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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四周也的确没有人看见时,才尖声高叫:“救命啊救命!抢钱”
五分钟后,美玲正站在一群围观的人中间,向一名警察胡乱述说歹徒的形貌时,忽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至,人群纷纷躲避,车子紧急刹住,一个身穿黑夹克、脸上戴着头套的年轻人,惊慌失措地想调头逃走时,早已被拥上的众人抓住,警察上前一把扯下他的头套,竟然是文雄!
“怎么是你?那么刚才……”美玲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谁是爸爸
他们要枪决一名孕妇。
起先没有人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只不过是一群抢银行的盗匪而已,三男一女,显然缺乏经验。在一阵慌乱之后抢了一小袋钱,匆忙上了一辆小轿车扬长而去。但在第一个路口就撞上安全岛了。
舆论倒很激动,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案子了,尤其又有一名女的参与,想象力丰富的编辑、记者开始大做鸳鸯大盗的文章,只是不知道该把她配给三名男子中的哪一位,因此各有各的不同说法,甚至某家杂志还说她和三个都有染,使得他们那一期多卖了好几版。
结伙抢劫当然是唯一死刑,这点大家都不怀疑,而且相当热切地期盼着。法官们也没让那些人失望。卯足了劲侦查、审理、辩证、宣判,当然是死刑外加剥夺公民权终身,念判决书的时候,四周几乎就要响起热烈的掌声。
三审定案以后就等着行刑的日子了,这时候却从看守所里传出来那名女子怀了孕的消息。
记者们简直兴奋得快疯了,即使是小说家也编不出这么精彩的情节,大家拿出计算机推测她怀孕的日子,由于连审带结,这案子只花了三个月;而据看守所特约医生再三仔细的检查,她也恰恰怀了三个月的身孕,现在仅存的谜题就是:到底谁是孩子的父亲?
三个男人没有出面承认,纵然承认也没用,因为他们马上都要死了。再来值得争议的是总不能现在把女的杀了一死两命,而由司法单位帮犯人堕胎也太离谱,可是若大发慈悲让她把孩子生下,再在孩子刚落地时把母亲枪杀,那岂不是太残忍了?……专家学者社会名流在报纸杂志广播电视上讨论了许久之后,决定发起请愿运动,要求特赦这位母亲,一时签名的签名,游行的游行,连铁面的看守所所长都大声疾呼,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温情,让人忍不住流泪感动。
三个男人被正法后半年,女子在看守所产下一个男婴,简直是举国欢腾,有两千多人写信来为他取名字。接下来更紧张:究竟最高当局会不会顺应民意,给她特赦?
答案就由我来告诉你,我叫李庆生,正是当年在看守所出生的那名男婴;至于我的母亲,她已经50多岁了,当然还活得好好的,否则我怎么知道这个故事?
至于我父亲,你一定要问的话我就告诉你,十年前他从看守所所长的任上退休之后,就娶了我的母亲,也认了我这个差一点成为孤儿的孩子。
太太对不起
“太太,我对不起你。”他第一次流下了真诚的眼泪。
一接到电话他就立刻赶到医院来,她已经全身插满导管、戴着氧气罩躺在那里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情况不好的话可能……变成植物人。”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怎么回事?”
“一氧化碳中毒。”
“李先生,麻烦等一下做个笔录,你太太是开煤气自杀的。”一名警察在旁边冷冷地说。
自杀?怎么会?一向温柔贤慧的她什么事想不开?自嫁给他之后就全心全意做个贤妻,把一个家布置得窗明几净,把他这个老公养得白白胖胖,而且最难得的是,结婚五六年来,她从不干涉他的任何活动。
早上出门时从不开口要他早点回,上班时间绝不会打电话去公司,晚上不管几点回家她都没有面露不悦,照样好脾气的侍候他洗澡更衣,或是清除酒醉后满地的秽物……同事们谁不夸他好命,说他娶了一个难得贤慧的好太太,尤其是午夜过后,别人在酒廊频频看表之际,他仍可从容地盘算要带哪一个小姐出场。
一定是发现他有外遇了!他想起今天早上三点回到家,她反常的没有开门迎接,反而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暗影里,还把他吓了一大跳。虽然仍然侍候他上了床,却反常地背过脸去,他不久就沉沉睡去,现在想起来,似乎看见她双肩微微抽动,难道是在为丈夫的不忠暗暗饮泣?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弃这样贤淑的妻子于不顾,竟然在外面把酒廊的小姐金屋藏娇,自己还算是人吗?他握住她消瘦软弱的手臂,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她醒过来,从此一定痛改前非,全心全意地好好待她。
忽然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男人,他以为是医生,没想到那人径自走到床前跪下,抚着她身上的白被单,就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死……我不是真的要离开你……在一起五六年了,我怎么舍得……我只是想逼你下决心离婚而已……你这个傻瓜,为什么就自杀了……你快好起来,好起来我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逼你了……不娶你也不要紧,我……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觉得自己的全身有如雕像一样地僵住了。“我对不起你……”那男人兀自哭泣着,没注意到他的手已不由自主地伸向那一条条的导管。
作者简介:苦苓,34岁,台湾短篇小说作家,原籍辽宁,本名王裕仁,先以诗歌崛起于台湾文坛,作品颇受女性喜爱,出版过诗集《不悔》后又涉猎小说、杂文。
Number : 8711
Title :跳舞时,我们默默无语
作者 :马贵毅
出处《读者》 : 总第 106期
Provenance :《团结报》
Date :1989。11。7
Nation :
Translator :
当第三支舞曲奏响的时候,我无言地走近你。
你浅浅地一笑,无言地随我步入舞池。
紫罗兰色的连衣裙,如你那般飘逸,那般优美,那般动人!
萨克斯、电吉它和爵士鼓如痴如醉地鸣响,与紫罗兰色一起,交织出一片浓烈的旋律。男中音歌手深情的吟唱,把人带回失恋和相思的记忆中……这美丽得令人忧伤的夏夜!
我们默默无语。
夜风,轻轻地拂窗而入,给舞厅送来了大自然深沉的柔情蜜意。我们原本是相识的。虽然才见过几次面,虽然只谈过几句话,但你留给我的印象和记忆,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其实,我差不多一点儿也不了解你。而你,对我同样的知之甚少。人的心灵有多么深厚广博啊!它会容纳那么丰富的辛辣酸甜和那么纷繁的苦乐忧欢……然而,我却非常渴望知道你的一切!你呢,你也想了解我吗?
其实你是很健谈的。当然,我也一样。
我们默默无语。
旋转的彩灯群和水晶球闪烁万变的七色光点,照耀着旋转的舞厅、旋转的人们、旋转的我和你。痴情的歌手沉醉在他动人的倾诉和遥远的呼唤中,把难言的忧怨和无名的相思刺进每一个人的心灵。我发现你的纯洁的脸庞上凝着一种思恋的沉静的忧伤。我猜想:你的心儿飞翔,正追随着歌手的倾诉和呼唤,在冥冥中虔诚地为谁祈祷着什么吧。就因为这,整个的你,在梦幻般的彩色的光中,显得优美、圣洁、楚楚动人。
这使我黯然神伤……
爱上你的人是幸福的。
我记起你曾对我说过你喜欢小提琴,爱好文学。你还说你受过很大的打击虽然你才二十几岁。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正好在一个舞厅里。在茫茫人海中,有多少不期而遇伴随着失之交臂啊!我们居然就那样奇迹般地走到了一起。
此刻,我们依恋着舞曲。我其实应该说些什么。你也应该的。不是吗?
你在想些什么呢?
你为何不随便说点什么呢?
我们默默无语。
别的舞伴们都有说有笑,兴高采烈。他们遗忘了世界。而我和你却默默无语,想着别的,偏偏遗忘了我们自己……
遗憾的是,那痴迷的歌手却老是一往情深地反复这句歌词:
……太多太多的话我们还没有说……
是这样的吗?
我问自己。也无声地问你。问你的眼睛。也问命运之神。
于是,我这才恍然大悟:正是由于如此,我才在这个时候,从茫茫人海中又走近你;真想立即告诉你这个连我自己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小秘密!可又突然觉得还是应该埋藏在心里。你是否也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呢?
我猜想:一定有的。
我们默默无语。
想象和希冀,是人类最好最好的朋友。还有记忆。你面前是无言的我,我面前是无言的你。也许,我们都会记住这个夏天,这个夜晚,这支舞曲。还有,跳舞时,我们默默无语!
一曲终了。我们又回到了朋友们中间。
我们又分别同伙伴们谈天说地。
这时候,我真有点庆幸,跳舞时,我们默默无语。那段美妙的时光!那一片神奇的沉默啊!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留下的话,什么时候再说呢?
当我无言地凝视着对面静坐的你,这样问自己的时候,苦涩的心才破开荒忧伤地意识到:在人的一生中,有些话,最好还是对自己说;而有些话,却命中注定只能说给自己……
Number : 8712
Title :紫色的菊花
作者 :帕特丽夏·谢劳克
出处《读者》 : 总第 106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管小敏
当时我在新泽西州,庞姆特湖的圣玛丽教堂教书。10月份,在一次宗教课上,我向我班上8岁的学生宣布了我的计划:“我希望所有的同学能在学校附近做些额外的工作,挣些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