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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让我经历了冒险,让我玩了蹦极后脸红心跳,我要感谢他。但我原先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我开始杞人忧天,开始感到不满足,所以,最后我还是要诅咒他,骂他十恶不赦!
题记《人类的当务之急》
(文/庄慧英)
继奇异文体自传《我的无产阶级生活》热卖之后,张广天再推新书《人类的当务之急》。
这个狂妄的题目之下,掩藏的究竟是怎样的狂澜、诡谲和睿智?
[关键话语]
孤独的人是光荣的!
具体大于一般,
自己先于理想,
行动带领选择,
目的服从手段。
[警句]
人类失去理想,世界将会怎样?
[面目全非的张广天]
这次他痛改前非,忽然不再无产阶级。怎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么大谈特谈孤独、灵魂、个人、自由?
他说:“自己就是世界。人们常说‘我国’‘我国’。什么是‘我国’?不是‘我们的国’,而是‘我的国’。没有我,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我,太阳为什么要出来?河流为什么要奔腾?山川为什么要秀丽?女人为什么要娇艳?”
他这番话让一贯相信他是无产阶级的同志大跌眼镜、顿时喷饭。
[内容]
这个年月,你活得好吗?
这个年月,你为什么那么急?
你急什么?人类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人要是只会弄点吃,那和猪狗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人缺的是灵魂,缺的是信仰,缺的是理想。
难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理想的时代吗?
“在我们的印象中,理想主义是个霞光万丈的年代——人们为了某个崇高的使命而奋斗,所有工作、学习、交流都变得异常有意义;生活是如此的充实,歌声四起,篝火连营,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流淌着蜜糖一样的甜美;人的思想没有那么复杂,互相友爱,利他为公;物质尽管有限,但精神生活丰富多彩。”
“我也看过另一种理想主义——说一块红布蒙住了双眼,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只看到幸福。于是乎,扯去那骗人的红布,想要看看眼见的真实。结果,扯去了红布,又蒙上了蓝布。曾几何时,北京街头,是男孩就弹吉他,是女孩就背个画夹,人手拿着一个可乐瓶子,腰里围着件牛仔衫,逢人便说,这是个性。在个性的旗帜下,我们依然感觉到心里流淌着甜美。但人人个性,那还叫个性吗?人人CEO,人人先锋野兽,那还叫特别吗?出一个木子美,就有无数铁子美、铜子美尾随;出一个丽江,就铁鞋踏破,门槛踩烂。这和当年红卫兵的串联何其相似!不过是从一种群众运动到另一种群众运动!”
张广天显然不同意上面两种理想,他说:“今天理想主义非但没有缺失,反而比之前多了。”
他提出了——个体理想主义(新理想主义)。
他说,我们从大集体理想主义过渡到小集体理想主义,正在向个体理想主义进发。
什么是个体理想主义?——请看《人类的当务之急》
[亮点]
朋友落难、缅甸之行、红宝石秘闻、维也纳演出、情人、鬼故事、超级女声、格瓦拉和包二奶、青嫄和罗邪的神话故事……他这么一路娓娓道来,尽性尽情地重塑这个时代的灵魂世界。
这不是一本理论书,却饱含哲人的智慧;
这不是一本小说书,却比小说曲折精彩;
这不是一本先“疯”导演的手记,却可窥这个风标性舞台导演的激进。
这是一本怪书奇书,尽显张广天这个热点争议之徒的的横溢才情!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一部分我的朋友京不特
你能想象一个人有那么多的神奇经历吗?
他先是从上海师范学院数学系毕业,在闸北的一所中学教书;随后在西双版纳开了一家“无政府主义旅店”;然后出家去福建的广化寺;又徒步行走到缅甸,与缅共游击队生活在一起;转而又被缅甸政府军捉获,历经艰险逃出来后,穿插一条小路去了泰国的寺院,在寺院里一呆就是一年半;之后又为了伊拉克战争去东京祈祷和平,在机场为帮助福建移民而陷入是非,被投入老挝移民局的监狱;为了获得自由,他在监狱中绝食两次,割腕一次,剖腹一次,逃跑一次;最后,在联合国有关组织的干预下被送到丹麦的奥登塞。
他是个诗人,教师,沙弥,和尚,哲学家,文化使者,瑞典图霍尔斯基文学奖的获得者,又是一个平凡的追求真理的年轻人;他会缅语、泰语、老挝语、英语、丹麦语、德语和一点点越南语、瑞典语;他曾经是中国人,后来有了老挝公民权,现在的国籍是丹麦籍……他的名字叫京不特,我的朋友京不特。
我几乎从来不敢把他的真实经历全篇幅地拿出来跟周围的朋友讲,因为他的故事太绚烂缭乱,没有一个听我说完后的人会认为我不是在杜撰或者染上了夸夸其谈的恶习。为此,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和他一起秘密地分享那些可以自由进出的小道。
如今我把它写出来,因为我已经充分意识到,在“应该怎样”的习俗中,“想要怎样”的人的真实永远不同于现实。
谁会相信,或者谁愿意相信,和我们同时代的某个平凡人,某个脚挨脚、肩靠肩的小人物有这么灿烂而壮丽的人生呢?有很多与京不特算是要好的朋友常常不无嫉妒地对他说:“你过于丰富的经历害了你,它无益于你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你的才气或被你南上北下东西纵横的豪情消耗光了。”
2003年终的时候,他从丹麦回来,我们一起在上海的顶层画廊举办了一个“中丹文化之夜”的活动。当时媒体记者追问我对上海的印象。我告诉他们:“上海是一座磨砺骨灰级孤独者的城市。”记者大喜。而我的意思恰是在咒骂这座城市的无聊,因为它平庸得令人窒息,你要么早早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要么就脱胎换骨,完全成为另一种人。
我和京不特,就是在这样一座磨砺人成为骨灰级孤独者的城市里长大的。今年我回家,劝说父母离开那里。我对他们说,如果我至今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我甚至不知道人原来是可以这样活的。
我不知道京不特是否与我有同感,是否感觉到离开上海以后,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自己说——我想要什么,而不是总在提心吊胆地为着应该怎样而殚精竭虑。
所以,你们真的不知道,也无法想象,京不特这样一个人,是地道的上海人,不是三十年代、六十年代或者未来什么时代的上海人,而是眼下令全国人民讨厌的上海人!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一部分栖霞寺怡学指路
1986年,京不特刚从上海师范学院数学系毕业,在此之前他就是一个很活跃的诗人了。但是,八十年代上海的亚文化诗歌的气氛令他不适。他似乎要摆脱一群人为了某一臆想的目标而乌合的生活。他打算去新疆或云南支边。可笑的是,他已经被学院分配到闸北的向东中学任教。一个被分配过的人,是不可能在计划外自说自话地再去支边的。他找了市委,也找了新疆驻沪办事处,但他们对此未置可否。其实,那个亚文化的诗歌圈子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你在他们里面,你可以写诗;如果你自己想要写诗,那叫写诗吗?
这个身材不高、满脸未脱孩子气的京不特老师的到来,成了孩子们的节日。因为他在课堂上讲:“任何人平等,父母不应当无理地以权威压制子女,教师不应当无理地以权威压制学生,领导没有权利无理地以权威压制群众。”这下可好,他被校方从讲台上撵了下来,被送到后勤部门抄抄写写。更可怕的是,校领导甚至整他的材料,要送他去劳动教养。
上海呆不下去了,他决意去云南。在离走前夕,有个朋友意欲同行。京不特说,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我不做!
多年以后,有人跟我提起这事,拿他的话当笑柄,讥嘲他幼稚。是的,这话听起来幼稚,但很勇敢。事实证明,这个城市没有第二个人像他那么去做。京不特在这话里面,不过想伸张完完全全按照自己意愿去生活的一种要求。
他来到西双版纳的景洪,在那里伙同几个朋友开了家“无政府主义旅店”,其实这个冠以无政府主义之名的旅店却是一个有明显共产主义色彩的实体。“但是这种共产主义在资本主义的意义上是站不住脚的。”(京不特语)
行色匆匆的来往旅客有不少都成为他日后重要的朋友。有个瑞典姑娘玛丽亚,是个左派绿色主义者,京不特因为爱她而成为中国最早的绿色分子。按京不特的话说:“西双版纳是个特别的地方。一边有傣家人的拙朴和乐善好施,而另一边是兵团湖南籍的内地人的狡诈和锱铢必较。”前者的普世同情心感染了他。于是,在“无政府主义旅店”经营不良倒闭后,京不特决意成为一个心怀慈悲的人。
在南京栖霞寺门口,因为偶遇一名叫怡学的比丘,京不特结下了释缘。怡学告诉他,如今真正的佛教在莆田的广化寺,那里的长老圆拙法师,是弘一法师的弟子。弘一法师的名字对京不特的吸引力恐怕甚于佛教本身,因为那个时候的上海诗人是很认弘一的,把他看成是中国最伟大的人。
受怡学的指点,京不特到了广化寺出家。在那里,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大乘佛教的信徒。后来,因为以往诗歌圈的一些尘缘,上海方面老是骚扰寺院的清净,方丈便劝他出走云游。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一部分缅共游击队
京不特踏上了云游之路,再次回到西双版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