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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索尼公司制定出不同往常的1993年营销计划。最新潮电子产品:国际流行的迷你型台式音响、镭射影碟机、护照般大小的超8及8mm摄录一体机,可望在大陆家电精品市场上一展魅力。
●收入5万元以上的家庭,在中国已有530万户,相当于欧洲一个中等国家的绝对人口。全国银行储蓄金额的40%,集中在5…6%的家庭,这批潜在的汽车消费者注视着“入关”后汽车价格可能的松动。目前进口汽车的关税为225%。经济学家揭示,当家庭年收入与轿车价格之比达1∶1。3或1∶1。5时,私人轿车开始进入家庭。
●我国消费类电子产品至少比国外同类产品价格高出1/3。有人估计,“入关”后家用电器关税下调幅度最大,估计将近50…80%。推测或许有夸张。
●在西方发达中国家,研制一种新药的费用约为2。5亿美元,而仿制一种西药的费用仅为几十万美元。我国生产的97%的化学药物,都是仿制外国的。根据中美两国政府去年初签署的《关于保护知识产权的谅解备忘录》,我国新的专利法将药品全方位纳入专利保护范围。国家医药管理局日前宣布,未经许可制造、销售外国受保护药品将构成侵权。
我国承诺1996年起获得美国专利的药品可受中国法律的保护。新药一般经过10年的安全实验和临床实验方可上市,估计1996年后,中国医药界不可能再行仿制西药了。
买进口药吃行吗?当然行。不过同样的一吨雷尼替丁药,英国卖560万美元,我国的仿制品不过卖100万人民币。如此昂贵的进口药,恐怕高收入者都心有余悸。如果等保护期限过后再仿制,那么国人将来吃到的西药,至少要比国外落后20年。药的落后可是人命关天的。不管属什么社会身份,“入关”后12亿老百姓吃到最苦的药是吃不到药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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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694
Title :心灵
作者 :纪伯伦
出处《读者》 : 总第 143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神中之神分出自己一小片心灵,使它如野花一般芬芳,月色一般柔和,微风一般清新。
给它斟上一杯喜悦,说:“喝吧,把过去的一切忘个干净!”
给它斟上一杯烦恼,说:“喝吧,尝一尝什么叫欢乐的生命!”
赋予它那来自天国的睿智,把正义的路子挑定。
赋予它能洞察一切奥秘的聪明。
赋予它在梦境中才流露的和理想结伴的情感。
为它穿上天使们用彩虹和流霞织成的激情的锦衣。
给它蒙上怀疑的阴影光的幽灵。
给它从仇恨的熔炉取来的火,从粗暴的沙漠唤来的风,从利己主义的海边捡来的沙子,从永恒的脚下采集的灰尘。
给它以盲目的力量,让它在歇斯底里中咆哮,在狂热中膜拜;给它以生命死的幻影。
神中之神终于把自己的心灵同人类联结在一起了,怀着包容一切的爱的感情,他不由露出了微笑,带着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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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695
Title :小小说三题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43期
Provenance :《香港作家》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小插曲
程乃珊
蓉照女儿吩咐,早就候在太古广场那个时装表演台侧。女儿女婿抱着儿子去探爸爸蓉离婚已有30多年的丈夫。接下去有场电影,嫌儿子小凡碍事,便让做阿嬷的蓉在这里接走小凡。
站着无聊,免不了也看看热闹。
吸引蓉的,倒是人簇中一对粗人打扮的老夫妇。他们紧紧地挽着,像是怕互相走失在人簇中。
他们全然不理会自身的装束、神情、气质与周围是如此格格不入,只顾十分投入地看着时装表演,自成一个铜墙铁壁的两人世界。一对夫妇能走到这步,该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
30多年前那个雷雨之夜,要不是她立时三刻逼他走,那么此刻,他一定也会伴在她身边。
事情只是因为,她在他衣袋里发现一封情书。
“蓉……”他央求着,充满惊恐和歉意。
“蓉……”那么深情无奈 。
“蓉……”怯怯地却又是真诚的。
但年轻时太过于追求生活的完美,当初足以令她万念俱灰的一着,与她后来的经历相比,真正不过是一支小插曲。
她猛一转身,赫然发现他站在她身边,抱着她的……不,他们的外孙小凡。
“他们赶不及,让我把小凡送来。”他怯怯地,像做错了什么。
他老了不少,却依然颀长挺拔。
蓉默默伸手欲接过小凡。
“赶着回家吗?不如找个地方喝点什么。”他说,“我们有好久不见了。”30多年是“好久”了。
“看我这身打扮……”她指指自己那身阿婶装。
“都抱孙子的人了,还讲究这。”他说。
30来年的离别,并未令他见外!她只觉涌上一股暖流。
“这几十年来,你独自带大孩子,也真难为你了。”他说着,为外孙也要了杯热牛奶,耐心地喂着。蓉没料到,他对孩子会这样耐心。
“你也不容易……他们整得你好苦呀!”
她歉疚地说。当初一恼之下,她把那信送到丈夫的领导处,那时他和蓉都还在上海。男女问题在内地,从来看得十分重。
“无所谓了。人生总有高潮低谷。”他说,“正如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我会来港。”
人生想不到的太多,比如她还会见到他。
小凡手一扬,把牛奶泼了阿爷一肩膀。
“把阿爷的衫弄脏了,打!”蓉佯装发火。小凡咧嘴哭了。
“阿嬷别恼,小凡还小呢。”
“看你早晚要把他宠坏。”蓉嗔怪着他,一边用纸巾帮他擦拭着。
“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一直想当面向你澄清,我和那个……女人除了通通信,真的没其他事。”
“我知道!”她当时其实都信。只是纯情年轻的她,连信都不能相容。
“为什么当初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不知道。或许因为年轻,便觉得什么都容易,不懂珍惜和宽容。
“该走了。”她接过小凡。
“我替你们叫辆的士。”
一个“不”字才要出口便及时阻住。
坐六望七的年岁,蓉已懂得珍惜。
今晚的小插曲,她会永远记住,连同多年前那雷雨之夜。
春宵雷雨鬼演戏
海辛
梦里惊雷……人从床褥弹起,睁眼,春寒深宵的窗外,确是雷雨交加……
转个身欲续寻好梦,双耳却在沙沙喇喇的夜雨里,蹦出另外一种动听声音悠扬的丝竹弦管(比方二胡、琵琶、扬琴、笛子)的交奏,其中还夹着花旦唱苦腔的哀怨声音。
如此狂急雷雨,如此料峭春寒,如此凌晨深夜,谁在演唱粤剧?
细细聆听,不似邻居听声带或唱片,便抽身而起,拉开帘,往窗外的星夜广场打量。
那盖搭在尽头的永远舞台,在密密麻麻的雨帘里好像有灯光,好像有节目演出?我的视线不能穿越又厚又密的雨帘看个清楚……
桌上滴嗒座钟,以长短针指着“3”,告诉我此时间,下面广场不可能有演出。
难道春寒深宵鬼演戏?
在我们这个与山坡坟场为邻的村子,过去鬼话连篇,怪诞诡异的传说一个接一个,多此一个,又算得什么?不过眼前的一个并非传说。
既然躬逢其“盛”,乐得参与做个观众。15分钟后,我一身黑雨衣,足踏水靴,撑伞,走出大厅门口,投身大雨里,闪电雷鸣已止。
终于走至距离舞台十多尺远,我站立。
有上盖的舞台,悬挂两盏汽灯,台中放一块古塔模型板,后边大概放木凳,一个长发披散、白衣白裤化过装的中年花旦站在塔上面,展腔高唱白蛇精训子的唱段:
“仕林呀!你今后做人要精明,不要学父亲懵成成……”
戴官帽穿官袍的许仕林,一个年纪已不小的汉子跪在塔下。
台右边,两张条凳,分别坐着5个玩乐器伴奏的汉子,我都认识。
那拉二胡的高老炳,50过外,专门替街坊装修房子的。那弹琵琶的肥佬森,接近60,村子清洁工人总管。那弹洋琴的斯文张,50多,小巴司机。那吹笛子的生果富,亦已60出头。还有那拉小提琴的报纸档矮佬吉。我认识他们。因每天6点钟晨起例必去村子的茶楼喝早茶,就见5条汉子每天例必占据同一张圆桌。
从5条汉子,我联想到跟他们同一张圆桌喝茶,唯一女性的茶渣玉,40岁吧?总爱穿红着绿,街坊们叫她“茶渣玉”,是因为她替村里两家茶楼倒垃圾,以倒茶渣为多,由此得花名。听说她年轻时做过落乡班花旦,后嫁夫不良,迫当娼,誓死反抗,离婚后,花旦没得做,马死落地行,咬咬银牙,就在村子替茶楼倒垃圾,养活自己和老妈,还有个娇娇女。
她在本村逢上几个落乡班故友,他们都转行,闹婚变。巧的是,昔日和她拍档的小生阿东哥也在本村,他惨逢车祸,跛脚,靠领救济金过活。而他不让自己作废,天天都去海边钓鱼。
雨中,高佬炳撑伞从戏台向我走来,说:“我们的声音,在大雷大雨里把你吵醒啦?
我高声说:“我醒来,在雨声中听见音乐声,被吸引,便走下来看看,没什么。”
高佬炳说:“你知道我们一桌早茶客,都是戏班发烧友!今天是茶渣玉生日,我们没什么好礼物送,几个人就搞这一台戏送给她……老弟,请包涵,你就当见到一班鬼做戏,别对人说什么。”
次日6点钟,我照例去村子茶楼喝茶,照例看见那么一群粤剧发烧友在喝茶,7个人谈得欢,都不谈夜来演戏了。我怀疑昨夜我是做梦吗?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