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看这丫嘴里说得这般动情,脸上又是无奈又是纵容的,一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的模样,她要是真傻兮兮以为这丫会像他表面看着的这般好忽悠,那她一定会被坑得很好看。就像现在搁她肚子里这个让她很是纠结苦恼拿不定主意的球,就是个很有力的说明证据。卫若子很清楚,自己手里的牌现在委实不多,即便是要打感情牌,这感情牌也得要打到点子上,打中痛脚,打得彻底才行。
所以,今日既是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倒不如索性全摊开了来讲。
卫若子想了想,重新翻了纸笺出来,搁在床沿边上,下笔如飞:“那年射柳会上,我乔装出逃,不想却误上了二皇子的马车。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那次说不定就被二皇子给阴死了。你可还记得?”
杜沛然不防着她突然提起这一茬,眉梢微微一跳,道:“怎地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卫若子没有抬头,笔势未停,继续在写:“那次你是特意跟上去的罢!”写完这一句,她才抬了脸看了看他。只待他点头应了一句“是”,卫若子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又重低头写道:“你是因为闻到了我身上特别的香味,才知道我在二皇子的马车上,所以才跟了去的。”
杜沛然的眉头很是明显地皱了一皱,然后很快又放平了。他轻笑说道:“连这个你也知道了。”
卫若子还在写:“我身上一直有一个香囊,香琴为我梳洗妆扮时,从未落下过为我配在身侧。便是那一次与方含轩合议,欲借他之便逃离卫府时,香琴也没忘了在我包袱里备下它。”
“我一直以为,这是以前的卫四小姐的嗜好。为了将这个卫若子装得更像样一些,自然也就一直带着。”
她抬起头,看着杜沛然,手中虽然握着笔,口中却在张合着说话示意:“我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你们神机门特制的,专用来追踪寻迹的香囊。”
杜沛然想了想,恍然道:“那次在渝洲码头的客栈内,我说怎地突然就失去了你的踪迹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香囊的用处,故意将那香囊留在客栈扰我判断,借以脱身。”
卫若子摇头,认真写道:“那时我并不知道包袱中还藏有香囊。只是估着自己定是跑不过你,便一直藏在客栈,待你确认我离开后,我才走的。”
杜沛然皱眉看着卫若子,耐心等她写完,才慢慢说道:“小兔兔,你到底想说甚么?”
卫若子脸上一片失望之色:“我以为那次你们是真的愿意放手让我离开,只是没想到,其实我一直在你们的掌控之中。”
杜沛然眉头锁得更紧,深感无力:“小兔兔,那说明不了甚么。”嘴里虽是这般解说安慰着,但心中却知道,小兔兔的戒备和防范,恐怕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般容易消除。
第四十八章 骗得透透地
更新时间2013…11…1 19:02:48 字数:3788
果然,卫若子安静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低头伏首,趴在床边,就着木沿,刷刷又画了一组简笔风方格小漫画。
陆陆续续递过来六张纸,每张纸上是个小方格。一个格子接一个格子,按着顺序描绘了一个小故事。
第一张纸的格子里,一个带着黑色三角巾的蒙面小偷,在一堆头上画着一排“Z”字的小鸡中,偷了一只正在睡觉的鸡。
第二张纸上,该小偷踢翻了油灯,惊醒的小鸡在火从中惊惜乱飞,四散飞逃。
第三张纸上,藏在小偷怀中的小鸡别着头看着火海中的同伴,双眼宽面条眼泪,胸口中却冒出一排红心。小鸡头顶的气泡云里写的是:他救了我!
第四张纸上,蒙面小偷用米谷撒了一个大大的桃心,小鸡带着一对桃心眼,顺着那个大大的桃心轨迹一粒一粒地啄着米,头顶的气泡云里写的是:他怕我饿着。
第五张纸上,很多人举着刀棍跟在身后追打,蒙面小偷抱着小鸡张惶而逃。小鸡藏在小偷怀中,桃心眼直直地感动地盯着予它怀抱的小偷,四周还有大大小小的桃心包围着它。气泡云在头顶飘着:他护着我。
第六张纸上,小偷磨刀霍霍,高举着屠刀,狞笑着挥向小鸡,小鸡张开双翅,一脸幸福地迎着屠刀扑了过去。气泡云:他是为我好。
……
……
是一如概往的卫若子式的充满童趣的夸张版简笔风。小偷的阴狠猥琐,小鸡的呆萌纯真,只寥寥几笔简单的线条,便被勾勒得活灵活现,跃然纸上。尤其是从第三个格子开始,呆萌小鸡把蒙面小偷的偷窃认做是救命,把小偷的喂养认做是关爱,把小偷的护私认做是守护,把小偷最后的屠刀认做为自己爱情的归属……呆萌小鸡每一个理所当然幸福美满的眼神,无一不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所以杜沛然看着这组小漫画,居然觉得这只小鸡,最后死得真是甜蜜而满足。
直到卫若子的另一张纸条递到了他的手中,看到那一句,他才知道卫若子想表达的是什么。
卫若子写的是:“你们都希望我做这只鸡,不是么?放心,莫安之所有的为我好,我都懂。”
她会画出这么一个故事来,那么她当然不可能是这只鸡。她所说的懂,懂的究竟是什么,杜沛然又何尝看不明白。他拿着那张字纸,看着另一叠纸上的六格漫画,苦笑道:“小兔兔,有时候太过明白透彻,并不是件好事。我倒情愿你是它,只可惜,你并不是它。”
卫若子笑笑,然后低头写:“放心罢,不管是不是,我都会如你们所愿,以它为榜样,尽我所能地努力做到那种地步。当然,若是能将那乾坤镜拿来让我研究几日,小命有了保障的话,那便更好了。若能那样,相信我会更踏实本分甘心认命地去做它。”
她越是认真诚恳,那纸上的故事便越发地显得讽刺和好笑,越发地显得别样刺目。杜沛然心中暗叹: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他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坦荡的平静,无奈说道:“乾坤镜不在师弟手中。”
卫若子眼睛不由睁大了一圈,没有任何表示,只定定回看着他,等他继续。
杜沛然道:“去年在渝洲城,师父原本就是专门去寻你的。那时我……福伯刚刚将无言散解药当中关键的极品紫金培植了出来,师父人刚到京都,便……得知你在渝洲的消息,所以便带着极品紫金特意去寻你,想为你解了这无言之苦。”
“他与你吃喝说笑了一个月,其间便有将无言散的解药混在吃食当中给你用了,只是不知为何,换了无数解法配方,却就是无法令你开声出言。”
“据师父说,为你解无言散的法子没错,在蘅园与你一起吃吃喝喝间,其实早已是帮你解了无言之毒。不能出言发声,只怕是因你来历有异之故。传说那乾坤镜颇有些神通,原就有引魂摄魄的说法。只是这说法传言太过玄虚,从未有人亲眼见证确实过,即便此物一直被师弟暗藏在身侧左右,但他对其所知也只是了了。”
“师弟说这乾坤镜在卫若子落水与你换魂那日,曾有过一些异变。师父也是因为有此一说,才猜着它或许跟你不能说话有些关系。”
“因那澄海鬼谷乃师父多年好友,两人年轻时曾一齐同伴结游,共历江湖,也曾与这乾坤镜的故人有过些交往。师父便想着拿此物去那南国澄海走一趟,与老友一齐研讨研讨,看看能不能找出让你开口说话的法子。”
……
……
乾坤镜居然不是在莫安之手中!
乾坤镜居然是被神机子拿走了!
原来早在她搁方含轩地窖里陪老鼠聊天的时候,那老爷子就已经带着乾坤镜跑南国会老朋友去啦!
神机子?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吃货!
说什么乾坤镜只能动一次,说什么再三妄启天机必会招致星斗散沉恶鬼横行,说什么救醒了孙五就没机会治她的哑巴了,说什么要救孙五她就永远开不了声了……可笑她还信得真真儿的,可笑她还一个人在那纠结得欲仙欲死要死要活……
去他娘的二选一选择题!去他娘的“一次”机会!那个鬼话连篇的老神棍根本就是个大忽悠!
不对,老吃货是老忽悠!杜沛然莫安之这俩徒弟才是俩大忽悠!
原来这帮忽悠从一开始就在逗她玩儿!
原来她一开始就被这帮孙子给骗了!
骗得透透地!
去他姥爷家的!
……
……
杜沛然终于发现卫若子的脸色不对,原本莹白透红的肤色,这时节却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难看得可怕。
他小心唤了卫若子一声:“小兔兔,你……脸色不大好,没事罢?”
卫若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再缓缓地,慢慢地吐了出来。
然后再深吸了一口气,自牙缝里一丝儿一丝儿地逼了出来。
如此反复。
终于将腾腾的怒火给压在了胸腹之内。
她吡着牙看着杜沛然,手却在一旁的纸上写:“你师父,预备什么时候回来?”
字写得歪歪扭扭,支离破碎,有几处甚至被笔尖戳穿了几个大大的口子。杜沛然一手接过纸笺,一只手却是压在她腕上,给她探了探脉。见她脉息明显浮乱动荡郁结不畅,不由心中暗警。忙运息渡了些真气过去,帮她将体内紊乱不堪的气血顺了顺。
面上却是神色不动,只是语气更加温和,柔声道:“你当真觉得,乾坤镜能救你?”
卫若子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杜沛然便道:“你若真这般认为,我便为你跑一道澄海,替你将乾坤镜拿回来。”
卫若子眼睛一亮。
杜沛然接着却道:“但在这之前,你需得答允我一件事。”
卫若子眨了眨眼睛。
杜沛然看着她微笑道:“从上京到南国跑一个来回,至快也得半年之久。你需得答允我,在这段时间里,不许再同师弟斗气了。”
卫若子继续眨巴眼,很是殷勤地点着头。
杜沛然却是不笑了,郑重说道:“好好将孩子生下来,不许再生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