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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拈着髯须,朗声一笑:“你的学识究竟怎么个有限法,朕心里有的是数!”
“陛下今日连着操劳一整日了,不若臣女继续为陛下抚琴一曲,权当缓缓神!”看来今晚皇上一直不放自己离去,果然并不是为着听琴。不得已,李眠儿亲口将话题引至抚琴上。
太宗闻言,围着李眠儿的身侧慢慢走了几步,然后忽地掉过头来,盯着李眠儿雪白的脖颈:“近些日子以来,朕悄然发现,只要朕一踏足这座文杏馆,就自然而然地变得心宁神静,因为……”
太宗说到这,打住,又朝李眠儿迈近了一步。
李眠儿几乎可以听闻他的鼻息,这位颇为传奇的皇帝,虽已是知天命的年岁,可身板却依然很好,一点不佝偻,甚至行动起来很是矫捷。
见此,李眠儿不由用余光瞟了眼窗外,若是周昱昭再不来帮忙……李眠儿不敢想像。
“因为这座园子里始终荡着你奏的琴音!故而即使其他日子里,你并不在,朕也时常过来这文杏馆。”
“陛下如此抬举臣女,实是臣女万幸!”
“以后你不用再自称‘臣女’‘臣女’的了,朕许你以名自称!”太宗皇帝蹙着眉尖命道。
“谢陛下隆恩!”皇上这般,李眠儿心内只觉更加不安,再过一个时辰,城内就开始宵禁了,皇上似乎一点命自己回去的打算都没有。
“不用担心,朕已命人传令温国公府,你今晚因事耽搁,就留在宫里了!”
好一个晴天霹雳,虽然惧怕,可李眠儿内心深处还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真的预备留下她了!
“……”她干涩的双唇微张了张,没吐出一个字来,眼下她能做的,就是指望周昱昭了!
看她脸上原本淡定恬然的神情终是破裂,从而露出诧异、紧张甚至害怕的神情来,太宗皇帝侧过头:“怎么?觉得不妥?”
皇命,岂敢觉之不妥,惟有认了!
李眠儿颤抖着双唇:“青烟不敢!”
“那便好!福贝——”
“奴才在!”福贝一直垂手立在门口,室内的情景他全看在眼里,皇上对这位李家小姐果然非同一般,还绕这么多弯子,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你……”
忽然馆外园子里一阵吵杂,打断了皇上的话。
“郑修媛——请您止步!”
“都火烧眉毛了,还止什么步!快快让开!皇上——皇上——”
想外面的侍卫没有拦住,屋内闯进一个粉装美人,也不仔细看看屋内的境况,只劈面就朝着皇上绵声哭叫起来:“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还请您移驾浦昭仪的寝宫!浦昭仪不好了,看样子,看样子……”说着她就拉过皇上的一只胳膊,嘤嘤地哭泣起来,“皇上,求您快过去看看浦昭仪吧!她肚里的小皇子怕要……怕要!”
太宗皇帝起初见郑修媛未经通传便闯进来,面上有些不郁,可是听闻这个消息,面上骤地一冷:“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浦昭仪还同臣妾有说有笑地一起赏春花来的,可是臣妾晚间再过去她那的时候,好端端地她就叫肚子痛,还越来越痛,臣妾忙帮她宣太医!然后……然后就跑来请您过去看看的!”
大梁两任皇帝偏偏子嗣都一样的不旺,这对于皇家来说,是弊多于利,故而太宗皇帝从来十分重视子嗣问题,此记得听闻有孕在身的浦昭仪突现不测,不由也面现几分焦急来!
“福贝——”
“奴才在——”
“傍晚时分,长公主遣人过来,问朕讨温国公府九小姐过去陪她,你今晚便安排李九小姐过去仁寿宫,陪长公主过些时日!”
“奴才遵命!”福贝闻此口谕,不由斜眼瞄了一眼郑修媛,那眼神分明像是郑修媛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而李青烟听闻,心下着实雀跃,不禁悄悄打量身前这位突然而至的郑修媛,见到她身上穿的粉色宫装,突然觉得似曾想识。
哦,便是上回疏影被皇后揪住小辫子的那次,在香远阁前,这位郑修媛当时也是在场的!
收到李眠儿的目光,郑修媛短促地瞟回一眼,然后就挽过皇帝的胳膊,扎扎呼呼地出了文杏馆。
第八十八回 系铃容易解铃难(上)
更新时间2012…12…27 23:01:33 字数:2208
“这仁寿宫原是先皇太后的寝宫,因长公主在驸马离世之后,坚决守节不二嫁,先皇太后心疼长公主孤苦无依,便接她进宫陪伴左右。”快至仁寿宫的时候,一路上静默无声的福贝,转而开始悄声给李眠儿简单介绍起周边的建筑和景致来,在谈及仁寿宫时如是说,“后来,先皇太后仙去,这仁寿宫就留由长公主独居了!”
然而福贝这般唠家常一般的话,在李眠儿听来却一点亲切的意思都没有,虽然这会她是暂时脱了困境,她将才确也小小欣喜了一把,可是想到自己今晚就要在皇宫留宿,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李小姐,这就到了,我先给您去通传一下!”
“有劳福贵人了!”
仁寿宫的宫人一早就发现她二人了,这时见福贝上前,两个年岁稍长些忙迎过来,其中一个身穿小簇花锦袍、白玉装腰带的宫人,微微一笑,对着福贝寒暄道:“竟是福贵人亲自陪着过来的,这位小姐真是好大脸面!”
“乔令侍严重了,杂家奉皇上之命,特护侍李小姐过来仁寿宫,还要烦请乔令侍领她前去面见长公主!”福贝并不仗着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侍官而摆起高架子,声调语气都很平和。
“这个自然!长公主刚吩咐下来,李小姐起居的一应事物也都安排妥了!”
“那……如此的话,杂家这就回去伺奉皇上去了!”福贝说完,双手一拱,转身往回走。
乔令侍跟在福贝身后,二人一道来至李眠儿身边。福贝引着李眠儿:“李小姐,这位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史,乔令侍!”
李眠儿点点头:“还请乔令侍多多关照!”
“李小姐客气了,长公主的客人,我们岂无不尽心服侍的道理!”乔令侍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将李眠儿打量一番。
闻言,李眠儿低眉颔首,不做言语,容福贝出声告辞。
“既然人已领到,杂家这便告辞!”
“那就请福贵人慢走!”
乔令侍原地站了一会,看着福贝走远了,才转向李眠儿:“李小姐,这边请!”
李眠儿随着她,进了仁寿宫的寝殿。
长公主已经换了睡袍,这会正躺在长榻上翻着一本书册,听闻动静,不由放在手中的书,招手示意李眠儿走近。
其实前后加在一次,这不过是李眠儿第四次见着长公主,最初的两次连话都不曾说过,今天下午才为她抚琴一曲,晚上竟然被邀至她的寝宫。
“青烟见过长公主!”匆匆一瞥间,李眠儿看得分明,长公主脸上脂粉未施,虽看着不如白日妆扮后的那样精神,却显得很是爽利。
“是不是很意外?”长公主的表情还是那么柔和。
“回长公主,实话地说,青烟诚是受宠若惊!”
“你能搏取皇兄的欣赏,那么,得到我的欢心也是情理之中的!”长公主拍拍腿旁空出的一块地方。
李眠儿双手交握,步到榻前,依令端坐于长公主的腿边。
“想你来时也都见了,这仁寿宫恁般阔大,除了宫人,便只我一人,怪寂寞的!”长公主再次拉过李眠儿的手,“从本宫头一次瞧着你,就觉得你挺合我眼的,再经几次留心的观察,觉着你甚合本宫心意!便问皇兄讨了你过来,陪本宫在这仁寿宫里住些时日!你……意下如何?”
陛下把我人都过来了,现在才征求意见?
李眠儿暗叹一口气,实在无奈:“长公主看得起青烟,这本是青烟天大的福份!青烟哪有不应的道理!”
“这就好!本宫原还想着,若是你不乐意的话,明日本宫就着人再把你送回府去!”长公主温淑一笑。
那敢情倒好了!只怕到时您又不乐意了。
想到自己今晚留宿皇宫,府里都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流言来?而娘亲她们也不知会怎么样地胡思乱想!
“只是……青烟有一件事,还想恳请长公主相助!”
“哦,你说!”
“今日进宫,青烟当还是同往次一样,按时回府,所以同娘亲也并没有多作告别,如今突然留住皇宫,她又不知内情,青烟担心她……”
“本宫听说皇兄不是已经派人到国公府上传过信了么?想令堂也应该得到消息的!”
李眠儿不知道长公主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自己的意有所指,自己真正关心的并不是安危的问题,而是她的清誉,皇上命她留宿与长公主命她陪宿,可是天壤之别。
于是李眠儿索性挑明了说:“可是……青烟并不知晓,皇上派过去的人,究竟……是传的什么信?”
“哦?你不放心的原是这个!”长公主轻声一笑,“若是皇兄得知你居着如此心思,怕是要伤心难过好一阵!”
长公主的反应,李眠儿倒是没有料到,下午时,她就预感长公主于己是真善,不似伪善,而此刻,她更加重了这种预感,长公主与自己定有渊源,只是……自己记忆中并无一件事可以同长公主扯上关联的!
否则无缘无故地,她为何敢让自己这个几近陌生的人同居一室呢?
难道是父亲的缘故?李眠儿回忆下午时,长公主在提到自己的父亲之后,神情举止就开始变得不纯粹、不自然,可是父亲如果还活着话,算起来如今也该年逾六旬了,整整比长公主大了近两旬,他这二人会有什么火花擦出?
“你这女儿倒与别的女儿家不同!人家都望着能攀上圣宠,飞上枝头去,你倒好,看着多好机会,却偏要离得远远的!”长公主猜出李眠儿的心思,虽口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大加赞赏的。
听长公主似有应下自己请求的意思:“请长公主为青烟做主,恳求长公主明日再遣人传信国公府!”
“既然你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