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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正哀声叫着,听到‘太医’两字,也愣了愣,别人不知道今天这事儿的真相,她可是知道呀。
而且装病这一招,还是赵妈妈提醒郑氏的呢。
倘或因此惹出了事端,事后大夫人还不定怎么找算赵妈妈呢。
一想到这里,赵妈妈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她真是老糊涂了呀,竟撺掇着大夫人装病陷害萧南。如今,人家萧南没被郎君记恨,大夫人却面临穿帮的危险,而她赵妈妈,也极有可能被大夫人事后清算。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后悔也晚了,赵妈妈咬咬牙,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有外人,忙爬到大夫人耳边嘀咕了一句。
话音方落,崔幼伯和萧南又赶了进来,崔幼伯坐在榻边,拉起大夫人的手,心疼的看着亲娘虚弱的样子。
萧南看到大夫人满头的汗珠,以及微微颤抖的睫毛,她就知道,大夫人是在装睡。
而且走得近了,萧南还隐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脂粉香味儿。
轻轻抽动了下鼻子,萧南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再仔细一想,终于记起这是东市一家脂粉店的招牌香粉之一。这种香粉,不似传统的香粉那般雪白,反而带着一种小麦色的微黄,是为了化妆时平衡肤色用的,但也有人用这种香粉装病。
微黄的香粉涂多了,就会营造出一种蜡黄的感觉,看着像是身染重疴的病人。
发现了这一点,萧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崔幼伯,轻声道:“郎君,你看大伯母满头的大汗,快帮她擦擦吧。”
崔幼伯也看到了母亲额上的汗珠,听了萧南的话,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接过帕子,仔细的帮大夫人擦拭着层层汗珠。
“郎君,别~~”
赵妈妈惊呼一声,见崔幼伯扭头看她,才怏怏的说:“额,老奴是怕郎君吵醒了夫人。”
萧南故意冷笑道:“哼,好个刁钻的老奴,方才你在大伯母榻前又是哭又是絮叨的,怎么不怕吵醒了大伯母?郎君是大伯母的挚亲,伺候大伯母也是应当的,你竟敢拦着郎君尽孝不成?!”
拿崔幼伯与大夫人的亲生母子关系说事儿,这不是你们主仆常用的招数吗,现在本郡主就都还给你!
赵妈妈不敢跟萧南对视,低着头,小声的嘀咕:“奴、奴只是想着郎君是贵人,不擅长服侍人,这才担心……再说了,夫人身体不适,也是有原因的,郎君真若是孝顺,就该顺着夫人的心意,把小二娘抱来给夫人养。有了可爱的孙女,夫人的精神也会好起来,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萧南冷哼两句,“顺?好个顺字?你个刁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顺字害了大伯母?!”
ps:重磅推了,好激动,可偏偏有点儿卡文,某萨那个纠结呀,一更奉上,爬去码字。
☆、第014章 郑氏吃瘪(二)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谋害阿娘?”
王氏站在门口,目光不善的扫向跪在地上的赵妈妈,心里暗骂:这一个两个都是个不省心的,婆婆不省心她认了,谁让婆婆是长辈呢。可赵妈妈一介奴婢,竟然也敢在主人间挑唆,真是可恶,这次,她定要好好惩戒赵妈妈一回。
崔幼伯夫妇见王氏进来了,齐齐迎上前见礼。
王氏也忙回礼,笑道:“早就听说大郎和大娘子回来了,原想着你们刚回来要收拾家务,也就没去打扰。”
王氏这话说得很亲切,但若是仔细分析,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深意——你们刚回来就跑到荣寿堂,还正好遇到大夫人‘生病,,这、这未免太巧了吧?!你们是想表示自己的孝顺?还是想暗示他们大房不关心亲娘?!
崔幼伯刚得到萧南的提醒,这会儿听了王氏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都是我们思虑不周,刚回来就叨扰大嫂。”
王氏双眉微微一挑,她没想到三年不见,这个最纨绔的小叔子竟然也懂得看人脸色、听人话音了。不错不错,总算有长进了。
既然人家小夫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王氏也不好再深究,转移话题道:“方才听丫鬟说,阿娘的旧疾‘又,犯了。”
萧南没有忽略王氏进来时看向赵妈妈的眼神,她就知道,王氏接手荣康堂的中馈好几年,自是习惯了当家做主的感觉,偏大夫人和她的几个贴身妈妈总时不时的给她找点儿事儿,估计王氏心中早就不耐烦了,正想着找个由头敲打敲打那几个刁奴呢。
这一点,与萧南的计划不谋而合。
想到这些,萧南敛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嫂,我正想给你说这件事呢。之前总听说大伯母的身子不好·可又不肯叫太医。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大伯母的身体都是被这些刁奴耽误了。
老人家讳疾忌医是有的,可也不能因此延误了病情呀。一味的顺着大伯母·知道的说大堂兄、大堂嫂是孝顺大伯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表面‘顺,着大伯母,实则不关心她老人家呢。”
王氏脸色一变,萧南这么说,就是暗指他们夫妻只顺不孝,罔顾大夫人生病却不肯请太医咯。
萧南却话头一转·一手指向地上跪着的赵妈妈:“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堂兄和堂嫂最是明理孝顺的人,也不是那种只顾顺着老人,却不肯真心为她好的愚孝之人。定是你这刁奴,为了讨好大伯母,故意在堂兄堂嫂面前说谎,隐瞒大伯母的病情·这才致使大伯母由微恙延误成了重病。此等只知媚主,却不思真心侍奉主人的刁奴,实在可恶。”
“老、老奴冤枉呀·夫人患病,还不是因为——”赵妈妈心里暗道不好,萧南这是要拿她开刀呀,她用力磕了几个头,大声喊冤。
萧南却根本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住口,刚才郎君给大伯母擦一下汗,你都冤枉郎君会吵醒大伯母。如今你又在她老人家的榻前鬼号,难道就不怕惊扰大伯母了?哼·黑的是你,白的也是你,我们这些崔家的主人,竟被你个刁奴玩在股掌之中?!”
“没有,老奴哪敢呀,呜呜·郡主娘子,你可不能冤枉老奴呀。”
赵妈妈惊觉自己失态,压低了声音,哀声祈求,并巧言诡辩道:“明明是你气病了夫人,怎么说是我延误了夫人的病情?”
这次,不等萧南开口,王氏便先斥责了一声:“住口,什么叫弟妹气病了夫人?弟妹刚刚返京,诸事繁杂之余还不忘来给大伯母请安,孝心可见一斑。倒是你,主人面前,你也敢浑说,弟妹乃堂堂郡主,也是你这等贱奴能非议的?”
说完这话,王氏转头看向萧南,很是感慨的说道:“弟妹说的没错,我原想着这几个老婆子侍奉阿娘几十年,终归是有功劳的人,平日里才多加优待,没想到,我的一时宽容,竟纵出了个祖宗来,不但在阿娘面前挑唆是非,还敢非议主人,简直就是该死。来人呀,还不把赵妈妈给我拖出去,按照家法,杖责二十?!”
赵妈妈一听这话,吓得面无人色,她、她怎么忘了,王氏跟自家夫人也不是很对付,看她们几个老妈妈更是不顺眼,如今有了现成的机会,王氏怎么会放过。
赵妈妈猜得没错,对于王氏而言,她才不关心大夫人是为何‘生病,,她只关心她如何震慑内宅,扫除那几个刺儿头。
王氏的话音一落,门外便进来几个壮硕的婆子,匆匆给萧南夫妇行了礼,走上前就要捉赵妈妈。
赵妈妈见情况不好也顾不得演戏,凄厉的喊道:“夫人,夫人,快醒醒呀,老奴就要被人治死了,您快救救老奴呀!”
大夫人早就听不下去了,她就知道,她这几个儿媳妇,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王氏和萧氏,一个从她手里抢走管家权,一个抢走了她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她们更是欺负到了她跟前,竟要拿她的贴身妈妈开刀。
难道这两个不孝的东西不知道赵妈妈是她最得力的人吗?
“住手,我看谁敢带走赵妈妈!”
郑氏腾地从榻上坐起来,一指指向赵妈妈,中气十足的喊道。
崔幼伯默默的站在角落里,方才潇南提到‘擦汗,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看手上的帕子,不料却看到白的绢帕上染上了一道道的黄色痕迹。
起初崔幼伯以为是汗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汗渍应该不是这个颜色。
于是他悄悄拿起帕子放在鼻端一闻,竟是熟悉的脂粉香味儿——萧南不施粉黛,但几个美婢却是用的。
而且崔幼伯还曾听最擅长化妆的金枝提过,市面上有一种香粉,颜色微黄,许多善化妆的女子,用它来调和脂粉的颜色,使那些白色的香粉看起来更自然些。
当然,金枝也告诉了崔幼伯一些趣闻,比如谁家贵妇喜欢用这种香粉装病。
装病?
阿娘竟是装病?
崔幼伯不是个天真孩童,他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阿娘为何在他面前装病,无非就是想逼他去找娘子问罪,进而达成她的心愿罢了。
说实话,崔幼伯可以理解阿娘为何这么做,但他却不能原谅阿娘骗他、利用他。
因为,发现阿娘装病的事实后,崔幼伯会不住猜想,刚才阿娘口口声声说想他,这是不是也在骗他?
崔幼伯也感觉到了,自从他过继到荣寿堂后,大夫人对他就不似过去那般百分百的疼爱了,他回洛阳那几年,大夫人对他更是冷淡。除了几封公式化的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给他。
哪怕是一个荷包,一双袜子,大夫人再也没有给他做过。
崔家不是没有针线房,崔幼伯也不缺那点儿小东西,但这是一份心意呀。
过去十几年,大夫人每年生辰都会给他亲手做一件{衫,但过继后的那一年,以及洛阳的三年,崔幼伯望穿秋水也没有等到。
这一切的一切,崔幼伯不是木头人,他都有感觉的——阿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全心全意疼爱他、宠着他的阿娘了。
如今,阿娘更是开始对他撒谎,使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