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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面前的武五娘也说出了这句‘名言’,他忽然非常想念远在京城的娘子。
唉,算算日子,他已经离京快半年了,虽然知道家里一切都好,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娘子又是家里又是学院,还要时不时的进宫,定是忙坏了、累坏了。
一想到娘子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他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疼。
偏他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快些将鄯州的情况料理清楚,他也能早些回京,这样一家就可以团聚了,他也能把娘子肩上的胆子分担过来。
武五娘幸好不会读心术,如果她知道此刻崔幼伯心中的想法。定会郁闷的想吐血——她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么多前戏,为的就是让崔幼伯能更怜惜她,在同情心的作用下,也能更加理解她。没想到,她的这番努力,却让崔幼伯想起了萧氏,这、这……
只能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幸福呀。
崔幼伯很快回过神来。伸出双手,用力将武五娘拉起来,嘴里不停的说着:“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你放心,就算是你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把话数清楚了。我自有计较。无端端的跪着,像个什么样子?!”
武五娘也不是真心想下跪,方才跪了那么一小会儿,她的膝盖就有些疼了。
如今见崔幼伯强拉她起来,她稍作挣扎了下,便借坡下驴的顺着崔幼伯的力道,站了起来。
崔幼伯拉着武五娘,一起坐在南窗下的蒲团上,两人相对而视,崔幼伯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说了。
武五娘又咬了咬嘴唇,似是还在做思想斗争,就在崔幼伯忍不住想开口提醒的当儿,她终于开口了:“这件事与郭舅父有关……”
起初,崔幼伯没把武五娘要说的话放在心上,但听了没一会儿,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郭舅父对我有恩,我、我本不该把这事儿说出来,可是,一想到那些无辜的人,我总觉得良心不安,”
武五娘半垂着头,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崔幼伯。
见他的神情果然肃穆起来,她心中大定,她就知道,她的这份大礼不可谓不重。
崔幼伯见了,重视的同时,也定会明白她对他的一番情谊。
且,崔幼伯与郭继祖的争斗,武五娘心知肚明,而她也想利用一下两人的敌对关系。
她相信,只要崔幼伯落实了她说的内容,定会有所表示。
到那时,她既能摆脱郭别驾的控制,还能赢取崔幼伯的信任,端得是一箭双雕。
崔幼伯沉默不语,良久,才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问完了,又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稍稍缓和了下,崔幼伯解释:“五娘,我不是不信你的话,实在是,这事委实匪夷所思,且事关郭别驾……我与他的恩怨,想必你也听说了,此事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倘或有一丝不实,为夫难免要落个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下属的罪名呢。”
崔幼伯这般谨慎,武五娘非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笑容,“郎君说得哪里话?您这么想是应当的,就是妾身,当初听了这事儿,也直觉得荒谬,根本就不信呢。若不是我亲眼看到——”
说到这里,武五娘猛地住了口,扭头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四周没有外人,她还是不放心的看向崔幼伯。
崔幼伯明白,她这是向自己问询,确定此处能否放心说话。
他缓缓点头。小声道:“五娘放心,翰墨、澄心都在外面,寝室方圆十几丈,没有我的许可,断无一人能靠近。”
其实不止门外,就是房顶上也有人看守,崔幼伯可以很自信的说,在这间寝室里。他可以放心的说任何话,哪怕是骂骂宰相、抱怨圣人。
武五娘得了崔幼伯的保证,便真的放下心来,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亲眼看到的某些事告诉了他。
最后。她还期期艾艾的说:“我担心那些妇孺,曾偷偷跟着去瞧了几次,如此也就知道了她们的落脚点。”
崔幼伯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惊喜的问道:“哦,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没想到武氏还有这份心计,啧啧,找到那些妇孺,也就有了证据呀。
相较于那些在宴集上被郭继祖的属下灭口的‘刺客’,他们可是活生生的证人呀。
有了这些人证。他就足以定了郭继祖诬良为盗、残害无辜百姓的罪责。
见崔幼伯如此兴奋,武五娘心中很是得意,她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亲手把郭继祖的把柄送到崔郎手里,崔郎一心想扳倒郭别驾,自然不会注意到小小一个她。
待崔郎回过神儿来,那时郭继祖应该已经受罚,即便不死。也会被崔幼伯逼得在鄯州呆不下去。
无比狼狈的郭继祖,忙着收拾家当、带着家人逃离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她武五娘?
郭家人走了,她再把那个该死的阿琴‘摆平’,她的秘密也就无人知晓了,而她也就能长长久久的留在崔郎身边。
……一切就圆满了。
就这样,武五娘满怀‘圆满’的美好愿望,目送崔幼伯急匆匆的去书房。她知道他已经信了自己,虽还不是十足十的信任,但至少已经信了六七分。
再说了,方才她说的那件事,也算是帮了崔幼伯的大忙,只待事成了。崔幼伯便会记住她的好,明白她对他的情谊。
匆匆来到书房的崔幼伯并不知道武五娘又在脑补什么,此刻,他只想尽快派人去武五娘说的那个地方,将那些幸存的妇孺接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跟郭继祖算账。
不过,当他唤来阿大等几个心腹护卫的时候,他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都回笼,他重新将武五娘的话整理了一遍,猛然发觉,这件事还需谨慎。
“郎君,若武姨娘没有说谎的话,一切果如您当初预料的那般,那些刺客,根本不是什么突厥的密探,而是无辜的边民,只是家人被郭继祖挟制,这才被逼着来行刺与您……”
方才阿大就潜伏在寝室的屋顶,是以,武五娘说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崔幼伯点点头,“没错,是我连累了他们。”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啊。
可怜那些知恩图报的爽直汉子了!
崔幼伯想起那些他在城门下救进城的百姓,想起那几张熟悉的面庞,他就忍不住难过。
“郎君这话说的不妥,一切皆因郭继祖,是他逼良为盗、还意图谋害郎君,犯下这等罪孽的是他,与郎君何干?”
阿大生于坊间、长于市井,最喜欢快意恩仇,说完这些,他急切的问道:“郎君,既已有了人证,咱们是不是能直接拿下郭某人了?”
在他看来,郭继祖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把人弄死了,还给人栽赃了个恶名,真是该死。
过去没证据,就算他们猜到了,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如今好容易有了人证,郎君便可以直接动手了呀!
崔幼伯却缓缓摇头,“不成,打蛇打七寸,这事儿虽恶劣,却不足以定郭继祖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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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较量一
崔幼伯的对敌原则,是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要彻底解决对方。
就拿郭继祖的这件事来说吧,从表面上看,他郭某人以权胁迫无辜百姓充当刺客,刺杀自己的上峰,诡计不成又将一干‘刺客’灭口,绝对算得上丧心病狂、胆大妄为。
如今有了人证,似乎可以将郭某人绳之于法。
但崔幼伯冷静下来,却不这么想,逼良为盗、刺杀朝廷命官,这些罪名看着挺大,但真若落实起来,朝廷未必会要了郭继祖的命。
毕竟现在西突厥之乱未平定,而郭继祖在西北军中还颇有几分人缘,就是现在的平西大总管程老国公,也曾与郭继祖在一个军营里待过。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只要不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朝廷并不好处置似郭继祖这样老资格的朝臣。
且就是那两宗罪名,也不是实打实能敲死的。
真若打起了官司,郭继祖非但不会认罪,极有可能会反咬一口,说那些妇孺是西突厥密探的余孽,极力‘请求’朝廷杀了他们以正国法、震慑西突厥。
郭继祖若是再无耻一些,没准儿还会放出‘那日宴集的刺客之事,是崔幼伯一手导演出来的苦肉计,想趁乱刺杀郭别驾,诡计被郭别驾识破后,他又找来那些刺客的家眷诬告’之类的流言。
直接将屎盆子扣到崔幼伯头上。
反正崔刺史与郭别驾不和,这是整个鄯州官场都知道的‘秘密’。
且之前崔幼伯表现得极为强势,别驾府前的一溜人头。足足挂了一个来月,若不是随后郭继祖先服了软。说不准现在那些风干得只剩骨头架子的人头,还在郭家门前的高杆上飘荡着呢。
所以。郭继祖真哭着喊着‘崔郎君欲杀我’之类的话,还真有不少人会相信。
如此一来,崔幼伯的处境就太不妙了,极有可能打蛇不死反被咬,他决不允许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阿大虽爽直,但并不鲁莽,他听了崔幼伯的分析后,深觉有理,附和道:“郎君说的没错。那郭某就是个黑心肝的鼠狗辈。您说的那些,他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听自家护卫直接攻击上郭某的人品,崔幼伯忍不住轻晒一声,他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他是想说,要彻底搞掉郭继祖,必须有个连他的姻亲都不敢为之求情的罪名,比如谋反、通敌。
不过这些崔幼伯并不想跟旁人解释。
阿大却还在思索郎君说的那些话,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懊恼的说:“这么说来,这次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那些妇孺呢?咱们还要不要管?”
“管,为何不管?”
崔幼伯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用力点了一下头。郑重的吩咐道:“阿大,待会儿你就亲自带人去,悄悄将他们接到城外。唔,就安置在我新置的山庄里吧。再留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