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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当务之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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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一部分曼德勒火车站

    避过了五一长假,我们几人从不同方向约会到瑞丽。从瑞丽的边境口岸,我们弄到了一辆车,打算穿越掸邦的崇山峻岭去到曼德勒。结果,我们走错了方向,选择了从木姐、登尼、腊戍、美谬一线进入缅甸腹地,途中还常因道路险涩,假想京不特当年的不易,每每大呼小叫地惊叹。谁想在曼德勒旅馆中接到京不特电话,说是原先他走打洛一线,在缅东北,而不是我们走的缅北。原来我们一路上都在虚掷激情,想来真是荒诞好笑。    
    一路颠簸,穿越于缅共、毒枭和民族分子频繁出没的森林、古镇和峡谷,我们一行四人终于在掌灯时分抵达曼德勒。下榻的客栈是台湾籍的华侨开的,对面就是曼德勒火车站。引跃如和大不韪要去找间酒吧喝一杯,我和安决定吃过饭后去火车站转转。    
    曼德勒火车站并不小,但一楼以上所有的房间都空着,黑灯瞎火的,死气十足。站台上横七竖八睡满了穷人——一些真正的穷人,就和全世界各地的影片中塑造的穷人一模一样。他们蜷缩在不同角落,苦苦地等待明晨的班车。    
    安是八十年代出生的女孩,没有见过如此衣衫褴褛的人群,她谨慎地绕过他们,表情有些窘迫。站台上的灯很暗,我几乎看不清安的脸。    
    安指着凸出地面很浅的铁轨,不无疑虑地问我:“从这儿可以去仰光吗?”我说:“当然可以,只不过这是窄轨,车子走起来有点晃,而且我在关卡听缅甸警察说,火车经常晚点,半途上时不时还会遭遇劫匪袭击。”安又问:“你那个神秘的朋友京不特坐过这样的火车吗?”我说:“大概没有。他是徒步跋涉进入缅甸的,我们比起他安逸多了。人家走的是比窄轨还窄的山路。我们算什么?不过背包客而已。”安很不服气地辩驳:“为什么吃苦就显得神圣呢?苦行僧那么好吗?自虐是天下伟人的必修课吗?”我说:“问题不在苦和乐,而是他总想摆脱一种群体的喧嚣。这点很难。比方我们这次来,要按常规的方式,我们可以在北京或者昆明坐飞机,当然从瑞丽口岸我们也可以找旅行社组个什么团,或者即使我们这样一路颠簸到了曼德勒,下一站总该乘飞机去仰光吧。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等晚点的火车呢?既不安全,又费钱,路上还随时有可能出现我们无法把握的未知情况;不论从经济上还是舒适方面考虑,我们这样做都有点自讨苦吃吧。这就是个人意愿。可是,在一般旅行问题上,你个人的意愿不合乎常规,倒也罢了,人们最多讥嘲你傻,但在人生的旅途中,就没有那么便宜了。你从孩提时代起,总抱着想干什么的念头成长,而到了后来,你就不得不慢慢顺从了人群,你变得世故,只好认同了应该干什么的现实。”    
    安想要到对面的站台看看,我拉着她的手跨过杂草丛生的铁轨,翻身爬上了水泥地。    
    安问:“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很有理想吗?”我指着黑压压的穷人说:“我们坐在台湾人的旅店里享受空调,隔着大玻璃窗,放眼望去那些光着脚扒满公共汽车的穷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甚至是我们整个惊险旅程中不可或缺的花鸟鱼虫,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可是,你和我来到曼德勒的火车站,步行在蒸笼一般的潮热空气里,看着那些没有奶水嗷嗷待哺的儿童,心里就会有些不安。你对自己说,我们为他们做些什么吧,我们来组织一个社团,为了让普天下受苦人有饭吃,为了让所有的孩子不被人拐卖,不被人撅折了腿到街上去乞讨而奋斗。这话听起来相当美好,仿佛悲壮的音乐都忍不住要从地缝里钻出来为你伴奏。随后,你发现你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些事情,你就想,要到富人中间、穷人中间去,把大家鼓动起来,为了那个美好的想法去牺牲。结果,假如你有幸弄成了,突然回首,却发现有好大一群人为了你的目标做了铺路的瓦砾。而你真的知道他们要什么吗?你去问问他们!”    
    安走过去,努力挨着靠她最近的一个妇女,跟她说话。妇女比画着,嘴里发出石头敲击一般的沉闷声音,神情茫然而不知所措。安起身对我说:“可是她不会英语。”我说:“在这里,我们只能和富人交流,因为只有富人会讲英语。”    
    安说她忽然觉得有点难受,想吃可爱多。我们出了火车站,找了好几家食品店,都没有什么可爱多。这里的冰激凌非常劣质,像是加了糖精的冰块儿。走了十几分钟,总算找到一家冷饮店,里面有卖冰柠檬茶和散装冰激凌的。我和安各自要了自己将就能吃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这儿常来常往的,都是些大学生和机关职员,但人不多,显然缅甸的小资数量有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曼德勒话剧团或者人民剧院那样的玩意儿。    
    我接着说:“所以,不能说我们那个时代很有理想,只不过有很多人自以为很有理想罢了。都是为了别人的理想择群而居,诗的群体,时装的群体,气功的群体,学生会的群体,好人好事的群体。为了别人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呢?你为什么比打了鸡血还起劲呢?所以,我不认为我们那个时代有什么理想。我们那个时代的理想主义者凤毛麟角,比如京不特算一个。但是,他去支边纯属个人行为,去写诗去出家,都不在计划内,都不在族群里。谁会认为他是理想主义呢?”    
    安说:“有点意思。看来我们都把你看错了,原来你是披着无产阶级外衣的资产阶级。”    
    我说:“我只写了一本书,叫《我的无产阶级生活》,一种生活而已。我更不属于资产阶级,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和京不特是两棵不同树上的果子,却不是相同沙漠里的沙子。”    
    有个沙弥这时走了进来,托着个巨大的铜钵,在我们面前二话没说就唱诵起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看出他的意图,把一些缅币投到铜钵里。只见钱币入钵,歌声即止。    
    我说:“京不特出家的时候讲,去做比丘在中国看来是一种投降。佛的道理在我们国家从来就不是主流,寺庙更像是难民营,那些学儒不能仕进、科举不得功名的,便转向山林释门,仿佛那里只是庇荫,却不是求道的舟筏。因此,他选择出家当和尚是很困难的,邻里街坊和亲朋好友会把他当做失败者看待。人们会说,你没问题出的哪门子家呀!人们究竟不明白,在世俗功利之外,人原本是可以认真选择一种信仰的。”    
    安问:“出家不就成了释众了吗?释众不是一种集体理想主义吗?他们不是说要普度众生吗?这和为普天下受苦人求解放有什么不同?”    
    我说:“所以,京不特后来走向了小乘。这或许可以看做他为自己的路所做的挣扎吧。”    
    店快打烊了。我和安起身离去。我发现安的身体很不适,走路轻飘飘的。可能是旅途疲顿,也有点水土不服吧。我劝她回旅店早点休息。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一部分抹谷的鸽血红

    回到旅店,引跃如和大不韪已经在等我们。他们看上去并不是醉醺醺的酒气冲天,而是饶有兴致地在那里吟风弄月。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几块红宝石原石,其中一颗居然有三四克拉,据他们说是真正的抹谷鸽血红。    
    引跃如说:“如今这鸽血红早就成了稀世珍宝,香港拍卖行一块五克拉大小的,竟拍到二十万港元。别看缅甸盛产红宝石,连年开掘导致资源殆尽,上品的东西更是几近绝迹,只在几个仰光的将军的保险柜里才有。”    
    我有些疑虑,拿过红宝石在光底下透视。问道:“那你们咋就这么走运,得了稀奇宝贝?”    
    大不韪说:“说来也巧。我们跑遍差不多半个曼德勒都没找见真正的酒吧。这个城市黑的,除了地摊、小铺子,正经楼房没有几座,亏得它还号称全国第二大都市、佛国古都呢!倒是老皇宫附近有几家中国人开的珠宝店还行,我们在那里转了转……”    
    安凑近我,插话道:“给我看看。”我把宝石递给她。我们只顾欣赏,忘了安才是这方面的权威。她爸爸是科学院地质所的,家里各种花花绿绿的石头标本少说也有几千种,没学过鉴定,打小耳濡目染也成了半个行家。    
    安说:“不是我打击你们,两位哥哥,这东西根本不是红宝石,而是一种叫尖晶石的矿物。要说颜色,倒是地道的鸽血红。”    
    大不韪一听就急了:“说什么呢,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看看,看看,睁大眼睛看看,这宝石可是嵌在白云石大理岩里的,原封不动地从矿上拿来的。怎么会有假?”    
    安解释道:“嵌在白云石大理岩里不假,但白云石大理岩里也出尖晶石,它们往往是伴生的。尖晶石是六面晶体。你看,这块,是标准的六边形。(大家围视晶体形状)不过,你们也别泄气,尖晶石也算宝石,咱中国清代官员的红顶子几乎全是用它做的,俗称‘大红宝’;俄罗斯沙皇皇冠上的那一大颗铁木尔红宝石,最近鉴定出来就是大红宝,原先是俄国人在北京花了两千六百七十二个金币买回去的,有三百九十八克拉重呢,目前它被作为必须保护的七颗皇家宝石被俄国人珍藏起来。咳!反正都是宝贝,何必贵此贱彼呢?人呀,就是势利眼,听人说红宝石昂贵,便趋之若鹜,跟风追捧,搭着性命为别人的价值推波助澜,结果都炒到天价了,实际上只是空洞的概念股!要说天下从品质上跟红宝石不相上下的东西还很多,有石榴石、尖晶石、红碧玺、红色绿柱石……举不胜举,但都各有其彩,只是黑心商人硬把这些往红宝石家族凑,到头来蒙蔽了大家的眼睛,还坏了这些宝石的名声……”    
    安有点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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