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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坦率地告诉你,我不赞同在孩子们做出关系到个人前途的决定时,父母抱着施加影响的态度。我认为,每个人的问题应该由本人处理。
“不过,你倒应该冷静地问问,自己是否已经具备足够的独立性,在做出与父母意愿不符的决定时不至于失去内心的平衡。若对此不是很有把握,那么你的那个考虑就是不适当的,这也是为了姑娘着想。这是你在决断时唯一应考虑的因素。”
十
1953年,爱因斯坦从印度德里收到一封来信。发信的是一位赤贫青年,已32岁,尚未结婚,想献身数学、物理,虽然自己的理工科基础并不很好。这位青年并不想去干活维持生活,因为这不合他“深沉的天性”。
爱因斯坦回信说:“您强烈希望学习物理的愿望给我留下了印象。但我得承认,怎么也不能和您有同样的看法,我们吃的、住的都来自人类的劳动。反过来,我们的责任就应该是选择一个能维持生活的职业,同时为全人类的幸福而工作。要不然,不论我们的日常需求如何简单,我们还是会成为寄生虫。在您的祖国,人们正在为发展经济而斗争,知识分子发挥作用必不可少,因而上面所说的一点就更有必要。
“我还仅仅只是说了问题的一方面。另一方面,要努力进行科学工作,就应该知道,即使是天资极高的人,要获得真正有价值的成就,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始终很可能一过最富创造力的年龄,就会感到筋疲力尽。
“因此您的出路只有一条:把您最主要的时间用于符合您个性的职业,业余时间再用于学习。这样,不论如何,就是没有缪斯女神的祝福,您也能过正常、和谐的生活。”
十一
世界的末日是什么样子?在回答一个孩子提出的这一问题时,爱因斯坦写道:
“地球已经生存了十亿多年。至于你问它什么时候消亡?我可以给你这样一个建议:你等着瞧吧!
又及:为了你集邮,附上几张邮票。”
Number:4902
Title:给爱因斯坦照像
作者:哈尔斯曼
出处《读者》:总第36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周吉础
怎样能把爱因斯坦这样一个具体人物的特征在摄像中充分体现,使我煞费苦心。1947年初,我终于鼓足勇气,带上相机、闪光灯再次登门。科学家安详地坐在书桌前思索着他的算式,我接连摄取了几个镜头。突然间,他抬头看了看我的相机并和我搭话。他失望地谈到他的那个E=MC2公式和给罗斯福的信引出了原子弹,使科学研究导致这么多人的死亡。我觉察到这位善良而又富有同情心的科学家见到知识转化为杀人武器又被政治狂人控制而深深感到的不安和痛苦。他沉默着,目光充满忧虑,低着头若有所思;我也发了呆。他猛一抬头,我连锁反应地扳动了相机的快门!
Number:4903
Title:陈嘉庚办学
作者:洪永宏
出处《读者》:总第36期
Provenance:海峡
Date:1983。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倾囊办学
光绪二十年,公历1894年,福建同安县集美社还是个不知名的村落,村民全都姓陈,据传其祖先乃河南光州固始县人氏,宋末因避兵乱迁徙来此,蕃衍的后裔就散居在这小小半岛上的六、七个角落里。
都快到除夕了。有一天,夜幕在雨丝的伴随下悄悄地降临。社里后尾角一户为长子做过“满月”的人家,房间里依然点起了大红烛,年轻的母亲张宝果抱着婴儿厥福,坐在床沿,丰腴秀丽的脸庞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更加妩媚。她才十九岁,上一年这时节过门到陈家来。在那年代一个妇女为夫家生个男孩,往往比洞房花烛夜更叫人心醉。就因这样,她沉浸在那洋洋的喜气里,好一会儿才眨了眨那一对聪慧的眼睛,柔声地唤着坐在桌旁的年轻丈夫:“该歇了。”
陈嘉庚伸开双手,接过裹着襁褓的婴儿,亲热地叫了一声:“宝果!”然后又凝着神,半似问答半似自语:“我正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用积蓄下来的那两千银元办个学塾。”陈嘉庚认真地说。
“啊?”张宝果十分惊讶,“就剩那两千元了,咱们的阿福才刚满月呢。”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陈嘉庚感慨地说,“自从南轩学塾停办以后,社里儿童求学无门,这样下去,乡亲们岂不都成了蔽眼盲牛?”
张宝果不作声了。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张建壬是个学问渊博的秀才,却在乡里设馆教学,传文播道,那无意仕途的豁达气度早就熏陶着她。结婚这一年来,已经二十一岁的丈夫像个蒙馆学童,整天跟着邻乡的塾师补习四书五经,那如饥似渴的好学精神,更使她深受感动。她理解丈夫想办学塾的心意,也熟知丈夫仁善侠义的天性,只是对捐尽积蓄感到忧虑。
陈嘉庚看着心爱的妻子低下了头,知道她的心已经动了,连忙热切地劝慰道:“宝果,咱们日子过得还算宽裕,阿爸在南洋的生意又一年年兴隆,咱们是该为乡里办点好事。”
“你想办个学塾,这当然好。”张宝果说,“只是……要不要花那么多钱。”
“两千元哪算多呀。要修塾馆,要聘塾师,还要留一笔钱作常年费用。”
“那两千元是你出洋三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就这样全数用掉?”张宝果还是舍不得。
“用掉怕什么。”陈嘉庚答说,“钱财是流动的,有来有去,有去有来,好比掘井得泉,今日用明日则依然流满。”
张宝果连连颔首。
学塾很快就开馆了。塾馆门前,挂着陈嘉庚亲自拟就的两副对联。一曰:“惕厉其躬谦冲其度,斋庄有敬宽袷有容”,一曰:“春发其华秋结其实,行先乎孝艺裕乎文”。失学的集美儿童又欢聚在这惕斋学塾,读书识字,吟诗作文。
第二年夏天,囊底空空的陈嘉庚告别年老体弱的慈母和温柔美貌的贤妻,再次来到父亲陈杞柏客居的新加坡。仍在父亲开设的顺安号任经理。谋事以忠,事亲以孝,终日仆仆于事业。
顺安号原是一家米行,长年向暹罗、安南、仰光等产米区采买大米,从海路运到新加坡,然后售给本地的零售米店,供应日益增加的居民食用。因为经营的是生活必需品,利润较有保证。他父亲在有一定积蓄之后,就购置一些地皮屋业,并办起一家硕莪厂,一家黄梨罐头厂,产业总额大约十余万元。
廿二岁的陈嘉庚接任经理后,首先着手扩展米业,兼营外埠生意;接着在柔佛增开一所黄梨罐头厂,并经营数百英亩黄梨园;对收入较差的硕莪厂则承顶给别人。这样精明运筹,加上地皮屋业涨价,顺安的营业就越来越发达了。作为顺安号经理的陈嘉庚,月薪也随着逐渐增加。办惕斋学塾捐出的钱财果真“流”回来了。
父业式微
数年过去,在陈嘉庚努力经营下,他父亲已拥有屋地产三十余万元,加上米业,黄梨业及其它,共有业产四十余万元,比陈嘉庚接任经理初期增加两倍多,成为新加坡的中等富户。
正当陈嘉庚初显身手之际,突然噩耗传来,把他从小抚养成人的慈母不幸谢世。陈嘉庚闻迅哀恸,恨不得立即飞回母亲灵前。但父亲因营业无人替理,不许奔丧,待到他廿七岁时,才回到集美安葬家慈。
光绪二十九年,公历1903年,三十岁的陈嘉庚修毕先慈陵墓、建成厦门店屋之后,于七月初再度南行,一踏入顺安店门,但见店里凌乱不堪,好似无人管顾。他心中惴惴不安,急忙赶到新宅拜见父亲,想问个究竟。没料到父亲在久别相见之时,脸上竟毫无笑容。陈嘉庚知道事情不妙,匆匆又返回顺安号,找到他回乡后代任经理的族叔。这位族叔已身染麻木之疾,神情沮丧,问起经营情况,均推不知。他连忙调出账薄,仔细查核,,外欠的流动借款竟达三十二万元之巨,比三年前他回乡时增加二十二、三万。陈嘉庚大吃一惊,在查看资产部分,屋地业产依然只有三十万元左右,并无增加,而顺安米店的资本却全部用罄,黄梨厂还欠市面白铁皮等款项五万余元,加上拖欠大笔利息等项,共计亏空二十万元。
“惨罗,惨罗!”陈嘉庚脸上阵阵抽搐。
“幸好你来了,嘉庚。”躺在病床上的族叔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中用了,这经理还是你接回去吧。”
“不,我不接。”陈嘉庚拒绝了。
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年,企业蒸蒸日上,并且已经发展到相当规模,这当中他倾注了多少心血呀。三年,他回乡仅仅三年,一个好端端的企业竟破败到如此地步。这不是他的责任,他如必再陷进去受拖累呢?
可是,自从十七岁南来,父亲的企业一直是他生活的靠山,习商的学堂,练才的场所,创业的基地。这些他经营过的屋业、商店、工厂、种植园,曾经给了他多少营养啊?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毁掉?
陈嘉庚终于被自己的善心所征服,接管了破败的企业。
重整旗鼓
他父亲感到无限欣慰,授他全权处理。
一个企业收束的计划提出来了,并付诸实施。店、厂和屋地产,有的承顶出去,有的招商合股,有的托人转卖,有的暂告停业。剩下的借款三十万元,则以尚余的屋地产业抵还三分之一。这样收束下来,市面上的中西商人,大都以为是顺安因乏利不愿滥作,结果既保住父亲声誉,又避免破败加剧。最后亏欠的二十万元,依法只好挂在父亲陈杞柏的名下。
陈杞柏破败企业的妥善收束,宣告了陈嘉庚依靠父亲的历史的结束,也使他摆脱了中国旧家庭那种根深蒂固的父子隶属关系,使他成为一个可以创立自己家业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