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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微微喘着气,双颊通红·粉嫩的樱唇似是涂了最鲜艳的口脂,分外红润光泽,她轻轻点头,“好~~~”
床幔轻轻放下,几年没有亲热的夫妻,仿佛干柴遇到了烈火,轰的一声,熏染的室内满是春光。
次日·是萧南的生辰,也是大夫人被押解出门的日子。
习惯性的,崔幼伯和萧南早早就起来了·梳洗完毕,各自换了簇新的袍服,夫妻两个相携来到正堂,准备用朝食。
灵犀领着长生和阿,仨小的齐齐向跽坐首席的父母问安。相公看您一片孝心,这才准你去感恩寺呀。”
王氏很不耐烦,今天不是休沐日,相公和自家郎君都去衙门了,没了主事人的压制,郑氏便又开始撒泼了。
“是呀,阿婆,如果您觉得寂寞,还有孙女儿陪着您呢,您就放心吧。”
大夫人被放逐感恩寺,崔涵自告奋勇的跟郑氏一起去庵堂。
对此,王氏并没有反对,反而在崔彦伯跟前帮着女儿提了一句。
倒不是王氏不心疼女儿,而是她也猜到大夫人此去不会长久,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
崔涵此时跟着大夫人,既能在夫君和相公跟前卖好,还能坐实崔涵‘纯孝,的名声,一箭双雕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
大夫人一窒,过去她最讨厌老夫人,老人家一死,她是崔家极少数暗自开心的人之一,如今又岂会想念?
可话是老相公说的,大夫人不敢辩驳,只得含糊的喊着:“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去,我都是要有重孙的人了,凭什么这么对我?”
大夫人实在火大,原以为老夫人死了,崔家就没人再压制她,没想到,老相公却忽然出面,逼着崔泽处罚她。
唉,这叫什么事儿呀,她都六十多岁的人,居然还被公爹押着去庵堂‘静养,。
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在京城的贵妇圈里立足?为长辈尽孝。
大夫人被噎得够呛,最后干脆耍起了赖,死活不肯走。她笃定王氏不敢用强,那些奴婢们更不敢。
正闹着,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声劝道:“夫人,妾身奉老相公的命令·特意送您去庵堂,还请夫人移步。”
崔幼伯站在窗下,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帮萧南介绍:“说话的应该是老相公身边的吴老姨娘。”
太夫人卢氏过世后·崔守仁没有续弦,他身边只留了两个老实本分的姨娘伺候,一个姓吴,一个姓田。
老相公预料到大夫人不会乖乖去感恩寺,他也不想让孙辈们为难,便派了吴老姨娘过来传话。
果然,吴老姨娘的话音一落·郑氏顿时没了声音。不过,她并不想就此听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吴老姨娘。
吴老姨娘也不害怕,微笑着迎上郑氏的目光,她走近几步,凑到郑氏的耳边,低声道:“夫人,看来您还是没想明白为何被罚呀?呵呵·阿婆?您是荣寿堂小大娘的阿婆吗?还敢说郡主娘子忤逆?您是她的什么人?嗯?”
郑氏一愣,呆呆的看着吴老姨娘。
吴老姨娘还是满脸微笑,仿佛刚才那些话不是她说的一般·见郑氏盯着自己,吴老姨娘勾了勾唇角,朗声道:“夫人,请吧,妾身已经帮您准备好了牛车,咱们准备出发吧。”
经人一提醒,大夫人这才相通其中关节,原来老相公生气的不是她
如今老人家刚死没两年,大夫人就亟不可待的把儿子要回来,这根本就是无视老夫人、挑战老相公的权威呀。
对了,她好像还说过要把小八的女儿抱过来养?这岂不是坐实了她要跟老夫人抢嗣孙?
想到这一层·郑氏冷汗直冒,也不哭闹了,木木的任吴老姨娘将她搀扶着,一路护送出了正堂。
刚出门,就看到崔幼伯一家子站在门口。
萧南似是没看到大夫人被人挟着,盈盈走近几步,屈膝行礼告罪道:“昨夜儿无状,冲撞了大伯母,还请大伯母恕罪!”
郑氏一见萧南,以及萧南牵着的崔灵犀,心中刚刚被浇灭的火瞬间点燃,她猛地朝萧南冲过来,嘶喊着:“萧氏,昨夜你那般无礼,今儿你还敢到我跟前来?”
“啪!”
一声脆响,郑氏狠狠甩出一巴掌。
“郎君!”
“阿耶!”
萧南和崔灵犀惊呼出声。
☆、第029章 母女谈心(一)
崔幼伯顶着个大巴掌印儿,不好骑马,同妻子儿女一起上牛车。
一进车厢,萧南便吩咐玉簪去取冰块儿。
如今正是七月酷夏,家中冰窖里存了不少冰。
今儿萧南出门,为了预防中暑,她特意命人带了个冰鉴放在牛车里。
所谓冰鉴,是古时的‘冰箱,,材质有铜、木,外形如斗,上宽下窄,底部有小孔,方便水流出来,箱体两侧有提环,顶部有盖子,上开双线口,既方便提拉,也便于冰气散发。
萧南这个冰鉴,比市面上常用的略小些,专门订做了放在车厢里,里头的冰块也不多,一般够她出行一趟。
玉簪领了命,提开冰鉴的盖子,用长长的铜筷子夹了一块冰,然后用干净的帕子包好了递给萧南。
萧南接过帕子包裹的冰块,轻轻的敷在崔幼伯有些红肿的右脸
“咝~~”
冰冷的帕子接触到火辣辣的脸颊,崔幼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待皮肤适应了这极低的温度后,脸颊被抽痛的地方渐渐有种舒适的感觉。
灵犀坐在崔幼伯身边,大眼里噙着泪花,听到父亲的抽气声,她瘪着小嘴问道:“阿耶,是不是很疼?”
崔幼伯忙摇摇头,仲手抚摸了下女儿的小鬏鬏,道:“不疼,就是这冰块太冰了,呵呵,阿沅,刚才没吓到你吧?”
崔幼伯替娘子挨了打,虽然很疼,但心里庆幸,幸好当时他挡住了,否则以阿娘的力度,不但会打得娘子摔到一边,还有可能伤到女
再说了,阿娘如此对待娘子和阿沅,他身为人子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出言反抗自己的阿娘,能做的,只有在阿娘为难妻女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替她们挡了下来。
“阿耶,冰,我也要冰!”
坐在另一边的长生,听到父亲和姐姐的话,也来了兴致,拍着小手嚷嚷着要冰。
之前在荣康堂的时候长生因被乳母抱着走在后面,他并没有看到崔幼伯挨打的场景。虽然小家伙对阿耶红了一半的脸很好奇,但看父母和姐姐都是一脸凝重的样子,他也不敢多问。
不要以为小家伙才三岁,什么都不懂,其实小孩子很能看人脸色,对危险的预知有着天生的本能。
若不是看到阿耶扯着嘴笑,仿佛什么都过去了长生才不敢轻易开口呢。
崔幼伯仲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柔声道:“你还小呢,不能玩儿这个若是冻坏了,就不能跟阿耶和阿姊一起玩了哦。”
一听这话,长生纠结的缠着小胖手,眼睛却不住的往车厢角落里的冰鉴瞟,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萧南帮崔幼伯冰敷了一会儿,见他脸上的红肿消了些,心绪稍安,扭头看到儿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冰鉴,便坏心眼的将手里的冰块贴到了儿子的小胖手上。
“哎呀,好凉!”
长生被吓了一跳委屈的看着自家阿娘。
崔幼伯无语,抬手将儿子抱进怀里,捉住小家伙的被冰到的小手,吹了吹气,哄道:“看,阿耶已经帮你呼过了哦长生不怕哈。”
长生用力往父亲的怀里拱了拱,撒娇道:“阿耶,读诗,昨天没,今天补上。”
怀里抱着散发着奶香的儿子,耳边是儿子软软糯糯的童音,崔幼伯那颗被大夫人伤到的心瞬间化成了水,情不自禁的柔声道:“好好,阿耶这就给你们读诗,阿沅也来……对了,你们想听什么?”
“太公家教······”这是刚刚启蒙的长生小盆友的叫声。
“才不要,太公家教我都会背了,阿耶背老子吧······”这是已经从小班升到中班的崔灵犀的要求。
“好好,都背,阿耶挨个给你们背。阿沅,你既然已经会背太公家教了,不如跟阿耶一起背给阿弟听?”
崔幼伯见儿女都这么聪颖、可爱,非常高兴,一手揽着一个,将一双儿女都拥在怀里。
“嗯,阿沅和阿耶一起背。”
崔萝莉早就想在弟弟跟前显摆显摆,如今有了机会,她岂能错过。
片刻后,车厢里响起了醇厚男声和稚嫩女声的混音,一段段治家格言清晰的飘出牛车。
“得人一牛,还人一马,往而不来,非成礼也······”
有这对父女欢快的诵读声,刚才车厢里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萧南不自觉的噙着笑容,静静的看着崔幼伯与两个儿女的互动。
牛车缓缓驶入崇仁坊,拐进巷子,来到大公主的府门前。
早就得到消息的家令迎了上来,恭请崔幼伯一家子进府。
过了中庭,萧博和袁氏已经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守在廊庑下,见萧南她们进来了,忙亲昵的迎上前。
“怎么这么晚才来?阿娘和阿耶催了好几回了,阿直和阿真两个也吵着要见姐姐呢。”
袁氏冲着崔幼伯微微颔首,权作见礼,随即上前几步,拉着萧南的胳膊,隔开两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圈,才有些心疼的说道:“瘦了,也晒黑了。”
萧博正与崔幼伯见礼,听到娘子的话,扭头看了妹妹一眼。
果然,自己原本那个圆润白净的妹妹,才三年不见,竟瘦了一大圈,两颊都凹了进去。
不是去守孝吗?怎么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萧博不满的看着崔幼伯,只觉得妹妹如此变化,都是这个不靠谱的妹婿害得。
许是太关注妹妹了,萧博直接忽略了崔幼伯还有些红的脸颊,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妹婿,几年不见,听说你读了不少书呢。来来来,给阿耶和阿娘见完礼,咱们去书房聊聊!”
这句话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若不是萧博还记得让崔幼伯先去拜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