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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告诉了他。
“喂?”他听出是以前的老师的清细声音。
“韩森太太,我是汤尼。”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汤尼·尤尔丘。”
汤尼解释了打电话的用意后,韩森太太说:“汤尼,我应该讲老实话。我不记得你是谁了。有那么多饥寒交迫的孩子…”
“没有关系,”他郑重表示,这是实情。他告诉她,他要搭飞机前往加州,请他们夫妇吃饭。
“啊,汤尼,”韩森太太说,“那太花费了!”
“不要紧,”汤尼说,“我要这样做。”
她沉默了一下。“你记得的是我从前的样子。现在我老了,一脸皱纹。”
“我也不年轻了,”他说。
“你真是打定主意要这样做?”
“我生平没有比这件事更不犹豫的。”
9月28日,汤尼飞赴加里福尼亚州圣地牙哥市。他在那里租了一辆汽车,买了一束长茎玫瑰,然后驱车沿海行进,前往艾司康第多镇郊外机动人家停车园韩森夫妇居住的地方。84岁的韩森太太满头华发,新做了卷发,穿着她最好的衣服,两眼闪现光辉,在门口欢迎。他拥抱她,吻她的面颊,“啊,汤尼,”她说,“玫瑰正是我最喜欢的!”
他开车带韩森夫妇去到一家俱乐部餐厅,在那里追忆过去50年的往事。他告诉她,他怎样发起捐血运动,并在学校和医院为孩子们演出娱乐节目。“干这些事情我总是想到你和那双鞋,”他说,“你知道你发挥了多大的影响力吗?”
日落时分,他们沿海岸慢慢驶回家去,韩森太太说:“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过意不去。”“只要想想那双鞋子,我欠了你多少利息。”他紧握着她的手。
几星期后,汤尼收到韩森太太恭楷书写的短柬。“在我当教员的一生中,也曾有许多从前的学生来函称颂,并表示谢忱,”她写道:“但是,你的表现更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慰。”~15@ 一
1980年4月6日,一千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邮商、代理人及新闻记者,云集在美国纽约的华尔道夫饭店,参加罗伯特·西格尔拍卖艺廊的例行拍卖会。
超级豪华的饭店大厅里,早已是人头济济。与往日的拍卖会不同的是,今天不仅保险公司来了众多的保安人员,而且警察当局也派出了数以百计的便衣和武装人员。至于新闻界更是早在拍卖会之前,就为争夺这次报道权而各显神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拍卖的艺术珍品中有一枚被誉为世界第一号珍邮的邮票。
送卖这珍邮的是美国的伊尔文·温伯格财团。十年前的1970年3月24日,也是在这里,著名的收藏家和投资家温伯格代表财团用二十八万四千美元买下了这枚邮票。当时还宣布,十年后要把它再拿出来拍卖。在整整十年中,这个世界单枚邮票价格的世界纪录尚未被打破过。
拍卖开始了。“三十二万五千美元!”第一个喊声就预示着这枚邮票的不可动摇的地位,这是当时世界上所有的邮票图鉴对这枚珍邮的一致标价。五十秒钟,仅仅过了五十秒钟,一个匿名的集邮家用八十万美元买进。连同还给西格尔公司的一成佣金,他一共付出九十三万五千美元,这个纪录至今还保持着。
世界第一珍邮到底是一枚怎样的邮票呢?它只有三厘米宽,二点七厘米高,仅比大姆指甲略大一点。主图案是用粗线条铅印的一艘帆船,制版简单到任何人稍稍动手便能仿造。船的上下用当时最普通的铅字印了这么一句拉丁格言:“我们必先付出,然后才问收入。”还印有“英属圭亚那”(BRITISHGUIANA)、“邮政”(POSTAGE)、“一分”(ONECENT),一共是五十个字母。它的品相是如此之差,又脏又皱,比一张废商标好不了多少。
然而,生活偏偏就爱捉弄人。对那些过份讲究邮票品相的集邮家来说,这犹如是天方夜潭那样的难以置信,世界头号珍邮恰恰就是上述那副可怜模样。目睹华而道夫饭店大拍卖的美联社记者曾这样描写:“这种邮票的边框本来印有八角形线条,结果被沿这线条剪下,这严格说应属残次品。因为这种邮票应是八角形线条外留有空白,成为正方形,才能算为正品,同时邮票正面又被擦坏,盖销的邮戳又不规则。但由于是存世孤品,所以得到原谅,维纳斯女神像不也是失去双臂的残缺品吗?”更何况,这枚印在普通洋红纸(类似我国形民间用来做“红包”或剪“喜字的纸)上的小邮票命乖运佳,一百多年来,经历不凡呢。
二
1873年,一个叫费农·沃恩的小学生在家里的旧信封上发现了一枚英属圭亚那1分邮票。尽管其貌不扬,但对一个刚入门的集邮者来说,任何邮票都有收藏的价值。他自称是从信封上泡下来的,是不是由他剪成八角形和用橡皮擦坏了的,现在已无法知道了。不久,沃恩把这枚邮票卖给了一位叫尼尔·麦金农的集邮家,价格是半个英镑。这六个先令实在微不足道,可当年却是一个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当时邮票已经问世三十多年,集邮已比较普遍、麦金农收集了英属圭亚那所发行的全部邮票(当时还不到一百种),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邮票。当他研究出销戳上的日期是1856年4月4日时,真是又惊又喜。原来,1856年英属圭亚那当地自印的邮票共有三种,颜色不同但面值都是4分。尽管麦金农从邮戳和印刷上排除了这枚从未见过的1分邮票是伪品的可能,但他的朋友们谁也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丑小鸭竟会是邮票图鉴上漏刊的。麦金农决定写信到邮票上销戳的邮局德梅拉拉去查询。
圭亚那1850年就开始使用邮票,只比宗主国晚了十年。当时邮票都在伦敦印刷,但发行了三套十一种邮票后,1856年突然发现小面值邮票缺乏。去伦敦取显然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不能等到几个月后邮票漂洋过海到达再出售。于是,邮政部门决定在当地印制一批。为了防止被人仿造,由邮政人员逐枚签字为证。
德梅拉拉邮局的回信还告诉麦金农,邮票上手签的“E·BW”是当年该邮局局长助理E·怀特的签名缩写,他是在这批为数不多的邮票上签字的三个人之一。麦金农满足了。因为他本来就只希望得到这枚奇票并非伪品的证明而已。
五年后的1878年1月2二日,麦金农的全部英属圭亚那邮票,共是十七套的一百种,包括那枚珍邮,以一百二十英镑的价格卖给了利物浦的邮商托马斯·里德帕恩。这笔钱当时是一个工人二十年的工资。就在里德帕恩从麦金农手里购进那枚珍邮不久,另一个人也把他的目光投向了这枚当时尚未引起人们足够重视的邮票。这人就是“邮票大王”费拉里。
费拉里年轻时就发誓要收集到全世界所有的邮票种类,以他当时的财力,似乎也并非不可能。然而,是时已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发行了一万种以上的邮票。经过多年的努力,费拉里后来虽然确实收集到了近万种,但也仅占已发行的邮票种类的90%。不过他却拥有全世界75%的珍贵邮票。正是这点,他在世界集邮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从而奠定了他“邮票大王”的地位。
头号珍邮的交易进行得很顺利,由于双方都不愿透露交易的内幕和售价,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笔交易一直是人们热衷的猜想。过了很久,里德帕恩才说出当时的交换价格是一百五十英镑(六百美元)。这虽然是1879年和以后多年的邮票单枚售价的世界记录,却证明了里德帕恩和麦金农一样,并不了解这枚邮票的真正价值。至少,他们不知道这是一枚孤品。以致后来,里德帕恩后悔当初随心所欲地同“邮票大王”信口开价,为此他抱恨终生。而费拉里早已摸清了这枚邮票的“身价”,一开始他准备用五千元购进它,没想到里德帕恩开价出人意外地低。他不由为卖主的“不识庐山真面目”而庆幸,同时也为自己的独具慧眼而自豪。
一般人都认为这枚珍邮的高贵身价,是由于它是世界孤品的原因。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世界头号珍邮的最大幸运,就是被费拉里收藏了四十年,这位“邮票大王”的名字和头号珍邮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以至后来许多国家在发行这枚珍贵邮票的图样时,没忘记连“邮票大王”也印在一起。
三
费拉里逝世后,这位“集邮大王”在巴黎的财产由于他在世时的反法情绪而被法国政府没收。包括这枚头号世界珍邮在内的邮集,于1921年在巴黎被公开拍卖。这是一次轰动世界邮坛的大拍卖,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最大的一次拍卖活动,关系到费拉里用五十六年时间和近一百多万美元辛苦收集起来的占世界第一位的邮集的命运。
当世界各地的集邮家纷纷赶往巴黎参加“集邮大王”的邮集大拍卖时,有一位英国人也在风尘仆仆的路途上,他就是英皇室的集邮顾问。他是代表英皇乔治五世,不,应该说是代表英国人去参加这次空前的大拍卖的。自从四十年前头号珍邮从英国流出去后,英国人一直耿耿于怀,乔治五世清楚这枚邮票的身价已今非昔比。他让顾问携带了五千英镑上路。拍卖会空前激烈。当十二位竞争者减至最后两人时,英皇室的集邮顾问突然意识到自己将面临生平最大的遗憾。他无法知道他最后的那位对手、美国石油富商阿瑟·欣德究竟带了多少钱来,可自己已竭尽全力也无济于事了。他眼睁睁看着世界头号珍邮以七千四百四十二英镑的价格落入他人之手,扫兴而归。
这枚邮票,使欣德平平常常的邮集一下子身价倍增,而居世界第六位。这枚珍邮在欣德的邮集里一“住”就是十六年。在这期间,据说世界上又发现过一枚同样的邮票,而且品相也好得多。对欣德来说,这不啻是个巨大的冲击。显然,那枚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