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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见,这回柳大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嗯,那是他活该,既然已经有了相守一生的对象又怎能去花楼鬼混?你们以后也少搭理那人一点,叫风捕头好好教训教训他。”
衙役身子一歪,欲哭无泪:“大人,您去牢里看看那人吧!”
柳清扬将最后一块甜糕送入口中:“那人与我何干,我干嘛要去?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少掺和,小心自讨苦吃。”
衙役在心中哀嚎他也不想掺和,他是被逼的啊啊啊啊啊——
想想某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再想想某人当初的丰功伟绩,衙役一不做二不休推着柳清扬就往大牢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大人您对他非常好奇,所以您一定要去看看他……”
柳清扬被那衙役连拉带扯的弄进了大牢,回头看着他逃命般飞奔而去的背影,他抬脚就打算跟着离开。虽然这大牢里干干净净,有阳光浸染,有薰香怡人,不过他就是对大牢没兴趣嘛,更何况他才不要当夫妻……或者夫夫吵架的牺牲品。
一锭银子从身后飞来,力道不轻不重地砸在他身前的石壁上,然后准确无误地弹向他怀中。
柳清扬下意识地接住这锭银子,偏头想了一会儿,转身往大牢内走去。一步一步,终于行至唯一有人的牢房前,里面的人背着身子,嗓音中透出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不知是哪位大哥来探望小弟?可惜今日被你们的风大捕头给教训了,说若是我再扯着诸位哥哥们喝酒就要扒了我一层皮哩。所以,还是改日吧。”
柳清扬看着里面那一身宝蓝华服,外罩牡丹绣花纱衣,仅用一条月白发带束住青丝的人,无奈:“北堂公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风捕头怎么会把你给抓来?”
他忘却了旧事前尘不代表着他对世事一无所知。关于这位毒尊大人的奇闻轶事,在留居无名山庄时他可是从十三婶那听了不少,他可不认为风隽谦会因为他逛青楼就把他这“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毒尊给逮回牢里让他静思己过。
“柳清扬,你不是应该很生气地把银子塞回我手里,然后训斥我不该胡乱挥霍银两么?”北堂逐月瞪着眼睛答非所问。
“且不说无名山庄富甲天下,北堂公子你自己亦是家财殷厚,就算天天挥霍又如何?”柳清扬神色怪异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而后悄悄后退几步,小心道,“我倒是奇怪北堂公子怎么会去逛青楼?”
北堂逐月双眼一亮:“我逛青楼你不开心了?只要你不喜欢,以后我绝对不去逛!”
“不是……”柳清扬打断她的信誓旦旦,斟词酌句,“我只是觉得,北堂公子要逛也该是去逛相公馆而不是醉红楼啊……莫非,北堂公子当真只喜欢同性?”
北堂逐月脸上刚起的兴奋立即碎了一地,脸色更是白变青,青变红,红变黑……一时间五彩斑斓的好不精彩。
“柳清扬!!!”
鸟儿飞天,大地颤抖。
多热闹的一个下午。
这只是热闹的开始……
一大清早。
“北堂公子?”柳清扬才迟疑地唤了一声,前面那蹲在地上的人就吱哇乱叫着一蹦三尺高,吓得他差点没转身就跑——十三婶有言:毒尊大人喜怒无常,没事躲着些好。
“你给我站住!”北堂逐月龇牙咧嘴地大喝一声,手上还挂着条赤金小蛇,“我被蛇咬了!”
“那北堂公子还不赶快为自己医治?”柳清扬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
北堂逐月眯起桃花眼,那声音听着怎么都像是从牙缝里漏出来的:“你难道就不想把蛇取下扔掉,然后替我把毒吸出来吗?!”
“可是我一早起来咬破了舌头,若是为你吸毒必然会先中毒的。”柳清扬仿佛没看见她愈发青黑的脸色,犹自说道,“何况,这蛇怕是北堂公子自己养的吧?想来必是有法子解毒的,在下还是不要添乱的好。告辞。”
“……柳清扬!!!”
片刻之后:“海儿!谁准你吃它的?!我的万两黄金啊!!”
嗯……一天之计在于晨。
“柳清扬,我不是要你替我拿盖被来么?”脸色发白,身上犹粘着露水的毒尊大人闯进书房,神情不是狰狞二字可以形容的。
县太爷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听说醉红楼的非烟姑娘请北堂公子一聚,想你也该留宿在那,所以就把被子抱回来了,免得被夜露打湿。怎么了?”
“怎么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毒尊大人尚不及咬牙以示愤恨,一个喷嚏打出,全身就不可抑制地颤了一轮。
县太爷讶然:“我说北堂公子,你若找我有事大可直接来寻我便是,何必再花园里苦等?再说了,见我久久不去也该想到我已然睡下,那你也该回房去嘛……”
“你……你……”
无视某尊者的气愤难当,某县太爷发挥他身为百姓父母官的体恤民众之心:“北堂公子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要不,我替你请大夫来?”
“…………柳清扬……”
我们伟大的毒尊大人两眼一翻白,直接倒地了事。
“啊哈哈哈……”
毫不犹豫地将一把意难忘丢进那张大张的嘴里,北堂逐月冷眼看着唐门的某个四分之一骤然停住张狂的大笑开始剧烈的咳嗽,霎时间心满意足,就连一直郁积胸中的憋闷之气也随之消散不少:“笑不死你。”
“喂,当你朋友不是来给你试毒的!”就算他是唐门子弟也不会把所有药材都带在身上!“再说了,你自己干的蠢事还不许人笑了啊?”
北堂逐月一扬手又是一把绯樱恨洒过去:“当你是朋友才会只给你下这种你知道解药方子的毒!还有,我干的事哪里蠢了?”
手忙脚乱地赶在体内生出的痒变得难以忍耐和身上浮现出美丽却会多到足以让人堪比毁容的樱花图案之前配出解药并服下,唐鸿翻出一个白眼:“无名山庄上下都不会有人跟你做同样的事——为了一句话花大力气设计报复,等对方真的如你所愿去死后又悔不当初,好不容易等到人活生生的回来了……你居然在这历史重现还弄得自己伤风?”
“我又破不了夫人的摄魂夺魄,只能让他自己想起来啊!”见桌上的药凉了不少,北堂逐月便端过一饮而尽,随即皱眉:好苦,她是毒尊可也是人,没人喜欢这种苦的好不好。
唐鸿把自己买的蜜饯推过去:“你干嘛非得叫他想起来?那些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甜蜜的事情。叫我说,你就当是现在才认识了他,只让他再对你动心就好了。”
“我并非不曾这么想过……”北堂逐月说着轻叹一声,竟带出几分幽怨来,唐鸿被她的反常吓到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闪躲,只能悄悄绷紧了身子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瞅着她,只待她气极要顺手拿身边的人泄气时便迅速逃跑。不料北堂逐月不满地白他一眼,随即将左手托腮换成右手托腮,“可到底是我伤了他,又怎能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我舍不得……那时的柳清扬,真的舍不得。以为不会动心的,结果却动了心;以为放得下的,结果却放不下。我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许是我自私吧,我不愿只我记得那一切,我想要在未来的日子里与他共同回忆……人哪,真是贪心……”
“你就不怕他想起之日便是他离你而去之时?”挥手扫开某人投射过来的眼刀,唐鸿继续给某人的伤口撒盐,“换做是我绝对逃得远远的,那么多的生死相许都不过是刻意而为的一着棋,谁知道你这回是真心还是假意?”
一箭命中靶心,顿时鲜血满天飞。
上等的黄杨木桌生生被捏碎一角,恰好进来布菜的小二浑身一僵,悄悄瞄瞄左边,那绝美非凡的公子眯着桃花眼浅笑,杀气漫天;再悄悄瞄瞄右边,那正襟危坐的少爷咧着嘴儿干笑,肌肉抽动。心中暗念声佛号,小二手脚利落地上菜撤盘,躬身退出雅间,门一关,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瞪我做什么?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唐鸿暗自哀嚎一声:他想擦汗……不对,他想走!可是……
“我以为你很清楚……”北堂逐月冷哼着把玩一只青花瓷酒杯,“谏官若死于非命,多是因为他们直言不讳实话实说……难道没有人提醒过你,我最近性格变得很差?”
基于世交情朋友谊,她乐于送他踏进鬼门关,保证干净利落,绝无复生之可能。
“不用人提醒,谁都知道你最近灭了三个贼窝平了五个山头,连朝廷都颁出嘉奖令了。”江湖上赞她是替天行道做侠义之事,可了解她的人都晓得那不过是她心情不好在找倒霉鬼发泄罢了。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没发泄够……
“那我怎么觉得你今个儿就是纯粹来撩拨我火气的?”北堂逐月眉眼儿轻轻一挑,那叫一个光华流转,那叫一个尊贵荣华,那叫一个……冻彻骨髓。
蛇盯上一只青蛙,也比不得如此冰冷。
唐鸿饮下一杯酒暖身,笑得坚定无比:“那是你的错觉。”
有些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否则无疑是给某些个人一个动手揍人的绝佳借口。
“哦……”北堂逐月拉着长音拿起筷子,轻巧地往桌面上一顿,然后再抬起来指间一使力……挟起一份菜,瞟过一眼,“好好的你贴在墙上干嘛?”
“没、事。”唐鸿咬牙切齿陪笑,回座,“说认真的,你真不担心柳大人会离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到哪去?轩辕凌若敢不帮我这忙,他这辈子就休想娶到非花!”唐鸿看着她不由得对轩辕凌生出同病相怜之感,沾惹上无名山庄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啊……“更何况我早在他身上下了万里凝魄,无论天涯海角他都逃不出我的追踪。”
“万里凝魄?”这名字怎生得这般耳熟?
“我把你的千里追魂稍稍改了些,如今它的香味只有海儿闻得到,不但毫无毒性而且药效终生不消。哼哼,我绝对不介意花一辈子的时间跟他玩你跑我追的游戏。我北堂逐月瞧上的,谁都别想跑掉!”
唐鸿这回又忍不住同情起柳清扬来:沾惹上无名山庄的人也不过是会被他们“物尽其用”罢了,可被无名山庄的人看上那就真是想逃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干嘛要把事情弄得这么极端,还不若就让他忘了的好。”
“……怎么能够让他忘了我对他的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