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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知道,这架轰炸机仅仅带了一枚炸弹,却蕴藏了无比巨大的摧毁力。这就是原子弹。
当时广岛市有240万5000居民,大街上行人和骑车的人正赶着上早班。当地时间7时09分,警报响了,人们发现城市上空有飞机。但当人们认清是一架气象飞机的时候,认为不用担心。居民夜里总被好几次警报所惊醒,已成了常事。广岛时间8时,警报又吼起来了。报警员指出,高空飞行飞机后面一定距离,有第3架飞机正在飞来。这第3架也就是B29,“伊诺拉·盖依”。
9时14分17秒,广岛大桥的中心在飞机的平行瞄准镜中出现,这就是指定的投掷目标。45秒钟后,一个响亮的讯号表示炸弹将在15秒钟内投掷从无线电传来,“伊诺拉·盖依”的全部人员,还有两架B-29的人,一听到这个讯号,立即推下了厚厚的黑色镜片,罩上面部。
9时15分17秒,“伊诺拉·盖依”机舱的门启开了,原子弹在空中摇晃了一下,飞机来了一个150(的回转,直冲下落了300米,以避开45秒内就会爆炸的火焰……炸弹一爆炸,就放出一亿度强烈的热量,一堆蘑菇状的云朵已经开始升起,广岛就像张火床。
最初是一片强烈的光芒,接着而来的是使一切燃烧的可怕的热气;然后是巨风席卷,毁掉了一切,继而又一阵狂雨。广岛不复存在了,爆炸中心再也没有什么人和物的痕迹了,离此远一点的地方,是烧焦的尸体,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几个幸存下来的人,已被烧得惨不忍睹。那里有一小队士兵,正摇晃地前进着,他们的眉弓凹处已成了一个窟窿:眼睛已被烧掉。放射性的狂雨使一些人在20年中受尽折磨,慢慢死亡。这就是广岛惨绝人寰的浩劫。
在“伊诺拉·盖依”机里的12人,没有丝毫表示过不安和内疚。他们并不感到有罪。作为一个士兵,职责就是要服从来自上级的命令。美国总统哈利·杜鲁门也没有在意决定投放原子弹的后果。当记者问杜鲁门,他有生以来最感后悔的是哪件事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深悔未能早些结婚。
然而,当伊瑟莱少校知道广岛的惨状后,他沉默了好多天,拒绝与任何人交谈。虽然他没有去投放原子弹,但他认为这可怕的劫难的罪责应由他来负。他实在无法忍受下去。
起初,当伊瑟莱少校与这种精神痛苦消极斗争后,又重新飞行,甚至又在长崎上空飞行。但晚间,广岛死者经常在他面前出没。
复员后,他回到一位叫康莎塔·玛若蒂的年轻演员身旁。他俩是在1943年结婚的。他又在休斯敦石油公司找到了工作。他由于工作认真而得到好评,不久就成为售货部主任。虽然表面上他竭力“像他人一样”生活,但晚上,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夜复一夜,总使他看到广岛的地狱。他喝酒,不断加重催眠药剂量。不行,广岛还是出现。
他每月从自己的工资中取出一叠钞票寄到广岛去,信封上写明“给受难者”。他写信给广岛当局认错,并且请求他们原谅他。
使他终生最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无过于他因参加广岛这一次行动而被授予勋章。他努力要毁掉自己的“英雄”形象。
1950年杜鲁门总统宣布美国要造氢弹。伊瑟莱到新奥尔良旅馆开了一个房间,锁上门,喝了好多瓶催眠剂。他情愿死,这比受恶梦无休止的折磨好得多了。
1953年初,他伪造了一张金额不大的支票,寄到广岛“受难者孤儿院”,因此被判监禁九个月。他在达拉斯持械攻击商店,然而并不拿东西。律师为他辩护说,他精神失常,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并宣布他就要回华可专门治疗精神病的士兵的精神病医院。他已几进华可,人们确认他是一个“心灵残废者”。
一天早晨,妻子发现他倒在血泊之中;他用刀子割断了腕部的静脉,又一次被救活,回到华可。6个月后,他痊愈了,被送回家。妻子康莎塔同他离婚了。
1954年至1959年5年间,伊瑟莱到广岛生活过。他常常上法院,并且不断地重返精神病收容所。他进攻银行却不抢劫;他侵入邮局,却不带走东西。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永远毁掉这个可恶的“英雄形象”。
伊瑟莱并没有疯。他呼吁放弃最高级武器,疾呼要废除这个作为毁灭手段的原子弹,他发表了一些文章。事后他再次回到广岛,日本人犹如见到一个失而复得的兄弟一样来欢迎他。
1978年,伊瑟莱因患癌症在休斯敦逝世,时年58岁。他要求火化他的躯体,要像33年前广岛许多躯体一样用火烧掉。
(据《世界之窗》1981年第5期摘编)
Number:4479
Title: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作者:海伦·凯勒
出处《读者》:总第8期
Provenance:《武汉青年报》
Date:19
Nation:美国
Translator:黄才豪、孙秀清
我们谁都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但是这一天的到来,似乎遥遥无期。当然人们要是健康无恙,谁又会想到它,谁又会整日惦记着它。于是便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有时我想,要是人们把活着的每一天都看作是生命的最后一天该有多好啊!这就能更显出生命的价值。如果认为岁月还相当漫长,我们的每一天就不会过得那样有意义,有朝气,我们对生活就不会总是充满热情。
我们对待生命如此怠倦,在对待自己的各种天赋及使用自己的器官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有那些聋了的人才更加珍惜光明。那些成年后失明、失聪的人就更是如此。然而,那些耳聪目明的正常人却从来不好好地去利用他们的这些天赋。他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无任何鉴赏之心。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的东西,人们才会留恋它,人得了病才想到健康的幸福。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让每一个人在他成年后的某个阶段瞎上几天,聋上几天该有多好。黑暗将使他们更加珍惜光明;寂静将教会他们真正领略喧哗的欢乐。
最近一位朋友来看我,他刚从林中散步回来。我问他看到些什么,他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要不是我早习惯了这样的回答,我真会大吃一惊。我终于领会到了这样一个道理,明眼人往往熟视无睹。
我多么渴望看看这世上的一切,如果说我凭我的触觉能得到如此大的乐趣,那么能让我亲眼目赌一下该有多好。奇怪的是明眼人对这一切却如此淡漠!那点缀世界的五彩缤纷和千姿百态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的平庸。也许人就是这样,有了的东西不知道欣赏,没有的东西又一味追求。在明眼人的世上,视力这种天赋不过增添一点方便罢了,并没有赋予他们的生活更多的意义。
假如我是一位大学校长,我要设一门必修课程,“如何使用你的眼睛”。教授应该让他的学生知道,看清他们面前一闪而过的东西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大的乐趣,从而唤醒人们那麻木、呆滞的心灵。
请你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假如你只有三天的光明,你将如何使用你的眼睛?想到三天以后,太阳再也不会在你的眼前升起,你又将如何度过那宝贵的三日?你又会让你的眼睛停留在何处?
(摘自《武汉青年报》19期,黄才豪、孙秀清摘译)
Number:4480
Title:终身大事
作者:萧乾
出处《读者》:总第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终身大事”是我国著名作家萧乾为他的长篇小说《梦之谷》写的代序。全文分为九节:1.宿命;2.浪漫;3.实际;4.变迁;5.标准;6.灵与肉;7.异与同;8.基础;9.跋。本刊分两期选载其中的3、5、6、7、8节。编者
3.实际
朋友讲过一个只有在“文革”时期的中国才会发生的事:据说(因为我并不认识她)有位臭名昭著的伪满大汉奸的外孙女,长得如花似玉,然而苦于身上背了个某某人的外孙女这么个无形的沉重包袱。由于貌美,追逐她的大有人在。她决心要利用自己的外形这笔资本,甩掉那个使她成天坐立不安的包袱。在追逐者中间,她挑了一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之子。她提的条件是:给我党籍军籍。她一切都如愿以偿了,只是婚后不久,她就发现自己原来嫁了个难以容忍的浪荡子。她抱怨,她抗议,因为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创伤。终于闹翻了。她提出离婚,对方说,离就离。军党二籍也随着婚姻关系一道消失,她作了场不折不扣的黄粱梦。
另一个同样属于“人生小讽刺”的真实故事:一位刚满六旬的男人,有一次他的老伴儿患了重病。他琢磨:万一老伴儿病故,自己成为鳏夫,晚年既孤寂又无人照顾,岂不苦矣哉!于是,他就托中人为他物色一名候补夫人。恰巧有位待嫁的寡妇,觉得条件合适,就欣然允诺。不料患病的太太还未去世,那位未雨绸缪的男人却因暴病先进了火化场。
有位英国文艺界的朋友,一个傍晚坐在壁炉前同我谈起一桩伤心事。他是个戏剧家,曾爱过一位女演员,并且同居了。他对女演员是一往情深。一天,女演员在枕畔对他说,以我适宜演的角色为主角,你给我写一出戏,我给你5年幸福。这位戏剧家并没接受这笔交易,他们分居了。
1966年8月,有位朋友像许多人一样,由于忍受不住凌辱和虐待,自尽了。他的爱人咬着牙活了下来。“四人帮”倒台后,党对知识分子的温暖又回来了,其中包括解决牛郎织女问题。这时,一个调到甘肃边远地区的科技人员就托人同那位孀居的女同志搞对象。她生活很空虚,所以马到成功。登完记,甘肃那位立刻就积极着手解决“两地”问题。新婚燕尔,领导特别关心。于是,他真的调回来了。可是调京手续刚办完,另外一种手续就开始了:他正式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