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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冉颜立刻问道,“萧颂有没有去查过巴陵公主的私园?那个瑜郎,说不定就是巴陵公主那里逃出来的郎君!”
刘青松在八卦堆里混的,立刻便明白了冉颜的意思,颜色微变,问道,“巴陵公主那里岂是想查就能够查的?最起码也要有一定的证据才行。长安瘾君子的据点很多,几乎每个坊都有一两个,而且有些小倌楼中也有阿芙蓉,根本不能确定与巴陵公主有关。”
这只是一念的灵感,冉颜也并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现在最疑惑的是,是谁袭击了柴玄意和闻喜县主,她隐隐觉得,知道这个,比去城外验尸更能够进一步的了解此案。
萧颂忙的脚不沾地,为了有个人探讨案情,冉颜便把闻喜县主人格分裂的详细情形讲给了刘青松。
刘青松讶然,瞪着一双不怎么大的眼睛,道,“人格分裂这么厉害?对了,我曾经也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在校品学兼优的女生,分裂的人格竟然是国际通缉犯……”
“刘青松,麻烦你回归现实,我没有兴趣与你讨论这些不着边际的故事。”冉颜冷冷道。
“好,不说这个。”刘青松爽快答应,但转而又缩着脖子,弱弱的道,“可是那些探案片的必然桥段,主人公身边都有一个性格古灵精怪、长相风流潇洒、想法天马行空的角色,往往无意间一句话就能激发主角灵感……”
随着冉颜死气沉沉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絮叨的声音渐渐消失,顿了顿,他才干咳一声道,“我其实想说的是,会不会是闻喜县主分裂的人格干的。”
冉颜收回目光,缓缓心情,答道,“若真是如此,柴玄意会不知道?他虽然失忆过,又不是……”
冉颜声音忽然顿了下来,失忆分很多种,有个人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某些某些事情,也有完全忘记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地址等,亦有人忘记自某一年或某一事件之前的过去经验……还有一种叫做局部性失忆症,患者对某些创伤事件发生前后数小时内的情况,完全失去记忆。
如果柴玄意的症状是这种局部性失忆症,并不仅仅忘记了过去的事情,甚至连发生在几个时辰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完全不会有记忆呢?
就算闻喜县主人格分裂变来变去,他也完全不知道的吧!
虽然只是猜测,但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依据的胡乱想。人格分裂常常是不受控制的,这是一种病,不是主人格想扮演谁就扮演谁,柴玄意与闻喜县主生活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任何异常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
或者他出于某种原因隐瞒着这件事情。
冉颜叹了了口气,若真不凑巧,与她猜测的一样,那闻喜县主这夫妇俩可真是够悲惨的,一个人格分裂,一个可以说没有任何记忆。难夫难妻啊!
冉颜敲了敲车壁,“去柴府。”她还是第一次放着尸体不管,却转去研究活人。
“啊?你不早说!”刘青松怨怪道,“这都离柴府老远了,还得回去。”
冉颜默不作声,心里既期待柴玄意是局部性失忆症,又希望他不是。毕竟夫妻两人,有一个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就罢了,若是像两个人都患病,那要怎么交流呢?
……
到达柴府,冉颜只说自己是来拜访柴玄意。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一来她并不确定闻喜县主现在是哪一个人格,会不会见她,二来试探一下柴玄意。
在门房里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便有小厮领着他们去了花园。
梅林里落英缤纷,枝头上已经只有几片残红,满地落着的厚厚花瓣,没有路,让人不知从何处落脚。只好随着小厮身后走。
还是第一次见到柴玄意时的那个亭子,四周的帘幔都挂了起来,午后的阳光落在他清俊的脸上,依旧是一副落拓模样,然眉宇间比初次见时,多了几分茫然之色。
“冉十七娘。”柴玄意看着冉颜微微一笑,下颌指了指席子,“请坐。”
冉颜见他似乎熟稔的样子,心觉得自己是猜错了,柴玄意也许真的只是忘记了过去。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冉颜又不得不把猜疑重新拾起。
柴玄意看了刘青松一眼,却疑问道,“萧侍郎?”
就算一个人眼神再不济,也不可能把刘青松看错成萧颂!
“柴郎君,半年前你曾说送萧侍郎一首诗,不知还做不做数?”冉颜忽然问道。
柴玄意愣了一下,立即道,“自然作数。”
“柴郎君当真记得我么?”冉颜觉得柴玄意肯定是用某种方法记住了她,记住她的原因可能与闻喜县主有关,也因此硬性的记住了与她一起来的是萧侍郎,而他根本不记得萧颂的长相。
一个正常人,就算不记得对方的长相,但有过一面之缘后,再见面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第271章 每天爱你第一次
柴玄意怔了一下,手指轻轻的琴上拨弄出一个残存的音符,伴随着这种支离破碎似的音节,他的声音显得很飘渺,“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过了多少天,每一天都是全新的,身边那些人,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是第一次见面。
“你的记忆能存留多久?”冉颜觉得这样问他,他定然也不知道,于是补充了一句,“早上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柴玄意淡淡道,“可是记得又有何用?不知道何时,又会是空白一片。”
他有时候不记得自己失忆,但稍微想一想也能猜测出来。
根据紫玄意的回答,冉颜猜测他的记忆可以保存一日,也有可能更久一些。
柴玄意怔了一下,手指轻轻的琴上拨弄出一个残存的音符,伴随着这种支离破碎似的音节,他的声音显得很飘渺,“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过了多少天,每一天都是全新的,身边那些人,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是第一次见面。
“你的记忆能存留多久?”冉颜觉得这样问他,他定然也不知道,于是补充了一句,“早上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柴玄意淡淡道,“可是记得又有何用?不知道何时,又会是空白一片。”
他有时候不记得自己失忆,但稍微想一想也能猜测出来。
根据紫玄意的回答,冉颜猜测他的记忆可以保存一日,也有可能更久一些。
柴玄意把重要的事重的人都用诗和画的形式记录下来,没隔几个时辰就看一次,这样可以保持他记忆的持续性,然而,终归不能长久,也许不知道何时,再看那画的时候,又认不出画中之人。
那日见冉颜和萧颂时,他对闻喜县主还有些记忆,对于冉颜和自己妻子相貌相似的事情觉得很好奇,待他们走了之后,他便画下了冉颜,并且在画旁边注明了当日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仅仅知道萧颂与冉颜一起来过,却不记得萧颂的容貌。
“这位是刘医生。”冉颜向柴玄意介绍道。
两人互相见了礼,刘青松不由得多看了柴玄意几眼,坊间有许多关于这位的八卦传闻,传说他放荡不羁,为人洒脱,才华横溢,可惜了,现在却落得这般田地。
冉颜接着道:“柴郎君,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与闻喜县主遭袭的经过?萧侍郎不想让官衙之人打扰到两位的清静,所以由我们来问比较好。”
紫玄意顿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卷纸,看了一下,才将纸递给冉颜。
据记录上说,那日傍晚柴玄意身体有些不舒服,脑海中有些熟悉的画面冒出来,他便急切的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了城郊,身上只带了闻喜县主的画像,和说明自己身份以及住址的便条。
走到城东时,不知为何竟然晕了过去。
凌晨醒来的时候,他脑海中还残留着昨日的一些记忆,他记得自己妻子的容貌,还记得与自己妻子相关的许多事情。
因此当他看见雪地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时,立刻便认了出来,那是一个与他妻子容貌一模一样的人,不同的是,她的力气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大些。
“我自己曾记过,夫人是个温柔之人。”柴玄意喃喃道。
冉颜看得出,他并不确定自己的记录,而昨日之事,他记忆里已经没有任何残留。
刘青松勾着头看纸上的内容,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这一刻,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每天爱你第一次》的电影。电影中那位女孩全日制患了类似这样的病症,她的记忆只有一昼夜,男人为了追求她,必须每天让女孩爱上他一次。
每天,都是初恋。
这看起来很梦幻很浪漫,可是得需要多深的爱恋和怎样的毅力才能令这份爱坚持下去……
“你喜欢自己的夫人吗?”刘青松忽然问道。
柴玄意怔住,冉颜用手肘猛地顶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怒道,“刘青松,我们是来查案的,请你不要问这些很私人,又无关紧要的问题!”
冉颜有一段时间的研究课题就是关于人脑的记忆力,她对这个病症很熟悉,除了刻在身体里的本能之外,患者不会刻是任何事情。
“或许?”柴玄意有些迷茫。
他本身是一个乐观洒脱之人,但忽然变成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再洒脱的人都难免要生出怅惘。
冉颜皱了皱眉,继续看纸上记录的内容。
柴玄意返回城中之后,随便找了个茶馆,运笔如飞的把当下还记得的事情记录下来。之后便一个人返回府中。
谁知道,他走了半路的时候,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路上转悠许久,直过了午时,腹中饥饿,想摸摸自己身上是否有食物,却摸到了几张纸。
一副是画,画着一个很美的女子,左上角空白的地方记着这女子的身份,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每一次柴玄意发现这些的时候,都要受到自己失忆的打击,而且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得知自己失忆,然而,每一次最先看到的便是闻喜县主的画像,他又很欣喜,原来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夫人。
柴玄意被打击之余,便拿着地址询问路人,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走到户兴坊的坊门,坊内行人极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