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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敏锐。”他不抱希望地说道。
“你不愿我被闹钟吵醒。”她指出这个,观察着他的反应。
“哼。”西弗勒斯阴沉着脸,从魔杖套里拿出一个皮质工具夹。
“你很早就起床,”她瞥了瞥那一团糟的厨房,“你做了早餐。”
“没错。”他闷闷地承认道,展开了那长长的一排闪着寒光的工具。
“还帮我一件一件地准备了衣服。”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拈出一柄细长而锋利的小刀,西弗勒斯这才低了低头,掂掇片刻——“是的。”
莉莉凑近了他,轻声诱惑着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可从没这样做过……”
他吸气,冷笑着转向她,黑眸中眯着戏弄的微光,“所以呢?”他用同样诱惑的语气怂恿她自己说出答案。
“只有一种可能,不是么?”她手指敲着下巴,露出一个抱歉知道了你的小秘密的可恶的甜笑。
他的目光瞄向她的套头衫下摆,大兔子周围几只黑色的小兔子,它们甜甜地坏笑着。
“你一定是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爱我爱到发疯。”她眯起眼睛轻声咏叹道。
无视对方突然漆黑发绿的脸色,莉莉叉着腰,捏着嗓子嘿嘿大笑。
如果现在可以狠狠踹她一脚……西弗勒斯宁愿今后的圣诞节都不过了。
“唉,别绷着了,”她抱歉地拍拍他的肩膀,“无事献殷勤,分明就是非那啥就那啥嘛帅哥!”
……也许放弃暑假也没问题。
西弗勒斯不得不转开头去不看她,暗中调试着自己的理智底线。说实在的,他的确自忖气势和能力完全压得过她,但考虑到当世仅有的几个让斯内普无计可施的人,如今全都是她的靠山。不算其他人,只说那个据说是他亲生母亲的女士——一旦让她哪怕是猜到今早之前发生的事,艾琳也一定会很乐意亲手将西弗勒斯活活撕碎了吃掉!
而她唯一的怜悯将会是给他抹上果酱,免得难以下咽。
他摇了摇头,一刀挥向自己的指尖。
莉莉一下子住口,脸都白了。
而他只是快速而精准地修剪着双手指甲,他的指甲从来都不留长,所以就连最长的小指指甲也只削下了一小片月牙状。
她正要开口,就见西弗勒斯挥挥魔杖,让那一小撮角蛋白燃烧起来,并让他们悬在半空中,连燃烧的青烟都被控制在一个气泡般的空间里。最后,他敲敲那杯柠檬色的药剂,让那裹着黑色粉末的气泡落入杯中。整杯液体都打起了旋,那黑色瞬间逆着漩涡扩散,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杯子里已经全部都是朱红色的药水,像鲜艳的血。
“有必要这样吗?”她指的是他看上去圆了一些的指尖。
当然,这个白痴。只有指甲才能算作他的另一种“血肉筋骨之精华”。
“理论上说来,脚趾甲也同样有效,你想要么?”他和善地问道。将那杯已经浮起一层云母状雾气的红红的药水递了过去。
“这是……给我的?”她下意识地接过,他的指甲?为什么要把可以代表他整个人魔法气息的指甲加入药剂里给她喝?那药剂是什么?
他没有屈尊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魔杖敲打着另一杯魔药,通过它产生的闪光重新估算着药效,同时在心里默默诅咒她的晨跑。还有她的高跟鞋、她的忙碌、想揍她的男人、将她按住打闹的朋友和昨晚……亲爱的梅林,我恨你。
莉莉闻了闻那魔药,什么气味也没有。注意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觉得还是什么都不问,直接喝掉它比较好——反正用各种对她无害的魔药折磨她的味觉,他一向乐此不疲。她屏住呼吸一扬脖,将魔药一口吞下。
她不用再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了,因为她的脸整个皱了起来。
涩。
像咀嚼核桃的果肉,像舔到荔枝的果核粉末,像喝掉一大把柳树枝榨的汁,她从不知道“涩”是一种如此恐怖的味道。涩到她的嘴巴麻木,舌头仿佛干涸在口中,正在龟裂化成干粉,不止如此,枯涩的感觉一路渗透下去,让她的脖子发硬肠胃打结。由内到外的皱缩感让她闭紧了眼睛弯身,不知不觉坐在了旁边的矮凳上。
“好了,别这么夸张。”他轻松地说道,让她调动起几乎生锈的颈部抬头恨恨地盯着他。天,居然还能动,她还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干枯在这里,直到整个人变成一座根雕呢。西弗勒斯看上去心情不那么差了。他在她的瞪视中递过另一杯魔药。
“喝了这个。”他轻声命令道。
“介素什么!”她咬了舌头也没觉得疼,事实上,她怀疑自己的舌头一辈子都要废掉了。
“这个——”他愉悦地扬起一边的眉毛,慢慢蹲在了她的面前,很好,她终于知道问这个问题了。他将杯子凑到她面前,让她看清那绿色河泥般的魔药,邪恶地假笑。
“事实上,这是一种强力的折磨药剂,会在四十秒之内让人痛苦到生不如死。它会让你的脑筋脱臼、理智走失、精神遭到——”他慢条斯理的还没说完,就被她从手上一把将杯子抄了过去一口喝光,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
因为味觉麻木,她没尝出任何味道,不过它的气味和口感都像是海藻或者果冻,咕噜一下就消失在喉咙里。莉莉闭着眼睛,感到一丝清凉,滑顺地溜进五脏六腑。心头一畅,她睁开眼来,整个世界豁然开朗。她的知觉都觉醒了。
伴随着一直忽视的头痛真正消失,耳朵里没有了堵滞的感觉。口中满溢着露珠草和竹叶的清香让她贪婪地想要深深呼吸,屋子里的味道全都清晰地飘荡在她的鼻端,厨房中的早餐香味让她饥肠辘辘,居然闻起来不错。——怎么那么像克利切的手艺?
就像经过了好几天的冥想一样,种种敏锐的知觉让她在这一瞬间里应接不暇,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明亮了许多的视线中,她看到西弗勒斯正注视着自己,对此刻的她来说,他目光中深藏的关切与担忧一览无余。
“这好极了。多谢,亲爱的。”她凑过去吻他,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感冒了。”
“感冒?这么说倒也没错。”他又近近地打量了她片刻,显然为什么而松了口气,扭了扭嘴角,“还有十五秒。”
她没有理会这别扭的补充,致力于让他的嘴巴做些更讨人喜欢的事,更多新鲜的触感让她愈发享受。莉莉不无遗憾地想着如果昨夜用了这个会更加完美,她可能会疯掉——不过也不一定。她半途中止,畏缩了一下,却难以为继,十分尴尬。
“西弗勒斯……”她迟疑着,眉头颤动,极力不露出反感的表情,“你刚吃了什么?”
他一愣,眼角轻抬,故意凑近,慢慢地说道:“只是一杯正常人概念中的茶,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怎么?有什么不——”她一把推开他跑向了浴室。
确切的说,是马桶。
他在茶里加的牛奶!它一定坏掉了!莉莉干呕到连肺部都抽空了,却只能倒出空气,她的胃是空的,只是不断地抽紧着让她分泌出更多的口水。她打着嗝,烦躁地站起身。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她无力地跟着它摇晃,只觉得天昏地暗,却又太过明亮,连瓷砖的反光都那么刺眼。
她在瘫倒的前一刻撑住马桶边缘,闭紧眼睛平衡着自己,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耳中响起尖锐的蜂鸣让她想尖叫。
温暖的手,有力地拍顺着她的背,继而将她半拖半抱地扶起,那坚定的怀抱将她包裹起来。她认为自己的脸上一塌糊涂,而他的手还是抚摸着她的脸颊,让她软弱无力地倚在自己肩头。可是她生气因为他直到现在才出现,她想哭泣于是她这么做了。
“是,是我的错。”他妥协地低声道,就像她在要挟他什么似的。玻璃杯的边缘滑进她的唇间,丢人地呜咽着,她顺从地饮下那杯清水——不,不是清水,水中有五十分之一的钝化药剂。
“这为什么?”她哑声道,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擦脸。
“这可以说是一种防御机制,你自己的。”他防备地看着她,直到她自己靠过来才确认她不反感自己的怀抱,“因为生活在太多麻瓜的影响——那些‘磁场’当中,会让你感到不适,所以降低了自己的感知程度,封闭一些知觉,是的,就像感冒。”他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说道,等着那些钝化剂发生作用——从昨天到现在这般跌宕起伏的情绪,喜怒无常,或是一切的过激反应他都愿意忍受,但如果她要开始讨厌他,那他还是一头扎进坩埚里淹死自己算了。
不过,作为让他的心脏承受这么多打击的回报,他还是隐去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关键。
所以他还原了她的知觉,却因为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过于强烈的影响,再让她迟钝回去?“知道了,这可有点费事。”
“封闭知觉是一种警告,钝化药剂也不可常用。你现在活动的区域有太多麻瓜的影响,这没关系,我们会在药效消失之前回去的。”
“回——”她下意识地才问出口就停住,理解了他在说什么之后,莉莉猛地挣脱他。
“你说什么!”她嚷道,对他怒目而视。
而西弗勒斯毫无意外,他就知道自己会遇到这种反应,他退开一点,在物理攻击的范围之外,等着她发作完毕。
“把我赶走也是你,擅自决定我要回去也是你!那我的学业怎么办,我的计划怎么办!因为你的话,我才刚决定踏实下来全心学习可你又出尔反尔叫我放下这些跟你回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