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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1447
Title:探险者的一课
作者:L·F·威拉德
出处《读者》:总第8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姚任民
我那个不准离开前院的孙子贾森,已是无影无踪,10岁的孩子总是这样。我叫了几声,没人回答。我坐到草坪上的折椅里准备读书,发现那架长梯子平躺在车道边的大树下。根本不需要歇洛克·福尔摩斯,贾森肯定是在树上,只是不巧把梯子碰到了。看来他暂时还不想下树来,更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窘境。我本可以过去把梯子重新摆好,但忽然想起孩提时的一件事。过了50多年,我突然明白了它的含义。
雷蒙德·卡丁在许多人眼里是个可爱的乡下人。我记得他走在佛蒙特州诺斯菲尔的街上的样子:一位满头白发,衣着讲究的绅士。他与我有过一次短暂的交往,那时我正是贾森这般年纪。
我可以自由地在镇里到处乱跑,父母禁止我去的地方只有佩因山脚下废弃的采石场。但那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到处淌着浅绿色的水,并布满了碎石堆起的小坡。小白杨树从石缝中长出来,攀着它们能轻易地爬上这些小坡。矮树丛中不时可发现生了锈的采石机。
一个夏天的下午,我跟着一群大孩子去那个地方。他们走离了通往采石场的被人踏出的小路,然后扔下了我。我爬过一根根伐倒的树干,穿过缠人的荆棘丛,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找到原先的小路。太阳很低,已过了晚饭时间,父母大概在着急了。我惊慌起来,就坐在一棵树下,用声音表达了我的苦恼。
当我止住声喘口气时,听见有人在吹口哨。我立刻就找到了吹口哨的人。他正坐在小路边的一段树干上,削着一根细树枝。
“哈罗!”卡丁说道:“出来散步吗?天气真好。”
我点点头:“我只是想来考察一下这个旧采石场。不过现在我得回去了。”
“要是你愿意稍等一会儿,”卡丁说,“我想和你一同回镇上去。我快要完成这个柳哨了,做好了送给你。”
他把柳哨递给我,然后站起来。伴着清亮的哨声,我们一起顺着小路走下山坡。
现在当我坐在这草坪上的折椅里时,我第一次明白了那是一个多么不寻常的友善举动。那个人听到我的哭声,明白这是一个小男孩迷了路。出于一种情感,他不愿充当一个援救者的角色,而是坐在一旁吹口哨,使我能够找到他。他尊重一个小男孩的自立感。
我从折椅里站起来,把停在大门前的旅行车开进车道,停在大树底下那是它平时停放的地方。然后我拿起梯子,拿着它绕过房子,将它放在屋后。当我回来时,贾森已坐在我的折椅上了。
“你到哪儿去了?”我问。
“探险。”他说,“我是个小童子军,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说。
Number:1448
Title:文学与自我
作者:魏明伦
出处《读者》:总第87期
Provenance:人民日报
Date:1988。6。2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这座圆溜溜的星球上,人类堆积太多,只好用几何板块划分人的脑袋。矮子们往往把自己弄丢了,又常常不甘示弱,像拿破仑一样踮起脚尖,骚动着,呼喊着,想把自己寻找回来。
我比拿破仑的个子还矮,只与鲁迅、曹禺的身材相当。反复衡量,没力气玩枪,有条件摸笔,于是便操了文学。
文学就是我,七情六欲皆有,强烈度超过一般人。多梦,神驰入极,喜欢自由自在,第六感觉特别敏锐;风吹竹,雨打萍,疑是民间疾苦声。联想无边无际,没完没了,越是讳莫如深之事,越想弄个水清石现。
文学应似我,不信任何宗教。文学使人陶醉,宗教使人麻醉,两者都能引得芸芸众生着迷,但迷的后果大不相同。低档的文学也比高档的宗教更好,出一大群金庸迷、琼瑶热有什么要紧?出一帮子挥舞红宝书的宗教狂可就要命了。
文学是狡黠的情人,话不说透,让你自个儿猜测。她用遮掩来突出,用省略来增添,用一支鹅羽在你心尖上轻轻撩拨,撩得妙不可言,撩得人用呻吟来表达快感。
文学是唠叨的老奶奶,成天发牢骚,看不惯的事儿可多哩。她嘴上骂着,心里疼着,不断数落,不断干活。
文学是调皮的小孩子,不踱方步,爱跳,爱跑,有时跑出格去,被人揪着耳朵抓回来,挨一记耳光仍不老老实实,一眨眼,一溜烟,又跳出了跑道的白线。
文学不是50年代人人皆适的干部服,是80年代时装展览会的模特儿。专门从事“喜新厌旧”,比陈世美勇敢,毫无内疚地遗弃布衣荆钗,并且不满足金枝玉叶,一夜之间轮换3千粉黛,公开反对“从一而终”。
文学不是老少咸宜的白水饮料,是我家乡土产的五粮液。文明者喝了更加文明,不文明者喝了也许更不文明,难免有“副作用”。有人借酒装疯,有人酗酒误事,罪过不在酒厂酒家。
诚然,国家兴亡,文学有责,然而能力有限。抒情咏志,顶多几句逆耳之言,信不信由你。文学不是武学,绝没有铁腕陷铜驼于荆棘,更没有巨手挽狂澜于既倒,做不了救世菩萨,当不了乱世奸雄。吾国10年取缔文学无伤宏旨,吾民10天不吃饭就得饿死。世间没有文学,没有我辈书生,人类照样吵架、斗殴、杀人、打仗;也照样邦交、社交、性交、繁衍子孙……只不过少了一些情趣,多了一点枯燥而已。
啊!我从文学中寻找到自己。
在千姿百态的文学“瞳仁”里,反映出一个风格独特,性格模糊,资格浅薄,有为而无能,可爱而可恶,瑕瑜并见,美丑混杂的“我”来!
Number:1449
Title:热爱生命
作者:汪国真
出处《读者》:总第87期
Provenance:追求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背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Number:1450
Title:吉屋出售
作者:HenrySlesar
出处《读者》:总第8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一
一辆纽约州牌照的红色敞篷车开到艾菲镇,停在赫格地产公司的门口。
一个大约50岁的胖子下了车,走进地产公司。天气酷热,汗水湿透了他薄薄的夏衣,他热得满脸通红,但是那对小眼睛仍然是阴冷的。他对赫格点点头,说:“你是赫格先生?”
“是的。有什么贵干?你是”赫格笑道。
“我叫瓦特巴里。我很忙,我们就谈生意吧。”
“好的,瓦特巴里先生,你是不是看中了哪一幢房子?”
“是的。就是在快要出城的地方,一座旧大厦对面的那一幢。”
“有柱子的那幢,是不是?”
“就是那幢。我好像看到‘吉屋出售’的牌子。”
赫格得意地笑笑:“唔,这房子倒是委托我们出售的。”说着,打开一本活页册,
翻到一页,指给瓦特巴里看。上面写着:
160年的老房,8个房间,两个浴室,自动煤油炉,阳台宽大,花园植有树木。购物、上学都很方便。售价7.5万元。
“还感兴趣吗?”赫格说。
“怎么样?房子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胖子局促不安地反问。
“嗨,我是看葛兰斯老太太的面子,才把这房子接下来的。这房子实在不值她所要的价钱。太旧了,建筑又不牢。一直都有白蚁,再过几年,有些屋梁就要垮下来了,更何况地窖还时常积水。”
“那么,为什么她要这样高的价钱呢?”
赫格耸耸肩:“可能是舍不得出售吧。这屋子好像从独立战争的时候就是她的家了。”
胖子低头沉思片刻。“那真可惜。”说着抬起头,瞧着赫格怯怯地笑了笑,“我倒看中了这幢房子。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才好因为这房子正合我的需要。”
“房子修理一下还可以住。1万块钱是值得的,7.5万就不像话了。”赫格禁不住笑起来,“我想我明白葛老太太的心理。她并不富裕,一直到5年前,还是城里的阔儿子养活她的。5年前,儿子死了。她知道应该把房子卖掉,但又实在舍不得,所以她的要价很高,这样一来,既然卖不掉,倒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唉,世事真是无奇不有。”赫格不禁摇头叹息。
“可不是吗?”瓦特巴里淡淡地回答,“这样吧,我去见见她,看她肯不肯便宜些。”
瓦特巴里把车子慢慢驶过寂静的街道。
二
来到葛老太太家。他把车子停在一道破破烂烂东倒西歪的木栅栏旁,里面的院子中杂草丛生。
一个身材矮小、满头白发的妇人走出门来。她满脸皱纹,小小的下颌却显得顽强执拗,虽然天气酷热,她还穿着一件厚羊毛衣。
“你一定是瓦特巴里先生了,赫格来了电话。你要进来吗?”
“外边热得很。”他笑吟吟地说。
“那么就请进来吧,我做了柠檬水,在冰箱里凉着呢。”屋里倒很阴凉,百叶窗都放下了,四方的客厅摆着笨重的旧式家具。老太太在摇椅上一坐,叉着手。胖子清了清喉咙:“葛老太太,我刚才和赫格先生谈及”
“我知道了!”她打断他的话“他真岂有此理,竟以为你可以来和我讨价还价。”
“嗯,老太太,我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