!”
李眠儿笑着摇摇头:“可不是,真不知随了你们两口子谁,怎地这般活跳!依我看,骨子里还是随了侯爷的!”
“是吧?我也这么说来着!”疏影咯咯笑道,“他爹爹只是瞧着正经罢了!”
“去你!”李眠儿睨她一眼,“当着孩子的面就这样口没遮拦?”
“他这会儿不是还小么!大了,我自然不会当着他面说这些的!”不过疏影虽这么应着,脸上还是红了一红。
李眠儿看在眼里,暗中欣慰,疏影倒底还是聪颖,这才一年多时间,已经多少可以独当一面了,自己这里也可以放心了。
想着,她伸手从袖中拿出一块金镶玉饰佩,离座,走到疏影身前,弯腰将佩饰系到动秋的腰带上,然后对疏影道:“过阵子,动秋该周岁了,我这里提前先给他备份周岁礼!”
“小姐,他离周岁还有一两个月呢!”疏影倒也不推辞,只用胳膊裹紧怀中儿子,不叫他乱动,好让李眠儿给他系佩。
李眠儿一边给动秋系着佩,一边温道:“这佩是我半个月前着人现制的,倒也不是什么上乘的玉质……”
疏影一听这话,忙出言打断:“小姐,您说什么呢!你便是送他一块石头,我也给他系腰上!得让他一辈子记着小姐的恩情!”
第三百一十七回 幽绝处龙吟虎啸(十三)
“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只要带着孩子好好地在侯府里过活就行了!凡事三思而后行,凡话三思而后言!”李眠儿系好佩,起身,对疏影语道。
疏影使个眼色让奶娘将动秋抱走,然后扑哧一笑,伸手扶起李眠儿:“小姐,您怎么跟我娘说得一样的话!再怎么讲,您也就比我长那么一岁而已!瞧您这口气,像是比我大了一旬还多!”
“你要是事事面面俱到,我倒也省得在你面前扮老成了!”李眠儿拍开她的手,觑她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疏影讪讪一笑,转头对奶娘命道:“奶娘,你带动秋回厢去吧,我陪小姐在这里再说会儿体己话!”
奶娘福身退下,王动秋咬着手指巴巴地瞅着他娘亲,面有不甘,但眼泪包在眼眶里却不哭出声,李眠儿和疏影看了,心疼得不行。
待堂内又剩下她们二人时,疏影脸上不由黯然,叹了口气,再次凑近了,小声问及:“小姐,穆姨娘那里,您一直不让我过去看看,我这心里总成个心思,这会儿,内外城皆是主上的地盘,出门该没什么了,娘是知道那处地点的,如果您觉得合适,明日我便随娘去拜拜!您要不要一道?”
说着,鼻音已经出来,声音也透着哽咽。
李眠儿倒还平静:“也好!我与你们一块去!以后我不方便的时候,正好托你们常去看看我娘!”
闻言,疏影会意,点点头:“是了!一旦到了宫里,出行都不大随意,穆姨娘那里,我会想着替你多去看看的!”
李眠儿抿嘴一笑,低下头没有接话。
疏影只当她害羞,转开话题:“昨日娘亲还与我说来着,穆姨娘那地儿偏了此又荒了些,改明得给她换个好地方才是!”
“这倒不必了。那里清静,是娘自己挑的地儿!”李眠儿半阖眼帘,幽幽地说道。
疏影见她眼神空远,心痛不已,鼻子越加酸楚,调整了半晌才把情绪平复,另寻话道:“陆姑娘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我们这就过去吧!”李眠儿点首,在疏影前头立起了身子,“她身子可有好一些?”
“外伤基本愈合得差不多了。内伤也都得到控制。只是她心里那关始终还没有过!”疏影重重一叹。“侯爷前日给她特意订制了一把有轮子的坐椅,可劝了几个时辰,她就是不愿意下床上车上试试!”
李眠儿听闻,只道了声:“走吧!”便朝堂外步去。没走两步,她转头对蓝锦嘱道,“你回昭园,把我桌上手抄的那本册子拿来,要快!”
蓝锦领命而去。
疏影忙快步跟上,到了东厢房门外,她止住脚,对李眠儿打着手势,意思她就不进去了。要留在外面守着。
李眠儿点点头,揭起门帘,进到屋子。
里间的卧榻上,陆湘静静地盯着帐顶发呆,四肢瘫软。没有活气,听见屋内的动静,她也权当听不见,眉毛都不提一下,更没有转头看看来者何人的意思。
李眠儿立在几步之遥外,一声不响地看着,若是换作别人的话,就算她救了王锡兰和疏影,自己肯定是对她感激,但或许不会这般上心地左一趟右一趟亲自过来劝慰。
因为从陆湘的身上,李眠儿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部分缩影。一样不畏约制得地追寻自己的真爱,不同的是,自己爱有对等的回报,而陆湘得到的是王锡兰的怜悯和同情;不同的是,自己付出了失去至亲之人的代价,而陆湘则付出了身体遭受重创的代价。是以,对于陆湘,她心存有敬重和叹服。是以,她真心想助她这个可怜的女子!
而她也坚信陆湘是个好女子,将来不会借着王锡兰夫妇对她的歉疚之情而横加索取,甚至暗中耍手腕。
呆立了许久,蓝锦拿来她平日从各家名著上抄誊装订而成的书册,里面都是一些自己觉得至真至理的句文,希望陆湘看了之后,能够想开一些,很多事情有利有弊,身体伤残了,未必就意味着末日的来临,相反,它有可能让你重获新生。
这么想着,李眠儿从蓝锦手中接过手札,慢慢走到陆湘的床沿,侧身坐下,将书札放置在她的床头边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半晌后,轻轻对她语道,却是略过书的事:“不管怎么说,近些日子,你也看见侯爷夫妇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了!有了他们的庇护,至少今后你在侯府里面是没人敢给你气受的,这样无论是相较陈王府还是陆家,你都算有福气了!眼下,唯一能给你气受的也只剩下你自己了!倘若你执意与自己过不去,别人再怎么费力也是无撤的!既然命运这么注定,你又能怎么办?与其满心怨恨地活着,倒不如活得自在一点儿!”
她说了这许多,然陆湘的面上仍是一点动静没有,李眠儿该说的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的日子,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最后看了陆湘一眼,李眠儿即起身出了房间,到外头汇合疏影离开东厢。
回到昭园后,李眠儿支开蓝锦,然后将衣橱里头的衣服通通拿出来,从中挑了几件,以自己拙劣的缝艺小意缝制着,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原本华丽无可名状的衣裳弄得平庸不堪。
李眠儿看着自己亲手制出的成果,无奈叹道:如果有那种专程比试谁能把极品漂亮的衣服整丑,自己怕是可以比试比试!
用过晚膳,天黑已黑,她见周昱昭没有来昭园,便简单收拾一下前往昭书院去找他。
一是为告知他明日和疏影母女去白云观拜娘亲的事,二是为了过去看看他,三还是为了过去看看他!
看卫的见是她,连通传都没有通传一声,直接引她进院,书房门外的守卫也是如此。
李眠儿进到书房里时,看到周昱昭正盯着窗外发怔,而他所在的窗户是能够看到院中的情形的,何况此时虽是天黑,但院子里的灯点得有如白昼。
可看周昱昭僵直的背影,怕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就算注意到了,也因为心头想着什么极缠绕的心思,而把来人忽略了。
李眠儿没有走到他的身后,却是朝相反方向的书案边踱去,悄悄翻看桌案上打开来的一本地理杂记,打开来的左右两页恰是描述有关广西一带的情致,她一看便起了兴致,一口气将前前后后十来页通读一遍方才解馋。
只是当她转过头,看向窗边时,发现窗前的人已经没有踪影,她不由心里一紧:这人怎么这样!自己专门过来看他,他竟一声不吱地出门了!
腹诽间,她把书翻至来时的页数,便掉过身子,准备提脚离开,不意间,感觉左侧眼尾扫描到什么事物,她转眸觑过去,却见周昱昭长身玉立地双手抱胸倚在书柜上,正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
当发现屋内原是有人时,李眠儿下意识地唬了一跳,待认出是周昱昭时,她又忍不住动气。于是,粉唇一噘,不搭理周昱昭,径直奔至窗前之前周昱昭所立的位置。
“我在屋里,又不会从外面再进来,你在那里看什么?难不成要我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再堂而皇之地从院子外头走进来,也好让你睹一睹翩翩佳公子的风彩?”周昱昭仍旧抱着胸,对着李眠儿娇美的背影一脸戏谑。
李眠儿闻言嘟嘟嘴,没有应话。
她身后的周昱昭轻笑两声,朝她一边走来一边说道:“我刚正琢磨着到底是九月十六娶你还是九月十八娶你!”
九月十六与九月十八不过两日的时间,有那么大区别,值得他这般费个心思,呆痴成那样?
听到他这话,李眠儿来不及羞郝,只禁不住暗翻一个白眼。
“这个自然是有区别的!”周昱昭似看透她的腹诽一样,踱上前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