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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电影一起私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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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的潜台词。  搬来龙昆上村第三天的傍晚,我从外面归来途经那家小店时,正稳如泰山坐在柜台边的老太婆突然用手一指我,嘶哑地高喊一声:“就是他!”那神态犹如《追捕》中横路敬二突然指出杜丘的那一声断喝,从店后的内屋里立刻冲出三个赤膊的大汉,二话不说就把我扭送进了小店。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海南腔的普通话,中心意思是让我把欠的钱立刻还清。并拿出一张油渍斑驳的清单要我确认,清单左上角写着“莫续友”的名字,下面记录着上一年某月某日赊账购买的烟酒饮料,一次一行,有十几行之多。我自然百般申辩,老太婆不容置疑地坚称她绝对不会认错人。我拿出身份证以证明我不是什么“莫续友”,忽然意识到,那欠账单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我告诉他们这“莫续友”就是成语“莫须有”的意思,根本就是个假名字。那老太婆仍然坚持就是我,假名字也是我的假名字,并提供证据说我的皮肤、发型、现在住的楼房以及说话的声调都没错,只是我溜了一年才回来。几个大汉似乎对老太婆的辨认力产生了怀疑,他们说:“反正我们知道他的名字、住址,先放他走吧。”  这件事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但在龙昆上村居住的日子里,只要经过那间小商店,看到那个老太婆,总能深深地感到那双老眼执著的狐疑、轻蔑,及“早晚要让你小子好瞧”的潜台词。  另外一件事发生在前年冬天的大连。那天夜里,我回到酒店,穿过大厅时,一个身着米黄色大氅的高个女子拦住了我。她笑眯眯地问我:“今天还去不去我那儿?”我一下愣住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亲昵地拍拍我的胳膊,嗔怪道:“忘得也太快了吧?前天刚许下的诺言。”我说:“今天上午我才到大连。”“真会装傻,”她说,“前天我们在一起玩得多开心啊!你让我今天在这里等你,还说要带我一起去南方。”我忽然意识到她是个“流莺”,也许这是她们惯用的搭讪揽客的伎俩,但她雍容华贵的样子和她说话时的逼真模样让我觉得有趣,尤其是在这异乡的夜晚,这样的对话,让我想到法国著名影片《去年在马里安巴》。我不禁想干脆装傻充愣调侃一下,我说我是个刚才说的话转眼就忘的人,请她给我详细描述一下“前天我们在一起玩儿”的细节。起初她还仅是只言片语的提示,后来果真讲述了几个细节,“我”的动作特点、特殊癖好等。她有鼻子有眼地叙述,使我确信她是真的遭遇过这样一个人和这样一个约定,只是错把我当成了前天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  无论是海口的老太婆还是大连的小姐,肯定是看走了眼、认错了人。  同时我又想,说不定,他们认错的人确实包括举止声调都和我一模一样。世界之大,人之繁复,匪夷所思的事情比比皆是。我相信世上肯定有着与自己模样完全相同的人,只是各自在不同的地域和时间里,或从来无缘相遇,或即使相遇也因彼此不知而失之交臂。  谁也说不清一个人有几个肉身存在于世,生命的最高意义就是无限的未知。  对这样一种生之理念,有过最有声有色描绘的是电影大师基斯洛夫斯基。他在杰作《薇洛妮卡的双重生活》(TheDoubleLifeofVeronique又译《两生花》)中曾将这一被忽略的人生景象拍摄成深刻而光彩照人的故事片。两个少女薇洛妮卡,一个在波兰华沙,一个在法国巴黎,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名字,同样对音乐的热爱,同样有着天籁般的歌喉,也同样都有心脏病。波兰少女在舞台上以天鹅垂死般的哀鸣歌声演出了生命绝唱,当她猝然倒地离别人世时,在法国和情人正亲热的薇洛妮卡也感到了心脏剧烈的疼痛。后来,法国的薇洛妮卡爱上了一个表演木偶的神秘男子,男子告诉她,他表演的木偶每次都做两个一模一样的,以防“坏掉”。巴黎的薇洛妮卡最后在自己旅行的照片中看见了华沙女子对自己宁静而悠远的注视,方才感悟到在这个纷攘的世界上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着。与其说这是一种发现,不如说是对丰富生命的一种颇具神韵的诠释。  基斯洛夫斯基的这种诠释影响了很多艺术家,最典型的要属日本的岩井俊二。年轻的岩井在他最受瞩目的影片《情书》中,几乎是沿用了《薇洛妮卡的双重生活》的形式和内涵。这也是一个神秘而浪漫的故事:两个年纪相貌完全相同的女孩,各自生活于两个不同的地方,本来毫不相干,因为共同爱过一个死去的男孩也被这个男孩爱过而彼此知晓,因为一个生命(男孩)的结束,让两个相貌相同的女孩通过寄往天国的一封封情书联系起来,使各自的人生轨迹有了神奇的交错。  在《薇洛妮卡的双重生活》中,两个薇洛妮卡都对自己的父亲说:“我觉得我并不孤独,好像世界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幸福中的巴黎的薇洛妮卡终于在最后发现了与自己交错而过的华沙的薇洛妮卡,那种错失的惊讶与忧伤,犹如我们在梦境中终于以另外的身份看到了自己。这种错失的惊讶与忧伤同样也出现在《情书》中两个日本女孩的情境中。  华沙的薇洛妮卡在她生命的绝唱中,通过《神曲》的“迈向天堂之歌”唱道:“哦,你们坐着小木船/因渴求聆听我的歌声,/尾随我在歌唱中驶向彼岸的木筏;/请回到你们自己熟悉的故土,/不要随我冒险驶向茫茫大海,因万一失去我而迷失。”  不管是寻觅还是漠视,人生就是由无数的迷失组成,在无数的迷失中,每一次在得到自己的同时都会失去一个自己。当我们面对生命的黄昏,也许只有到此时,才会痛惜地蓦然看到,有多少个自己与自己失之交臂。


第二部分第17节 狐媚的女子

《半生缘》海报    

  一天,想到自己喜爱的华语女星,忽然发现,率先涌上心头的竟都不是令人惊艳的大美人,而是那些既不倾城更不倾国的寻常女子,她们往往并不青春,更不耀眼,不会让男人一见之下立刻乱了方寸,按照通常的美女概念或黄金分割肯定是无法“达标”。当然也不是十分的寻常,总有某些特别的地方,或者说有某种不同一般的气质和味道。在我从事文艺报道的岁月,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机缘下为她们留下了或长或短的文字,在这“忽然想到”的时刻,我把这些曾散乱发表的文字汇集在一起(因写时不同,文气上可能有些隔断,个别字句甚至有些重复雷同,我只稍加删改,基本保持了当时的面貌),竟发现了她们的共同之处:狐媚。  吴倩莲:忧伤之媚  起先,我是鄙薄香港电影的,看到她也不是在电影上,当然可以说也是电影,是剧照。一本什么画报也记不得了,很大幅,全出血的版面,一个长发的女孩迷茫中带点癫狂地直视前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单眼皮的双眸里,有种被践踏、受伤的哀痛与叛逆。那是一幅电影剧照,名字叫《天若有情》。  接下来还有一幅,也是四面全出血的画面,沉沉的晦明之中,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内室,背景若隐若现着老家具的雕花,没有灯光,一切都沉浸在黄昏的幽暗中;一个穿着对襟衣服的女子坐在一把老式木椅上,她垂着眼睛,犹如一座雕像,淡淡的微光让她朦胧地浮现出来,幽暗让她小而薄的嘴唇反显得极为鲜润,眼角眉梢也有种格外的楚楚动人。  画面上三个仿宋体大字:吴倩莲。这样两幅画面,有些不相干的映衬,这样一个普通女孩的名字,让我注视了很久,她的有些无辜、忧伤,有些内心狂野的样子唤起了我一种模糊的复杂的渴望。  那时我正在爱情的空落中,望四周有种无所归依的空茫,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为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动心。  后来,从香港导演许鞍华的电影《半生缘》里发现了这个名叫吴倩莲的女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她流动的形象,这个形象几乎印证了我对她的理解。在影片里她成了张爱玲笔下的顾曼桢,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工厂做文员,与黎明扮演的同事互相倾慕,本来一段美好姻缘,却因人世险恶、人欲横流而变得诡秘狰狞。她被觊觎已久的姐夫玷污,并被囚禁生下了一个男孩。她和黎明几度错失,当她终于逃出姐夫的魔掌,而得到黎明的消息时,黎明已与别人举行了婚礼……当两个未成眷属的有情人,在十多年后再度重逢时,无限的悲情与无奈让我们欷不已。黎明渴求再续两人的半生情缘,而历尽沧桑的吴倩莲悲戚地回答:“此情已经不再,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了……”  我不知许鞍华当初为何选择了吴倩莲,在这之前我读张爱玲的《十八春》时,那个内心刚毅而又软弱无助的顾曼桢活脱脱就是吴倩莲的样子。青春易逝,红颜薄命,造化弄人,在吴倩莲的脸上有着最传神的解说。她像一件精致的玻璃器皿,美丽而易碎,虽没有水晶的昂贵,但却由于与我们的贴近而让我们倍加珍惜。  再后来,我从国产电影《没完没了》中又见到她,有趣的是,在《半生缘》里扮演那个流氓姐夫的葛优,此次摇身一变成了历经波折的恋爱情人。当葛优在成为植物人的姐姐病床前离开,推开窗户,竟发现,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吴倩莲正楚楚动人地站在眼前。一切都是如此充满光明和感恩,我的眼睛抑制不住地湿润起来。  林忆莲:迷离之媚  最早听到“林忆莲”的名字是在海南,一个男同事说某个女同事“你真像明星林忆莲”。那女同事苍白瘦长的脸,一双细细的小眼睛。当时我就想,长成这样的明星也太丑了点。  有一天从电视上看到一个女子在唱歌,那女子一身白衣,脸也是长而白,像一个妖怪,缺少光彩更缺少青春,音调有些像怨妇在自语。歌曲的名字倒很吸引我,《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因对歌名有了一份好奇,便注意那歌词:爱过就不要说抱歉/毕竟我们走过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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